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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八十一章黃河擎天出蛟龍 文 / 凌凌海鷹

    就在鬼老和岑長吟瘋狂地搶奪飛起來的『玄天令』時,此刻,一條白色身影自天上飛了下來,身輕若羽毛,兩根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拈住了飛起來的『玄天令』,雙手猛地宛若拍蒼蠅似的向兩人拍去,兩道凌厲強大的冰雪之氣息壓下來,兩人身影繚繞起伏,堪堪躲過致命的一擊,卻又重新瘋狂的撲了上去,岑長吟瘋狂嘶吼起來:「混蛋,快交出『玄天令』!」

    「聒躁……」白衣人身形迸漲而起,一股強大而冰冷的寒氣散發而出,虛空中幻現出一柄雪亮而噬人的劍鋒,劍芒閃爍著道道紅芒,發出清樾的鳴叫,快若電、疾若箭,瞬息間血光迸射,兩道身影重重地落在地上。

    「我的……是我的……」岑長吟跌倒在地上,憤怒地瞪向白衣人,原本翩翩公子剎那間變成了落魄的乞丐,整潔的衣衫被劍鋒劃成了條形,頭髮蓬亂,英俊的臉頰上儘是傷痕,乾淨而白晰的手指在髒亂的地上挪動著,唇邊鮮血汩汩而出。

    「你……」鬼老傷得更重,氣息時緩時急,原本悲憤的目光流露出驚駭之色,雙手艱難地爬起身來,全身卻在白衣人的注視下微微顫抖。

    白衣人落下身,黑磐瘦弱的身形自他肋下鑽了出來,惶恐的眼瞳中流露出無窮的恨意,卻又驚喜地抬頭望去,淚水禁不住從臉上流好下來,哭叫了起來:「爹……娘……」

    白衣人俊美的臉上流露出狠厲之色,冷冷地盯著鬼老歎道:「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

    「磐兒……」黑長河心中又驚又喜,心神早已經在悲喜交集之間糾葛不清,眼看著交換了『玄天令』,卻發現「兒子」居然是假的,頓時陷入了絕望;猛然在絕望之中,卻又聽到了兒子的聲音,而且還是從天下飛下來的,頓時驚惶不已!

    「磐兒……」美艷婦人原本悲痛欲絕的心神驟然撕扯起,朦朧的淚眼望向一手使勁扛著大刀,一手死死抱著黑罐的黑磐,再也忍不住了,手指緊抓著長裙奔了上去。

    「爹……娘……」黑磐終於忍不住了,跪倒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二叔……二叔他為了保護磐兒,已經……嗚嗚……」

    「磐兒……」美艷婦人撲將上去,雙手把兒子死死地摟進懷中,深怕兒子再一次從手中失去似的,放聲大哭起來。

    「青山……」黑長河黝黑的臉龐悲痛欲絕,手中的長劍「匡啷」一聲掉落在地上,一雙黝黑而顫抖的手指緊緊地抱著黑罐。

    「二叔……」兩男兩女都禁不住低聲悲泣起來,雙肩劇烈地聳動著。

    白衣人輕輕地歎息著,伸手輕輕拈拈手中的『玄天令』,彈指飛了過去:「黑谷主,你的東西,快接住!」

    黑長河眼光看也不看『玄天令』一眼,只是緊緊地抱著黑罐,慢慢地蹲下身來握住了趙青山的那柄大刀,虎目潸潸,情緒悲痛欲絕。

    望著重新彈起來的『玄天令』,岑長吟憤恨的目光中流露出貪婪之色,他身形瘋狂地撲了上去,雙手緊緊地抓向了『玄天令』,黑長河悲傷的眼角挑起,身軀挺起,足尖狠狠地踢向『玄天令』,手中的大刀猛烈地砍向岑長吟,厲聲吼道:「還我兄弟的命來……」

    「少主……」鬼老身形瘋狂地奔騰而起,有如一股虛幻的煙霧,在一片片犀利的刀鋒中撞去,雙手幻化為無數道利爪快速地抓向黑長河,那無數道利爪宛若滿天的鬼爪般神出鬼沒。

    「喝」黑長河厲叱一聲,雙眸騰起赤紅的火焰,手腕抖開大刀,抓起了自己的長槍,槍若虹、疾若電,槍槍刺向鬼老,那長槍幻化成無數道長影,宛若有了靈性一般,不論是旋飛、回帶、橫挑、刺擊,翩然中舞掠如電,火焰般的光華祭起朵朵烈花,在空中交織,炫花人眼,那流光宛若滿天的星辰,宛若沖天而起的焰火,整個空間都瀰漫了明滅不定的焰尾星芒。而鬼老一雙手卻宛若鐵刃,身形猶如鬼魅在空中飄忽著,倏隱倏現,一時不分軒輊!這正是『烈陽槍法』殺招之一「烈焰熾星」。

    「殺」黑長河手中槍驟然加快,宛若驟雨噴灑,流光縱橫,壯實的身軀如鴻掠鷹飛,眨眼間配合著手中的長槍幻化成一道漩渦,宛若來自天際的颶風,吞噬著所有的生命。風中不但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還隱藏著無數道致命的暗刃,那無數道幻化的槍影,這正是『烈陽槍法』殺招之一「颶風烈雨」。

    鬼老身形驟然連連後退,「噗噗」被無數道強風襲來,挾帶著無數的槍雨,不停地吐著血,叫聲長嘶:「少主……」隨著那滿天的槍雨倏映又斂,幻成一片浪濤似的光波迴旋,光波呈現著森森的幽寒的槍星,在黑長河憤怒與悲痛之中無數的幽寒層疊著、洶湧著、浮沉著,就那麼無止無休地從四面八方捲向鬼老,誓要把他撕成粉碎。

    「啊……」鬼老那佝僂的身形在滿天的槍影中泯滅,血光四濺。颶風停息下來,只見那鬼老的身體已經被無數道槍影刺得遍體模糊,最算最熟悉他的人只怕也認不出他是誰?黑長河手持長槍,跪倒在地上,虎目悲絕地叫著:「青山,長河為你報仇了!」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黑長河!」

    「好厲害的『烈陽槍法』,『黃河擎天出蛟龍,赤焰雷霆刺蒼陽。不愧為名震天下的『蛟龍』!』」六位長老心神震動,目光驚異地望向黑長河,並沒有出手搭救鬼老,依舊靜靜地佇立在華麗的轎子四周,如此激烈瘋狂的戰鬥似乎沒有讓他們的衣袂飄飛一點,他們的四周似乎變成了一個無形的空間,任何力量也無法進入,全部被他們無聲無息地化解了。

    失去了鬼老的支持,岑長吟宛若一條死狗般躺在地上,那耀眼的『玄天令』正靜靜地躺在咫尺,他卻不敢去搶,只是憤恨地盯著黑長河,厲聲吼道:「黑長河,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殺我的人?」他的脖子扭過去望向華麗的轎子,嘶聲叫了起來,「陰雪姬,你為什麼不救鬼老,為什麼?」

    轎中人沉默不語,只任岑長吟如同瘋狗般狂吠。

    一位高大的黑袍長老譏諷地道:「岑長吟,你不是想當教主嗎?一個『玄教』的教主連黑長河都無法取勝,你叫他如何服眾?」

    「啊……你們……」岑長吟瞪大了眼睛,凶光迸露,厲聲道:「鬼老也是『玄教』的長老,他也是你們的兄弟,你們居然……居然眼看著他被人殺死而無動於衷?」

    另一位胖胖的黑袍老人怪叫著:「兄弟,真是好笑?他什麼時候把我們當成兄弟?在他的心裡恨不得我們都出意外死了才好,這樣你才會順利登上教主之位!」

    「哈哈……你們上玄門的人都是一群貪戀美色的混蛋,如果玉老還在世,你們誰還敢頂嘴?」岑長吟怒喝道。

    「哼,一個玄教的叛徒,死了乾淨!就算玉老在世,也不會讓你當教主?」另一位目光陰冷的黑袍老人冷冷地道。

    岑長吟雙手緊緊地捏成一團,怒道:「我們不是叛徒,你們才是。玉老如果還在,怎麼可能讓女人作主,『玄教』什麼時候由一個女人發號施令了,哈哈……你們莫不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成了她的幕後之賓?哈……啊……」就在他胡言亂語大肆瘋叫之際,白衣人身影閃動,一腳踢了過來,足尖狠狠地踢在他的臉上,岑長吟被這一腳踢出許遠,頓時面無全非,嘴角腫成了香腸,再也看不出翩翩公子的模樣。

    「啊……是誰在踢我?混蛋……」岑長吟怒氣沖沖地抬起頭,目光凶狠地盯向白衣人,「你是誰?你……」

    白衣人笑瞇瞇地望著岑長吟,臉上雖然帶著很親切的笑容,但眼睛卻冰冷如刀:「不好意思,誰叫你的嘴太臭,我一時忍不住了?」

    岑長吟厲聲道:「就是你殺了我的人,還從鬼老手中救走了黑長河的兒子?」

    白衣人笑道:「非也,沈某只是無意中見到一群無惡不作的兇徒欺侮一個小孩子,心有不忍,唉,誰叫我最喜歡小孩子了?所以一時忍不住把孩子搶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是他們非要搶回去,我已經叫他們小心了,又不小心殺了他們。唉,這段時間我的殺孽太重,真是罪過!」身形卻慢慢地向岑長吟走去,一股無形的殺氣迸發而出,岑長吟的胡言亂語已經讓他產生了濃濃的殺意。

    「你……」岑長吟身子使勁扭動著,只感覺到沈原的身上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後怕地望著他,「你是誰?你想怎麼樣?」

    沈原淡淡地笑道:「不好意思,我很不喜歡你,所以想殺了你?」

    岑長吟額頭冷汗直冒,沈原給他帶來的壓力簡直讓他渾身不自在,壓抑得他快哭了出來,這個無意中得罪的人太可怕了,喉嚨滾動著,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刻,轎中傳來一陣幽幽地歎息聲:「你什麼時候對小人物也動了殺心?還是交給我吧!」

    沈原笑瞇瞇地抬起頭望向轎子,冰冷的目光中柔意綿綿:「這條狗還是我殺了算了,可別髒你那雙手?」

    轎中人聲音輕柔地道:「這條狗犯了教規,理應由教中處置,你還是放過他吧!」

    沈原笑了:「誰叫他胡言亂吠說你的壞話,我幫你出氣,難道不行嗎?」

    轎中人沉默,許久才幽幽地道:「岑長吟是玄教中人,他被叛玄教,犯了教規,應該由執罰者受刑抑或由教主親自處罰,難道……」

    沈原輕笑著,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微笑道:「一切都是天意,我原本要去江南一趟卻陰錯陽差來到了這兒,無意中救了小石頭一命,然後……嘿嘿……」

    轎中人歎息地道:「天意麼?」

    六位原本面無表情的黑袍長老眼睛倏地一亮,不約而同地望向沈原,驚喜地躬下身來:「教主……」他們早已認出了面前的這位白衣人就是當年為了陰雪姬和小蓮,跟方孤梅聯手闖進玄教的沈原,當年那一戰驚心動魄,想起沈原的劍法,心裡依舊心悸不已!那無休無止、殺意無窮的劍意,那充滿了凶戾血冽的劍法,如今依舊讓他們後怕。此時此刻,他們心中更加震憾不已,沈原的力量似乎變得更加強大,高深莫測,連他們都看不出一點深淺!

    他們恭敬的聲音和表情頓時驚駭住了軟倒在地上的岑長吟和黑長河一家人,瞪大了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沈原,充滿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沈原苦笑著擺擺手:「我不是對你們說過我對教主之位不感興趣,你們還是另選他人吧!我這次是無意中來到黃河谷的,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六位長老相視一望,高大黑袍人雙手一躬:「教主,這是老天的旨意,你不能再推辭了?」

    「不錯,既然教主能夠陰錯陽差地來到黃河谷,就證明老天希望教主能夠帶領玄教重新走向輝煌!」

    「不錯!三年前教主憑己之力闖入玄教,幾大長老已經敗在你的手中,如今『玄天令』也被你從岑長吟手中奪走,那就證明你有能力成為玄教的教主。」

    「教主,玄教已經四分五裂,內鬥爭得頭破血流,死傷無數,如今連『魔教』也想趁虛而入,如果教主再坐視不管的話,只怕玄教……會從此泯滅!」

    「教主,請慎重考慮!」

    「教主,請帶領大家吧!」

    六大長老紛紛跪了下來,拜倒在地,四周千名教眾都紛紛跟著跪了下來。

    沈原不為所動地望著他們,俊美的臉上流露出淡淡地冷意:「別忘了三年前我殺了不少的玄教高手?」

    「那些都是玄教的叛徒,他們只想稱霸中原,死不足惜!」

    沈原嘴唇彎起,譏諷地道:「是嗎?那麼我殺死了玉蟬子,你們也無動於衷嗎?」

    六大長老頓時面面相覷,一時沉默不語。

    黑長河眼睛一亮,驚愕地喃喃道:「是他?」

    中年婦人驚奇地問道:「長河,你知道他是誰?」

    點了點頭,黑長河黝黑的臉龐中一片潮紅,眼神中流露出敬畏之色:「五年前,一人一劍打敗八大門派的掌門人;三年前,獨身攔截玄教入侵中原的高手,其中還有一位『*道第一高手』玉蟬子。了不起呀了不起,『劍神』之威,名不虛傳!」

    六大長老依舊靜靜地跪倒在沈原的面前,齊聲道:「玉蟬子不該支持白擎天稱霸中原,該殺!」

    沈原冷笑道:「是麼?如果你們心裡沒有野心,又何必到黃河谷來爭奪『玄天令』?」

    六大長老一時啞然,沉默了片刻,高大黑袍人道:「『玄天令』事關重大,關係到玄教的未來,我等為『玄天令』而來,也是為了玄教的將來著想,不想玄教從此四分五裂,最後變成『魔教的傀儡』。」

    沈原眉宇深鎖,俊美的臉上依舊掛著冷冷的笑意:「就算得到了『玄天令』又如何?只怕上玄門和下玄門從此又會自相殘殺?」

    「教主,『玄教』十大長老,幾年前已經叛出二人,一人偷走『玄天令』逃到了『黃河谷』;一人逃到了中原,至今下落不明。如今鬼老已死,只剩下我們六人,聖女有意讓六大長老共同掌管『玄天令』,一邊打探教主『金劍』的下落;一邊尋找教主的下落,希望教主重出江湖,一統玄教。」

    「果然上天早有旨意讓教主重現江湖,送到我們身邊,希望教主不計前嫌,幫助玄教統一,重振玄教神威。」

    「不錯!希望教主能夠統一玄教,重振玄教神威。」

    沈原淡淡地望著無數張充滿了渴望和*望的面孔,冷冷地道:「你們會後悔的!」

    六大長老頓時面面相覷,齊聲恭敬地道:「為了玄教,為了教主,我們萬死不辭!」

    沈原冰冷的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呵呵笑道:「如今『魔教』重出江湖,在江湖上四處殺戮,只怕從此天下大亂,你們說怎麼辦?」

    六大長老依舊躬身道:「一切由教主作主!」

    沈原淡淡地道:「如果我讓玄教跟八大門派聯手對付『魔教』如何?」

    「什麼?」四周頓時一片喧嘩。

    「教主,八大門派一直對玄教心有牴觸,只怕不會真心跟我們聯手,而且一旦剷除魔教,那麼接下來將要對付的就是我們玄教,望三思而後行!」

    「是呀,望教主三思而後行!」

    沈原冷笑道:「你們立我為教主,一切自然由我作主,此刻為何又要反對?既然你們對我的話充滿了懷疑,我做這個教主又有何意思?難道你們還想讓我成為你們傀儡不成?」

    「教主……」

    沈原揮揮手,打斷他們的話語道:「魔教中人,人人得而誅之,又何況自從我重出江湖以來,次次都壞了魔教的好事,殺了不少魔教中人,他們未必會放過我?至於八大門派嗎?哼,我還沒有放在眼裡,我們跟他們只是合作關係,何來生死仇敵?就算以後他們翻臉,你以為他們有那個膽子嗎?」他的心思並沒有告訴他們,如今沈原心目中的對手是『魔帝』檀世沖,那麼自然借八大門派和玄教之手引出檀世沖,他很想知道自己的『幻龍功』是不是檀世沖的對手?也許目前還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只要自己修煉到了化龍之境,必定會與之抗衡。在他的眼裡,除了武道,天機山莊、玄教和八大門派都會成為他成功的踏腳石。他卻不知道自己變得越來越無情,強大的『幻龍功』讓他充滿了無窮的殺戮,劍下儘是血海,腳下填滿白骨。

    四周頓時又陷入一陣沉靜,六大長老無話可說了。

    沈原默默地望著華麗的轎子,微笑道:「雪姬,你說呢?」

    轎中傳來一陣陣幽幽地歎息聲,接著那華麗的彩簾輕輕地被一雙手撩開,那是何等美麗的一雙手,如青蔥般白晰,根根如玉,纖細而修長,那雙手輕輕地拂動著,彷彿充滿了無窮的魔力,望著那雙手,人們彷彿可以猜到這雙手的人是何等的美麗;望著那雙手,人們心中充滿了無窮的歧望。當這雙手出現的時候,四周鴉雀無聲,只要是男人都忍不住被這雙充滿了魔力的手吸引住了,喉結滾動著,情緒激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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