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寒光一閃,陸宇一扭頭,一柄銀色飛劍貼著鼻尖劃過,隨即身子一晃,迅速退後幾丈,定睛看去,只見一旁站著一男一女,男的是一老者,約有五六十歲,雙眼有神,目光炯炯,但卻透著些許陰狠之氣,女的較為年輕,眉清目秀,眼波流轉,顧盼生輝,只是此刻兩人皆是面帶怒容。
只聽那女子一聲嬌叱:「你這賊人是誰?為何害我陳師哥?」
陸宇一聽,明白了,忙道:「二位誤會了,我是救人來的,人不是我傷的。」
「胡說,陳師哥的朋友我都認識,從未見過你,你怎會那樣好心救人性命?」女子繼續發難。
「我和你陳師哥見過面,對他很是佩服,今日恰好路過,見他傷重便給他餵食了兩粒丹藥,並未害他,不信你們可以查探一下。」陸宇攤攤手。
「你有丹藥?」那老者突然開口道。
「對,我背上的包裹裡全是此類丹藥,此藥包治百病,更有增長氣力、延壽續命之功效。」陸宇老實回答道。
「不可能!人若不是你傷的,你又怎會去救?丹藥真有你說的那麼神,你會捨得拿出來?」該女子仍舊不依不饒。
「這是什麼道理?難道大夫救的人都是大夫害的?難道父母縫補的衣衫全是父母弄壞的?我扶起摔倒老人,那老人就是我碰倒的了?」陸宇對這種腦殘的邏輯很是氣惱,心道:這麼單細胞的人是誰家父母教育出來的?居然還敢拋頭露面,不知道此話一出,會貽笑天下嗎?
「婉婷,不得無禮,待為師探來便知。」老者制止了此女子的糾纏,一步便來到陳子昂身前,查探之後臉上一喜,隨後目光閃爍,臉色立即變得難看起來,他站起身,對陸宇怒目而視,伸出竹節似的手指,大罵道:
「你這惡徒!出手如此狠辣,我徒兒體內五臟六腑無一完好,全身骨骼盡斷,筋脈全廢,金丹亦有裂痕,我若晚來一步,不說他全身修為盡失,需從頭來過,恐怕性命也在旦夕之間!」
「惡賊!納命來!」一聲怒喝,卻是那名為婉婷的女子再次出手,銀色飛劍劃出一道光弧,射向陸宇面門,陸宇且驚且惱,驚得是那老者貌似修為高深,竟看不出此間門道,惱的是這一老一小實在可惡,不分青紅皂白,便要動手傷人性命,見飛劍襲來,陸宇一甩手臂,「啪」的一聲飛劍被震飛數丈,女子臉色一紅,一口鮮血湧上喉嚨,復又嚥了回去,忙召回飛劍。
老者一揮衣袖,一把金錢劍出現在右手之上,金光四射,璀璨奪目,他左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隨後劍尖一指陸宇,一道閃電帶著辟啪作響的電弧「轟」地擊在陸宇胸膛之上,震得陸宇連退數步方才停住,老者見此不由一愣:此子修為不到結丹境界,肉身居然如此了得!卻不知陸宇此時也並不好受,五臟震動,氣血翻湧,好不容易壓了回去,心中惱怒更甚,一把摘下背上包裹扔到一旁。
婉婷從納物袋中取出五塊晶石,灑在空中,指印變化之後,晶石化作一道綠光轟地激射而來,陸宇不再硬抗,身子一晃,瞬間移出數丈,綠光轟在身後樹幹之上,留下一個雞蛋大小的窟窿。下一刻陸宇突然出現在婉婷面前,婉婷大驚,接著腹部劇痛,卻是中了陸宇一記重拳,身子立即弓得如同蝦米,銀色飛劍載著她立即飛退,陸宇待要追擊,身後風聲驟起,他轉身躲避不及,被老者一劍砍中胸膛,卻發出金鐵交擊之聲,火花飛濺,老者一驚:此子肉身居然堪比金鐵!心下疑惑間,手上卻不怠慢,劍招連出,陸宇用手臂格擋,一副金剛不壞之軀逼得老者連連後退,不多時,老者一招不慎,金錢劍被陸宇一手掐住,同時一掌斬向其脖頸,陸宇本以為得手,不料一掌劈空,老者身形突然出現在十丈之外。
老者臉色陰沉,開聲吐氣:「小子,你的肉身工夫確實了得,可是在修真界光憑肉身是吃不開的。」婉婷駕著飛劍出現在老者身後,一手仍自捂著腹部,面帶痛苦之色。
老者說完,手中金錢劍立即懸浮於身前,同時一黑色小瓶從納物袋中飛出,老者一拍瓶底,一股黑色粉末散在金劍之上,泛起一團黑氣,接著一咬舌尖,一口精血噴於其上,口中念訣,雙手掐印,金錢劍由金變黑,發出一陣烏光,「啾」的一聲直奔陸宇而來。
陸宇仍以拳腳硬接,不料此刻的金錢劍與之前大不相同,只一個回合,陸宇左臂便出現一個口子,血液流淌,老者見之心中得意,操縱金錢劍繼續攻擊,陸宇避開劍刃,一掌拍在劍身之上,劍被震退,復有再來。陸宇心中驚訝,此劍週身熾熱難當,而且帶著一股腐蝕之氣,僅僅一沾之故,手掌便出現一道白印,可見此劍之厲害,陸宇立即決定不再硬拚,身子一晃,閃到一旁,雙手合十,指尖對向飛來的金錢劍,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從指尖射出,「啪」的一聲將此劍一分為二,而且不受絲毫阻礙,白光一直延伸到數十丈之外的天空之上,卻是千幻劍一招「開天」施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