慘淡,求自動。
…………
「常少,你跟我說實話,林濤的車是不是你派人砸的?」
周宇恆看著一臉沮喪的常春籐,本來不想刺激他,可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是我!」
常春籐已然沒有了囂張的盡頭,整個人看起來異常頹廢,低著頭,印象裡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蔫過。
「常少,不是我說你,這次的事實在是有點太冒失了。」周宇恆歎了口氣,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教訓他。
常春籐的動作,不但激怒了林濤,還讓原本複雜的事情變簡單了。其實周宇恆希望的是就是繼續複雜下去,唯有這樣,自己才能有機會放冷箭,而一旦敵對關係擺上檯面,就變成了真刀真槍的干仗,這並不是他所擅長的。
考慮到這些,他才會主動聯繫常春籐,因為真刀真槍,他是比較擅長的。
可這小子竟然因為一計不成,反倒沒有忍住,竟然對林濤動手,如果真把他砍死也就好了,偏偏沒抓到正主,還惹著了一身騷,結果反倒把林濤激怒了。
現在好了上,大家的關係都明擺著了,再想放冷箭都困難,只要自己聯繫誰,林濤肯定都會注意。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周宇恆既無奈又氣惱,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盟友了。
「周哥……」常春籐低聲道,「我想要林濤死!」他抬起頭,面滿猙獰,血紅的雙眼彷彿能夠噬人一般讓人心驚。
「常少,鎮定一點!」周宇恆嚇了一跳,還真有點怕他當場發狂。
「我沒事!」常春籐語氣很淡定,可越是這樣,跟他的形象反差就越大,就越顯示出他的決心。
「常少,這事需要從長計議!」周宇恆勸說道。
「我沒有時間從長計議了!」常春籐搖頭道,「他讓我失去了做男人的能力,實在是不能饒恕!」
「什麼?」周宇恆愣住了,林濤還有這種能力?
他神色古怪地看著常春籐,難道他被騸了?
「他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然後我就沒感覺了!」
「什麼叫沒感覺了?」
「就是……就是我沒硬不起來了!」常春籐再沮喪起來,對於一個男人來說,不舉不挺簡直就莫大的恥辱。
「他什麼時候變這麼厲害了?」周宇恆對這種情況可是聞所未聞,也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就是踢了我兩腳,然後我就感覺不到老二的存在了!」常春籐用力抓著頭髮,感覺自己上快要崩潰了。
一直以來,找女人上床已經成為了本能,如果沒有女人陪伴,簡直就是不能想像的事情。可現在,連老二都感覺不到了,這種打擊簡直不殺了他還難受。
「我認識幾個老中醫,明天帶你去看看!」周瑜很個實在是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能管用嗎?」
「我也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
「好,那等天亮我們就去!」常春籐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可外面還是黑天,急也急不來。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周宇恆才睡了幾個小時,就被常春籐推醒了。
「周哥,天亮了!」常春籐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囂張,反倒像個聽話的弟弟。
「知道了。」周宇恆萬般無奈,也得起床了,畢竟答應了他,要是不照做,肯定得翻臉。
簡單吃了早餐,周宇恆帶著常春籐求醫,一連走了幾家,老中醫把脈之後都搖頭,說了一堆玄乎得話,誰也聽不懂,不過最終都可以用「治不了」這三個字總結。
「周哥,是不是沒戲了?」常春籐已經沒了主意。
「還有一家,再去試試!」周宇恆也很無奈,林濤實在是太厲害了,竟然讓這些個享譽駿北的老中醫都沒有辦法,還真是小瞧他了。
周宇恆打心眼裡也準備小心應對林濤了,堅決不能讓他靠近自己,萬一也不舉了,那可就完蛋了。
「妙春堂」是駿北一家老字號,其實就是妙手回春的簡稱,據說有數百年的傳承,不過究竟是不是這麼回事,誰也不知道,只當是一個噱頭聽著。
不過有一點,坐鎮的老中醫人稱徐妙手,望聞問切都相當了不得,只要不是癌症這種不治之症,基本上都能妙手回春。
一大早就排隊的人很多,都是衝著徐妙手的名氣來的,多數都是一些老頭老太太。
常春籐直接走到最前面,一個老頭說道:「小伙子,你插隊了!」
「我就在這,怎麼了?」常春籐憋了一肚子氣,心說你一個老頭子也敢欺負我?
周宇恆卻知道,徐妙手最討厭別人看病插隊,立刻拉住常春籐,低聲道:「少說兩句,這徐妙手脾氣很怪,要是因為插隊不給你看病,駿北可就沒人能給你治好了。」
常春籐咬咬牙,其實很想說林濤可以治,但自己怎麼都不能去求他!
狠狠瞪了老頭一眼,他閃到一旁,交給周宇恆來處理。
看著不長的隊伍,大約有十幾人,周宇恆心裡也有了計較,說道:「各位大爺大娘,我這位兄弟有病,情緒不穩定,剛才得罪了。」
「到這來的都有病,沒病誰過來啊!」剛才被頂了兩句的老頭說話能噎死人,不過他也看出來了,兩人開著豪車過來的,自己肯定惹不起,但是插隊這事是堅決不允許的。
「是這樣,我兄弟病很嚴重,各位大爺大媽給個面子,就讓他排在第一個!」
「不行,我們都凍了半天了,憑什麼他第一個看啊!」
「就是的,有錢了不起啊!」
「不行,看病排隊,天經地義。」
……
周宇恆看出來,自己不出絕招是不行了,他回到車裡,拿出一摞錢。
「一人一千,買個位置,怎麼樣?」
老頭老太太立刻不說話了,你看我我看你,一千塊錢對他們老說其實並不少。
「再多點,還可以考慮!」不知誰說了一句,其他人也附和起來。
「一人兩千,再多就沒有了,你們要還不同意,我就寧可帶我兄弟排隊!」周宇恆看似氣惱地說道。
「好,兩千就兩千!」
一個人答應,其他人也都紛紛答應下來,不就是多排會隊嘛,就能賺兩千塊錢,絕對划算。
周宇恆一人發了兩千塊錢,然後回到大門前,常春籐站在最前面,再沒人說什麼。
「錢果然能搞定一切!」常春籐不屑地撇撇嘴。
周宇恆輕輕搖頭,什麼都沒說。
上午8點,妙春堂開門營業,一位白髮白眉白鬚的老者坐在大堂裡,面前一個小桌,衝著走在最前頭的常春籐招招手,和藹地問道:「有什麼不適?」
常春籐把手伸過去,低聲道:「昨天被人踢在肚子上,結果就硬不起來了。」
這位老者就是徐妙手,他微微一笑,三指扣在常春籐的手腕上,僅僅是幾秒,臉色便沉下來,低聲道:「有古怪!」
「老爺子,我還有沒有救?」常春籐最關心這個問題。
「有救是有救,不過操作起來很困難,成功率還不一定很高。」徐妙手單手捋鬚,沉吟道。
常春籐聽到有救的答案就已經相當興奮了,之前走的那幾家都說不能治,這可是很大的進步。
「您就放心的治,錢不是問題。」
徐妙手輕輕搖頭,說道:「不是錢的問題,醫者父母心,你是病人,我是醫生,治好你的病是天經地義的事。」
「是是,您說的有道理。」
徐妙手沉聲道:「等下我會給你用針,輔以氣功,應該會有些許效果。」
「好,都聽您的!」常春籐現在是什麼都能答應,只要能有治好的可能。
徐妙手安排徒弟幫忙問診,自己則帶著常春籐和周宇恆來到後院的屋子裡,淡淡的香薰味瀰漫在空氣中,房間裡只有一張小床,四周牆上貼著人體器官和穴位圖,角落裡還有一個銅人,表面補滿了小黑點,應該是用來聯繫針灸刺穴的。
「脫掉褲子,躺在床上!」徐妙手吩咐道。
常春籐咬牙點頭,下半身脫得精光,躺在了床上,原本還算雄偉的老二,現在如同蠶寶寶一般,只有一個指節長短,隱藏在黑毛之下,不仔細都看不出來。
徐妙手先淨手,然後拿出一盒銀針,在酒精燈上面過來一遍,一邊說道:「其實針灸並不疼,你不用有壓力。」
常春籐剛點頭,就見徐妙手兩指捏著銀針,直接刺在小腹氣海穴上,他「呀」的叫了一聲。
「什麼反應?」
「燙!」
徐妙手笑道:「那就對了!」藉著,又是幾根銀針刺下去。
「接下來的感覺可能會有些怪,你要忍住!」徐妙手捏著銀針,輕輕轉動起來。
常春籐感覺一股股暖暖的氣息在小腹蔓延開來,並且小弟弟也有點反應了。
「真是神醫啊!」常春籐暗暗想到,才剛剛治療就有反應了,回頭必須捐幾十萬,否則真對不起自己的小弟弟。
「咦?」徐妙手忽然遲疑起來。
「怎麼了?」
常春籐剛問完,就感覺小腹一陣疼痛,好像被插進了刀子並用力攪了幾下似的。
「這……這怎麼回事?」他的額頭上立刻補滿了冷汗。
「你是別人用內勁隔斷了氣血循環,並且這人內勁深厚,我不是對手!」
徐妙手剛說完,臉色一白,頓時鬆開手,向後退了幾步。
「嗖……」
一根銀針竟然被逼出體外,高高噴射出去,緊接著,其餘幾根銀針也都飛到空中。
「啊……」
常春籐一聲慘叫,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
徐妙手深吸一口氣,臉色重新恢復正常,立刻上前點按幾下,常春籐感覺壓力驟然一鬆,終於沒那麼疼了。
「老爺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周宇恆急忙問道,明明一切都很順利,怎麼突然生變了呢?
徐妙手輕輕搖頭,說道:「你們做了什麼壞事?」他看著兩人,神情冰冷地說道,「若不是你們做了壞事,怎麼會惹得這種實力的高手對你下狠手?」
「高手?」常春籐和周宇恆面面相覷,林濤明明很年輕,怎麼就成高手了?
「當然是高手!以內勁阻斷氣血流通,就連我都做不到,對你下手的人一定是高手!」徐妙手回身洗手,淡淡地說道,「你們走!」
「老爺子,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周宇恆急了。
「不是我不救,而是你們不值得救!」徐妙手突然冷聲道,「這種實力的高手,全國都找不出來幾個,必定各個都是俠義之心,如若不是你們做了惡事,怎麼會遭到這種報應?」
別看徐妙手上歲數了,看得倒是很清楚,說話也很不給留面子。
「老爺子,你可不能不管啊……」常春籐哀求道。
「不是我不管,而是我真沒辦法!」徐妙手長歎一聲,能看出來,他確實是具有醫者的仁心,即便是認為常春籐做了壞事而受到懲罰,也不能見死不救。
「只有一個方法,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嘗試。」
「什麼辦法,你說!」常春籐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誰給你下的道,你去找誰!我想,那位高手一定只是想懲罰你,讓你知錯就改,而不是想要讓你真正斷子絕孫。」
「找……找他?」常春籐好像被踩了尾巴一樣,直接從床上跳起來,大喊道,「不,我死也不會找他!」
徐妙手無奈地搖著頭,說道:「那就沒辦法了,恕不遠送!」說完就轉過身,顯然不想再跟兩人有任何交流。
灰溜溜從妙春堂走出來,常春籐不但沒治好病,還被奚落了一通,心裡越發的不爽,可小弟弟不能用,又沒有了發洩途徑。
周宇恆問道:「林濤走的時候就沒說什麼?」
「他說讓我今天到二院交住院費。」
周宇恆眼前陡然一亮,沉聲道:「也許你給了錢,他就不會為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