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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06章逃出升天上 文 / 凌凌海鷹

    又是一個艷陽天,蒼涼的草原上微風習習,一條長長的隊伍簇擁著一輛華麗而極為寬大的馬車快時慢地向前行駛著。黑盔威武,鐵騎急蹄,時緩時急,打破了幽靜草原的平靜。「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地見牛羊」,遠處可以見到炊煙裊裊,鞭聲清脆響起,群馬奔馳,成群的羊兒咩咩叫著如雲般在草原上活動著。寂靜的馬車中,沈原依舊靜靜地躺在粉帳綿衾之上,削瘦的身體變得極為孱弱,臉色蒼白,原本微黑的膚色反倒變得極白,無盡的蒼白失血,披散的長髮無力地飄拂著他那張精緻而秀氣的臉上,宛若一位柔弱無力的病美人。只是他的那雙明眸中卻蘊含著點點火星,宛若兩顆將要爆發的炸彈,充滿了危險。沈原輕輕地呼吸著,強制壓抑住心中的憤怒,他知道此刻孱弱的身體是無法跟趙天樾反抗的,也只有慢慢地積攢力量,等待時機爆發,隨時逃出虎口狼穴。幾天來,他瘋狂地控制住心中的憤怒和**、精神所帶來的壓迫,任憑趙天樾給予的一切痛苦和極端的侮辱,心中暗暗發誓要百倍、千倍地討還回來。趙天樾狼子野心,欲想奪取皇位,那麼他將不擇手段地去破壞,甚至與當今皇帝聯手對付他,一定要狠狠地踐踏他,讓他變成人人唾棄的廢人,讓他也嘗試嘗試帶給自己的無盡痛苦。凶慢慢地、緩緩地運起內力,遊走四肢百骸,滋潤冰冷的血液和痛沏入骨的筋脈,雖然每一次運功時撕裂心肺的痛苦,讓他痛不欲生,可是比起趙天樾對他的百般折磨,在他看來,卻是微不足道。沈原輕輕地活動活動手腕和身子,慢慢地坐了起來,流眸四處窺視半晌,沒有發現趙天樾的身影,才鬆了口氣。他輕輕地舔舔嘴唇,發出自己才能夠聽得到的自語聲:「龍爺爺,你能不能幫我逃出去,只要離開這輛馬車,我就有辦法逃出升天。」龍戒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顯得極為黯淡,片刻自龍戒中驟然閃出一道異樣的光芒,一顆雪亮的珠子從龍戒中緩緩升起,飛快地冉冉盤旋在沈原的頭頂上,消逝不見了!沈原那原本憤怒而絕望的眼睛中流露出驚喜之色,頓時感覺到全身的筋脈在剎那間恢復了過來,一股輕柔地力量宛若暖流般遊蕩在四肢百骸,無盡的疲憊的痛疼都在那股輕柔的力量中消逝得無影無蹤。接著龍戒中傳來一陣幽幽地聲音:「水靈珠能夠支撐你三天的時間,好自為之!」沈原驚喜之極,正要說一些感謝的話。驀然,珠簾輕輕地撩開,莊姬彎著腰輕輕地走了過來:「沈公子,你終於醒了?」沈原輕輕地凝視著六神無舉地莊姬,有氣無力地問:「莊姑娘,有事嗎?」莊姬臉色變得極為消瘦了,身輕若柳,神情異樣地四處張望著,低聲道:「沈公子,聽說將軍有事在身出去了,今天可是個好機會?」沈原怪異地問:「什麼好機會?」莊姬急得直跺腳:「當然是逃出去的好機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們今天無論如何也要逃走,不然再遲就來不及了?」沈原疑惑不解地輕聲問:「你為何要逃?你留下來,將軍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笨蛋!」莊姬急促地道,「你別忘記了將軍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他既然把我趕走了,自然不會再收留我?而且很快就要出關了,他絕對不會帶我回京城的,要麼把我送給軍營,要麼送給他的手下,我……」想著自己的悲慘命運,莊姬忍不住輕聲抽泣起來。沈原心中感染到莊姬的絕望與痛苦,想到自己對她的傷害,有些於心不忍,搖搖頭歎息地道:「莊姑娘,這輛馬車是特製的,根本沒有辦法逃出來,何況外面還守著許多鐵騎兵,想活著逃出去,難於登天。」莊姬緊咬著紅唇,焦慮地道:「沈公子,莊姬寧願死,也不願意成為千人騎的軍妓,我想賭一賭。賭贏了,我就回到江南再也不出江湖;賭輸了,任栽!沈公子,如果我死了,麻煩你能不能去趟蘇州的『擁翠山莊』,把我死訊告訴童童和戀戀。」沈原心頭一怔,沉吟片刻道:「先別說什麼傻話,說不定我們都會活下來。不過,如此以來,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吩咐,不可任意妄為?」莊姬心頭大喜,全身激動地顫慄著,猛地點著頭。便在此刻,珠簾後鑽出那幾名清秀少女,她們緊蹙著眉頭,疑惑不解地問:「莊姬姐,你們在幹什麼?」莊姬臉色剎時變得蒼白,神情惶然,倏然彎下身子,雙手捂著肚子,臉色地叫著:「唉喲,我的肚子好疼!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經在外面吃錯了什麼東西,一直隱隱作痛?沈公子懂點歧黃之術,莊姬想來問問。」「肚子疼?」她們懷疑地盯著莊姬,沈原卻掩飾住凌厲的眼光,無力地低下頭,雙手慢慢地垂在床邊。當幾名少女圍上前去探視究竟時,沈原猛地發力,身形如脫弦的箭般自床上彈起,雙手快若閃電般點向幾位少女的昏穴。幾位少女心裡一直提防的是莊姬,對於病懨懨的沈原未曾有絲毫的敬畏,卻想不到偏偏發難的是沈原,頓時中了著。莊姬見到幾人昏倒在地,這才輕輕噓了口氣,臉色依舊蒼白失血,心有餘悸。沈原悄悄地立起身,伸手拉過莊姬,輕輕地在她的耳邊嘀咕著:「想辦法引起外面鐵騎兵的注意,讓他們打開車門。」莊姬點點頭,努力屏息住心頭的緊張和惶然,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纖手無措地攥著,倏然便尖叫起來,那聲音淒慘中帶著驚惶,纖手拍打著馬車之門,驚慌失措地喊道:「快來人啦,死人啦!死人啦!」策馬靜候的鐵騎兵那平靜的臉頰上不由湧出一股疑惑,相視望了一眼,一騎冷冷地問:「有何大呼小叫的,出了什麼事?」莊姬尖叫著,驚惶地哭叫起來:「兵大哥,你們進來瞧一瞧,她們……她們剛才還是好好的,不知道為何倏然昏倒在地上,死了?」「死了?」那鐵騎兵聲音倏起,疑惑地問,「這怎麼可能?你好好看一看,她們是不是真的死了?」「啊……嗚……」莊姬哭叫著,聲音顫抖,牙齒打架,「我害怕,真的不敢上前,她們死得好慘呀!七竅流血,好恐怖呀!兵大哥,你們快進來瞧瞧,嚶嗚……」她不停地哭著,不停地顫抖著,纖手不停地拍打著車門,顯得極為惶恐。鐵騎兵們相視一望,面面相覷,領頭的騎兵嘶啞著嗓子道:「還是進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如果將軍怪罪下來,我們都要倒霉。」幾名鐵騎兵點點頭,隨著車門「卡卡……」幾聲敞開,幾人便見到了臥在地上生死未明的少女,而莊姬卻捂著臉蹲在一旁,全身顫抖地大哭起來。領頭的騎兵不由自主地望了伏在床上的沈原一眼,卻見他半掩著身子,只露出半截**的胸膛,披散如雲的長髮掩住了他的臉頰,無動於衷,心裡便有些疑惑,踏著沉重的皮靴走了過去,伸手掀開了柔和的錦衾,露出沈原**地身子,泛著淡淡的光澤,顯得有些妖異,一張精緻蒼白的俊美臉頰微微抬了起來。蒼白的容顏驟然綻開,笑容宛若百花盛開,洋溢著迷人的魅力,讓人忍不住為之沉醉,癡迷在其中不得自拔。見到如此絕色的男子,妖繞的魅力,饒是他冰冷的心也不由為之一動,難怪將軍會為了一個男人如此著迷,引起大家的非議。沈原絕艷的臉頰微微抬起,那領頭冷冰的眼眸剎時迷茫中帶著癡迷,也就在此刻,沈原揚起了修長的手臂,指尖快若閃電般拔出了對方腰上的長劍,說時遲,那時快,劍光快若流星飛逝中,血光沖天而起。身後幾位鐵騎頓時驚愕,接而雙手按向腰上,瞬間沈原手中的劍芒又連連刺來,身形暴起,矯健若電,劍光星星點點,泛著冰冷的寒氣,快若電,疾如風,也便在這剎那間抓起莊姬準備好長袍披在身上飄然若羽般落在車門前。從幾名鐵騎兵進入馬車,接著沈原暴起,拔劍、殺人,也不過眨眼間,饒是莊姬心神不寧,也驚愕地捂上了紅唇,呆住了!「走!」沈原沉聲叱道,右手持著長劍,左手抓起莊姬衝了出去,身形若電般暴射而起,手中劍緊跟著如煙花般璀璨,如流星般劃破長空,短暫、絢麗,透著凌厲狠戾的殺氣,還未等車外鐵騎回過神來,劍起劍落間,血光四濺。「殺……」到底還是經過嚴酷訓練的鐵騎兵,只是稍有遲疑,便馬上縱馬拔劍,圍了上來,雪亮的劍器嗡鳴中挾雜著無窮無盡的殺意,強烈的血腥之氣仰制而來。「上馬!」沈原身形更快,抓起莊姬跳上馬兒,手中劍光飛舞,劍器嗚咽,週身殺氣凜然,一股更加強大的窒息力量壓抑面出,數月來的憤怒和悲鳴之息發洩出來,那股力量愈加強大、凶戾,隨著殺光的揮灑出去,宛若滿天的煙花般絢爛,宛若鮮花般燦爛,宛若從天而下的流星雨,每勢便會灑下滿天的血花,慘烈聲聲。不管沈原如何劍走人死,血光若煙漫,那些鐵騎兵依舊不顧一切地衝了上來,奮不顧身、連綿不斷地撲向他們,而且他們鐵騎聲聲,聲若洪鐘,舉止一致,宛若組成碩大的陣勢,瘋狂壓進。面對著那群瘋狂的鐵騎兵,沈原那翩翩若飛的英姿,縱橫交錯的劍器飛舞,殺意盎然的劍勢,奪人心神的美麗讓人癡迷,心頭不由閃眼出一句詩來:「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此刻的沈原,便是那般的英雄人物,每一勢揮出,便是血光盈盈,隨著一路殺出,血路交織,那腥紅的鮮血飛瀉下來,染紅了沈原潔白的長袍,映紅了他俊美若神般的臉上,也濺紅了莊姬的容顏,可是她毫無懼色,瘋狂地笑了!便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自由的意義,「寸步東西豈自由,偷生乞死非情願」,這句詩完全詮釋了莊姬的心情。望著那如煙花般綻開的血花,望著如天神般威武的沈原,她笑了,她寧願笑著死,也不願哭著生,雖死猶榮,此生無憾!眼看著四周的鐵騎兵越殺越多,不但如此,遠處還有不少的鐵騎兵紛紛奔來匯聚,如果讓他們成功匯聚,那麼憑他一個人根本無法左右這戰殺戮,如果驚動將軍的回歸,那麼他們便再也無法逃脫。想到這兒,沈原狠狠地咬著嘴唇,劍勢猛然一變,長嘯龍吟聲起,其身在空中翻躍飛騰,臉色連變,一股強大的殺氣自身體中瀰漫而出,劍勢變得更加快了,其勢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只看見一道道劍芒有如十二條流虹、矯龍、閃電,似雷霆萬鈞之力籠罩向男子,幻化著一種焱淡的藍光和森寒的白芒之氣。沈原聲音也變了,聲若寒冰,聲聲冷冽:「死劍一出,不死不休,遇魔殺魔,遇佛殺佛,殺……」「殺」字一出,空氣似乎完全凝住了,沈原的身子在空氣中消逝了,唯有一柄白芒浮在空中,殺氣逼人,眾鐵騎兵只感覺到無邊的殺氣包圍過來,他們瘋狂地匯聚著,拚命使出全力,雪劍如虹般暴烈而起,可沈原手中的劍光無影無形,劍氣若隱若現,手中的巨刀遇到劍氣卻化成了碎片,然後刺向他的身體上,他們只感到紛身寒冷冽骨,然後劍化萬物,身體也亦化成了萬物,灑在空中,血光如注,血肉碎裂如帛紛揚飄下。「嘔……」饒是莊姬見過生死鮮血,也禁不住差點嘔吐出來,臉色變得愈加地蒼白。沈原左手猛地刺在馬屁股上,身形隨著一道血路衝了出去,剎那間在滿天劍光中殺出了一條血路,劍斷肢裂,慘烈的氛圍讓無數鐵騎兵也感到心有餘悸。「追,不能讓他們逃了?」眾人想起將軍的手段,全身不由直打寒顫,紛紛策馬奔馳,急速地追逐而去。蒼涼的草原上,群騎憤然奔馳,沈原掩著莊姬縱馬飛快地奔跑著,後面的人馬離他們越來越近。緊接著,空中傳來刺破氣球的噗噗聲,一支支快若電般的鐵箭如蝗蟲般向他們射來。莊姬臉色大變,惶然道:「沈公子,不好了,將軍回來了,這是將軍的親衛兵,他們個個不但矯勇善戰,而且全是神箭手,箭箭能夠做到百發百中。」「別擔心,我們會逃出去!」沈原右手緊扣著劍,翻身倒立起來,沉聲道,「莊姑娘,你來操縱馬兒,我來對付這些追兵。」遠處的騎兵越來越近,身著黑色的盔甲,面若沉土,懸站在高大矯健的馬背上,穩若磬石,左手持著紅色大弓,右手持箭,連綿不斷地向他們射來,他們似乎並不想把兩射死,其箭朝他們身下的馬匹射去,沈原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全身瀰漫出強大的殺意和劍氣,瘋狂地阻攔著越來越近的鐵箭。箭若蝗,人若鐘,行若石,瀰漫了整個空間,發出刺耳的尖銳聲,聲聲嗡鳴著,終於在連綿不斷的氣勢中刺破了沈原的防守,氣勢若虹地射在馬背上、馬腿上,這匹棕色大馬哀鳴慘嚎一聲,齊齊跪倒在地上,莊姬坐勢不住自馬上摔了下來,沈原隨之輕輕彈起。望著棕色大馬眼角不停流出的淚水和悲鳴聲,沈原虎目中不由淚光潸潸,手輕輕地撫去它眼角的淚水,柔聲道:「對不起,讓你受累了!」「沈大哥,他們追上來了,快走!」莊姬狼狽不堪地爬起身,顧不得全身都是泥土和草屑,驚慌失措地望著遠處越來越近的鐵騎兵。最後望了一眼悲鳴的棕色大馬,沈原拉起莊姬的手,飛快地向前奔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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