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睡夢中的林濤被重重的敲門聲吵醒。
伸手輕輕撥開窗簾,他睡眼惺忪地看著窗外,天是黑的。
「會是誰呢?」
林濤很納悶,這個時間段來訪,敲門還這麼不客氣,多半是跟自己極熟悉的人。
習慣性地戴上眼鏡,他下床去開門。
自從得到魅力系統,林濤發現自己近視度數在慢慢下降,現在就算不戴眼鏡也可以看得很清楚,不過他早就習慣了鼻樑上架著一副鏡框,所以抽空去配了一副平光鏡。
「誰啊?」
林濤走出臥室,啞聲問道,順便拿起客廳茶几上的水杯,一飲而盡。
「林濤,請你開門,我是老王。」
聽著門外低沉的聲音,林濤瞬間變的清醒,能用這種語氣跟自己說話,並且還自稱是「老王」的人,恐怕也只有管轄這片的派出所所長老王了。
要說這老王是個挺有意思的人,本名叫王德志,傳說當年從警校畢業,也是一個高材生,分到刑警隊更是連破大案,一時風光無兩。後來卻不知怎的,竟然被下派到派出所當民警,一幹就是20年,後來才費了熊勁,提到所長位置。可他卻一點都沒所長的做派,反倒是依舊在干民警的活,跟轄區內的居民關係很好,也很得敬重。
林濤透過貓眼一看,外面不僅有老王,還有兩個穿警服的男人和另一個身材強壯,卻穿著便服的男人。
「王所,您怎麼來了?」林濤打開門,笑著招呼道。
王德志神色略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輕咳一聲,說道:「林濤,進去說話吧。」
林濤琢磨著對方眼神傳遞出來的訊息,直到王德志整個身子都進來。
「王所,實在是不好意思,你可以進來,他們不行!」
林濤瞥了一眼那個穿便服的男人,他的眼神很銳利,看向自己的時候多少有些敵意,這讓他不得不警惕。
「林濤……」王德志聲音轉冷,「有些事還是進屋談的好!」他背對著身後三人,無論臉上露出什麼表情,他們全都看不到。
雖然王德志暗示沒什麼大問題,可林濤就是不希望外面三人進來。
不過所長的面子還是要給,略做猶豫,他說道:「好,那就進來說話吧!」林濤轉身讓開。
四人先後走進來,趁著林濤收拾茶几的時候,四下打量起來。
林濤走進廚房,全當沒看到。
「脫鞋!」
林濤突然冷冷地說道。
王德志愣了一下,他確實脫鞋了。轉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穿便服的男人竟然穿著皮鞋走踩在地板上。
微微皺著眉頭,瞬間就舒展開來,王德志心裡很清楚,身後的三個人,沒有一個是自己能得罪的,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自己把所長這個位置交出去。
20多年的磨礪,讓他懂得處事要圓滑,卻不代表已經將他的個性完全磨平。在他看來,那個穿便服男人的行為很不尊重主人,哪有到人家不脫鞋直接進來的?
那個男人也是一愣,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是說自己,也就是短暫的冷場,林濤又說了一句:「脫鞋!」
那個男人臉色頓時就變了!
「王所,不是我不給你面子,我家不歡迎你們,請出去!」
「小林,市民是有義務協助調查的!」王德志不知道林濤今天是怎麼了,說話這麼大火氣,不過他也知道那個男人很有來頭,不希望林濤吃虧,才開口打圓場。
「小林說的對,我們是應該脫鞋。」
另外兩個穿警服男人中一個較胖的笑著說道:「脫鞋吧。」
他說話很管用,穿便服的男人猶豫了一下,神色仍舊不爽,但還是聽話的脫了鞋。
王德志陪同林濤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另外三人坐在對面。
「林濤,這為是分局的陳局和鄭局。」王德志介紹道。
林濤點點頭,也沒打招呼,心裡卻記住了剛才說話的胖警察,姓陳的局長。
「小林,打擾你休息了,實在不好意思。」之前一直沒說話的鄭局微笑著說道,「我們這次過來是有點事請需要跟你核實一下。」
林濤說道:「請講!」他唯獨不喜歡穿便服的男人看自己的眼神。
經歷過之前「脫鞋」事件,鄭局本以為林濤會很難搞定,卻沒想到還挺好說話,不禁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甚至不掩飾眼中的睏倦,很明顯也是半路被人從睡夢中叫起來的。
「具體情況還是讓德志同志跟你說吧。」鄭局笑道,這種活有王德志在,自然不用他親自出馬。
「小林,我們已經跟小區網吧的老闆確認過了,最後昨天早上,是你送一個叫果果的女孩離開網吧的,對不對?」
「對!」
「現在這個女孩在哪裡?」
「不知道!」林濤搖搖頭,「我只是看天還沒亮,那個女孩就要離開網吧,我也正好要回家,所以順道送了一下而已,就到小區門口。」
「可我聽說了,在小區門口,你們聊了很長時間,應該會得到一點關於她的信息吧。」王德志繼續問道。
「有!她說她是離家出走,不願意回家,又不願意被家人找到,所以換工作比較頻繁。」
「胡說!」穿便服的男人突然呵斥道,面色不善。
林濤斜了他一眼,心裡更加確認,他就是果果的家人,或者是果果家人派出來找人的。果果之所以辭掉網吧的工作,就是因為身份證信息暴露了,她知道家人很快就會順著這條線索找到她,才會立刻就辭職。
林濤也不傻,尤其是魅力系統的持續改造,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分析事情,他以前更喜歡簡單直白一些。
一個果果,就讓分局的兩位局長親自出面,可見果果家人很有勢力。再看那個便衣男人,從第一眼就對林濤充滿敵意,就知道他才是正主。
「出去!」
想清楚這一些,林濤毫不猶豫地說道。
「你在說我?」那個男人勃然大怒,霍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王所,陳局、鄭局,我以一個良好市民的身份舉報,有人擅闖民宅,還意欲威脅我的人身安全!」林濤好不推讓地跟那個男人對視,語氣冷淡,卻又蘊含著一股怒氣。
「坐坐,別衝動!」陳局終於說話了,他看向林濤的眼神變了,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並不好欺負。旋即他又有些疑惑,王德志明明說過,林濤的脾氣可是在社區都好的出名,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大的改變!
王德志也很奇怪,從林濤開門,他就感覺不太對勁,到後來林濤說的話,都讓他感覺到難以置信,以他對林濤的瞭解,以前是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
「我只是協助調查而已!」林濤淡淡地說道,可實際上卻把話挑明了。
在座的三個位警察,都在官場摸爬滾打數十年,怎麼可能聽不懂他的意思。
也確實是這樣,有求於人還要撐面子,就算是有權有勢,最起碼也要做做面子工作,便衣男人確實是有些過分了。
「小林,千萬別誤會,他是果果的哥哥,這果果離家出走很久了,家裡擔心的很,他著急知道妹妹的下落,也是可以理解的。」陳局解釋道。
林濤笑了笑,這話裡有幾分真假就不知道了,可至少人家面子工作做的好,聽著也舒服。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男人確實是來找果果的。
「小林,果果去哪裡了,你知道嗎?」王德志問道。
「不清楚,在小區門口分開後,我就沒見過她!」
「小林,果果一個女孩在外面其實是很危險的,你要跟我們說實話啊!」鄭局對林濤挺有好感,不希望他沾上這種麻煩事,張口提醒道。
「鄭局,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不信也沒辦法!」林濤聳聳肩,「對了,你們可以去問樓下早餐鋪的阿婆,我昨天是幾點去吃的早飯,時間肯定能對得上。」
說這話的時候,林濤其實也不敢確定,畢竟小區裡還是有監控錄像,果果白天還出現在小區肯定會讓人產生懷疑,不過好在單元樓裡沒有監控,所以就算懷疑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林濤並非不願意幫忙,可他能夠感覺到,果果是真心不願意回家,或者說家裡有讓她不願意面對的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支撐一個女孩在外流浪,林濤想不到,可他卻知道,如果自己輕易透露了果果的消息,她被抓回去以後,一定不會開心。
他抬頭看了一眼便衣男人,也就是陳局口中果果的哥哥,更何況他還非常不找人喜歡,林濤更不會告訴他們果果的下落。
「小林啊,我們是可以查看監控錄像的……」鄭局提醒道。
「我明白,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女孩的下落!」林濤露出一副無能為力的神情。
王德志見他不鬆口,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了,卻知道林濤這麼做,肯定是得罪了那個男人。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吧。小林啊,打擾你休息了。」陳局面無表情地說道。很顯然,他對林濤不太配合的態度不滿。
兩位局長對林濤的態度截然相反,林濤倒是挺意外。
四人出了門,便衣男人突然面對著林濤說道:「如果讓我知道你騙我……」
對於他的威脅,林濤的回應是重重地關上門,甚至不給他說出後半句話的機會。
「走吧!」鄭局失笑著搖搖頭,心說小伙子還挺有個性,多少有些不畏強權的意思。
四人剛剛離開,林濤心中也有些打鼓,警察查不到他身上,卻有可能查到張倩穎,如果她是和果果一起離開的,肯定會被監控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