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錚對雲天寶鏈已至運控由心、念動鏈隨的精純地步了。
乍現的七彩芒光只在虛空中微微一掠,掃過雷冰、陸心言時,二女都感眼前景像一變,無盡的虛空似在視野中放大,導致她們產生了瞬間的暈眩。
雷冰有了上次的經驗倒也有了心裡上的準備。
陸心言卻以為是三大魔頭發動了攻勢,輕叱一聲,「天仙下凡!」
劍芒陡然間暴現,萬千道銀芒銀絲以手中之劍為中心四下瀰散開去,哧哧尖嘯聲中隱隱挾著悶雷轟隆隆的初震音。
這絕世美女絕對是智慧奇高的驚世之才,兩個呼吸間,就把她通悟的『水劍銜雷』奧義輸進了劍體,下一刻,火樹銀花般的閃電雷暴就銜生出來。
喀嚓一聲巨響,罩在自己身上的七彩芒光無限擴闊開去,形成了視野中的又一個全新世界,再也不是先前的那個山顛了。
在如此強悍的雷暴閃電狂擊之下,也沒能把這乍現的七彩幻境震碎?
陸心言不由劇震。
耳畔卻響起了元錚的聲音。
「謫仙,你要拆了我的小廟嗎?」
腦際的暈眩已然盡去,眼前是元錚牽著雷冰的手站在那裡,哪還有公冶三魔的影蹤?
三魔也在七彩芒光初現時一怔,但也僅僅是一怔之間,他們就感應到了不妥,但這『一怔』足以令他們喪失出手的機會。
即便他們出手再快,也快不過元錚念頭的反應,何況還是元錚念動在現,七彩芒現時一切就過去了,他們怎麼也不可能追上『秒速』達到七公里的寶鏈穿梭速度。
秒行七公里是什麼概念?
也就一個瞬間,七彩芒就在七公里之外了。在這雲霧繚繞的山顛,七公里之外根不是他們能看到。
兩個瞬間之後,七彩芒裹挾著元雷陸三人就跑沒了影兒。
「好小輩,居然有如此厲害的法寶,難不成會是仙器?」
歐陽無壽跺足恨聲的猜疑。
「仙器?怎麼可能呢,仙器不是溺壺,會隨隨便便出現在一個小輩手中吧?」
澹台滅明卻是不信。
公冶大羊目中銜生更陰森的殺機,「下趟再遇上那小輩,先行結陣封困。不然怎麼可能抓得住他?」
「只怕我們的機會不大了,聽聞聖煌頂這次幾乎是傾巢而動,幾位佛法警深的『雲』字輩老禿頭都要現世。」
「若給老禿子們捷足先登,天下人豈非拿不到煌廷的重賞了?」
「嘿……大羊兄,你以為煌廷的重賞會輕易兌現?只怕最後那七日閱覽便是一生囚困的揭幕。煌皇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絕非易與。倒是那陸謫仙或雷冰,擒其一便可與昆頂山或青冥觀大談交換條件,二女元yin飽滿、紅丸豐潤,又可奪之以壯陽jing,不想竟給他們跑了。真真是太大意了啊。」
三大魔頭後悔不迭,發誓下次再撞見他們必先施展秘技,封閉其yu逃之路,更不容他們有逃逸的良機。
又商議了一些事。三大魔頭才離開山顛。
寶鏈中,陸心言驚夷的發現,自己的《天仙下凡》威勢空放了,未能對任何物體造成損傷。
尤其是劍銜之雷。所化之能量完全融進了寶鏈中,別說是傷它了。搔癢亦不夠格。
原來不是三魔頭出手,而是元候後人的法寶奇威。
「元公子真是厲害,居然藏著這樣秘不可宣威力龐大的法寶。」
陸心言話罷,遊目四下觀賞這瑰麗無倫的奇異寶間。
她心裡明白,非仙器不能自成空間,而且如此一眼望不到邊際的空間更是難耐可貴的,可見這仙器的品階必然不低,昆頂山也有仙器,她也進去過,但心下一比較,卻發現昆頂山某件仙器的空間不足以和眼前這無盡的空間堪比肩。
難怪這元錚撞見了雷光飛也不怯場,原來他自有逃命法寶。
剛才若非三魔齊現,只怕這元候後人也不會輕易逃離。
若只是一個的話,哪怕是公冶大羊,元錚也有與雷冰、陸謫仙聯手一戰他的大膽念頭,與那樣的絕世強者的對陣經驗是何等的彌足珍貴,在無與倫比的巨大壓迫下才能挖掘出自身更大的潛力,這在修行過程中亦是非常重要不可或缺的一環。
『悟』了還須『練』,『練』則必須『jing』,修行就是這麼個jing益更求jing的過程,對體質的改造也必須這樣一步步走過來。
就像元錚接受了父親的大灌輸,雖則擁有了雄厚的先天真氣,可惜這真氣不是他能完全應運得了的,能完全儲存父親的全部修為,也是靠近十五年來秘淬而成的強悍體質,換過是一般人,根就承受不起元候的精純修為,那結果只是死路一條。
陸心言心湖蕩起微瀾,多年來未曾有過的一種情緒,天下仙器屈指可數,仙器中的良品極品更若鳳毛麟角,比如青冥觀的五大仙器,師尊說其中的三件怕都是殘次品,較極質的靈品也強不了五倍,衛昆手裡的青冥道符令,怕就是這麼一件殘次的不能再殘次的仙器了。
不過沾了『仙』字,它再次再劣也是仙器啊,比極質的靈品法器要強勝數倍。
但見渾雄偉魄的大殿座落於正面,延綿開去,一重高過一重,到了最後面的那重與虛空天際相接,雲霧飛繞,似建於神霄之中,磅礡的氣勢令人震撼莫名。
殿前的祭台方闊高大,肅穆莊嚴,散蕩著無形的威壓。
巨大殿門上一方橫匾,上書:七彩雲天。
就這四個字,把陸心言震的芳心怒搏。
天吶,七彩雲天?
傳說中的上古仙宗之一,竟、竟是在元候後人手中?
這一刻,以陸謫仙的修養也無法按捺心下的巨浪洪滔了。這麼說天道鴻運已經降世了。
當然,上古仙宗『七彩雲天』是足以震懾當世一切生靈,可是比起更悠遠的『太皇尊秘藏』卻仍有著遙不可及的距離。
問題是修不成『仙』,即便得到了『太皇尊秘藏』又如何?
『太皇尊』遠古聖宗傳承,它隨便丟出一最垃圾的功法,也是仙界諸修夢寐以求的至寶,這就如同上古仙宗最爛的一種功法丟到了人間一樣,再爛它也是仙笈啊。
可以說『太皇尊秘藏』遠遠不及上古仙宗秘藏更來的實惠,概因俗世諸修無一能受益。便是那兩千年前修成『真武半神』的大煌太祖也只能望而興歎。
但是,誰又知道『太皇尊秘藏』之中沒有其它可叫世人受益的寶貝呢?說不准就有『入仙級』的丹品之類,天道鴻運既臨人世,只怕不排除這個可能,宇宙末紀元揭幕。人類不早做準備也說不過去,搞不好幾萬年都不夠做準備的。
總之,天道鴻運一但降世,普世皆益的說法是可信的,甚至它會人類難以理解的方式去改變『大地』又或虛空的神秘結構,從而使俗世凡人能更快速的進行修練。
種種臆測,種種說法。不一而足,有一點很明確,那就是整個兒天下都因為天道鴻運的說法而瘋狂起來。
「謫仙,你也知曉七彩雲天?」
「不錯。昆頂山經笈中有提到上古仙宗一些佚事逸史,上古為仙,遠古稱聖,一階高過一階。修行之路遙遙無有極限,以人的壽命來說。能修成仙就是逆天了,至於說修成『聖』嗎?只怕兩千年前那位大煌太祖也不敢奢望吧?」
陸心言這話並不誇張,成仙都遙遙無期,成聖就不要提了吧?
「七萬年一階,隔阻聖與仙,普世皆怨念,餘生徒望天;這是記載於《太武神典》中的一句話,修行先輩之嗟歎,滿腔都是瞞怨,臨死前無可奈何的空望著天。」
雷冰也接口說了一句,她自小就是手揍著《太武神典》長大的,倒背也如流,早熟爛於胸了。
元錚生出感慨之際,左側那片『候府』中走出了數人,衛蚩為首,元昌在側,四婢拱後。
右側那片開闊廣場上,浮空一具漆黑棺材,棺蓋上端坐著yin無垢,棺材空懸的下方端坐著yin葇,二人似在秘修什麼功法,如死人般一動不動,他們來就是『死人』。
「老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昆頂山謫仙陸心言陸姑娘。」
老媽?
這個稱呼聽的陸心言一怔,若不是走過來的衛蚩與元錚長相有分相似,猜中他們是母子,她還以為『老媽』是僕人的別稱,汗死了。
「陸心言見過元九夫人!」
既是元錚的娘親,那就是元候的第九夫人衛蚩了,這一點陸心言也是清楚的,故有此言。
這邊元錚還牽著雷冰的手呢,她倒是想抽回來,給准婆婆瞅見未免嫌她輕佻了。
偏是元錚握緊不放。
衛蚩心知兒子有些與世人不同的古怪念頭及想法,也不以為怪,見他緊握著雷冰的手,雷冰想抽又抽不出來,羞紅的雪頸的俏模樣,心裡也便笑了起來。
能把這冰河公主拉攏過來也是不錯的,況且她師尊是太武神宮之主,對日後兒子為父血仇有莫大助益。
不想這遭更帶回了昆頂山的謫仙,衛蚩心下也是感歎,我兒子好強的氣場啊。
不管與陸心言是什麼關係吧,至好初交就是個好兆頭。
昆頂山是道系三大宗之一,擁有無上的威望與影響,這陸心言更是下一代宗主接任人,與她成了至交,能是壞事嗎?
「謫仙之名,如雷貫耳,元候未亡人見過陸謫仙。」
衛蚩這麼客氣也是基於陸心言的身份和修為,人家必竟是昆頂山鎮派長老,當世的大先天強者之一。
「夫人之禮心言不敢受,令公子於我有施救之恩,夫人莫叫心言為難才好。」
陸心言不無糾結,今趟無漏之行,收穫是大,可冥冥中一些微妙變化也令她心下忐忑。
聯想到之前赤果果給他看了光,這一節意外又怎麼算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