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凡三人並未刻意掩飾,以這些嘍囉低下的實力自然看不清魏凡等人的深淺,但明顯他們要更強大這卻是輕而易舉看出來的。然而這些嘍囉卻敢來挑釁魏凡三人,真不知其哪裡來這麼大的勇氣。
楚昂性子散淡,對於這些螻蟻不如的小修士,根本就不屑一顧。葉舒雅也對弱者毫無興趣。那麼打發這些不長眼東西的職責,也就只能落在魏凡身上來了。
初到貴境,魏凡不想把事情鬧大,正想著如何體面地收拾掉這些愚昧的傢伙,哪知道這些嘍囉卻嫌活得不耐煩了,開口向魏凡敲詐勒索的嘍囉不滿道:「你們這些鄉巴佬都啞巴了?真的不見棺材不流淚?」
說罷,這嘍囉就要伸手推攘魏凡。此時其身旁一賊眉賊眼的小子忽然道:「大哥,你看那個女人……」
領頭的嘍囉順著他所說看去,驟見葉舒雅那俏顏時整個人都怔了怔,緊接著眼內便多出齷齪**,「哼」了一聲也不理會魏凡徑直伸手就要過來拉葉舒雅。
葉舒雅眼內鋒寒一閃,下一瞬間便要凌天神劍出鞘把這胡亂伸出的狗爪斬下來。然而魏凡的動作卻比她還要快上三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擒住其臂膀,只聽「卡嚓」一聲骨折聲響,緊接著那領頭的嘍囉便如斷線風箏一般,被魏凡蠻力甩出老遠,砸在城牆之上,摔了個滿頭滿臉血流如注,躺倒在地上呻吟。
這還是魏凡手下留情,否則以他此時的實力,要幹掉這種小雜碎又和戳死螻蟻有何分別?
見魏凡出手重創了領頭嘍囉,其餘人等不怒反喜,其中一人信手就放出一張低級狼煙符敕,其餘人紛紛虛張聲勢的喊道:「竟然還敢出手傷人,你們死定了!」
看到這裡,魏凡大致明白這些人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當即笑而不語,好整以暇等待接下來的戲碼。
守把在這兩國必經通道之上,平日到這裡來的晉國修士並不會少,這些傢伙的勾當顯然不是第一次干了。低階嘍囉出言不遜挑釁,惹毛了對方以後上得檯面的強者再出來「討回公道」,之後一番強詞奪理的敲詐勒索是少不了的了。哪怕是對方實力再強,始終強龍不壓地頭蛇,這也正是他們有恃無恐的資本。
當然,這「強龍不壓地頭蛇」也是有其界限的。當力量超越一定極限的時候,所謂的規則便成了一個笑話。而魏凡三人之中,葉舒雅或許還有些勉強,但魏凡和楚昂卻都是屬於超越極限的那一種。隨便一人出手,哪怕這座蓼藍城全部修士一擁而上,恐怕也只有吃癟挨揍的份。
盛典並不急在一時,因此魏凡也就有足夠的時間等著看這場好戲。既然人家都「好心」送上門來了,來而不往不是魏凡的風格。
這些幕後指使者的手腳倒是麻利,不過半盞茶功夫便有十來號人從城內轉出,把魏凡三人包圍起來。
「敢到大秦國來撒野出手傷我兄弟的,就是你們這些晉國修士?」為首的錦衣儒生皺眉慍道。
魏凡明知道這番姿態是做出來的,也就懶得去答應,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安心的等其下文。
見魏凡三人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錦衣儒生怒極反笑道:「出手傷人卻又毫無悔意,看來閣下是恃技橫行了!」
「你覺得怎樣,那便是怎樣了!」魏凡似笑非笑回應道。
「好!看來閣下是真覷我大秦國無人了!」錦衣儒生眼內閃過一絲隱晦的狡黠,回頭對諸位部下道:「這位晉國道友仗著自己是結丹強者便恃強凌弱,我們雖然力有不及,但今天也必須力爭到底,好讓他們見識見識我大秦國的志氣!」
手下們紛紛響應,士氣頗為高昂,這一下魏凡倒有些驚奇了。這些人之中儒生修為最高,但也不過築基期圓滿修為的樣子,其餘人等卻都是築基初期到中期不等。按理說既然看破了魏凡結丹修士的身份,便應該知道其不好惹而必須大事化小,想不到卻如此堅定的要找茬,這倒有些反常了。
「秦國修士,多精擅陣法合擊之道。以弱擊強僅僅只是障眼法,以多欺少才是其真正目的。」楚昂密音傳耳道。
魏凡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經楚昂解釋過後,他總算瞭解到這些傢伙打的是什麼鬼主意了。
以儒生為首的一眾秦國修士已然合攏完畢,對魏凡群起而攻之。驟看之下,確實似是毫無章法的圍攻,但魏凡仔細留意之下,還是從中發掘到了蛛絲馬跡,找到了相互默契配合的痕跡。
數次接觸交鋒之下,魏凡也禁不住對這合擊只術心生佩服。這些修士確實只有築基期修為無疑,但進退之間卻合作無隙。要強行創傷一人固然容易,但卻肯定會遭到其餘數人的聯手攻擊,如此一來即使魏凡修為高上一截,卻也沒有辦法輕易破陣。
若是換上另外一個結丹大修士到來,指不定還真會被這幾乎全無破綻的合擊之術所敗。但這些秦國修士卻是選錯對手了,與他們對陣的可是魏凡,足以與元嬰大能爭鋒的頂尖強者!若是放開手腳來,論單打獨鬥,放眼秦國能相敵的又有多少個?
當然,對付這些小嘍囉級別的人物,魏凡並不需要用到真魔三重變這等壓箱底的殺招,甚至連仙罡雷訣也不需要激活。光靠五行仙靈之術,便不是這些築基修士所能抵擋得了的。
魏凡忽然想到,靈體仙身之中,除了五行仙靈之氣外,還有一種先得來的能力,那便是解離相柳氣息時得來的劇毒之氣。比起五行仙靈之氣,這種劇毒氣息應付起眼前情景來,似乎要更加得心應手一些。
經魏凡靈體仙身淨化過後,這劇毒之息雖然與相柳本體相較起來大為遜色,但卻多了無色無味這等隱晦陰險屬性,施展起來陰到別人的幾率大大增加。這個能力無疑才是最對魏凡胃口的地方。
儒生等人正打得興起,卻茫然不知道自己才是掉進陷阱的獵物。在魏凡放出毒氣以後,不消十息時間,修為最弱的一人忽然感覺眼前一黑,哼都沒哼一聲便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錦衣儒生等人一愣神,這稍稍耽誤的功夫,倒下的人接二連三。就在錦衣儒生又驚又怒的把目光挪移向魏凡時,修為最高的他也抵擋不住毒氣侵襲,癱軟到底了下去。
「手段層出不窮,我真是很好奇,你這傢伙的極限到底在哪裡?」葉舒雅半讚歎半酸溜溜道。
魏凡只嘿嘿一笑,沒有回答,自顧自的俯下身來,一一把這些修士的儲物袋全數納入懷中。時至今日,這種程修士的微薄身家對魏凡來說已經有些雞肋了,但不管實力再如何提升,魏凡始終是魏凡,雁過拔毛的本色總不會變的。
搜羅完畢以後,三人大搖大擺的進城。雖然街上行人修士眾多,但魏凡等人所到之處都會自發的讓開一條道來,每個人眼神中都帶著敬畏和厭惡,分明是剛剛城門前發生的一幕已經廣為傳播開來,而那對外鄉人的不友好態更是一覽無遺。
上位者是無所謂螻蟻怎麼看的,魏凡當然不可能跟這些秦國人計較。哪怕是聞訊而來的蓼藍城城主,一個結丹期圓滿的大修士,在魏凡眼中也不過區區如是,連平等交談的資格也沒有。
蓼藍城主顯然想要動問,卻攝於魏凡三人的氣勢而顯得猶豫躊躇。魏凡卻懶得跟他費唇舌了,直接一張幻光符投了出來,從嘍囉們主動挑釁道那錦衣儒生咄咄逼人,一幕幕清晰重現。
任何時候都要做好兩手準備,這是魏凡的準則。此刻證據確鑿,即使蓼藍城主再想就此事討回公道,那也是癡心妄想了。
這一份證據讓蓼藍城主如履薄冰。得罪強人已是不妙,再落下罪證,對方就算乘勢發飆也是理所當然的。真的動起手來,能破除聯手合擊之勢的結丹修士,他可沒有把握勝之,更何況魏凡還有兩個深淺為之的同伴?
還好魏凡沒有追究的打算,只是倨傲道:「我們需要動用你們的傳送法陣,請調試好傳送往『盛典』的最佳路線。順帶提醒一句,不要用你的愚蠢挑戰我們的耐性,下一次,絕不是小懲大誡這麼簡單。」
所謂「盛典」,蓼藍城主並無資格參與但也知道這一無上盛事。有資格應邀參與的,也只可能是真正的大能了。蓼藍城主終於明白,為了自己會如此湊巧踢到這塊鐵板。同時也暗自慶幸魏凡尚算好脾氣,否則的話,只怕拆了他這座小小蓼藍城也不會有秦國大能願意為了他這小人物而出頭。
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水到渠成了。蓼藍城主親自出面安排,傳送法陣很快便準備妥當。
在到達下一站以後,魏凡三人也再沒有遇到任何為難,因為蓼藍城主已經把其邀請來賓的身份同樣秘密傳送了出去,再不長眼,也沒有誰敢再來招惹魏凡這三顆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