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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易容變身 文 / 憶天一夢

    站定街頭,琳兒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手還拉著微生大哥,臉上不由得泛起一陣潮紅,慌張地鬆開了他,道:「我和樂天已重修舊好,他在等我。」

    「是麼,我正想見見他。」微生霧笑道。

    琳兒一怔,道:「那好,我這就帶你去。」他們二人轉回剛才那個僻靜的巷子,楊樂天還等在那兒。他見琳兒露面,衝口就問:「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琳兒知道不但誤了多時,還沒能買到包子回來,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這時,微生霧從琳兒身後走出來,道:「包子鋪出了人命,耽擱了。」

    「他是……?」楊樂天望著琳兒。

    微生霧走到近前,拱手道:「龜谷醫仙微生霧,見過楊少俠。」

    「你就是醫仙?」楊樂天道,心下恍然:「原來他就是在龜谷中照顧了琳兒一年的那個微生霧。」於是他回了一揖,道:「多謝醫仙在龜谷中替我照顧琳兒。」

    「何足掛齒。如若楊少俠能再給我一次這樣的機會,微生霧將非常樂意接受,一定會將琳兒姑娘視為珍寶。」微生霧挑起眉毛道。在楊樂天聽來這話中帶刺,分明就是在譏諷他當年拋下琳兒之事,心中難免氣憤,正色道:「不敢再勞煩醫仙,楊某自會珍惜佳人。」

    琳兒眼見兩個大男人為她爭風吃醋,忙夾在二人中間岔開話題:「當務之急,是設法離開這巷子,總不能一直躲在這兒。」她語聲一頓,道:「只不過樂天現在是通緝犯,無名山莊又廣佈眼線,如何才能出的去?」

    微生霧心中一動,生出一計,道:「這有何難?」他笑著踱到楊樂天身邊,道:「只不過要委屈我們的楊少俠了。」

    楊樂天輕笑道:「無妨。」

    微生霧道:「既然如此,算是你答應了。我說出來,你可不要反悔。」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楊樂天道。

    微生霧擊掌三聲,道:「如此甚好。我們三人這樣出去肯定不行,既然數量改不了,樣貌總是可以變的。」

    「易容!」琳兒脫口道,暗暗大喜:「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種小把戲對於大名鼎鼎的醫仙來說一定手到擒來。」

    「只不過楊少俠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站在人群中太過顯眼了。所以我打算讓他男扮女裝,我和琳兒姑娘假扮夫妻,楊少俠則扮成琳兒的侍婢。」微生霧道。

    「什麼!」楊樂天道,「這怎麼行!」他憋紅了臉,狠不得一拳打在微生霧臉上。

    琳兒抿嘴一笑,拉起楊樂天緊握的拳頭,道:「樂天,你就委屈一下,好不?」

    微生霧端著手,輕笑道:「是啊,楊樂天,現在被官府通緝的可是你,你不易得面目全非,如何能矇混過關啊?你也不想你的琳兒被你連累到大牢裡去。」

    楊樂天一頭氣惱,這氣惱明顯飄著一股酸味。他躊躇片刻,硬著頭皮道:「只要此法可行,楊某願意一試。」

    微生霧笑道:「楊少俠果然沒有食言,我這就去準備一下。」不出一刻工夫,微生霧採買了一些應用之物回來。一陣忙碌過後,楊樂天居然變成了婢女的模樣,身穿淡紫綢衫,一席的長髮半卷在頭上,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儘管他身形高大,這一點實難改變,可看上去只會稍感不對,然其五官本就長得精緻,扮作姑娘竟不覺得丑,反倒生出些俏來。

    琳兒忍不住噗嗤一笑,道:「這回連琳兒也認不出你來啦。」

    楊樂天一臉無奈地道:「你們鬧夠了,也該走了。」

    琳兒和微生霧只是略作裝扮,三人一起走到了街上。微生霧這招確實奏效,來來往往,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微生霧和琳兒雖扮作夫妻,但礙於楊樂天也不敢有任何冒犯之舉,只是時不時裝出一些親暱的神態來。楊樂天行在琳兒身後,時刻注意著微生霧的一舉一動。這樣一來,他們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找個客棧落腳,吃過晚飯,要了兩間上房。楊樂天終於可以梳洗了一下,脫去一身女兒裝,換上青衫便服。他與琳兒對坐,剛要端起茶碗,忽聞砰砰砰三聲,楊樂天猛地驚覺,縱身一躍,隱身於房梁之上,又朝琳兒使了個眼色,示意琳兒去開門。

    琳兒挺身走到門前,戰戰兢兢地拉開房門。怎料敲門之人一個健步跨進來,將門反手一帶,衝口便問:「琳兒,青龍呢?」

    琳兒定睛一瞧乃是白虎楊雲仇,驚魂稍定,道:「白虎,你竟然知道我們在這兒?」

    「我當然有辦法。你的樂天呢?」楊雲仇道。

    琳兒抬頭仰視,楊樂天當即從樑上跳下來,道:「白虎,你可是查到了什麼?」

    「原來是做了樑上君子。」楊雲仇笑了笑,斜眼一睨琳兒。

    楊樂天雙手按了琳兒肩頭,道:「琳兒,我與白虎有些要緊事要辦,如果回來晚了,你就先行就寢。」

    琳兒柔聲道:「好,你要小心。」楊樂天應了一聲,遂跟了白虎出去。

    夜幕降臨,已是掌燈時分,楊樂天和楊雲仇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

    楊雲仇小聲道:「穆無極這個瘋老頭已經中了我的毒,眼下正是殺他的好時機。」

    「中毒了?」楊樂天大奇,轉念道:「正好趁虛而入,咱們這就動身。」

    「好,你隨我來。」楊雲仇領著楊樂天來到丐幫一處棲身之地,這地方骯髒不堪,雜亂無章,破竹筐破凳子橫七豎,酒罈的碎片散落了一地,可唯獨少了穆無極的蹤影。

    「這老瘋子跑去哪裡了?」楊雲仇自言道。

    楊樂天忽道:「這兒有血跡。」

    楊雲仇定睛觀看,在陰暗的角落裡果然有一大灘血跡,道:「穆無極定是封住了穴道,才沒有立即毒發,可是看這樣子,他也熬不了多久。」

    「既然如此,我們只要沿著血跡攆他便是。」楊樂天道。

    楊雲仇道:「那咱們快走。」他二人且行且尋,沿途一路追查蹤跡,轉過兩條街道,二人行至巷尾。地上仍血跡斑駁,但抬頭一瞧,一面高牆足有兩丈餘高,聳立在二人面前。

    「這是無名山莊的後院院牆。」楊樂天道,「難道穆無極進了無名山莊?」

    「他身重劇毒,如何翻牆而入?」楊雲仇奇道。

    「你看!」楊樂天伸手一指,牆根下現出一個狗洞,洞口旁還有個破筐。他接著道:「這筐原本是擋著這狗洞的,瞧這筐和洞口的距離很有可能是被人為移開。」

    楊雲仇蹲下身,瞇著眼睛,忽道:「青龍,這兒也有血跡。」楊樂天也湊到他身邊,在月光的反射下,洞口上的血跡隱約浮現。

    「這瘋老頭一定是從這裡爬進去了。」楊雲仇道。

    楊樂天道:「嗯,咱們也快進去。」

    楊雲仇一愣,暗道:「別妄想我堂堂白虎會跟你鑽這狗洞。」他表面不說,楊樂天也知道白虎定是誤會了,道:「難道天神教白虎護法的輕功還躍不過這道牆去?」

    楊雲仇抬頭瞥他一眼,轉目「哎喲」一聲,又彎下腰去,氣喘道:「看來白虎今天是真的上不去了。」

    楊樂天一怔之下,忙扶起他,道:「你怎麼了?」

    楊雲仇邊捂著胸口邊道:「我下毒後一直等老瘋子喝下毒酒才敢離開,怎料逃跑時被他發現,打傷了我。」

    「你怎麼不早說。」楊樂天關切地道,「你不要進去了,無名山莊這幾日防守森嚴,你這樣進去等於送死。」

    楊雲仇道:「那你豈不是更加危險,無名山莊上下都在追殺你,你還自己送上門去。」

    楊樂天毅然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一定要親手提了穆無極的人頭回去,才好向神尊交代。再說穆無極已經中了你的毒,傷的不輕,很容易對付。」

    楊雲仇見他胸有成竹,道:「即是這樣,那你保重。」其實他心中早已有了盤算,這只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楊樂天不想為他所累,當下一提真氣,翻進了無名山莊。不出所料,無名山莊內的護院比前夜陡增一倍。後院這裡原本是片清幽之地,除了飛鳥吳靖宇住在此處外鮮有人來,平時幾乎見不到莊內他人,可如今也新增一隊護院在此地來回巡查。

    楊樂天站定院中,小心翼翼地躲過護院,繼續尋那血跡潛行,直摸到吳靖宇屋外,他心神一恍:「這穆無極來找飛鳥,打得是什麼算盤?」這時,恰逢護院尋到此地,楊樂天忙一掩身形,遁入草叢,只探出半個腦袋。

    那一隊護院直衝飛鳥的小屋而來,輕拍門房,頭領喊道:「二公子,您可是安歇了?」

    只聽得屋內飛鳥的聲音:「還沒有,不過我正要就寢,你們有何事相擾?」

    頭領隔著門板道:「打擾二公子休息,屬下自知不該。屬下剛才似見刺客潛入,擔心二公子的安危,特來問候。」

    屋中高聲道:「我一切安好,你們且退下。」

    「屬下遵命。」頭領高呼一聲,招呼身後眾人離開了小屋。

    楊樂天心中忐忑,忖道:「這護院見到的刺客,若不是我,難道是穆無極?血跡到了屋外就不見了,穆無極真的進了小屋?他要對飛鳥不利?」一念至此,楊樂天來到小屋前,揚起右腿,匡啷一腳踢飛了門板,挺劍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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