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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章離經叛道 文 / 憶天一夢

    陸峰問道:「楊樂天,你對本尊夠忠心麼?」

    楊樂天忙回道:「屬下至死效忠神尊。」

    陸峰鼻中重重的哼了一聲,向朱雀飛了個眼色。柳飛儀應道:「這天神魔釘的厲害之處,在於它內藏劇毒,毒性發作巨疼錐心。但針尖部分的毒性並不猛烈,大數的毒藥還藏於這針芯之內,如不盡快除去,這魔釘裡面的毒藥就會慢慢流出,在體內越聚越多,毒性發作起來,一次比一次痛苦持久。」

    「本尊再問你,你可還對本尊忠心不二?」陸峰眼睛一瞪,逼視著楊樂天。

    楊樂天雖怒火攻心,心道這老賊果然狠毒殘忍,但要取得這老賊的信任當下也唯有忍辱負重。他不敢有片刻遲疑,回道:「如神尊認為屬下還有不敬不忠之心,請賜樂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陸峰獰笑道:「好。既然如此,本尊就親自為你除下這天神魔釘。」

    楊樂天暗喜,正待閉目,又聞陸峰道:「不過不是現在,本尊要你完成任務之後再替你除針解毒。」

    楊樂天心際駭然,見陸峰接道:「這次任務就是要你親自殺掉你的師父——諸葛雲。」

    「好,屬下遵辦,定當不負尊上所托。」楊樂天堅毅的眼神連在場四大護法都參不透他的心思。陸峰又吩咐青龍江武興從旁協助楊樂天,但強調這諸葛雲一定要楊樂天親手了斷才算完成任務。

    楊樂天托著膀子回來,進門見了琳兒,青龍江武興也一同進來。琳兒忽見楊樂天受傷歸來,心頭一緊,忙問:「樂天,你怎麼受傷?誰傷了你?」楊樂天一擺手,示意青龍在此。

    江武興道:「無妨,不礙你們小情人親熱,我就將青龍殿讓出,如何?」

    楊樂天此刻毒性發作,全身已痛得揮汗如雨,說不上話來。琳兒見了心疼至極,淚光盈盈地望著青龍。好在青龍並沒有什麼架子,也很善解人意,哈哈一笑推門而出。

    琳兒顧不上感激青龍,便迫不及待地查看楊樂天的傷勢。怎料撕開楊樂天的衣衫,一股股的黑血順著肩上的三個小洞淌出,琳兒心下一沉,蹙眉道:「這傷口中了毒,此番是毒性發作?」

    楊樂天微合雙目,點了點頭。琳兒發覺那傷口裡面還閃著金屬的光澤,道:「樂天,我必須先將這暗器取出才能療傷,你忍住疼。」哪知正要動手,反被楊樂天翻腕扣住,「不要!」楊樂天調了調氣息,緩緩道:「不要,琳兒。這天神魔釘萬萬不能拔出!」

    「為何?」琳兒道。

    「若擅自拔出天神魔釘,一切前功盡棄。」這時,楊樂天的毒發漸逝,疼痛也去了大半,於是將剛剛發生之事述給琳兒聽了。琳兒聞後心中一凜,言道:「這陸峰如此陰狠歹毒,你留在他身邊,就形同俎上魚肉,任人宰割。」

    楊樂天沉聲道:「事已至此,萬難回頭。」

    「那你不會真的去弒師,殺害諸葛前輩?」琳兒道。

    「會,我會親手把他殺了。」楊樂天的眼光突然爆冷如電,令琳兒不寒而慄。琳兒只有在玄武那裡見過這種眼神,滴水成冰,漠視一切的態。琳兒覺得楊樂天真的變了,變得冷漠,變得絕情。他心中只有仇恨,為了仇恨不惜負上任何代價,犧牲他身邊的人,他愛的人,愛他的人。他豁出性命去賭,必要時自己的生命也會拿來當作籌碼。

    「樂天,你能不能為我退出江湖,陪我遠走高飛,從此遠離江湖恩怨,過些平凡安寧的日子。」琳兒懇求於他,渴求那不想聽到的答案。

    「你知道答案的,琳兒。」楊樂天也不想多言,他擔心傷的她太深。琳兒瞳凝秋水,悲憐痛惜。她一邊扯下一大片衣裙為楊樂天包紮,一邊言道:「樂天,你可見過彼岸花麼?」

    楊樂天搖頭不知,琳兒道:「彼岸花,紅彼岸,花開時節一片火紅,紅得那樣艷麗無暇。此花花開無葉,葉生無花,花葉永不相見。傳說花和葉化作兩個精靈,但由於他們瘋狂地想念著彼此,終有一天,他們違背神明偷偷的私會,那一年的彼岸花被綠葉襯托著紅艷艷的,格外妖嬈美麗。但後被神明怪罪打入輪迴,詛咒他們永遠不能相會,生生世世受盡人間磨難。至此以後,花和葉每一次轉世都會在黃泉路上聞到那裡的彼岸花香,這香味的魔力能令他們想起前世的自己,於是他們發誓永不分離,但這時又再次跌入詛咒的輪迴。」

    琳兒的故事講到這裡,楊樂天已經酣然入夢,她將樂天的外衣輕輕蓋在他身上,默默念道:「樂天,你知道麼,琳兒多怕你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受到蒼天的詛咒。琳兒可不想咱們成為彼岸花中的那兩位精靈……」

    洛陽城,郊外樹林,星光璀璨。

    夜風寒涼如水,吹動著乾枯的枝頭嘩嘩作響。吳雨燕身披絲絨棉繡緞斗篷,隻身來到樹林。又是一陣嘩嘩之聲,這次來的不是風,而是個人。

    「你來了。」吳雨燕道。

    來人身形矯健,縱身躍下枝頭,單膝點地,跪在吳雨燕身前,道:「屬下五星來遲。」

    「這裡沒有外人,你起來回話。」吳雨燕道。

    五星剛直起身來,便一個健步貼在吳雨燕的嬌軀之上,一把摟住她的纖纖細腰,輕聲道:「你可是想我了?」

    這猝不及防的襲擊讓吳雨燕無法呼吸,她下意識的推開五星,嬌聲道:「你不要這樣心急麼。」

    五星被推了一個踉蹌,勃然大怒:「哼,你每次都是這樣。是不是又為了你的二哥,你不是已經對他死心了麼?」

    「沒錯,靖宇折了翅膀,原本那份孤傲之氣消失殆盡,我對他之心已滅。現在在雨燕心中,除了五星你就沒有第二個男人了。」雨燕答得乾脆利落,看得出她對二哥再無半分留戀之情。

    五星悶聲道:「雨燕,許是剛才我言語重了。」

    「你還是不相信我麼?」五星背對著月光,吳雨燕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但她心中明白他的不信任。於是吳雨燕不再說話,逕自脫下斗篷,解開衣裙,裸露出白皙嫩滑的香肩來。他們本就面對面,近在咫尺,但五星仍不動聲色的佇立在原地。吳雨燕便又去除下衣服裙褂,最後連那肚兜也輕輕滑落在地上。此刻的吳家大小姐不著一絲,凝雪的肌膚完全裸露在月光之下,宛若出水芙蓉,粉雕玉琢。只有那陣陣襲來的冷風,令她的冰肌玉骨微微戰慄。

    吳雨燕輕率的舉動令五星瞠目結舌,然那所愛之人的酮體卻令他黯然**,他情不自禁地抱著她,雨燕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在他的指尖滑過,兩人瘋狂的吻著彼此,耳鬢廝磨。他們的身體交融在一起,她任由他支配著身體,那感覺欲死欲仙,如魚得水,好似騰雲駕霧一般。

    這番**之歡過後,雨燕面若桃花,光彩照人。五星卻已骨軟筋酥,癱在一邊。

    雨燕穿好衣服,輕動櫻唇:「這回你相信我了麼?」

    五星一把將吳雨燕摟在懷中,急切地道:「當然相信。我要娶你為妻。只不過……」

    「五星,你可有難言之隱?」吳雨燕道。

    「既然你我坦誠相待,我也不想再隱瞞於你。」五星愁眉緊鎖,正色道:「我的真正身份其實是……天神教的青龍護法江武興。」

    江武興一語駭耳,吳雨燕大驚失色,抬手一掌摑到青龍臉上,斥道:「你我相處五個寒暑,你堂堂魔教青龍居然任我差遣。我還和你推心置腹,甚至委身於你,你騙得我好苦。原來你一早接近於我,就是為打入無名山莊查探虛實麼?」

    「是,我承認我是天神教派來混入無名山莊的。但這也不能抹殺我對你的一片癡情,你應該相信自己的感覺。」江武興心如火灼,這個秘密憋在心裡五載,卻是不得不瞞,如今說出了反倒一時痛快,只是他並沒有把握能將雨燕挽回,也全然沒有考慮後果。但他並不後悔,雨燕都已坦誠相待,他沒有理由再對愛人有任何欺瞞。激動之下,他躍上一步,抬手扯上吳雨燕的衣襟。

    吳雨燕羞憤難當,打掉了按上來的手臂,淚水簌簌而出,泣道:「真是荒唐,我堂堂一個武林盟主的女兒怎麼會和魔教使者在一起。」

    「夠了。」江武興一擺手,道:「武林盟主又怎麼樣,他就是一個陰險狠毒的小人。」

    「我不許你這樣侮辱我爹!」吳雨燕大叫道。

    江武興乾笑一聲,道:「你口口聲聲稱的魔教,無非是教中手段殘忍。但是那個吳銘呢,不也把楊樂天打得武功盡廢,棄之而後快麼?這不血腥殘忍麼?」

    這話令吳雨燕啞口無言,一向堅強的她也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她似乎徹底的被眼前這個男人打敗了,即使嘴硬心軟。她抽涕幾聲,便拭乾了淚水,掙扎著爬起來,向江武興道:「武興,從此以後你再也不用聽命於我。我也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關係,你回你的魔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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