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吱個聲!」陸宇催促道。
「有,有有有…」徐有道連聲回答,並從桌面上撿了三株藥材,說道,「就是他們仨!」
「那還不趕緊煉丹?」
「哦,馬上馬上,呃,這個…宗主,那您看除了這三味藥材之外的其他藥材,您打算怎麼處理?」
陸宇掃了一眼桌上的藥材,說道:「全交給你了,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徐有道大喜過望,忙躬身道:「多謝宗主!」說罷立即將所有藥材全部收到布袋裡,一溜煙走了,生怕陸宇改變了主意。
演武場上,陸宇和徐有道二人立於一丹爐兩側,陳子昂、黑三兒、婉婷和鐵柱分列兩旁,這是自丹宗重建以來的第一次煉丹事件,陸宇和徐有道來煉丹,其他人來觀摩和學習。
「宗主,一會兒我堅持不住,傳音給您,您就按我的說法來做,不要急不要躁,全神貫注,耐心一些,此丹自然可成。」徐有道對陸宇說道,陸宇點了點頭。
徐有道掐起手訣,張口噴出一團火焰,沒入爐底之下,柴薪燃起,待爐溫合適,徐有道雙眼微閉,精神念力將地上稱量好的藥材一一捲起,當空排列,首尾相接,懸浮於丹爐入口上方,接著一部分藥材率先落入爐膛之內,過了一會兒又有部分藥材落入其中,一個時辰後,幾份藥材又被送入爐內,這時候懸浮在空中的藥材只有一份了,這份藥材陸宇認得,正是橄欖花。
「宗主,橄欖花易燃,一旦燃燒,藥力就散了,請您托住這株橄欖花,到時候我讓您放入爐內,您就馬上將它放入。」徐有道傳音道。
「好。」陸宇回應道,同時神識出體,托住橄欖花,另分出一部分神識深入丹爐內部窺探其中究竟。
這時徐有道精神念力一動,丹爐憑空升起三尺,爐內溫緩緩下降,其中藥材已經完全融化,形成多股雜色的藥液,他開始用精神念力催動丹爐轉動,將其中藥液混在一處,藥液彼此交融,互相滲透,最後匯成一汪綠色液體,隨後精神念力捲起這汪液體,從爐底升起,形成一團人頭大小的綠色圓球,懸停在丹爐中央,與爐壁完全隔離。
「宗主,請將爐體升溫,填柴,我的精神念力較弱,無法一念多用。」徐有道傳音道。
「嗯。」陸宇用神識托住爐體緩緩下降,同時將丹爐一側的柴薪捲了過來,塞在爐底,丹爐溫驟然升高,而徐有道則繼續轉動丹爐,其中的綠色圓球慢慢萎縮,一點一點變小,當只有拳頭大小的時候,徐有道傳音給陸宇道:
「宗主,可以了,現在需要讓爐溫降下來。」
陸宇直接將爐體托起,離地一丈,丹爐脫離火舌,溫驟降,徐有道眨巴眨巴眼睛,心道:宗主,悟性還是蠻高的嘛,我沒想讓他托起丹爐的。
又過了一會兒,徐有道說道:「宗主,請將『橄欖花』放入藥液之中。」
陸宇立即照做,橄欖花一入藥液便立即融化,迅速融入其中,綠色藥液整體呈現出一絲淡淡的紫色。
陸宇緊張的神經鬆了下來:看來應該沒有問題了,大火催催就能成了,不料徐有道突然有些興奮地說道:「宗主,再有三天三夜,此丹就成了!」陸宇登時震驚了:
「怎麼還需要那麼久?」
「成丹的關鍵是要讓藥力不損失,且使不同藥材的藥效完全融合,要做到這一點就絕對不能急躁,大火會破壞其中成分,使其變質,所以必須用小火慢慢烘,而且還要保證受熱均勻,使丹體成形時藥力均勻散發,方能達到最佳治療效果。」徐有道耐心解釋道。
「好,那用小火。」陸宇說著,同時操縱丹爐緩緩上升,並將柴薪撤掉一些。
「爐溫低了。」徐有道說道。陸宇將丹爐稍稍降下一點。
「宗主,那個…」
「怎麼了?」
「溫又有點高了。」
陸宇又將丹爐稍稍抬起一點。
「宗主,那個…」
「又怎麼了?」
「爐溫又低了。」
陸宇又加上了兩根柴薪。
「宗主,那個…」
「說話!」
「又高了。」
陸宇耐著性子把丹爐重又抬起一些。
「宗主,那個…」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那個,好像又有點低了…」
陸宇強按捺住火爆的脾氣,將丹爐又微微降下一點點。
「宗主,那個…」見徐有道又要開口,陸宇怒不可遏,「砰」的一腳將徐有道踢飛出去,大喝道:「這回又怎麼了!?」
徐有道「噗通」一聲墜落在十丈遠處的地面之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說道:「這回,這回行了,宗主,溫剛剛好。」
「那還不快過來!」
「哦!是!」徐有道連忙跑回來。二人通力合作,將爐溫一直保持在恆定的溫上,丹爐內淡紫色的藥液球體開始以一種微不可查的速緩緩地縮小著。
一天一夜後,徐有道已經睜不開眼睛,他的精神念力本就不強,此刻已經達到極限,陸宇見他身子搖搖晃晃,知道他已不能繼續支撐,便叫他回去休息,自己一人繼續。
徐有道躬身道謝,轉身回房。又過了兩天兩夜,藥液完全凝固,形成一個指甲大小的淡紫色藥丸,陸宇眼見如此,神識一動,爐蓋彈起,藥丸從中射出,穩穩落在陸宇手裡,一股極為濃重的藥香立即散發出來,頃刻間便將「演武場」完全覆蓋在內。
陸宇擦了擦額上的汗珠,興奮之情油然而生:這是他陸宇今生煉製出來的第一顆丹藥,而且還是准地品丹藥!雖然自己基本上充當了打下手的角色,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成功地邁出了成為煉丹術士的第一步,而且這一步堪稱完美。
陳子昂等人立即圍了過來,陸宇將手掌攤開,任由他們觀看,眼見他們一個個興致勃勃地樣子,得意之情油然而生。
「這丹藥絕對不凡,你就聞這香味,一般的丹藥哪有這麼香?」黑三兒砸著嘴,嘖嘖讚歎道。
「不單香,你看這顏色多麼凝實,而且光澤鮮亮,簡直就是一粒翡翠啊!」陳子昂說道。
「嗯!丹藥上面還有花紋呢,仔細辨認起來,上面還有山有樹、有鳥有獸呢!難怪叫作『百景丹』!」婉婷嘻嘻笑道。
聽著這些讚美之詞,陸宇心裡說不出的舒服:被人稱讚的感覺真是好,難怪聽人說,高帽九十九,用以分人,可無往而不利。這時候要是有人求我辦事,我也難免一口答應啊!
「乾爹好厲害,想不到乾爹還是位煉丹大師!不知乾爹可有復骨生肉的丹藥給孩兒煉煉,孩兒一隻胳膊真的很不方便,打架也吃虧。」卻是鐵柱開了口。
「那是肯定有的,乾爹盡快給你煉出來。」話一出口,陸宇立即意識到:完了,中招了,這高帽果然不好消受啊。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那是收不回來的,只好咬住牙關,聲色不動。
「謝乾爹!」鐵柱躬身答謝。
「哎呦,宗主哇,煉出來的高級丹藥可不能就這麼放在外面啊,藥力會揮發的!」卻是徐有道的破鑼嗓子響了起來,只見他兩步並做一步,瞬間衝到陸宇身前,一把將「百景丹」從陸宇手中奪下,塞在右手玉瓶裡,接著蓋上塞子,封上泥封。
然後躬身道:「恭喜宗主,『百景丹』順利煉成!」
陳子昂等人一見,也同時躬身說道:「恭喜宗主!」
陸宇看了看空空的手掌,心道:徐有道啊徐有道,你動作真夠快的,我自己都還沒看清丹藥長什麼模樣呢!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把這份鬱悶吐了個乾淨後說道:
「徐有道、黑三兒,你二人留下,陳兄、婉婷、鐵柱你們三人先去練功。」
「是!」眾人齊聲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