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秋看到碧瞳這般,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想不到風蛇族居然出了這麼一個逆天級的青年英傑!依我看來,那奕軒的本領還遠遠沒有展露,他已有擔當萬蛇之主的資格!」
碧瞳看向錦秋,眼中似含淚水,喃喃地問道:「那我呢?奶奶?」
錦秋歎道:「與奕軒對陣,你能依仗的唯有『逐妖火』而已。」
陸宇上前問道:「如果奕軒最終獲得加冕,那這一屆的萬蛇之主是不是要比以往的都要厲害得多?」
錦秋聽了此話,搖了搖頭,說道:「不!在過去的萬年裡,每一位加冕成功的萬蛇之主都是天蛇族人,最低的也修煉到了『天蛇九身變』第三重高階,尚且幾經死鬥才能折桂,目前上台的這幾個人,唯有奕軒可以說勉強在這一檔次上。這一屆整體實力之差確實出乎我的意料,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目光閃動,隱隱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測。
陸宇聽之不禁心神俱震,隨後想想便也釋然了:要是萬蛇之主實力比自己也高不了多少,那豈不是太兒戲了?」
忽然台上「轟隆」一聲巨響,卻是花間月被奕軒一腳踢落高空,砸在高台之上。他翻身躍起,立即使出「巨靈手」,碩大的手掌兩邊攤開,鋒利的指甲插入高台之下,用力一抓,摳起千斤巨石,高舉過頭,對著空中的奕軒狠狠砸去。奕軒穩穩停在當空,看著巨石飛來,聲色不動,伸出一根指頭,一股旋風瞬間捲上巨石,巨石頓止,隨後奕軒面向台上的花間月,用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巨石,隨後面相巨石,雙手結印,口中念訣,巨石四周突然出現無數道細小的風刃,將其團團包圍。
「風絞殺!」奕軒話音一落,這無數風刃在此巨石之上縱橫穿插,往復切割,瞬間功夫,風刃消失,而巨石則緩緩碎裂,逐漸成塊,石塊繼續破碎,變成石片,然後又碎裂成石粒,最後碎為大片石粉,「嘩嘩」地從空中傾瀉了下來,落於檯面之上,產生大片灰霧。台下立即傳來一陣驚呼。
花間月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他清楚地看到自己被這無數道風刃斬成無數片,最終變成一灘肉泥的慘狀,只覺得渾身冷汗涔涔,涼風陣陣。他抬頭看向奕軒,彷彿看到了無上的神明,奕軒此時也看向他,仍舊面無表情,似在等他開口。
「我…認輸!」花間月「噗通」跪倒,雙拳拄地,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出口之後頓覺渾身氣力全失,如欲昏厥。此時他的腦袋裡滿是父親嚴厲的面孔以及他高高揚起的手掌父親是那樣嚴厲,近乎不近人情,每天除了教他練功,就是監督他練功,稍不滿意,便是一頓胖揍,在過去的六百多年裡,他很少看到父親露出笑容,他曾經鼓起勇氣問父親為何這樣待他,父親只說了一句「你若能成為萬蛇之主,我便告訴你緣由!」,從此嚴厲程度更勝以往。但花間月彷彿看到了目標,修煉日益刻苦,奈何天資有限,時至今日也只修煉到「天蛇九身變」第二重高階而已,今日他已竭盡全力,他清晰地認識到奕軒的無法戰勝。
他喃喃地說道:「父親,對不起!」,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台下的花木錯眼見兒子告饒,心裡痛如針扎,想到自己的理想又一次破滅,不由怒火中燒,他一步踏上高台,來到兒子身前,狠狠地甩了一個巴掌,罵道:「沒用的東西!要你有什麼用?!」
奕軒從空中落於檯面之上,雙目冷冷地盯著眼前二人,心道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
花間月被這一巴掌打出老遠,在地上滾了幾滾,方才停住,半晌才爬將起來,花木錯餘怒未消,到他身前又是狠狠一腳,花間月被拋飛起來,復又重重跌落,他掙扎著坐起身來,「哇」地噴出一口鮮血。花木錯到他身前揚起手掌,卻被一人一把抓住,扭頭正要發作,見是總祭司,連忙躬身行禮。
「勝敗乃是兵家常事,何必如此計較?你天蛇族作為萬蛇王族已有萬年,換一次給別人又何妨?更何況,他是天蛇族王室血脈繼承人,貴為王子,你乃臣子,雖說你們有叔侄關係,但如此教訓未免有些僭越!還是收斂些較好!」總祭司聲音宏大,四野可聞。
花木錯猛然醒悟:遭了!當時怒火沖昏了頭腦,這可不是教訓自家兒子的時候!台下此時已是議論紛紛,各大家族指指點點。
「沒什麼,打死了也是他的種!跟天蛇族王室血脈繼承一點關係也沒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陡然響起,卻是錦秋突然開口,隨後帶著碧瞳一同躍上高台,陸宇仍然留在下面。
「錦秋?」總祭司似乎與她相識,面向來人,有些奇怪地說道:「五百多年沒見了,你到哪裡去了?怎麼不知道來看看為師?」
錦秋躬身行禮:「總祭司大人,請恕學生不敬之罪,我確有苦衷,且聽我慢慢道來!」說罷,掃了花木錯一眼,花木錯面現驚愕之色,但很快恢復正常。
錦秋轉過身來,面向台下眾人,開口說道:「蛇族諸位朋友,你們當中有些人見過我,和我打過交道,但多數都對我比較陌生,但有一件關於我的事情,你們想必都聽說過!蛇族有一人以五級妖修的身份成功突破兩千年壽元,成為蛇族萬年以來第一人的,就是我,錦秋!」
台下立刻一陣騷動,無論未化形還是已經化形的蛇妖眼中同時亮了起來,一股狂熱的氣息頓時充斥了整個山谷。
「我錦秋,作為天蛇族大長老,乃是上屆萬蛇之主的乳母,這件事情想必大家也都知曉。」
台下眾蛇紛紛點頭,響起一片應和之聲。
「而大家並不知曉的是,五百年前萬蛇之主練功身隕時,他的女兒碧瞳才剛剛出生!」
「女兒?那台上那個年青男子是?…」台下一陣交頭接耳,十分嘈雜,偶爾瞥向台上低頭坐著的花間月,眼神也是略帶不善之色,顯然大家都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錦秋接著說道:「碧瞳擁有天蛇族純正的王室血統,天生雙瞳碧綠,擁有天賦神通---逐妖火!這即是天蛇族純真血脈的標誌!」說完給碧瞳使了一個顏色,碧瞳心領神會,張口吐出一個橙色火球,雙眼一望台下的陸宇,陸宇不知何時雙手已托起一塊千斤巨石,「嘿」的一聲向碧瞳擲了過去,碧瞳手指一點,橙色火球直接碰上巨石,「呼」的一聲巨石整個化為飛灰,隨風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