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陸宇悠悠醒轉,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頭頂的木製天花板,心裡感覺奇怪,正要翻身站起,不想居然「噗通」一聲掉下了床。
「唉,你這個人,傷得這麼重還要幹什麼?」一個嗔怪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卻是輕靈悅耳,陸宇抬眼望去,一人身著白色長裙,腳步輕輕款款,走上前來,將他扶將起來,一縷淡淡的幽香立即鑽入鼻孔,他忍不住多吸了幾口,直到重新躺在床上,他才看清此人的面貌,卻是一個絕美的女子,柳黛蹙眉,鼻樑高挺,臉頰圓潤,不飾丹朱…這麼近距離的與一個美女對望,陸宇突然感覺一陣驚慌,心跳加速,喉嚨似乎也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般。
「你好好休息下,不要亂動,你胳膊腿都骨折了,需要靜養百日呢。」
「啊?」陸宇一聽便急了,剛要動彈,一陣劇痛傳來,疼得他直咧嘴。
「你的胳膊腿我都固定好了,再亂動,就好不了了,乖乖呆著,我過會兒再來。」說罷起身向門旁走去,到了門口,齊腰長髮一甩,一道黑色的瀑布迎風搖擺,撩人心弦,她扭過頭來望了望陸宇,晶亮的眼睛映入他的眼簾,那一瞬間的回眸讓陸宇的神魂禁不住也戰慄起來,恍惚間,他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什麼…
待房門關閉,腳步聲走遠後,陸宇才回過神來:好奇怪的感覺,我這是怎麼了?他把視線從房門上移開,目光落到整個房間的佈局上。房間不大,裝飾得很簡單,一個方形木桌,四把小凳,桌上是一個白瓷茶壺,旁邊一個小碗裡還有絲絲白氣散出。
再向下看去,一大團黢黑的油脂狀物赫然就在木桌下面,觀其大小,貌似一人環抱也抱不過來。此油脂物上面滿是褶皺,如同蛇皮。陸宇先是一愣,隨後了然:這團油脂物乃是上次與錦秋會面時,錦秋教授給他的保命之法,名為「金蛇脫殼」,想不到施展出來後居然是這副令人作嘔的形態。不過也多虧它抵消了大部分空間通道崩解釋放出的能量衝擊,否則,陸宇定然會被炸得粉碎!
陸宇扭過頭來,看著頭頂天花板,心道:空間通道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破碎呢?莫非是傳送陣年老失修,出了故障嗎?唉!運氣真夠背的!也不知道陳子昂和二爺爺現在怎麼樣了,樊星濤可是個厲害角色。不過轉念一想,臨走之時,樊星濤分明已被陸子厚的法寶制住,他的心裡稍稍安穩了一些。
眼下還是先恢復行動比較重要,陸宇隨即開始運起「神元化體訣」,一股股清涼的天地元氣緩緩流入四肢百骸,開始對身體內外大大小小的傷患進行修復…
這次涉險,陸宇因為是金剛之軀,外傷倒沒有多麼嚴重,主要還是內傷,不過運功之下,神識一查,發現體內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筋脈完整,五臟尚算安好,並沒有太大損傷,他不禁有些疑惑。
心思一動,強大的神識漫過桌椅,衝出房門,一直覆蓋了四周百丈方圓方才停止。神識籠罩之下,一切盡收眼底。
這裡是一片山谷,谷底中央有兩排房舍,前排居中的房舍上高高地掛著一個牌匾,上書「藥王閣」三個大字,古樸而端莊。房舍前方不遠處一面旗幟迎風招展,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兩行字:「仁心仁術,救世濟人。」,陸宇立即冒出個想法:這裡是醫館,自己是被醫館中的大夫救的。但又一想:不對啊,醫館怎麼能開在山谷裡呢?
此山谷三面環山,一面是峽谷,谷內花草遍地,林木茂密,倒是個絕佳的退隱修行之所,莫非這裡的也都是修道之人嗎?但他隨後便打消了這個想法,只見一群身著白色袍子的人三三兩兩地從前排若干房舍裡走出,一個個肢體笨拙、氣息微弱,與凡夫俗子無異。仔細觀其年齡以及打扮,分明是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學生模樣。
只聽一瘦高男子開口道:「我最討厭上林先生的課了,他講的東西太粗了,我根本就聽不懂。」
「是啊,講得不好,脾氣還大,回答不出問題就打手板,我老爹花這麼多錢讓我來學醫,可不是讓我來挨板子的!」一個胖胖的男孩子氣呼呼地說道。
「誰叫你們不好好學,上課還看小人書,林先生講得夠細了,那麼簡單的問題都回答不上來,我看打手板都是輕的!」一個脆生生的女聲響起來。
「還是柳姐姐好,課講得好,人也溫柔。我就喜歡上她的課。」胖男孩說道。
「哼!柳姐姐的課誰不喜歡上,這裡我就反感黃老師,其它老師我都喜歡。」先前的女聲又響了起來。
「黃老師怎麼了啊?我們都喜歡她的課,你看她多性感、多迷人…」瘦高男子和胖男孩幾乎同時脫口而出。
「兩個色狼!她在課堂上老是賣弄身段,搔首弄姿的,根本不好好講課,身為醫者,一點德行也沒有,而且還古古怪怪的,也不知道柳姐姐為什麼還不把她趕走…」
「咦?今天沒看到柳姐姐唉,她幹什麼去了呢?」瘦高男子說道。
陸宇的神識立即向更遠處蔓延開去,越過一道道山崗、一條條溪流,最後在附近一處密林當中發現了一個身著白色長裙的女子,此刻她正站在一潭湖水面前,天色漸晚,秋日的陽光在清澈的湖面上撒下一片金黃,波光粼粼,如同流淌著的金沙。觀其外貌,赫然便是方才在房中見到的那個女子,只是這個時候,她一個人在這兒幹什麼?
只見她四處望了望,見沒有什麼人,便摘下頭上髮簪,輕輕放於腳下,接著緩緩褪去長裙,然後是長褲、肚兜…一具潔白勝雪的芊芊玉體毫無保留地完全暴露在陸宇的神識之下!陸宇的腦袋「嗡」地一聲炸了,同時呼吸急促、熱血上湧,忙把神識收了回來,心臟跳得如同撥浪鼓一般,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可是那前凸後翹的美好**卻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呼出,反覆幾次後,方才感覺好些。此刻運功已畢,身體內外,包括骨骼和肌肉已然恢復如初。他剛想用力掙開固定腿腳的夾板,突然有些捨不得,這些夾板,想必也費了那姑娘不少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