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你還要問幾遍啊?」黃悅薇陪坐在一旁,神情極不耐煩地說道,已經哭夠的她重新變成了小辣椒一樣的存在。
負責問話的是個剛入行不久的年輕警察,對林濤這樣的人沒有任何好感,可對黃悅薇這樣的美女卻是沒有多少抵抗力,畢竟美女總是很受人歡迎。
「我必須要確認林先生的證詞無誤,如果不多問幾遍,就不能最終確認他是否已經交待了全部事實!」小警察耐心地解釋。
黃悅薇立刻嗆道:「我說,你搞清楚好不好?我們才是受害者,頂多是配合你的工作而已,什麼叫交待全部事實?我警告你,用詞準確一點,不然我就投訴你!」
美女生氣都是很賞心悅目的,小警察一點都不生氣,可當他看到林濤嘴角似有若無的笑意時,彷彿受到了侮辱一樣,冷哼一身,將手中的記錄本翻了一片,再次問道:「姓名……」
「我靠,你有完沒完?」黃悅薇怒了,「你到底是不是警察,怎麼比流氓還要胡攪蠻纏?」
別的事情小警察可以不在乎,可將自己跟流氓比較,這根本就是在侮辱人。
「我警告你不要這麼對我說話,公民有配合警察調查的義務!」小警察也來了倔勁兒,跟黃悅薇頂上牛了,之前對她的那點好感早就煙消雲散。
「嘩……」
簾子拉開,宋克忠一臉笑意地走進來。
「組長!」小警察恭敬地站起來。
「宋組長,這是你手下啊!」林濤談笑風生地打著招呼,「還挺有意思的,像個愣頭青!」他說話倒是很不客氣。
小警察剛要發怒,就見組長衝自己打了個眼色,恨恨地掉頭就走,林濤的行徑在他眼裡完全就是個流氓。
「林濤,你越來越厲害了,竟然參與械鬥!」宋克忠搖頭失笑,看著他**的上身纏著一圈一圈的繃帶,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黃悅薇對他的言論很不滿,但也只表現在臉上,她也不是什麼人都嗆,聽宋克忠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他跟林濤很熟。
「這事還真是冤枉,其實跟我沒多大關係!」林濤無奈地說道,「那胖子調戲我朋友,還要強行拉去開房,你說我能沒反應嗎?」
「你下手可夠狠的,吼骨都給踢碎了,得養很長時間才能恢復!」宋克忠說道,「有好幾個遊客提供了當時的視頻錄像,我也看了,你確實是屬於正當防衛,但是面對最後幾個人的時候,你的行為就是防衛過當了!」
林濤笑道:「宋組長,你該不會要替幾個流氓說話吧?你只看當時沒人敢上前幫忙,就知道他們平時在海灘附近有多兇惡,旁人都怕他們,我這也算是為民除害了吧!」
宋克忠失笑道:「你還說呢!將近四十人,有一半都讓你打殘了,另外還有接重度腦震盪,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幾乎人人骨折,你可是下死手了!」
林濤撇撇嘴,說道:「你看我後背那條口子,要不是身體條件好,能堅持到最後,恐怕死的人就是我了!」
黃悅薇面無表情地將手機上的照片亮給宋克忠看,幾乎是深可見骨。
宋克忠抽了口冷氣,這種程度的傷,換做普通人可能直接就昏迷了,林濤竟然還能坐在這裡跟自己打嘴仗,還真是個怪胎。
不過接著他就笑了,說道:「你別跟我來勁,我只是順路幫忙,這事最後會交給一組來管,你跟老孫是熟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老宋,你這叫什麼話!我是認識林濤,可涉及到工作上的事,我什麼時候徇私過?」
孫振英走過來,冷冷地看宋克忠。
「你來了,那這就交給你了,我帶人閃了!」宋克忠早就習慣了孫振英對自己的態度,沖林濤打著招呼,轉身就走。
他做事向來憑自己心意,別人的看法根本不能左右自己。
可對於林濤,宋克忠頭一次感覺看不透,他的家底很清楚,就是一個普通人,可他的行為卻跟普通人八竿子都打不著,有時候比流氓還流氓,又時候比警察還正義。
想到上次周家想要對付的他事,宋克忠又聯想到林濤在官場上可能存在的關係,只能是搖頭感歎,這種人根本就是個怪胎,完全不應該存在於這個社會。
孫振英盯著宋克忠的背影看著,林濤笑道:「孫哥,宋組長人還可以,你怎麼就那麼討厭他?」
「我沒說他人不好,我就是看不上沒有原則的人!」孫振英對宋克忠的評價還真是到位。「怎麼樣,沒傷筋動骨吧?」他問道。
「沒事,就是傷到皮肉了!」
「都見骨頭了!」黃悅薇糾正道。
「這麼嚴重?」孫振英用力捶著桌子,「這幫人太囂張,木棍、鋼管還不行,竟然動刀子!」隨後,他就教訓道,「你也太魯莽了,那麼多人也敢動手?萬一用的全是刀子,你身上早就被插成蜂窩眼了,真是太冒失了!」
林濤說道:「當時的情況已經不受我控制了,我總不能讓這麼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就被那胖子拉去開放糟蹋了吧!」
「怎麼說話呢!」黃悅薇十分不滿地抗議道。
「玩笑,玩笑而已!」林濤嘿嘿一笑。
孫振英歎道:「不過你下手真是夠狠的,如果不知道你在,我還會以為得有上百人規模的械鬥呢,沒想到都是你一個人造成的!」
「那怎麼辦?我不下狠手,倒下的就是我!」林濤聳聳肩,表情很無辜。
「行了,別跟我賣萌了!」孫振英笑道,「你好好養傷,回頭再配合調查就行了!有遊客的視頻給你作證,基本上就沒你什麼事了!」
「最好以後都別來找我了!」林濤呵呵一笑,「要是沒事,那我可走了!」
「你不用住院?」孫振英詫異地問道。
「不用,多大點傷!」林濤心裡有數,與其住院,不如回家好好修煉內功,恢復速度要快得多。
「好吧,你自己看著辦,可千萬別逞強!」孫振英叮囑一聲就走了。
黃悅薇終於找到說話機會,問道:「你真的不住院啊嗎,也好方便複查啊!」
林濤搖頭道:「不用,回家就行了,我沒事!」
他站起來,這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不能穿了,牛仔褲上的血漬干了以後很硬,就好像以前漿洗過的衣服一樣。
「你等著,我去超市看看!」
黃悅薇的t恤也不能穿了,接了一件護士服穿在身上,到醫院附近的沃爾瑪買了兩套衣服回來。
兩人換好後,林濤將t恤和牛仔褲都扔在垃圾桶裡,黃悅薇卻把t恤仔細地放在包裡。
「你這是幹什麼?」
黃悅薇仰頭道:「留作紀念啊!」
「這東西放家裡多嚇人,有什麼可紀念的!」
「你懂什麼?」黃悅薇白了他一眼。
兩人先是打車來到海邊,附近仍舊是燈火通明,地上的血跡早就被收拾乾淨了,不少遊人還對之前發生的事情津津樂道。
兩人到停車場取車,林濤的停車票找不到了,只要又補了50塊錢,看門的大爺才放他出去。
「送你回酒店吧,這麼晚了,早點休息!」
黃悅薇說道:「直接回家吧!」
「送你回酒店,然後我就回家!」
黃悅薇搖頭道:「我不回酒店,直接去你家吧!」
「啊?」林濤有些為難。
「啊什麼啊!你都受傷了,我就算是再飢渴難耐又不能把你怎麼樣!」黃悅薇無奈地翻著白眼,「只是力所能及地照顧你而已,別想多了,本姑娘純潔的很!」
林濤苦笑道:「我說什麼了?」
「坐好了,別廢話!」
黃悅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慢慢加大油門,在林濤的指揮下來到小區樓下。
「你這開車水平,還是不敢恭維!」林濤摸著頭上的冷汗,大半夜的路上車那麼少,這丫頭都差點搞出車禍來,以後可不能讓她開車了。
「人家是第一次開車上路嘛,雖然早就拿到車票了!」黃悅薇也有些不好意思。
「上樓吧!」
林濤無奈地搖頭,碰上這麼個小丫頭,自己能怎麼辦。
黃悅薇進了屋,好奇地四下打量著。
「面積好小啊!」
「當然不能跟你家比了!」
林濤燒水沏茶,口中含著熟悉的茶香,身子算是徹底放鬆下來。
「嗯,好香的茶!」黃悅薇第一次喝白茶,沒想到還挺好喝。
林濤安排道:「晚上你在臥室,我睡沙發!」
黃悅薇放下茶杯,果斷搖頭否決他的提議,說道:「不要,你是病人,床夠大,正好可以趴著睡,我來睡沙發!」
「你去睡床吧,我睡覺跟別人不一樣,從來都不躺著!」他忽悠道。
「那你怎麼睡啊?」黃悅薇有些好奇。
「等你起夜的時候,順便看看不就知道了?」他呵呵笑道。
「我才不起夜!」黃悅薇突然面色一紅,自己跟他討論這個幹什麼。「還是你睡床吧!」她勸說道。
「要麼你去睡床,要麼就回酒店!」林濤板著臉,雖然自己身上有傷,可怎麼也不能讓黃悅薇睡沙發。
「那我睡床!」黃悅薇妥協了。
「水都是熱的,沖沖澡睡覺吧!」林濤無奈地摸著身上的繃帶,今天是沒辦法洗澡了,用沾濕的毛巾擦擦得了。
這一晚,林濤在駿北黑-道出名了,一人挑翻了肥仔幾十人,這個消息讓一些所謂的大哥坐立不安,就好像那位所長當初想的一樣,難不成駿北又要變天了?
而在拿些真正的大哥看來,林濤的級別還遠遠不夠挑戰他們,不過人倒是夠生猛的,可以加以留意,能收到麾下更好。
還有好事的遊客將這段視頻發在網上,點擊量急速飆升,最開始有很多人以為是黑社會鬥毆,誤會了林濤的身份,被發視頻的人發現後,連忙寫上說明,留言開始呈一邊倒傾向,全部是支持林濤的,他的行為可謂是大快人心。當然了,也有不同聲音,比如說他在制止暴力時也是在暴力犯罪,還有質疑他身份的,也有罵警察不作為的,還有說發視頻的人沒有同情心的。
這些林濤根本都不知道,他早就進入了修煉狀態,感受著小腹的熱量向四肢遊走,消耗的體能迅速恢復,後背的傷口也隨之有些癢癢的。
很快,他就進入深度冥想狀態。
黃悅薇翻來覆去睡不著,偷偷起來查看,發現林濤竟然是坐著睡覺的,姿勢好像是在練功,這才明白,他為什麼要讓自己睡床的原因。
重新回到床上,腦子裡都是林濤的影子,還有她在上學時就早已習慣的鮮血,現在想起來竟讓她感覺害怕。
不知過了多久,黃悅薇終於迷迷糊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