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龍虎門有約的事,林濤並沒有根郭戰說,讓他知道了也是白白擔心,甚至有可能還會阻止自己,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林濤從來都沒去過龍虎門,所以也沒辦法開車,上街攔出租車,一聽說去龍虎門,乾脆都搖頭,壓根就不拉。後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好說話的司機,也勉強答應送到附近。
龍虎門的大本營在京城近郊,那是一個**的山頭,山下是青磚壘起來的院牆,古樸的木門,門前還有兩個石獸。
院牆足有3米高,一扇門有3米寬,共有三扇,門前有九級台階,雨簷下有6根紅漆柱,全都是3的倍數,看來是專門找人看過風水才會如此擺佈。
大門上面掛著鎏金匾額,上面寫著三個龍飛鳳舞的繁體大字——龍虎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大院門前有個停車場,裡面停了不少豪車,幾位都在七位數向上。
三扇大門開了左側一扇,林濤拾級而上,還沒等走進門,裡面就有幾個身穿練功夫的年輕人走出來,見到他還一愣,但緊接著,其中一個年輕人就認出他,登時大喊道:「林濤來了!」
「嘩!」
其餘幾個年輕人如臨大敵般擺出拳架子,死死地盯著他,而認出他的那個年輕人則快跑進去。
林濤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進門是個約有百平米的院子,地面有石磚鋪就,東西兩側擺著武器架,上面羅列著刀槍劍戟等十般兵器。這年頭玩冷兵器的人少了,能夠將這十般兵器都精通則更是少之又少,多數都是用來充充門面而已。
在武器架後面有幾個木人樁,纏著黑色的絨布,磨損很厲害,看起來使用頻率倒是不少。
這個院子真就只是個單純的院子,正中線就是一個圓形拱門,還配備了厚重的大門。說白了,這個院子在古代是能夠起到緩衝作用的,如果正門被歹人衝破了,還有二道防禦。這院子的大小又很有講究,看似挺能裝人,實際上除非是人擠人狀態,否則還真就站不下多少人,若是從院內攀上牆,用遠程武器直接就可以滅殺掉大院裡的歹人。
林濤不禁暗暗點頭,光看建築就知道龍虎門果然是有底蘊的,估計這宅子都有相當悠久的歷史了。
「唰唰……」
連串的腳步聲從內院傳出來,李宗瑞帶頭出來,身後是十幾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面帶煞氣,眼神凶狠,一看就是見過血的主。
林濤神色淡然地看著,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衝著李宗瑞拱拱手,說道:「李長老客氣了,何必用這麼大陣仗迎接,我只是晚輩而已,受不起啊!」
李宗瑞氣得只想罵娘,這小子自我感覺太好了,還真以為這麼大陣仗是用來迎接他的?
「你倒挺守信用!」李宗瑞冷哼道。
「連龍虎門都開始守信了,我又怎麼能不守信用呢?」林濤反唇相譏。
「小子,你找死!」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人一步躍出來,腳尖連點數下,幾乎是腳不著地,直撲林濤面前。
當然了,只是在視覺上感覺是腳沒沾地,實際上那人每一下都用腳尖點在地上,著力點很小,動作又快,看起來就跟沒踩一樣。
「呼!」
一拳帶著破風聲襲來,直接打臉,顯然這是事先安排好的,要給一個下馬威。
可惜他們面對的是林濤,連鄒泉都沒辦法,眼前這個人連氣都沒練出來,又怎麼是林濤的對手。
五指緊握,一記毫不花哨的直拳打出。
「嘎巴!」
兩拳相對,那人立刻鬆開拳頭,其實並非是他故意想鬆開,而是不松不行,手骨已然骨折了。
可這並沒有結束,林濤的拳頭依舊以肉眼可見的速,不緊不慢地往前送,擊中了那人的上臂,緊接著打中了鎖骨。而那人本應該在第一擊就應該被強大的力量頂得向後倒退,卻驚恐地發現,林濤每一下打在身上,一股氣勁都會在擊中部位震盪開,旋即被擊中的部位便傳來刺骨的疼痛,好像那股氣勁直透骨髓一般。
「嘎巴!」
鎖骨斷裂,那人終於吃不住勁,下身保持腳尖點地的狀態,人卻如同斷線風箏一般倒飛,如果不是有一幫師兄弟攔著,必定會摔得很慘。
「噗……」
胸口被一股難以忍受的氣勁壓迫,那人最終還是沒忍住,噴出一口鮮血,一個倒霉的年輕人被噴了滿頭滿臉,當時就傻了。
「林濤,你不要太過分!」李宗瑞眼中閃過一抹驚詫,怎麼也沒想到,林濤竟然有如此修為,一拳就放倒了自己的弟子。
弟子受傷,當師傅的如果不出頭不說話,以後還怎麼帶徒弟?
所以,即便是結果不如意,沒有按照李宗瑞設想的那般給予下馬威,但也要暴喝一聲,以示不滿。
「抱歉,我已經收力了,誰想到他這麼不禁打!」林濤面帶無奈地笑道。
「好,很好!」李宗瑞狠狠點著頭,「英雄出少年,既然如此,就讓我來試試你的身手!」
「師傅,時間差不多了,還是進去!」
一個相當有眼力見的弟子站出來,適時攔住李宗瑞。可他還要表現的為難一點,既想要為徒弟出頭,也要顧慮到門派的大事。
「算了,等下如果你不能龍虎門一個交代,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李宗瑞撂下狠話,甩了甩胳膊,「跟我來!」
一眾師兄弟將受傷的男子抬進內院,留下幾個人盯著林濤,防止他胡來。
他們的水平和能力都有限,還不夠林濤一個手指頭收拾的,自然也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
走進二道門,裡面是更加寬敞的院子,東西兩側各有兩棟二層小樓,由於院牆高築,從外面還真是看不到。
院子裡擺放了更多的武器架和木人樁,院子四個角有四棵粗壯的蒼松,估計年紀也都不小了。
經過三道門,便是一個寬敞的迴廊,再過一個拱門,是一個不大的院子,正對面是一棟三層高的小樓,東西兩側有廂房,在這院子的東南和西南兩個角都有門通外其他方位。
「跟我來!」
李宗瑞還沒客氣到會請他喝茶,直接走進西南角的門,再穿過一段走廊,眼前豁然開朗。
那是一片足有數百平方米的演武場,地上是一米見方的石磚,一塊連一塊,光是鋪方磚都是一項大工程。
場地劃分成好幾個區域,專門有一片區域全都是木人樁,從這就能看出來,根本上來說,龍虎門還是一個江湖門派。
東側有一幢大建築,只有一層,卻有兩層樓那麼高。
門前擺了十幾把椅子,椅子旁還有一個小桌,上面是冒著熱氣的茶壺和一些小點心。
十幾把椅子都坐滿了人,大部分都是中年人,只有少數幾位花甲老人。
即便都冬天,他們也都穿著練功夫,至於裡面穿多少就另當別論。
背對著建築的大門,是一張長桌,後面擺了兩把椅子,坐著一個精壯的中年人,另一把椅子則空著。
「師弟,人我帶來了!」
遠遠的,李宗瑞喊道。
那個中年人突然和善地咧嘴一笑,說道:「各位前輩、同輩,事主來了,一會兒還望各位公正評判!」說完,便抱拳拱手。
十幾個人齊齊回應,紛紛說道:「那是自然!」
等林濤走到近前,十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他身上,有驚奇也有不屑,更是有憐憫。
林濤完全無視,邁步上前。
李宗瑞坐在桌子後那把空著的椅子上,說道:「林濤,今天我請了京城武術圈的各位前來評判和見證,現在你服氣了?」
林濤目光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每個與他目光接觸的人都感到心驚,這是怎樣一種氣,獨身前來龍虎門,在這種情況下,竟然從他身上感覺不到丁點兒壓力,要麼是有所依仗,要麼就是壓根沒把龍虎門放在心上。
「李長老,這就是你龍虎門的待客之道?京城武術圈的各位前輩算是客人,難道我就不算客人?大家有座有茶招待,我就要站著跟你說話?」林濤嘴角抽了抽,顯然是相當不屑,同時帶著些許蔑視。
李宗瑞臉上掛不住了,冷喝道:「林濤,你不要太狂妄,這次讓你來是說明問題的,你打傷了我龍虎門的弟子,難不成還要把你奉為上賓?」
林濤輕輕拍著手,似是在為他的義正言辭而叫好,同時搖頭道:「我算是知道了,原來這就是名聲赫赫的龍虎門,我還什麼都沒說呢,從你的行為就能看出來,已經把我定性為兇手了!怪不得我從外面打車都沒有司機願意拉,看來龍虎門的名聲真是夠臭的。」
「林濤……」
李宗瑞氣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大有直接跳出來動手的趨勢。
「師哥,別動怒,林濤說的也有道理!」被李宗瑞稱為師弟的中年人勸說兩句,旋即衝著林濤微微一笑,「我叫和奎,龍虎門執法長老。」
他對林濤客氣,林濤自然也不會給他臉色看,拱拱手道:「林濤!」
「來呀,給林濤上座上茶。」
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人搬椅子出來,還送上熱茶的和糕點。
林濤的行為顯然有挑釁龍虎門的意思,可和奎竟然能夠隱忍下來,還對他和顏悅色,根據經驗判斷,這樣的人最難對付。
林濤端起茶碗聞了聞,茶葉很普通,不過茶湯倒是很清亮,用碗蓋撇開少許沫子,吹開浮在水面的茶葉,淺淺吸了兩口。
他喝茶的動作老練,光是這一點就引起眾人的注意,這年頭若是沒有家世熏陶,年輕人鮮少有人會喝茶,就更不用提使用茶碗了。
和奎在心中暗暗點頭,這次跟門派槓上的,似乎是個很硬的茬子。
「林濤,今天請你來的意圖,我想已經很明確了?」和奎喝口茶之後問道。
「清楚!」林濤點點頭,「不就是把我跟鄒泉的事說明白嗎?咱們也不磨蹭了,開門見山好了。」
和奎倒是有點欣賞他的爽快了,說道:「那好,你痛快我們也痛快,早點解決,也不勞煩各位繼續在外面受凍。」
和奎清清嗓子,說道:「鄒泉是我們龍虎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更是年紀輕輕就已經達到聚氣程,哪怕是放眼全國武術圈子,那也是極為難得的。」
那十幾位京城武林人士紛紛點頭贊同,就連林濤也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按照李振元的解釋,現在地球上的天氣元氣太少了,少數幾個能吸收的人必定都是武術天才,而鄒泉正在這一行列中。
「很好,既然你也贊同,那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和奎語氣突然轉冷,重重哼道,「鄒泉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就算是身體恢復過來,功力也會大大下降。你的意氣用事,毀掉了我龍虎門的一個天才,更是影響到了我門派的發展!你說,這個賬該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