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星無極一聲低喝,用盡全部力氣拉開手中的天罡弓。
陣陣璀璨的符文閃爍,在天罡弓之上浮現出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頭像。
嗚嗚~
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哭嚎之聲傳來,讓人聞之,一陣瘆的慌。
無盡的精氣匯聚到天罡弓的弓弦之上,而後在星無極的身後浮現一個巨大的惡鬼頭像,哭嚎著蕭條的鬼歌。
天罡弓第二箭,天罡二箭惡鬼哭!
在成功晉級青雲境界之後,星無極終於能夠施展天罡弓的第二箭了。
了凡和尚無比凝重地看著搭弓引箭的星無極和他身後的惡鬼,他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他身上散發的佛光和惡鬼頭像瀰漫的鬼氣相比,差的何止十萬八千里?
「三千諸佛顯!」了凡和尚一聲低喝,他身後浮現三千諸佛的印象,天地中間充斥著無比神聖的氣息,和星無極身後的惡鬼頭像抗衡。
現場被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金光閃閃,佛光蕩漾,一部分惡鬼哭嚎,鬼氣森森,兩者對峙,互不相讓。
「殺!」星無極一聲大喝,猛的鬆開手中的弓弦。
天地精氣忽然狂暴了起來,天罡弓射出的箭裹著凌厲的殺意直指了凡和尚的胸口,了凡和尚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就在天罡弓的箭射出的一瞬間,星無極身後的惡鬼頭像一陣哭嚎,猛的向了凡大和尚撲去。
鬼氣大盛,陰氣森森,這片空間頓時被無盡的鬼氣所籠罩。
了凡和尚和他身後的諸佛影像頓時被鬼氣所侵蝕、瀰漫。
轟!
天罡弓一箭洞穿了了凡和尚擋在身前的肉掌,而後餘勢不衰,直接刺進了大和尚的胸口。
轟!
鮮血四濺,了凡和尚自胸口位置炸裂,整個身子被炸為七八節。
惡鬼頭像猛的撲下,張開血盆大口將了凡和尚四散的**吞噬,而後露出了一副回味無窮的表情。
嗚嗚嗚嗚~
吞噬了了凡和尚的全身精血之後,惡鬼頭像氣息壯大了五成以上,像是一個山包一樣沖天而起。
轟!
惡鬼頭像居然轟然爆裂了,無盡的鬼氣狂暴地肆虐一切,而後星無極感覺腳下的夢幻戰場居然一陣搖晃,空間像是被這股狂暴的力量打開了。
空間開始傳送,當星無極再次腳踏實地的時候,已經離開了夢幻戰場,他身畔站的正是一襲白裙的月心儀。
「你受傷了?」月心儀看著臉色蒼白地星無極關切地問道。
「沒有,只是戰氣透支而已。」星無極苦笑著說道,剛才的天罡弓第二箭威力的確強大,但是也太能消耗戰氣了,幾乎在瞬間就抽空了星無極體內的戰氣,這還是抽取了周圍無盡天地精氣之後的結果,不然說不定能將星無極抽成肉乾。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星無極一把把月心儀拉到自己懷裡,閉上眼睛露出陶醉的神色。
月心儀想要掙扎,但是星無極卻緊緊地抓著她的胳膊。
「別胡思亂想,主要是這樣實力恢復起來比較快!」星無極一邊嗅著月心儀身上清淡的花香,一邊言不由衷地說道。
「無賴……」月心儀輕聲歎了一口氣,說出兩個字,而後也徹底認命了。
站在月心儀肩膀上的通靈猴對星無極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而後比了比自己的中指。
「你既然活著出來了?這怎麼可能?」一個不可思議地聲音傳來。
星無極和月心儀回過頭,月心儀更是將自己的身子倒退了三四步。
雪菩薩正站在兩人身後,正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星無極和月心儀。
「雪龍、凰十三和了凡三人居然沒有殺得了你們?」雪菩薩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星無極,看她說話的語氣半點出家人慈悲為懷的地方都沒有。
「你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也好意思自稱菩薩?」星無極一看到此人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用問,將自己騙到夢幻戰場、並且讓了凡三人來殺自己的肯定是面前這個女子。
「菩薩的稱呼是別人給的,我從來沒這麼自稱過。」雪菩薩倒是很淡然,也許是不將星無極和月心儀看在眼裡的緣故吧。
「我們有仇嗎?」星無極一百個想不明白,怎麼自己走到哪裡都有找自己麻煩的主?而且還是這種大塊頭的主。
「你父親殺了我丈夫,你說我們有仇沒有?」雪菩薩本來淡然的神色頓時狂變,彷彿一個被拋棄的深閨怨婦一樣,他咬牙切齒地看著星無極:「我本來想殺你爹的,既然他現在已經死了,那麼就殺了他兒子吧,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你丈夫是哪一位?」星無極一愣。
「你不用知道這麼多,你只要知道你快要死了就行了。」雪菩薩冷冷地說道。
雪菩薩揮動手臂,一股奇異地力量籠罩到星無極和月心儀身上,而後彷彿是開始了空間通道,星無極和月心儀感覺一陣眩暈。
兩人不是不想反抗,但是對方君王級別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兩人根本就無能為力,當空間傳送完成的時候,星無極和月心儀發現自己出現一個荒灘上。
荒灘溝溝壑壑,荒草叢生,典型殺人不用埋屍的好地方。
「在天都寺殺人總是不方便,現在好了,到時候把你們的屍體一扔,讓野狗叼走,天下誰能知道你們死在這裡?」雪菩薩冷笑道。
面對一位君王強者,星無極和月心儀都有一種無力感。
別說現在的星無極戰氣已經耗盡,別說現在的月心儀還是不能動用戰氣的廢物點心,就算兩人都在正常狀態,面對君王級別的雪菩薩,也是砧板上的肉。
「怎麼不對我求饒?」雪菩薩饒有興趣地看著星無極:「若是一下子就將你殺了,我還真的沒有多少成就感呢。」
「變態!」星無極冷冷地看著雪菩薩:「從你是這種貨色,就能判斷出你丈夫也不是什麼好鳥,死了活該!」
「牙尖嘴利!」雪菩薩面色一寒,強大的君王氣息頓時壓迫到星無極、月心儀以及通靈猴身上。
「跪下吧!」雪菩薩龐大的壓力讓星無極和月心儀骨骼咯咯作響,彷彿隨時都可以碎裂,就連蹲在月心儀肩頭的小猴也把自己的小臉憋的和猴屁股一樣紅。
月心儀心口位置浮現一道白光,而後朦朧起一道宮殿樣的幻影,讓雪菩薩面色一整。
「你來自廣寒宮?」雪菩薩看著月心儀問道,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廣寒宮是一處足以讓君王強者忌憚的地方。
「不錯,廣寒宮、月心儀!」月心儀看著雪菩薩說道。
「人死不能復生,令夫和嘯天王都已經逝去了,兩人的恩怨也該隨之逝去,您一堂堂君王強者何必為難一個後輩呢?」月心儀清冷地說道。
「哼,看在廣寒宮的面子上,我可以饒過你和這隻猴子,但是星無極,必須死!」雪菩薩語氣一轉,將籠罩在月心儀和通靈猴身上的氣息收回來,全部加持到星無極身上,本來僅僅背著一座大山的星無極,一下子背上了三座大山。
「這不可能!」月心儀斷然拒絕道:「要饒,就兩個人一起饒過,要麼,兩個人就一起殺吧!」
「用不著!」星無極看著月心儀斷然拒絕道:「能活一個是一個。」
「你死了,你以為我能活嗎?」月心儀幽幽地看著星無極:「我們本就是一對同命鴛鴦,這是上天訂下的緣分!」
「你們小兩口感情倒是不錯,居然想要同生共死!」雪菩薩一整,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了自己戰死的夫君。
像,太像了,當時的兩人同樣是情比金堅,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當最後一聲晴天霹靂傳來的時候,自己也想過共赴黃泉吧?這些年若不是有報仇的信念支撐著自己,自己可能早就隨之而去了。
這些年自己的身體活著,可是自己的心已經死了,不是嗎?
「我們夫婦陰陽相隔,你們這對鴛鴦卻要同生共死,這怎麼可能?你們想的美,今天我偏偏要殺一個、留一個,讓你們體會到生離死別的滋味!」雪菩薩咬牙切齒地說道。
她揮動手掌,白皙的手掌上出現一個血紅色的掌印,而後印向星無極的胸口。
她要讓月心儀眼睜睜地看著星無極死在自己面前。
月心儀臉色蒼白,搖搖欲墜,星無極倒是一片淡然,從容赴死。
「妖婦,休要傷我弟子!」一聲爆喝從遠處傳來,初始時似乎遠在天邊,但瞬間就到了眼前。
一個白乎乎的皮球從遠處飛速而至,而後一雙白皙的肉掌拍向了雪菩薩的後心。
白球飛至,裹著令人心顫的寒氣,彷彿一瞬間此地就陷入了數九寒天。
強大,這絕對是一個強大至極的人物,估計是一尊君王強者。
不過星無極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君王級的師傅。
「大膽!」雪菩薩一聲怒喝,佛光湧現!
她轉過身軀,一聲怒喝,一雙血紅色的雙掌對向了拍下來的白乎乎肉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