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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27章新年二 文 / 一念滄海

    林濤對京城不熟,哪知道市委怎麼走。幸好現在智能手機都普及了,林濤拿出手機查了查電子地圖,然後定位導航,根據手機指示一路來到市委辦公大樓前。

    進門需要登記,林濤也懶得跟門衛多說,便拿出身份證登記進去。

    將車在院子裡停好,一樓隨便找了個工作人員問了一下,人家還挺警惕的看著他,以為他要找領導搞事,就用正在開會給糊弄過去了。

    林濤也不生氣,本來這種在政府機關工作的人員就眼高於頂,能搭理自己說兩句其實挺難得,更何況自己要找的是郭戰,那可是堂堂市委副書記,哪是普通人說見就能見到的。

    市委和市政府只有一牆之隔,一直等到下班,政府大樓那邊很熱鬧,看來是都下班了,可市委這邊卻很安靜,一個個出來的工作人員都低頭走自己,互相之間打招呼也很小聲,跟政府那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林濤就在一樓坐著,下班的人幾乎沒有看他的,彷彿空氣般不存在。

    就在他百無聊賴用手機刷微博的時候,就聽有人說道:「孫市長好!」

    接著又是幾個打招呼的,都在喊「孫市長好」。

    林濤抬起頭,見到一個40多歲是男人走進來,上身穿著呢子風衣,下身是黑色西褲和黑皮鞋,整個人看來很幹練,隱隱散發著一股身居高位的氣勢。

    不過林濤並不感覺稀奇,現在都在提倡幹部年輕化,一個40多歲的副部級幹部也很正常,並且這個勢頭也越來越剩,以後會有更多這樣的年輕幹部出現在公眾視野中。

    林濤坐在椅子上,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玩手機。可正是這一眼,讓這個所謂的孫市長感覺很不爽,別人都跟自己打招呼,他是在藐視自己?

    一雙黑色的皮鞋出現在林濤視野中,他一直低著頭,眼睛能看到皮鞋,說明人家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很近的距離。

    林濤順著皮鞋一路向上看,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不到10厘米的地方,居高臨下的盯著自己。

    「有事?」他開口問道。

    孫英華氣壞了,竟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不打招呼也就算了,這語氣好像自己沒事找事一樣。

    「你是哪個部門的?」

    「有事?」林濤又問一遍。

    孫英華眼角抽了抽,沉聲道:「你是哪個部門的?市委市政府下發的精神難道沒看?不管見到誰,都要起身打招呼問好,哪怕是老百姓來訪,也要面帶笑容迎接。還有你的穿著,誰讓你穿這身上班的?」

    林濤面對連串質問,忽然笑了,發現領導幹部年輕化有一點不好,就是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眼前的事情簡直可笑極了,自己在市委一樓坐著,就能證明是工作人員?或者說剛才看了他一眼沒打招呼,就引起了他的不滿?換句話說,自己一介屁民為什麼要認識他,如果不是聽旁人喊他市長,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誰!

    林濤站起來,整整比孫英華高出一頭,這回變成了他居高臨下看著。

    「你是哪位?」他明知故問。

    孫英華向後退了兩步,心中隱隱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看起來很不出奇的一個年輕人,站起來那一刻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竟然比自己還盛。

    不過這氣勢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消失了,快到讓他誤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可面對這樣的疑問,孫英華真心忍不了,一個在市委市政府工作的人竟然不認識自己?

    「你不認識我?」孫英華也被挑出了火氣,他現在正處在政治黃金期,前途一片大好,難免有些倨傲,被小人物挑釁了權威,自己以後還怎麼在市委市政府混?

    林濤突然笑了,看著他搖頭道:「我為什麼要認識你?」雖然知道對方是市長,可林濤真心忍不住想要諷刺一番,如果不是考慮到不想給郭戰惹個敵人,他真會說出口。

    孫英華也笑了,自己竟然被人挑戰權威了,點頭道:「把你們領導叫來!」

    林濤說道:「我沒領導!」

    「你是不想幹了吧!」孫英華終於忍不住說道,「市委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工作人員,實在是丟臉!」

    林濤笑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在市委工作?」

    「廢話,這個時間段根本就不會有人訪客,你不是工作人員……」

    說到一半,孫英華果斷說不下去了,突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大的主觀錯誤,難道在市委裡的人就都是工作人員?

    他仔細打量著林濤,雖然穿著普通一點,可怎麼看怎麼像個工作人員,壓根就不像來訪者。

    「你不是?」孫英華遲疑地說道。

    「不是!」林濤微笑搖頭。

    可他的微笑在孫英華看起來卻相當刺眼,似乎是無盡的嘲諷一般。

    孫英華盡量讓自己平息怒火,剛才是衝動了,不過這也確實不怪自己,在政府那邊的會開得很不順利,這不上好來找書記商討問題,一肚子火正好讓林濤撞上了。

    「不好意思,剛才把你當成工作人員了,是我失態了!」孫英華很會變臉,一下就掛上了和善的笑容。

    「不礙事!」林濤完全無視,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孫英華很想說點什麼來緩解尷尬的氣氛,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孫市長,你有事就去忙吧,我等個人!」

    孫英華點點頭,轉身就好走,忽然驚覺剛才好像是上級對下級說話的感覺呢?

    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實在沒什麼可說,轉身進了電梯。

    林濤無奈搖頭,這樣的人也能當領導?根本沒擺正自己的位置,還非得人人都重視太才行,真是可笑!

    林濤自然是不知道官場裡的規矩,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就是這麼回事,不過他又不走這條路,在思維方式上自然不能接軌,又這種想法也就不為過了。

    一直等到7點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連保安都過來詢問他幾回,電梯門打開,郭戰走出來,身後跟著孫英華。

    「郭叔叔!」林濤站起來喊人。

    孫英華一愣,心說怪不得這麼橫,原來是來找郭戰的。郭戰是常委排名第二的專職副書記,而自己則是排名第三的市長、副書記,平時看著挺好,實際上根本尿不到一個壺裡。

    「來了!」郭戰點頭,「林濤,這位你得喊孫叔叔!」

    「孫叔叔好!」林濤這次沒犯倔,而是痛快地喊人。

    孫英華心裡來氣,之前怎麼沒有這麼好脾氣,還真挺能裝。

    人一開始要是有了偏見就會一直持續下去,對於孫英華來說,林濤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孫英華剛要說話,突然頓住了,神情古怪地看著林濤,問道:「你叫什麼?」

    「林濤!」

    孫英華二話不說拿出手機,找出一張照片對比之後,將手機屏幕對著林濤問道:「這是不是你?」

    林濤一看,那是自己剛畢業時候的照片,點頭道:「是我!」他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妙,孫英華竟然拿有自己的照片,再聯繫他的姓氏,一個名字呼之欲出——孫傑!

    該不是老孫家的人吧,如果真是,自己可就給郭戰惹了個大麻煩!

    郭戰很奇怪孫英華為什麼會有林濤的照片,又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沒有那麼和諧,便想著打圓場問道:「英華,你認識林濤?」

    孫英華突然一聲冷笑,說道:「認識,當然認識了,林濤的大名我們全家都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郭戰一聽語氣就知道不妙,古怪地看著林濤,心說這小子還真能折騰,認識張家也就算了,又怎麼惹到孫家這尊大佛了?

    林濤猜的一點都不錯,孫英華就是孫傑的三叔,大侄子被人在京城欺負了,他這個最要面子的三叔怎麼會不生氣,只是沒抓到人而已。在他看來,就算跟張家有關係又能怎麼樣,一個屁民而已,張家總不至於跟自家翻臉。

    可孫英華卻沒想到,林濤竟然跟郭戰還有關係。最近有傳言說郭戰要下放到地方當一把手,這可是大好事,郭戰要是再不走,可就沒有再繼續陞遷的希望了。

    不過現在嘛……

    孫英華在心裡冷笑,不管怎麼樣,只要跟林濤牽扯到了關係,要是不阻攔也就罷了,要是敢阻攔孫家的報復,就老實在轉職副書記的位置上等退休吧!

    「郭副書記,你們什麼關係?」孫英華對郭戰的態度立刻變得冷淡,連稱呼都變得很正式。

    郭戰哪能聽不出來其中的變化,也意識到林濤似乎惹上了孫家這個大麻煩。他現在兩種選擇,一種是把自己摘出去,可如果這樣,接下來林濤說不定會受到傷害。另一種就是承認關係,那麼自己則要替林濤擔一大部分責任!

    郭戰有一絲猶豫,畢竟自己的活動已經起到了效果,只等到地方兩會換屆,自己就可以出任地方一把手,雖然省份還沒定下來,可對比現在來說已經算是更進一步,更何況下到地方有了執政經驗,還有可能再上一步,邁入副國級的行列,畢竟自己年紀不算大,還有這個可能。

    可要是惹了孫家,估計一切就都沒戲了!

    這一系列想法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過,就聽林濤說道:「普通……」

    郭戰當即打斷,移動腳步將林濤擋在身後,也就等於站在孫英華的對立面。

    他的舉動很明顯,就是要護著林濤,沉聲道:「林濤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孫英華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真的為了一個年輕人能站在自己面前,看來還真是低估他了!

    孫英華忽略了郭戰的另一個身份,也曾經當過兵,這一刻軍人氣質體現得淋漓盡致,有責任怕什麼,總不能為了自己進步,而把林濤豁出去,這種被人戳脊樑骨的事他可做不出來,更沒辦法跟妻女交代!

    孫英華更是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把郭戰推到了孫家的對立面。

    可他怕嗎?當然不怕!如果郭老爺子還在,哪怕是老爹也要給幾分面子,可現在老人家不在了,郭家就剩郭戰一個人扛大旗,原本還跟張家關係不錯,卻因為執政理念不同,人家從來都不幫忙。

    現在的郭戰就如同沒了牙的老虎,嚇人但傷不到人!

    孫英華在心裡這樣給郭戰下了評價!

    臉上忽然露出怪異的笑容,孫英華點頭道:「沒事,我就問問!」他拍拍郭戰的肩膀,「還有幾個小時就是新年了,回家好好過個安穩的新年吧!」威脅之意不言而喻,意思就是說明年就不會安穩了!

    郭戰不著痕跡地讓開,冷著臉說道:「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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