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如此,還需解釋嗎?
巨龍不能違背自己的承諾,既然承諾已經做出,而且還願石也到了洛非手裡,艾瑪就必須按照還願石上說的那樣,將獨生愛女塞拉菲嫁給洛非為妻。
可是巨龍和人類的身體構造差別太大了,如何能結為夫妻?
洛非也知道這種事情的可操作性微乎其微,先不說他面對一頭巨龍絲毫產生不了男歡女愛的興趣,就是塞拉菲的年齡也讓他無法接受。塞拉菲才一千多歲,只相當於人類十來歲的小女孩,再過幾百年才到適宜結婚的年齡。而那個時候,洛非早就變成一堆枯骨了。
不過機會既然抓住了,哪有不好好利用的道理。
「世界上的智慧生靈有很多種,只有龍族受到所有智慧生靈的尊敬,這不是因為龍族擁有強大的武力,而是因為龍族是世界上最信守承諾的種族。每一頭巨龍,都是誠實守信的楷模。」洛非義正詞嚴,彷彿自己也是一個誠實守信的楷模:「艾瑪女士,你太糊塗了,幾千年的時光難道都睡大覺了嗎?這麼重的事情,你竟然不考慮周全,你們巨龍不是自詡聰明絕頂嗎,怎麼沒想到殺死山德魯的人可能是一個人類呢?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如果我拒絕你,就會讓你背上背信棄義的罵名,就會讓整個龍族蒙羞。可是如果讓我接受,我怎麼可能和這樣一個醜八怪共同生活呢?哦,天哪,我該建造多大的房子,我的床是不是幾十米長?」
「什麼,你說我醜?」塞拉菲頓時火冒三丈。
「尊敬的塞拉菲小姐,別激動,或許在你們龍族的世界中,你是一個絕色美女。可是你也知道,種族不同,美的標準也不一樣。你這個樣子,如果到了人類世界,咳咳,實話實說吧,說你是醜八怪其實是高抬你了,你簡直就是人類心中的噩夢。」洛非說話毫不留情,因為他知道這三頭巨龍已經不可能攻擊他了。
果然,塞拉菲只是氣的又蹦又跳,並沒有撲過來。
「表妹,他說得對,種族不同,對待美的標準的確不一樣。」看到塞拉菲又氣又惱,塞斯卡亞心中竟然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哼,叫你總是嘲笑我,如今也被嘲笑了吧?」
「就是,比如我吧,在人類當中我可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可是在你塞拉菲小姐眼裡,或許連一頭最普通的龍也比我英俊吧?」洛非大言不慚,欺負這三頭巨龍沒有見過人類。
「媽,他欺負我!」塞拉菲氣的快哭了。
艾瑪唯一的希望,就是洛非拒絕,那樣的話她就還有點回轉的餘地。因此雖然洛非的話語多有冒犯,艾瑪卻不敢動怒,語氣依然柔和:「洛非先生,您說的是事實,塞拉菲的確不能和你結為夫妻。既然錯誤是我造成的,就讓我背負背信棄義的罵名,就讓我承受龍神的怒火吧,我……」
「不不不,您是一頭德高望重的巨龍,我怎麼忍心讓你在龍族當中眾叛親離呢?」洛非連連擺手,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嗯,讓我想想,或許有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艾瑪急切的問。
「您是一頭尊貴的巨龍,名譽對於你來說比生命還重。而我只是一個人類,就讓我背負所有罵名吧。」洛非雖然表面上是為艾瑪著想,但處處抬高艾瑪的身份,並且左一個名譽,右一個守信,一步步將艾瑪逼到死胡同裡去了。
艾瑪心中十分感動:好人吶,這個洛非的道德真是高尚啊!
「有了!」突然,洛非一拍大腿,興高采烈的說道:「阿泰斯特曾經對我說過,巨龍只晉級到四級,就擁有變身的能力。塞拉菲小姐已經是四級巨龍了,只她變成一個人類少女,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
「啊!」艾瑪目瞪口呆,她滿懷希望洛非拒絕,卻沒想到出了這樣一個餿主意。
塞拉菲的確可以變身,可艾瑪期望的不是如何解決兩人結合的困難,而是期望洛非放棄接受還願石中的承諾。歷史上的確有巨龍和人類結合的先例,但那些人類無一不是級強者,即便是這樣,所有和人類結合的巨龍的結局都很淒涼。因為人類的壽命和巨龍相差太過懸殊,幾十年的相聚換來的卻是幾百幾千年的孤獨。
艾瑪不是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可是他如何捨得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連中級魔獸都打不過的普通人呢?
天吶,如果真是這樣,這將會成為整個龍族的笑柄!
洛非知道自己的話讓艾瑪亂了方寸,但他還想加一把火,於是沖塞拉菲勾勾手指說道:「來,給哥變個美女瞧瞧。哥喜歡胸脯大一點,屁股大一點,皮膚白一點的。一定漂亮哦,這關係到你日後的家庭幸福。」
「你……」塞拉菲又是憤怒又是羞愧,終於受不了了,哇的一聲哭出來。
艾瑪被逼上絕路,她想說給洛非大量金銀財寶,可是又肉疼的不得了,支支唔唔了老半天才說道:「洛非先生,只你不求塞拉菲嫁給你,我……我願意……我願意答應你提出來的一個條件。」
洛非等的就是這一刻,聞言心中竊喜:「其實我的方案是最佳方案,我已經決定犧牲,勉為其難的接受塞拉菲小姐了。可是艾瑪女士竟然如此善良,不忍心看著我跳入火坑,真不愧為道德的楷模啊!」
艾瑪哭笑不得,什麼道德楷模,分明是被你逼的。
洛非繼續說道:「您的道德如此高尚,讓我提出一個新條件。我有心拒絕吧,卻又擔心褻瀆了您高尚的道德。可是讓我向道德如此高尚的巨龍提求,我怎麼好意思呢?」
艾瑪氣得肺都炸了,可還是不得不和顏悅色的說道:「洛非先生,您說吧,別不好意思,這是我們龍族的傳統。」
幸虧艾瑪是龍,為了所謂的龍族榮譽不得不委曲求全,是其他種族的智慧生物,早就翻臉了。
洛非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既然如此,我就勉為其難,提個小小的求吧。」
說話間,洛非的目光不自覺的飄向塞斯卡亞的財寶堆。
艾瑪頓時緊張起來,臉部的肌肉劇烈的跳動,大爪子抓碎腳底的岩石都不自覺。
洛非真想張嘴索艾瑪的財寶,他也不貪心,只十分之一,弄到人類世界去,富可敵國或許不敢說,但足可以讓他窮奢極欲一輩子了。
可是看艾瑪的樣子,她的財寶比了她的命還嚴重,洛非猶豫了。洛非並不是動了惻隱之心,他清楚艾瑪在龍族傳統的制約下一定會答應。可是向巨龍提條件的機會太難得了,光錢是不是太浪費?
金錢固然好,但是洛非現在坐擁數十萬枚金幣,日子過得也很滋潤,再增加幾百上千萬枚金幣,也不過是在數量上滿足一下虛榮心而已。而問題的關鍵在於,擁有這麼多錢,自己可以平平安安的享受嗎?
人類世界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錢多了並不一定是大爺。那些大富翁們遇到了強盜,還不是哭天搶地。蘇克商會夠牛的了,但是夏爾王國的國王隨時都有能力將他們變成窮光蛋。
最近這段時間以來,洛非在素波市風生水起,成了不畏強權的典範。但是洛非心知肚明,之所以造成這樣的結果,運氣佔了很大的比重,無論是威廉王儲還是科裡納省長,只他們願意,隨時都可以滅了自己。
看來還是實力不濟啊,如果沒有能力保護,擁有再多的金錢有什麼意義?
對,自己缺的是實力,而不是金錢。只實力足夠了,想錢還不容易?
拿定主意,洛非開始在三頭巨龍身上瞄來瞄去,心中盤算著哪一頭巨龍適合增添自己的實力。
洛非的目光談不上猥瑣,臉上笑瞇瞇的,如同在菜市場挑選蔬菜。可是在巨龍眼裡,這樣的目光比刀子還鋒利,無論落在誰身上,誰都會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
「艾瑪女士,如果說我求得到你所有財寶,是不是多了那麼一點點?」
「噗通!」艾瑪雙腿一軟,坐倒在地上,這豈止是太多了,簡直是命了啊!
洛非話鋒一轉:「我知道你們龍族最喜歡金銀財寶,我是個好人,不會奪人所愛的!」
「你真是個大好人!」艾瑪感動的熱淚盈眶。
洛非微微一笑,轉向塞拉菲。
塞拉菲立刻拚命搖頭:「別看我,我還沒有成年,什麼財寶都沒有。」
「作為降龍者,龍族除了金銀財寶之外,還有什麼是我所需的呢?」洛非搖著頭慢慢踱步,突然指著塞拉菲說道:「不如這樣,你就做我的坐騎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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