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終於還是沒有離開黑晶伯爵府,倒不是梅龍的勸告和洛非的命令起了作用,而是因為阿泰說了一句話:「若蘭小姐,你這副打扮,是準備遠行嗎?真是太遺憾了,本來還以為這次回來能和大家多呆一段時間,沒想到若蘭小姐就出門。」
若蘭的眼中立刻泛起了小星星,那裡還邁得動步子,雙臉嫣紅的喃喃道:「沒有,我不是出門,只是整理出了一些沒有用的東西,想扔掉罷了。」
於是若蘭一溜小跑的出了門,真的把那些「沒有用」的東西扔了,再趕回來找阿泰,卻現阿泰已經跟著洛非去了科裡納伯爵的府邸。若蘭悵惘若失的佇立了好久,這才趕忙又跑出門去,去找那堆沒「沒有用」的東西,卻現丟東西的那處早就空無一物,比刷過的飯碗還乾淨了。
若蘭嬌呼一聲:「我的衣服!」
隔著幾條街,一個穿著破破爛爛的傢伙鬼鬼祟祟的躲在角落提著一個包裹,看那外觀正是若蘭丟下的那一隻,一邊翻一邊自言自語道:「這下財了,從降龍者家撿來的垃圾,說不定就有降龍者大人用過的手紙,穿破的襪子,聽說這些東西在拍賣會上居然可以賣到幾十甚至幾百金幣,這些有錢人真是一群瘋子,這有什麼好的!」
一件件女人的衣物被這位拾荒者從包裹中丟了出來,終於,拾荒者不耐煩的破口開罵:「媽的,怎麼都是女人的衣服,難道我撿錯了?這些東西連三個銅板也賣不了啊!」
原來,若蘭的行李包中只是平時換洗的衣服,若蘭是一個虔誠的牧師,對物質求並不高,所以她的衣物一般只是穿起來極為舒適,但是卻價錢比較便宜的亞麻或者是棉布的。
這個拾荒者顯然並沒有洛非那樣的好運氣和見識,最後他拿起一個奇怪的東西左看右看不知道是何物。難道是個大眼罩?拾荒者在自己眼睛上比了比,現比自己大得多,於是頓時興奮起來,一定是個大眼罩,而且是降龍者用來給巨龍戴得眼罩!按照這位拾荒者的邏輯,騎士都會在自己的駿馬上戴上一副眼罩,降龍者大人也一定應該會給自己的巨龍加上一個大大的眼罩的!
於是這個拾荒者把若蘭其餘的衣物丟到了一旁,興沖沖的拿著「巨龍的大眼罩」跑到了蘇克商會的拍賣行,準備去報名參加降龍者洛非的拍賣專場,卻被蘇克商會的人們無情的轟了出來,還對這個拾荒者進行了一連串的冷嘲熱諷。
拾荒者從蘇克商會的僱員口中才明白了原來自己撿到的壓根兒不是什麼巨龍的眼罩,而是女人用的胸衣!
於是乎,從懷恨在心的拾荒者口中,開始流傳出各種版本的降龍者洛非是個變態色魔的傳聞,甚至還有一個版本是說洛非其實是個異裝癖,降服巨龍的手段也是因為扮成了一個女人,色誘一頭變成*人類的雄性巨龍,才僥倖成功的!
洛非當然不知道因為若蘭的一個小小的誤會,竟然會對自己產生這麼大的影響,現在的洛非正陷入了煩惱之中,因為在科裡納伯爵的省長府邸,洛非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尷尬場面,省長府大門緊閉,高高的城堡戒備森嚴。
亨特這個時候,已經完全投靠了洛非,成了洛非的線人,在科裡納的身邊臥底,把關於妮娜的事情統統告訴了洛非最忠誠的僕人納格爾普。
原來,科裡納自打綠嬌妮娜回到家中,就開始大雷霆,一下子派了數十人馬把妮娜軟禁在了家中,帶隊的不是別人,正是妮娜的閨蜜,與之齊名紅嬌索菲亞。
科裡納擺出這副陣勢,也並不是為了防備什麼敵人,而是為了不讓洛非和妮娜相見,最起碼在這三天之內,堅決不能讓洛非見到妮娜!科裡納從心眼裡就看不起土鱉一般的洛非,對夏爾王室忠心耿耿的他一心想把女兒嫁給威廉王儲,可女兒非但不肯,還為了一個鄉下土包子和自己鬧翻了,甚至離家出走,這簡直已經成為了貴族世界中的第一大醜聞,而威名赫赫的科裡納,也成了諸位大臣的笑柄!
如今洛非這個土鱉更是出話來,在三天之內上門提親,迎娶妮娜。如果真的讓妮娜跟隨洛非走的話,那麼科裡納的臉面往哪裡擱呢?
可惜科裡納納的主意打的雖好,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實在不爭氣,亨特為了自己的利益早把科裡納的計劃給出賣了。因為在亨特看來,既然妹妹鐵了心和威廉王儲分手,實在搭不上王后這架權力列車,那不如轉而求其次,去和降龍者這樣實力與財力兼備的人去搞好關係。
所以當衛兵們現了洛非之後,在通報給科裡納的時候,先被亨特得到了消息。亨特立刻就像是討好主人的哈巴狗一樣偷偷的從省長府邸裡面溜了出來,把情況詳細的告訴了洛非。
洛非頓時有些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的無力感。這是來求親的,可不是來打仗的!如果硬闖的話,即便是把妮娜搶出來,那麼也會和科裡納爆不可調和的矛盾,這是洛非所不想見到的。身為孤兒的他,從小就渴望家庭的溫暖,怎麼忍心看到科裡納和妮娜骨肉相仇呢?
可是不用強的話,怎麼進入城堡裡見到妮娜呢?
梅龍大主教看出了洛非的為難,自告奮勇的前去叫門。維斯大主教並沒有隨洛非來到省長的官邸。因為維斯的身份特殊,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梅龍,都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目前的素波市居然又來了一位紅衣大主教,尤其是值此教皇體弱多病,教內各派系明爭暗鬥爭奪寶座的時候,兩個人就更不能授人以柄了。
沒有想到的是,在梅龍大主教亮明瞭自己的身份之後,儘管衛兵們客客氣氣甚至十分尊重的答應去幫洛非等人通稟,可去了還沒有一分鐘,前去「稟告」的衛兵就又走了回來,甚至連口氣都不帶喘的說道:「省長大人有病在身,恕不接客,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各位原諒。梅龍大主教,我們也只是個看門的小衛兵,只管傳傳話,還請大主教不為難我們啊!」
梅龍大主教的鼻子都險些被氣歪了!梅龍在夏爾王國的地位何其尊貴,甚至就連威廉王子的父親,現在躺在床上快斷氣的夏爾國王的洗禮和成*人典禮都是由梅龍一手完成,可以說,梅龍就是夏爾王國的教父,不論走在哪裡,人們都是禮敬有加,哪像今天碰過這樣的軟釘子!
這麼大的城堡,誰能在幾十秒之內就從門口到科裡納的房間跑個來回,還連粗氣都不帶喘一口的?擺明了這個衛兵不知道去哪裡溜躂了一圈,來敷衍梅龍的!
可是當今國王眼看時日不久,就連一個小小的衛兵也敢戲弄自己,梅龍不由得怒火中燒,可偏偏卻又作不得。自己必須自重身份,很明顯,這些衛兵都是受了科裡納的指使,專擋駕的,梅龍找,也找科裡納才行,可是人家科裡納就是躲在如同烏龜殼子的城堡裡抱病不出,梅龍就覺得彷彿是全力一拳打在了空中的柳絮之上,混不著力,說不出的難受。
「妹夫,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能夠偷偷的溜進城堡裡,而且那邊的守衛也不大多,不知道妹夫你肯不肯跟我去?」這個時候,亨特賊溜溜的跑到了洛非的身邊,神秘兮兮的說道。
「有這樣的好地方,還不早說,前面帶路!」洛非對亨特這個便宜大舅哥也不客氣,呼來喝去的只當是個僕人,還是真正的那種。
亨特對洛非的做派非但不反感,反而有些享受似的,急急忙忙帶著眾人七扭八拐的來到了一處高牆旁邊。高牆上倒是沒有站著守衛。
「你的意思是我們從這裡爬上去嗎?」洛非看著直上直下的足有二十米高的城牆,皺起了眉頭。
「爬上去也沒用,上面是封死的,壓根進入不了城堡內,我的意思是從這裡進去。」亨特的手一指。
亨特手指的地方只有一塊大城磚,這塊城磚大約有半米見方。眾人正大感疑惑,這怎麼能進到裡面去呢?
亨特跑到那塊城磚之處,在四周圍扣了幾下,結果那塊城磚被他取了下來,原來那裡是什麼城磚,而是一塊木板,被塗成了和城磚一樣的顏色。
「這是什麼地方?」梅龍大主教看著這個不大的洞口,狐疑的問道。
「嘿嘿,這是以前我家的狗洞,只是現在不用了。以前我每次闖了禍,父親都會把我關在家裡,我就會偷偷從這裡鑽出去找些樂子。」亨特得意洋洋的說道。
「什麼!你讓我們這些人鑽狗洞?」受了一天的氣的梅龍大主教爆起來。一個降龍者,一個紅衣大主教一齊去鑽狗洞,這是傳了出去,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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