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張鐵援考慮一下,這對林濤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成功,最起碼老爺子動心了。
其實林濤心裡也沒底,畢竟自己說的那些其實在老爺子看來都是可有可無的,甚至可以說,張鐵援手下可用之人,多白慶春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事情談完,林濤幫老爺子又檢查了一下膝蓋,發現恢復得很好,完全沒有復發跡象。
「這膝蓋啊……」張鐵援輕輕拍著,「終於去掉了一塊心病。」
林濤笑道:「爺爺,你就放心,不會再被關節炎困擾了。」
張鐵援點點頭,說道:「還是多虧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這麼點小事,林濤倒是不至於居功自傲。「爺爺,我還要去果家一趟,果老那邊的病情還需要穩定。前段時間太忙了,一直都沒抽出時間。」
一提到老朋友,張鐵援便催促道:「快去,老果那邊多用點心,虧不了你。」
從別墅群出來,果棟樑直接將車開到他面前,林濤上了車,說道:「走,去看看老爺子。」
果家,果果出門找朋友玩去了,張恆運夫婦也返回軍區,只有果志堅一人在家。
見到林濤,他笑著說道:「林濤來了!」
「果老,前段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被一些事情搞得焦頭爛額,都沒顧得過來,真是對不住。」林濤進門就道歉。
「沒事,不要放在心上。」果志堅擺擺手,並不在意。「上次給我治了一回,已經舒服很多了.」
林濤也不說廢話,1個小時以後,果志堅終於堅持不住了,輕輕哼了一聲,他才收回內勁。
「這次感覺很燙。」果志堅接過孫子遞來的毛巾,擦著臉上的汗水。
「很正常,以後會越來越燙。」林濤呵呵笑道,「越感覺燙就越是好事,完全不用擔心。」
「我沒什麼可擔心的,能多活一天我都賺了。」
果棟樑說道:「爺爺,不能說這種喪氣的話。」
「這算什麼喪氣,難道我還說錯了?」
果棟樑不說話了,其實還真就是這麼回事,如果沒有林濤,爺爺可能真就活不了太久。
「林濤,辛苦你了。」果棟樑感激地說道。
「這麼說不就外道了,是不,准姐夫!」
林濤一句玩笑話,直接讓果棟樑鬧了個大紅臉。
果志堅呵呵笑道:「年輕人就是好啊,真有活力。」
林濤說道:「果老,您最好上樓去睡一覺,要多注意休息,過一段時間我會再過來。您這病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治好的,俗話說病區如抽絲,還得有耐心才行。」
果志堅點頭道:「我這一輩子缺點很多,但就是不缺耐心。」
果棟樑扶著老爺子上樓,本來是想要送林濤來著,被他婉拒了,只是說回頭還有事。
果棟樑見他神神秘秘的,估計是有自己的私事,也就不再堅持,把車庫裡的小轎車鑰匙扔給他,在京城每個車代步還真不方便。
林濤開車出門,直接給黃悅薇打了個電話,小丫頭在電話裡就已經歡呼起來。
對於黃悅薇,林濤心裡其實是有愧的,不能給予她感情的支持,也只能每次見見面,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盡量多給她些關愛。
在約定的茶館見面,林濤趕過去的時候,黃悅薇都已經點好茶了。
「知道你喜歡白茶,嘗嘗味道。」黃悅薇將茶杯推過去,笑吟吟地看著林濤。
當初林濤只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她竟然記住了。
「怎麼開始喝茶了?」
「附庸風雅嘛。」黃悅薇開心地笑著,就那麼一直看著林濤,好像怎麼都看不夠。
「最近跟家裡關係怎麼樣?」
「還行,努力抗爭中,想把我攆走,才沒有那麼容易。」黃悅薇握著拳頭揮了揮。
「一家人,把話說明白不就好了,何必要抗爭呢。」
「不抗爭不行啊,非要讓我去,我才不要去美國讀書呢!」黃悅薇撅著小嘴,氣惱地說道。
「好,不去就不去,把話說明白就好,可別鬧得一家人不愉快,那就沒必要了。」
黃悅薇不滿地說道:「喂喂喂,你是過來安慰我的,還是替家人教訓我的啊!」
林濤笑道:「當然是安慰你的,咱的關係更近嘛。」
黃悅薇這才滿意地笑了。
喝茶閒聊,兩人的話題天南海北,無所不聊。林濤暗暗想著,其實跟黃悅薇在一起的感覺,更像是一個紅顏知己,而不是情人或者愛人。
跟她在一起非常舒服,整個人都是放鬆的,不會因為感情問題而感覺負累。她只是默默的喜歡,從來不要求,更不會強求,這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紅顏知己類型,林濤時而感慨,自己何德何能!
一壺白茶喝到沒有滋味,黃悅薇說道:「咱們走,我還有點私事,你送我過去。」
「好,結賬走人。」
林濤站起來,就聽她說道:「我都結完拉,你也太沒誠意了。」說著就咯咯笑起來。
從單間出來,斜前方的房門也同時打開,一個老人和兩個年輕人前後走出來。
雙方錯身而過的時候,對方一個年輕人忽然斜眼看著林濤,似乎是若有所思。
林濤也注意到對方的態,不過既然他沒說話,自己也不願意主動找事。+
從茶館出來,林濤拉開車門,說道:「上車!」
黃悅薇剛坐進去,就見茶館們推開,剛才看到的三人先後出來。
「站住!」
林濤回過身,淡然問道:「有事?」
「你是林濤!」
林濤笑道:「一個共和國好人而已,沒想到在京城粉絲。」對方的態相當不好,他當然不會笑臉相迎,揶揄兩句都是輕的。
「呸的好人,武術界的敗類!」先前認出林濤的年輕人狠狠吐了口唾沫。
「抱歉,你這話我是聽不懂了,誰是武術界的敗類?」林濤不氣反笑,自己只是個普通人而已,什麼時候加入武術界了?
「你打傷鄒師兄,還在這裡裝傻充愣,連點男人的擔當都沒有,還說不是敗類!」
「鄒泉?」林濤聽稱呼就知道眼前的年輕人龍虎門的人。
「用計陷害鄒師兄,你算什麼能耐!」年輕人呵斥道。
林濤臉色驟然一冷:「怎麼,鄒泉醒了?別跟我說是他跟你這麼說的!」
「當然不是!鄒師兄還在昏迷,那我問你,如果不是你陷害師兄,憑實力怎麼可能打得過他!」
林濤終於明白了,看來當天的事情在龍虎門之中並沒有傳開,怎麼還變成了自己陷害鄒泉,且不說有沒有陷害的必要,就算是陷害了,龍虎門會這麼消停?
「年輕人,有些話不要隨便說!如果你不懂,最好就老實一點,不要不懂裝懂,很丟人的!」林濤一陣冷嘲熱諷,「我知道鄒泉的是龍虎門年輕一代的佼佼者,有很多像你一樣的崇拜者,可你要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鄒泉本身也是一個年輕人,還沒厲害到打遍天下無敵手,獨孤求敗的地步。」
「你……」
那個年輕人臉色一紅一白,倒是沒什麼話可以反駁。
「別衝動!」
身後的老者終於說話了。
他身材不高,頂多也就一米七,約有50多歲,整個人的氣色相當好,面色紅潤有光澤,雙眼綻放著精光。
「林濤……」他念叨著名字上前,「我叫李宗瑞,龍虎門長老,鄒泉的師叔。」
「原來是李長老,久仰大名!」林濤抱拳,口中說著空話。
「久仰不敢當,沒聽過才是真。」李宗瑞不吃這一套,「看你的樣子應該不常在武林走動,連基本的規矩都不懂!我來問你,師承何處?」
「這個……不方便說。」
林濤倒是想說出來嚇唬嚇唬他,可一怕人家沒聽過李振元的名字,二怕他誤會自己在羞辱他們,把本來簡單的事情搞複雜就不好了。
「是不方便說,還是不想說?」李宗瑞哼了一聲,「不說我也不勉強!不過你跟鄒泉的事,我想要一個解釋。」
林濤「嗤」的一身笑了,這種笑本來就帶著不屑和嘲諷,李宗瑞臉色陡然一變,冷哼道:「怎麼,看不起我們龍虎門?」
林濤擺擺手,淡然說道:「別動不動就上綱上線,且不說我跟龍虎門怎麼樣,就算是以您老這個長老的身份,就能代表整個龍虎門了?」
李宗瑞臉色陰晴不定,他算是看明白了,鄒泉輸給林濤並不冤,有膽識還有量更是有謀略,自己都佔不了上風,更不用提意氣用事的年輕人了。
「還有,事發的當時龍虎門不找我,過了這麼久才來找我,還是半路上碰到的,這讓我相當費解,龍虎門做事一直都這麼草率嗎?」
「放屁,什麼時候輪到你對龍虎門品頭論足了?」身後的年輕人大聲喝罵。
「年輕人要有禮貌,更何況是對我這個擊敗了鄒泉的人,你就真的相信鄒泉是被我用計陷害的?要真只會用計,我還敢站在你們這幫武人面前如此囂張?」
年輕人還要說話,就見李宗瑞抬起手,斷了他們的話頭。
「林濤,你的表現讓我刮目想看,不管你跟鄒泉怎麼回事,至少他現在還躺在病房裡都沒醒過來,即便是醒過來,功力說不定也要倒退,哪怕是比武傷了人也要給個說法是不是?」
林濤嘴角噙著冷笑,微笑反問道:「如果按照李長老的話講,我倒是想問一下,鄒泉之前讓我昏迷住院那麼久,這事又該怎麼算?」
「一碼歸一碼!」李宗瑞沉聲道,顯然他認為林濤是在胡攪蠻纏,對他也失去了耐性。
「好,那就一碼歸一碼!我先問,鄒泉打傷我的事情怎麼算?」林濤冷冷問道。
李宗瑞仰起頭,同樣冷聲回道:「你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