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漂亮了!」陸宇心中歎道,突然眼睛一動,一群黑衣蒙面男子,各個手持鋼刀,正在下方一條小路上急速奔跑,到了一個岔口,轉到主路上來,陸宇眉頭一皺:這群人分明是向著藥谷來的!看他們那副架勢,個個殺氣四溢,顯然來者不善。
這群人來到藥谷谷口,領頭之人一擺手,其他人同時停了下來,此人低聲說道:
「都給我聽著,一會兒太陽落山就行動,前面房子裡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統統都是咱們的目標。這次有人出了大價錢,兄弟們,咱可一個也不能漏了!漏下一個咱就少賺二百兩銀子!」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晃了晃。
眾人眼睛同時亮了起來,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現在,大家找好地方隱蔽起來,天一黑,咱們就行動!」
陸宇盤膝坐在山頂,稍一琢磨:不管怎麼樣,這裡的人對自己也有過救命之恩,不能見死不救。但要怎麼救才好,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將人殺了。陸宇看了看那群自以為隱蔽得很好的蒙面人,算了算也就二十幾個人而已,不過兩個呼吸的事兒…
正在這時,一襲白裙的靚麗身影突然出現在藥谷谷口,陸宇立即緊張起來,心裡一個咯登:壞了!
「如煙姐姐!」接著耳邊又傳來一聲輕呼,陸宇往谷底房舍那邊一瞧,黃鸝那個女子居然也跑出來了!陸宇忽覺嘴唇酥麻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黃鸝那女子的一啄還在發揮作用。
黃鸝跑到如煙面前,抓住它的雙手,跳著腳道:「姐姐,你怎麼才回來啊?師父說,你再不回來,就不要你這個女兒了呢!」
「唉,」如煙聽罷,長歎一聲,「我這個爹爹,怎麼就這麼喜歡難為我呢?我不想學醫他偏讓我學,想學武偏又阻我。昨天又突然說讓我嫁給馮世昌,還說日子都訂了!馮世昌是什麼人我都沒見過,怎麼嫁過去?」
「姐姐,不要生氣,師父也是為你好,回去後跟師父好好說說,婚姻大事不能輕慢,答應了人家也是可以拖拖日子的嘛…師父最疼你了,肯定不會再為難你了…」
「柳如煙!」一個聲音突然從背後響起,如煙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剛要回頭,卻被人一把摀住嘴巴,拖到一側草叢當中,黃鸝剛要出聲,也被人摀住了嘴…
一個時辰之後,天色完全黑了,藥王閣兩排房舍燈火暗淡,唯有前排中央房舍掛上了燈籠。黑衣人一揮手,二十餘人分成兩隊迅速穿入谷內深處…
柳如煙和黃鸝二人手腳被縛,嘴巴也被布團塞住,蜷縮在草叢當中,一黑衣人扛著鋼刀在她二人面前來回走動,色迷迷的眼睛在二女身上來回亂掃,黃鸝白花花的長腿在夜色下格外顯眼,他越看越是心癢難耐,終於控制不了獸性,索性鋼刀一扔,罵道:「他奶奶的,不管了!」說著便撲向黃鸝,黃鸝嚇得臉都變了色,拚命向一側閃躲,眼見魔爪就要落在臉上,黃鸝眼淚都要出來了…
忽聽「砰」的一聲,那人如遭重擊,身子倒射出去,「啪」地撞在一側山石之上,他掙扎著站起身來,眼前忽然人影一閃,尚未弄清情況,脖子「卡嚓」一聲斷裂,登時殞命。
陸宇看了看那人屍首,罵了一句:「人渣!」便解開柳如煙和黃鸝手上繩索,揪出二人口中棉布後,柳如煙立即開口道:
「英雄,請救我『藥王閣』眾!」
「叫我陸宇。」陸宇頭也不回地說道,話音未落人已到百丈之外。
「陸宇?」柳如煙和黃鸝相視一眼,同時脫口而出:「是他?」
原以為藥王閣內應該是混亂一片,沒想到居然靜寂非常,前排中央房舍大門洞開,高懸的燈籠左右搖擺,在地面上投下不規則的光影…有點不對勁,陸宇輕手輕腳地踏入門檻,四周黑漆漆的,迎面隱約是一面白牆,左右方向乃是一條長廊,他向右一轉,走了兩步,卻一腳踢上了個硬物,火屬性靈氣入眼,不禁大吃一驚:滿地橫躺豎臥的都是黑衣人的屍體,兵刃四處散落。
他俯下身查看了一具屍首,居然頭部洞穿了一個窟窿,鮮血和腦漿還在往外流淌…
突然耳邊風響,陸宇將頭一歪,一道寒光貼著臉面劃過,「嗤」的一聲插入身旁地面,接著他眉頭一皺,連續翻折五個觔斗,後退數丈,數道寒光「嗤嗤嗤…」地接連打在他先前的落腳處,陸宇站直身子,定睛看去,地面上留下一排青色的釘狀暗器,「是個暗器高手?」陸宇正想著,青釘卻從地面自發地飛出,向著一個方向激射而去。
陸宇抬眼看向前方,十丈遠處,一高大身影正如鐵塔一般矗立在那兒,雙手自然垂落身體兩側,沒有拿任何武器,數枚青釘相繼沒入其手臂,但在陸宇看來,這些青釘卻像是沒入他的身體一般,不禁有些疑惑。
二人相視站立,下一刻,那人「呼「地縱身一躍,眨眼便到陸宇面前,狂猛的一拳攜帶無匹的雷霆之威,轟然砸向陸宇面門,剎那間,陸宇身形一動,身前已經讓出十丈距離,那人微微一愣,雙腳一錯,凌空躍起,下一刻,一記戰斧式下劈已經臨近陸宇面門,廊道左右狹窄,陸宇無法轉圜,右臂抬起,五指張開,一把托住對方腳踝,原以為憑借千鈞之力,可將其輕易接下,不料這一腳勢大力沉,居然無法接穩,陸宇忙把手一旋,試圖化解對方勁力,不想那人凌空一個翻轉,另一腿如同長鞭一般「唰」地掃向他的頭顱,陸宇只得橫起左臂,「鏗」的一聲居然發出了金鐵交擊之響,那人凌空腰身一扭,落地後連退五步方才止住,而陸宇則「蹬蹬蹬」連退七步才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