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里啪啦——
頓時滿屋子酒香,整整一貨架美酒被砸的一瓶不剩,玻璃碴子鋪了滿地,連氣勢洶洶前來搗亂的人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走路,免得被扎破了腳。
「小子,有人讓我告訴你,限你三天內滾蛋,否則的話,哼哼——,老子天天帶著兄弟們來光顧。」人稱虎哥的傢伙指著秦明的鼻子,威脅道。
「嗯,那是誰讓你告訴我這些的呢?」秦明自然是絲毫不懼,反而一臉玩味道。
「是王——」虎哥順口就要回答,只是答到一半卻突然反應了過來,雖然他也很疑惑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聽話,不過眼下還是立威比較重要,想到這裡,虎哥頓時繃臉道。「老子為什麼要告訴你?反正你只要三天內滾蛋就行了。你自己看著辦。」
他們走到門口,正好撞見前來送飯的玉兒,還流氓似的吹了兩聲口哨,而後揚長而去。
果然夠專業,送到口美女都不吃,若是一般混混兒恐怕早就動手動腳了,看來這幫人一定是職業打手。秦明如今倒是非常疑惑,這家店並沒有想像中那麼掙錢,為什麼還有人如此看重它呢?
「相公,剛才那波人是?」玉兒跟了秦明只後,變得淑女多了,否則的話,剛才恐怕就有不少人要見主治大夫了。
「沒什麼,一群來砸店的。」秦明隨口答道,而後便手忙腳亂的掀開了菜籃子,一臉驚喜道。「龍血粥,我的最愛啊,裡面還加了千年雪蛤?美死我了——」
「你慢點兒,燙!」雖然明知道秦明不怕燙,玉兒仍是一臉幸福道,看了幾部愛情劇之後,她覺得這句台詞比較有幸福的味道,因此。每次來送飯都是送最燙的,其實就是為說這句話。
「不對啊,剛才那幫人那麼的不可一世,肯定是砸店成功了,那這裡怎麼?」玉兒看著店裡完好無損的貨架和商品,不禁疑惑道。
「嗯,好吃。你說這個啊。我剛才試了一下用寫輪眼釋放大面積幻術,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把我的店砸爛了。真好吃。」秦明一邊大口胡嚕著,一邊漫不經心道。「對了,一會兒我還得出去一趟,你幫我看店?」
若是嫣兒跟雙兒在此的話,也許還領悟不了其中三味。玉兒卻不同,她行走江湖多年自然明白秦明接下來的行動計劃,無非就是跟蹤找幕後主謀,然後打boss。
「幹嘛不直接逼他們說出來呢,那多快。」玉兒好笑道,在她看來,有秦明的寫輪眼在。對方還不得問什麼答什麼?何至於這麼麻煩。
「我問了,他們不知道。」秦明無奈道。「只好試試看了。」
秦明毫不在意的繼續吃飯,反正他早已鎖定了對方的氣機,只要對方沒有出這個城市,一個瞬移便能趕到現場,不怕他們能逃出手心兒。
……………………
「虎哥,你看剛才那小子的慫樣,自己的店都被砸成那樣了。他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一看就是個草包。看來,這一次的任務能輕鬆完成了。」
「是啊,我覺得咱們當場把他老婆辦了,他也不敢提出異議。」
「就是,想起他老婆那俏生生的模樣,我到現在還流口水呢。」
「老六。我看你不是上面流口水?」
「哈哈哈,放心,等這一波生意完成之後,你的口水病就能得救了。」
眼見此行順利。幾個小弟出門沒走多遠便開始打屁起來,看來在他們眼中,這次任務是十拿九穩的了。
「噤聲,別忘了咱們這行的規矩,若是你們敢在工作的時候給我弄什麼花花腸子,別怪哥哥不講情義。」虎哥的臉上並沒有現出絲毫的喜悅之色,反而有些憂心忡忡道。
「怎麼了?虎哥?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嗎?」這虎哥的聲威果然不小,他一發話,眾人立刻便不再說什麼了,只有一個跟他感情不錯的馬仔,被眾人推出來,打聽道。
「也許是我多慮了?我總覺得那個店主不是一般人,雖然他沒有阻攔咱們砸店,但是他的臉上卻也沒有顯露出絲毫的恐懼。太冷靜了,那冷靜的眼神看得我都有些發毛了,說實話,若不是強自忍住,恐怕我當時就會動手下傢伙了。」虎哥皺眉道,看來秦明的眼神讓他有些難以釋懷。
「不會,看那小子也不像是能打的樣子。」聽虎哥給一個聳泡這麼高的評價,當時便有小弟質疑道。
「干咱們這行可不像是表面那麼簡單,工作歸工作,別被人當槍使就好。」虎哥謹慎道。
他對這個比較小心,打手的本意是幫別人報仇,但是在現實中,說白了就是幫助強者欺凌弱小。如今的社會講究和諧,那些穿著體面的人自然不會親自動人,於是便有了打手這個行業。
按照打手的初衷,只要教訓一些不開眼的小老百姓就好,反正打了他們也不敢反抗,就算報警也有人撈,總之,不至於出大事情。但是,事情的發展往往不是那麼完美,總有些意外情況發生,比如兩個大佬對決,想找槍手。
一般高人對決不一定會分出勝負,卻總會殃及池魚,這個池魚就是說的他們這些槍手了。無論站對隊還是站錯隊,他們總是被出氣的對象。虎哥年輕的時候便沒少吃這方面的虧,最嚴重的一次,他被人弄了三年刑期才算完,因此他對這方面總是比較小心。
按照他的說法,兩邊都是爺的時候,咱們這些小嘍囉就要及早抽身才好,畢竟咱們只是打手,不是僱傭兵,沒必要這麼賣命。這句話,已經成了他教育小弟的口頭禪了。
「不行,我得在探探僱主的口風。」虎哥越想越不放心,便拿出了電話。
「喂,您好,我是虎子,我打電話是想向您匯報一下剛才的成果——」對方是大人物,又是他們的金主。虎哥可不敢在他們面前擺譜,頓時一副生硬中帶有三分溫柔的腔調道。「我們還沒開始打呢?先砸店威脅,然後再動手,才能事半功倍。您說什麼?時間縮短了,縮短到兩天?這個沒問題,只是錢……」
虎哥打電話的時候,其他幾個小弟自然是一聲不吭。他們看似漠不關心的樣子,其實那一雙雙耳朵早就豎起來了。只等虎哥掛掉電話,這才七嘴舌的詢問了起來。
「您不是說要探探口風嗎?怎麼——」
「廢你媽話,虎哥總不能直接問人家,你是不是拿我當槍使。是?虎哥。」
「僱主該時間了,如今時間減半。要求咱們兩天內搞定,因此錢會有所增加,今天晚上我約了他到至尊ktv談事,到時候再當面探。」這幫小弟雖然辦事不靠譜,若論起忠心,虎哥卻比較放心,因此很多事情都不會瞞著他們。
「那錢給咱們加多少呢?一成?兩成?……」
「瞧你那小氣勁兒的。要我說至少得三成。」
「切,三成你就滿足了?至少得一半,咱們畢竟已經展開行動,如今卻被他們搞亂了,計劃費,人工損失費,打草驚蛇費……,就算一半都不多。」
「你小子還挺能耐。是個當會計的料,不過這事兒,還得聽虎哥的。是?虎哥。」
看著小弟們期許的眼神,虎哥再也繃不住臉了,發自內心的微笑不斷的在他的臉上蕩漾開來,看來這次的酬金他也比較滿意。
「翻倍。」話不在多,區區兩個字便讓一群小弟歡呼不已。不愧是頭目級的人物。
虎哥幾人聊得挺熱乎,卻不知道這番話全都落入了秦明之耳。倒不是秦明的感知能分辨聲音,實在是他們說這番話的時候,走的太近了。離秦明還沒二里地呢,聲音又這麼大,以秦明的修為,就算是想聽不見也難啊。
……………………
傍晚時分,至尊ktv包間內,一群混混打扮的男子正在焦急等待,同時等待的還有這裡的媽咪。沒辦法,正主不到,他們哪敢亂點姑娘。雖說這幫人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卻也跟不少大人物打過交道,雖然沒有直接見過人家,通過現象看本質,透過人家吩咐的做事方法中,至少能看出一些門道。
就說這一次,對方擺明了是不在乎錢,而且通過對方的口氣也不難聽出,他們對這次的事情並每有抱太大的關注,彷彿這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這也讓虎哥放心不少,至少不會是大佬之間的生死鬥。
「您來了?」不多會兒,一個戴著墨鏡的男子走了進來,他一進門,虎哥便趕忙打招呼道。
別誤會,這當然不可能是僱主,哪有大人物親自找打手的?就算如此,此人至少也是大人物身邊的人,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就算是身邊人也不是他們的惹得起的。
一番交涉之後,墨鏡男子爽快的將增加的錢,拿了出來,交到虎哥手上。而虎哥也再三旁敲側擊,最後確定此行不會有什麼意料之外的凶險。本來接下來該點姑娘了,對方卻著急離去,虎哥知道他必是回去稟報,也就不再挽留了,而那幫小弟們倒也沒有什麼異議,人家把這次消費的錢先付了,他們誇他大方還來不及呢。
「來,咱們玩兒咱們的,張姐,把你的姑娘都叫出來,我們要點了。」
「點姑娘?我看有些人就不必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出現,還沒等虎哥站起身來,便感到脖子被人摟住了,讓他不得不坐了下來。「一個,兩個,三個……,你們個剛才對我老婆吹流氓哨,還有你們五個私底下對我老婆口花花,該怎麼罰你們呢?」
「是你?」眾人回頭看時,卻發現屋裡突然多了一個人,仔細看時,此人正是今天那個被他們砸店的老闆。「你小子竟敢這麼跟我們說話,不想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