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
洪長勝一聲大喝，兩隻圈套用力一拍，低頭看著被一記重拳打倒在地的孫振英。
眼前好幾個人影終於重合在一起，孫振英鬱悶地站起來，輕輕晃了晃腦袋，每次跟洪長勝動手，都得被虐一番。
「不打了，有點暈！」孫振英擺擺手。
「你小子，這就耍熊了？」洪長勝失笑道。
「真打不過你！」孫振英從擂台上跳下來。
周圍傳來陣陣歡呼，對像自然是洪長勝，作為武警支隊隊長，他的戰鬥力在隊裡也是數一數二的。
「老洪，你打不動了！」
在人人都喝彩的時候，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顯得那麼不合時宜。
說話的是一個壯實的中年人，年紀看起來跟洪長勝差不多大，整個人散發著冰冷的氣質，讓人很難接近。
他的這句話沒人反駁，就連洪長勝也一樣，他笑著說道：「老牛啊，不挖苦我你能死是不是？」
「我說的是實話，你確實不能打了！」被稱為老牛的中年人看著孫振英，「誰教你的格鬥術，爛得要死！」
孫振英苦笑連連，這位可是個牛人，自己根本惹不起。
「老牛，別心情不好就找別人撒氣！」洪長勝對這位老戰友太瞭解了。
「誰上來跟我練練？」老牛一邊說，一邊脫下背心，露出裡面結實的肌肉。
「孫哥，這是誰啊？」林濤小聲問道。
「這是駿北武警支隊教官牛業，當年可是蟬聯軍隊搏擊冠軍，還拿過國際聯合軍演單兵作戰第一名的好成績，真正的牛人！」
「這樣的人才不是應該在軍隊嗎？怎麼跑到武警部隊來了！」
孫振英解釋道：「據說他家裡有點事，地方不知道他能量也不給解決，一怒之下從軍隊轉到武警部隊，家裡的事情是解決了，前途也就此沒了。」歎了口氣，頗有些遺憾。
「果然是個牛人！」林濤點點頭。
「你們倆嘀嘀咕咕什麼呢？」牛業瞪著林濤，抬手一指，「你上來，咱倆練練！」他也不挑弱者，林濤裸露在外的肌肉顯示他身體條件極好，最起碼很抗打。
「老牛，他可不是武警的人，不要亂搞！」洪長勝知道老戰友的能力，動起手來可是六親不認，直到打趴下為止。
「放心，我不傷人！」牛業完全不聽勸阻，挑釁般看著林濤，「年輕人就應該有點衝勁，連我這種老傢伙的挑戰都不敢應？」
林濤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雖然知道自己不會搏擊格鬥，可好歹自己也能幹翻幾十人，面對這種部隊傳說中的牛人，就算挨頓揍也值了，最起碼格鬥經驗就不是跟街頭小混混打架所能比擬的。
「不要亂動！」孫振英剛摘下一隻手套，連忙抓住林濤的胳膊。
「放手！要不然你上來？」牛業盯著孫振英。
「孫哥，我上去試試！有洪隊長在，相信他不會對我怎麼樣！」林濤雙眼放光，全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動，熱血沸騰。
「老牛，你可輕點！」洪長勝見攔不住，林濤又有意試試，正好也想看看他的身體條件怎麼樣。
「放心，死不了人！」牛業冷冰冰地說道。
「下手輕點，他後背還有傷！」孫振英提醒道。
「有傷？」牛業突然失去了興致，擺擺手說道，「那就算了！」
「我沒事！」林濤直接跳上擂台。
「你確定？」
「確定，我可以！」
林濤直接脫了上衣，背後的傷口的長度讓這幫拿受傷當吃飯的武警都倒吸口涼氣，這麼重的傷還敢上去跟牛教官玩，這不是找shi嗎？
洪長勝上前幫林濤戴好手套，唔警隊裡一般情況下都不戴忽略，可他還是問了一嘴：「要不要戴護具？」
林濤看著牛業，見他嘴角不屑地上翹，搖頭道：「不用！」
洪長勝也不再勸，翻身退了下來。
擂台邊上圍滿了人，就連遠處練習的武警也都跑過來湊熱鬧，在他們看來，敢跟教官照量，根本就是找虐。
牛業閒庭信步般地戴好全集手套，淡淡地說道：「戴手套沒辦法發揮近身格鬥的精髓，不過你敢上來就已經相當有膽色了，咱們先玩兩手！」
林濤有樣學樣地擺好姿勢，雙眼緊緊地盯著牛業的動作。
「讓你先攻！」牛業大方地說道。
「你來吧！」林濤很謙讓。
牛業來了興趣，竟然一掃冰冷之氣，笑道：「很久沒人敢在我面前說讓我先進攻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最後一個字說完，他驟然欺身上前，左手一記擺拳直擊林濤臉頰。
他的動作太快了，幾乎就只是「唰」的一聲，便完成了攻擊，看得孫振英眼皮直跳，換成自己在上面，恐怕當這一下都很困難。
可就是這樣一記猶若迅雷般的攻擊，竟被林濤順利躲過去了。不過他心中也暗暗留意，如果不是自己仗著眼睛「好使」，這下肯定要吃虧！
牛業內心雖然驚訝對方的反應迅捷，動作卻是一刻沒停，扭腰就是一個鞭腿狠狠抽過去。
「啪！」
林濤被硬如鋼筋的腿踢中腰側，愣是讓他全身一震，連續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卸掉這股霸道的力量。
這是林濤從身體被改造以來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只是看似沒怎麼發力的一腿就能讓自己吃不住力而後退，實力已然是相當恐怖了。
林濤對自己的身體相當瞭解，估計除了冷兵器和熱武器之外，拳腳和鈍器都不會讓自己受到多大傷害，牛業這一腿卻讓他感覺到了絲絲拉拉的疼，同時也激起他深藏於內心的戰鬥欲-望！
兩人才只是過了兩招，周圍鴉雀無聲，孫振英不敢相信，洪長勝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結結實實地吃了老牛一記鞭腿，只退兩步而不倒的人，在整個支隊裡都找不出一個人！
林濤卻辦到了，這需要有多強的抗擊打能力？
洪長勝的內心一片火熱，林濤雖然年紀偏大，可架不住底子好啊，要是在老牛手下混個兩年，說不定就能為駿北武警支隊贏得全軍比武的好名次。
要知道，自從老牛不再參加這類比賽之後，駿北支隊已經好些年都沒拿到過前幾名了，幾乎此次墊底，洪長勝的面子上也很過不去。
牛業倒是不怎麼驚訝，他生平就專注於研究格鬥技巧和搏擊技術，林濤的身體條件怎樣一眼便知。相比其他人驚得說不出話來，他也只是微微有些驚詫而已，畢竟自己那一腿可是用了五分力，林濤竟然什麼事都沒有，還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
「小子，接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
牛業微微瞇起眼睛，洪長勝一驚，老牛一旦認真起來，就會瞇著眼睛，難不成林濤能成為讓他認真戰鬥的對手？
林濤只是點頭，示意對方自己準備好了。
他不能說話，也不敢不集中精神，他能感覺到牛業身上釋放出來沖天戰意，剛才那一腿就讓他對牛業有了瞭解，如果對方徹底變得認真起來，絕對不是自己能對付得了的。
林濤有超強的抗擊打能力，牛業卻有豐富的格鬥技巧，力量方面也很厲害，如果真是臨場對敵，林濤肯定不是對手，這一點他心裡有數。
還有一點讓他暗自慶幸的就是戴了手套，牛業說了，戴手套沒辦法展現近身格鬥的精髓，林濤不知道所謂的精髓是什麼，可他知道，戴手套對自己很有利！
這種感覺很奇妙，同時也很強烈！
牛業衝著林濤一笑，飛起就是一腳，林濤向後一閃，牛業緊接著展開了凌厲的攻擊，兩腿化作兩根鋼筋，「辟辟啪啪」地抽在林濤身上。
林濤躲不開避不掉，只能硬生生地扛著，沒有多疼，卻震得胸口難受。他畢竟是個活人，這種劇烈的反震力道對內臟有傷害，如果不是身體條件太好，估計現在已經吐血了。
一連串攻擊下來，林濤很憋屈，自己能在混混和保鏢面前逞強，卻沒辦法牛業這樣的搏擊高手，自己除了身體好以外，什麼都拿不出手，被死死的壓住了！
林濤憋得都快吐血了，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抬手擋住一腿，同時揮出一拳。
這一拳夾帶著凌厲的破風聲，勢大力沉，牛業眼神凌厲，林濤這一拳的威勢也讓他心驚。可那只是對於林濤力量的驚歎，這種依靠蠻力的攻擊方法，在他看來就等於找死。
「轟……」
林濤重重地摔在擂台上。
他這一拳不但沒討到好處，還被牛業抓住機會來了一個背摔，遠遠日扔了出去。
「靠！」
林濤一下爬起來，邁著大步朝牛業衝過去。
他確實只會使蠻力，可那又怎麼樣？有本事就把自己摔得起不來，要麼就被自己擊中！
這一點林濤確實沒想錯，牛業面對這樣的進攻也只能躲，根本不敢硬擋。林濤所擁有的力量讓他驚訝，甚至是羨慕，可惜了就是不懂搏擊，否則自己肯定不是對手。
「小子，很無奈吧？」
牛業一邊躲閃，竟然還有精力消遣林濤。
「別說廢話，有本事放倒我！」林濤喘著粗氣，不是累的，而是氣的。
廢了半天勁，竟然連人家一根毛都碰不到，這讓林濤又氣又怒，大受打擊。
「放倒你只需要分分鐘，有什麼困難？」
牛業冷笑一聲，背摔、過肩摔、翻身抱摔……各種格鬥術連串的使出來，林濤愣是被摔沒脾氣了。
「這回服氣了？」
牛業將林濤狠狠地壓在身下，使用了柔道的禁錮技巧，就算林濤再有力量，在他的壓迫下也沒辦法起身。
「你贏了！」
林濤長歎一聲，心裡除了憋屈還是憋屈，如果自己懂格鬥技巧……算了，這些也只能想想而已。
牛業見他認輸，鬆開手坐在擂台上，大口大口喘氣，林濤要是還不認輸，再較勁下去，輸得就是自己了。
他見林濤萬分沮喪地趴著不起來，突然問道：「要不要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