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此時的「鳳凰山」,天空中群鳥聚集,黑壓壓的一片把整個山林籠罩著,顯得極為幽靜,那幽寂的山澗叢林中剎那間湧現出一群群恍若幽靈的黑影,他們飛躍而出,蜂湧般聚焦在如刀削般聳立的山峰前,山峰之頂便是「鳳凰山莊」。山高壁滑的峰頂,卻不知為何驟然滑下一根根粗長的繩索,宛若一條條蛇般盤延而下,墜落於地。一條條黑影伸手抓緊粗長的繩索,矯健如飛,剎那間順著盤旋的滑索進入了「鳳凰山莊」。
不知過了多久,華白雲也緊隨其後來到了山峰之下,空氣中壓抑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她眉宇微鎖,流眸中閃爍著逼人的寒氣。
「咦,姐姐大意了,這條捷徑看來知道的人還不少喲!」正在華白雲思索之即,身後傳來沈原清幽的聲音。
華白雲神情一凜:「這小子動作好快,看來『魔域』的高手也到了,不如讓他們相互較量較量,瞧瞧這小子究竟是龍是蟲?」
沈原故意驚訝地道:「姐姐,莫非『魔域』的人也發現了這條捷徑,『鳳凰山莊』危矣,華兄也危矣!」
「走!」華白雲此時心神不安,危實擔心華楓梧的安全,抓緊繩索,身姿翩然若仙般飄聲而上,寂靜的『鳳凰山莊』裡顯得一片沉悶宛若一頭噬人的野獸,張開它那張血噴大嘴似乎要吞噬一切似的。但是華白雲心裡明白這一切都是暴風雨前夕的預兆,隨著燕鳳凰的閉關,『鳳凰四老』的離去,『鳳凰山莊』已經危在旦夕,任憑燕天容有天大的本領,也無濟於是。不過,如果這個年輕人插手……也許事情有所改觀?但是……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再大,也無法左右『鳳凰山莊』的滅亡。也許他能夠救燕天容他們一命,可是燕飛羽會死,燕飛羽死了,燕家的傳承便已經失去了,『鳳凰山莊』也再也沒有存在的可能了。
「好重的血腥味,看來魔域的人已經動手?」沈原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崖邊,凝望著雲淡風輕的華白雲,他的身子慢慢地向後移動了幾步,想到華白雲的精神控制力,讓他也感覺到無窮的害怕。「你不是燕無雙的妻子嗎?如今『鳳凰山莊』危機時刻,你難道不願出力嗎?」
華白雲冷漠地道:「難道我一定要出力嗎?」
「呃……說來也是?」沈原神情一怔,想到華白雲跟燕無雙併不是情意相投的一對夫妻,她還是燕無雙先生米煮成熟飯後,華白雲無奈之下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嫁給燕無雙的。原本燕無雙也認命了,偏偏又在內鬥中失去了唯一的孩子,那可真是寡婦死了兒——沒有指望了。不管誰遇上這種情況,心裡會好受,不感到悲涼?她沒有發瘋,還算心態好。如今『鳳凰山莊』遭遇強敵圍攻,她只怕巴不得大家死個乾淨心裡才痛快。
沈原乾咳一聲道:「其實該死的是燕無雙,跟其它人沒有干係?就算他們都死了,誰能保證他們不找你的麻煩?何況你長得這麼美,一點也不像五十歲的人。魔域中人可有不少色中惡鬼喲,他們會把你吃得連骨頭也不會剩下?」
華白雲冷冷地道:「你以為憑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改變『鳳凰山莊』的一切命運嗎?」
「你在『鳳凰山莊』的地位崇高,號召大家的力量來對付魔域的侵襲,也可讓對方投鼠忌器?」沈原不解地問道。
「你錯了!『鳳凰山莊』威性最高的是燕鳳凰,其次便是『鳳凰四老』,其三是燕天容,哼,如果不是他們忌憚我的手段,如果不是我一直態強硬,早被他們啃得骨頭也不會剩下來。你沒有生在世家之中,不會知道世家中人的嘴臉?燕鳳凰閉關,也只聽燕天容這麼說,我才不相信他的鬼話?『鳳凰神功』從未有人能夠練成,燕鳳凰如此迫切地去練,也只有走火入魔的份?只怕如今是練出了副作用出來,傷勢很嚴重!不然,『鳳凰山莊』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她這個一莊之主還一直躲藏著不露面?大家心知肚明,不知『鳳凰山莊』的人死光了,她會不會從她的窩裡爬出來?呵呵……」
「姐姐好大的怨氣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燕家的仇人?難道你真希望燕家死絕心裡才舒服嗎?」
「不錯,我心裡恨不得燕家人全部死絕!」
「那可未必!魔域能毀滅龍城,是因為龍在天陰險狡詐,容不得人?可是『鳳凰山莊』不同,他們的武功並不比『英雄榜』上的任何一個人差,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魔域想啃下這根硬骨頭,必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說不定雙方會兩敗俱傷?」
華白雲冷笑道:「底蘊?『鳳凰山莊』的力量那裡有什麼底蘊,這麼多年的內鬥早耗光了?」
「聽說他們可有神器喲!當年連魔帝也在箭下吃過虧?」
「我不是說過嗎?『鳳凰山莊』的神器早已經耗光了?一支燕俠當年對付『魔帝』時落入魔域,一支被燕無雙當作禮物送給了師朧莎,只剩下最後唯一的一支留在莊裡。可惜神器並不是誰也可以使動的,燕天容天資不行,飛羽還年輕,內力又不足,早就成了擺設了。」
華白雲話落,頭也未回地穿過寂靜的廊道、池林,往日那些血衣衛士早已經全部派了出去,後院反倒成了虛設。
「鳳凰四老呢?只要不是魔帝出現,相信他們聯手定會保下『鳳凰山莊』的安全。」沈原喋喋不休地問道。
「你沒有聽說過嗎?『鳳凰節』來臨,燕飛羽要從江南趕回來,路上遇上了魔域高手的攔截,『鳳凰四老』紛紛救他去了?」華白雲心神煩惱地道,心中總有個不祥的預兆。
「什麼?這明明是個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怎麼可以上當?」沈原疑惑地問。
「這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可也怪不得『鳳凰四老』,魔域擺下陣勢擒拿燕飛羽,你不去救,他就會死;你去救,自然顧不了『鳳凰山莊』。可燕飛羽是燕家唯一男丁,他們不得不救,難道你還指望燕天容夫婦還生一個出來嗎?薜麗華是無法指望了,燕天容又癡情得很,怎麼可能同意呢?想來想去,也只有保住燕飛羽了,就算『鳳凰山莊』沒有了,只要燕家的後人活著,『鳳凰山莊』還有重振的時候。」華白雲一邊說,一邊已經閃進了紫竹林裡。
「想不到『鳳凰山莊』裡也有紫竹?龍城、絕情谷、鳳凰山莊,三者有什麼聯繫嗎?」沈原抬頭看見遍山的竹林,任紫葉隨風飛舞飄灑在肩頭、身上,輕輕舞動著落入土壤中,心裡不由有些犯嘀咕。
「啊……」林裡傳來華白雲的尖叫聲,沈原身形一閃已撲進竹林裡,只看見依舊是竹林,還有幽靜的竹屋,哪裡還有華白雲的身影。沈原推門而進,房內依舊空空如也,不但沒有華楓梧的蹤影,連華白雲也不見了!
「該死!難道她不是華楓梧的姐姐嗎?華楓梧呢?剛剛究竟出了什麼事?」沈原百思不得其解,不介思索便衝出了竹屋向山裡追去。華白雲如果原路返回,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那麼只有一個解釋,她逃走了,而且並不想讓自己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麼?他的身形加快,飛掠而起,宛若一道輕煙,剎那間已經融入幽森的山林之中。
(二)
沈原急沖沖地追進後山幽森的山林中,卻依舊沒有發現華白雲的蹤跡,許是當前的龍吟聲作山祟,茂林中寂靜地可怕,飛禽走獸都不見了蹤跡,幸許是深深地躲進了巢穴裡在糠糠發抖呢?便是連朝鳳的群鳥也不知飛到那兒去了?正在他躊躇不定之時,卻隱約地發現遠處不知從何處竄出一道白影,速極快,手中似乎還抱著一個人。沈原心中暗喜,潛意識地感覺到對方是華白雲,而抱著的那一定就是華楓梧,雖然不知道華白雲為何為難華楓梧,但是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存在。他思慮之中正想追上前,卻想不到暗中隱僻的叢林中又飛快地竄出一道黑影,那人正小心翼翼地追著前方的人,時而進時而退,時而隱時而躍起。望著他們一前一後進入密林之中,沈原也悄聲無息地追了上去,宛若一隻行走在森林中的大貓,收斂著自身的力量,穿梭於叢林之中,只等發現目標,撲身而上。
不知過了多久,那條黑影停下身來,靜靜地望著一棵三天大樹,大樹撐天而起,郁蔥濃密的葉子遮掩住了四周的綠蔭,樹根盤纏虯結,似乎四周的營養都集中在他一棵樹上,顯得極其龐大宏偉,腰身足足要十幾個大漢手牽著手才能量出它的寬,他的根深深地扎進長達百米的泥土中,根須蜿蜒曲折不知繞向了何處,也許四周環繞而生的樹木全部都是它的子孫。白衣人低聲喃喃地道:「大小姐,對不起了,只有委屈你休息兩天了,當你醒來時,相信一切都已經結束了!」他翻身飛起,身形飛速躍上樹冠,三天的大樹之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樹洞,洞裡能遮風避雨,甚至能防止野獸的襲擊。洞中他早已鋪上了厚厚的積葉,然後鋪著軟和的虎皮,他輕輕地把燕翎放下來,輕輕地脫下身上的軟甲覆蓋在她的身上。輕輕地後退一步,白衣人不由動情地俯身撫摸著她絕美的臉頰,深情地道:「大小姐,永別了!」此刻的燕翎恍若一位睡美人,嬌艷、純潔而又溫柔,令他深深地癡迷,為之沉醉。想著未知的一切,他並不惶恐,終於自己做了該做的事情,心中並沒有遺憾,泰然自若地笑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將要面對的一切都無所謂了!他輕身躍下大樹,微微地瞇著雙眼滿懷著喜悅之情深深地望了樹冠一眼,轉身頭也不回地飛躍進幽森的叢林中,剎那間不見了。
片刻,自灌木叢中鑽出一道黑影,昏暗、幽森的光芒映射出他那張可怕猙獰的臉龐,一雙三角眼中彌射出陰險的光芒,他抬頭望著高高的樹冠,*光四射,圓臉笑得抽搐,唇邊哈啦涎水直往下落,不停地抽著手,嘴中陰笑道:「陳友鳴呀陳友鳴,該說什麼好呢?明明喜歡燕家小丫頭,偏偏要裝清高?師父讓你騙色騙財,你偏偏裝什麼正人君子?哼,你還真是高?背著師父把燕丫頭藏起來,等『鳳凰山莊』倒台以後,又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在小丫頭的身邊,讓小丫頭對你死心塌地,非君不嫁?我呸,讓你裝清高,裝正人君子,還不是一條大尾巴兒狼?嘿嘿,我才不偏宜你?等我享盡美色以後,讓你做冤大頭、替死鬼?」他眼珠兒狡詐地四下張望著,身形飛躍而起,嗖嗖嗖地飛身來到了樹冠的樹洞中。
望著燕翎昏睡過去的那張絕美臉頰,微微顫動的櫻唇,高聳的酥胸,修長挺拔的長腿,黑衣人不由直嚥著涎水,眼冒*光,全身宛若一團烈火在燒著,下體不由自主挺了起來,尖笑著:「好美的小妖精,果然不愧為『江湖十大美人』之一?今兒個雲桑大爺有福了,嘿嘿,讓他們去窩裡反,就算翻個底朝天,雲爺大爺今天也不走了,這可是上天賜與我的美色呀,可要好好地品嚐品嚐、享受享受,嘎嘎……」
陳雲桑顫抖地伸出手撫摸著燕翎的臉蛋,嘴中嘖嘖有聲:「好嫩好滑!」又伸出五爪捏捏燕翎的酥胸,又一陣獰笑:「好酥好軟,我快受不了了!」他的目光**地望著燕翎修長的腿,怪笑著,好長的腿,夾起來一定好爽?天啦!雲桑大爺快要迫不及待了!他急忙伸手解開燕翎的裙帶,露出欺霜賽雪的冰肌玉骨,雪白的褻衣隨之將要褪下。
此刻,猛然間洞外傳來輕微地脆響,黑衣人猛然翻身滾開,果不其然一節枯枝射了進來,如同黑夜裡拖著一條長長的光芒長尾,宛若長空曳落的流星一樣,予人一種奇異的顫慄。「嗡」地一聲脆弱的枯枝卻如鋒利的劍一樣刺進了樹壁上,入沒三分,劇烈地顫動著,尾部的枯枝隨著震動微微在空中散發,化為了塵埃落在地上,讓陳雲桑心頭一陣震憾。思想起難道那小子又回來了嗎?可是他的功夫有如此出神入化嗎?瞬息之間,陳雲桑眼睛狡詐地一轉,身形急速地一個翻滾過去,臨近燕翎身邊,伸手已把燕翎撈進懷中,漫香軟玉,雖則讓他心馳神往,浮想聯翩,但心中的驚慄已讓他暫時放下心頭的獸慾,陰笑著:「大師兄,是你嗎?怎麼捨不得小美人了,是不是?」他的身形隨之隱入昏暗的洞壁處,目光卻陰險狡詐地盯著洞口,心裡卻盤算著什麼。
沈原原本追隨兩人其後,卻不知為何失去了他們的蹤跡,想不到黑衣人的怪笑聲卻暴露了他的位置,當他躍上樹冠卻發現對方正要**一位少女時,雖然不清楚對方是誰?但心中最恨*徒的俠心讓他忍不住出手準備擊殺對方,卻未料對方如此狡詐,頓時投鼠忌器,不再出手了,以免傷害到他手中的少女。聽到對方叫什麼大師兄,敢情是把他當成了別人,卻一言不發,隨時等待時機出手救援少女,擊斃**。
陳雲桑又嚷道:「大師兄,你不敢承認嗎?嘿嘿,師父如果知道你背著他把燕大小姐藏起來,你猜師父會怎麼罰你?」
「燕翎?」沈原心中又驚又怒,不知燕翎何故落入**之手,幸虧自己追隨華白雲來到這兒,不然事情可就遭了!聽到對方的聲音,他繼續沉默。
陳雲桑陰笑道:「大師兄,我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還分什麼彼此呢?我們的父母都是死在『鳳凰山莊』的血衣衛的劍下,此仇不共戴天,相信你也不是真心喜愛仇人的女兒!既然如此,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小弟讓你進來,你吃肉,怎麼也讓小弟喝湯,如何?」
沈原開始緩緩移動腳步,尋著對方的聲音,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進來,驟然彈指射向陳雲桑,陳雲桑猛然把燕翎往前一送,奸笑道:「我就知道不是陳友鳴,你想要大爺的命,沒門!」
「可惡!」沈原憤怒地猛然收縮掌勢,冷冷地盯著陳雲桑,「快把燕翎放了,不然沈某饒不了你?」
陳雲桑陰笑道:「臭小子,你當雲桑大爺是三歲的戲娃嗎?如果我把燕大小姐放了,你會放過我嗎?滾開,不然別怪大爺辣手摧花?」他毫無憐惜之心地伸手捏著燕翎的脖子,昏睡中的燕翎似乎也感覺到呼吸的困難,臉色愈加蒼白,無助地顫抖著。
沈原冷冷地盯著他,身形輕飄飄地移開,腳尖穩穩地落在樹桿上,雙手緊緊地攥動著,目光若火,心中恨不得把對方碎屍萬斷。
陳雲桑奸詐地退出了樹洞,把燕翎面向著沈原,目光骨碌碌地四下轉動著,想到對方的武功太厲害了,自己還真不是對手,好在手中還有一個人質,倒可退之。嘿嘿,這個可愛美麗的小丫頭可惜了,不過,既然雲桑大爺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
「放下她,我放你一條生路!」沈原淡淡地道,全身散發出一道不怒而威的力量。
陳雲桑陰陰一笑:「現在不行,等雲桑大爺到了樹下才能放她,不然,大不了魚死網破?」
沈原冷冷地道:「魚死網破,難道你真不怕死嗎?」
陳雲桑嘎嘎大笑道:「雲桑大爺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能夠活三十年也夠本了,何況還跟一位小美人一起死,還真是值得!小子,你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試一試啊!」
沈原一時無語,想不到對方卻不怕死,果真是沒文化的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怕死的流氓。面對著進退兩難的局面,他還真有些投鼠忌器,生怕對方傷害到了無辜的燕翎,燕翎如果死了,自己如何向燕飛羽交待?
陳雲桑見對方猶豫不決,心中甚是得意,臭小子,敢跟雲桑大爺鬥,你還嫩著呢?雲桑大爺走的路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武功再高也只是配角,雲桑大爺才是主角呢?他興奮地躍下大樹,心中卻警惕地注視著沈原的一舉一動。
「我們已經來到了樹下,你該放下她!只要你放下她,我就放過你,怎麼樣?」沈原的身影宛若幽靈般冒出,無聲無息地站在陳雲桑的面前,嚇得陳雲桑連連後退。
陳雲桑心中驚恐不安,手依舊捏著燕翎的脖子,身子慢慢向後退著,眼睛骨碌碌地轉動著,心裡暗想:「這臭小子好面生,不像鳳凰城的人,一定是慕名而來抑或是燕大小姐的追求者,想來他一定不清楚這『鳳凰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崖,嘿嘿,雲桑大爺可是從小在這兒長大的,這山裡的一溝一壑都瞭若指掌。似乎……好像前面有個『鳳凰崖』,雲桑大爺只要把燕大小姐往崖下一丟,那臭小子為了小丫頭的安危,必定會竭盡全力去搭救,那麼嘎嘎雲桑大爺便會趁機溜之大吉。等我回頭告訴師父,再布下天羅地網對付你,任你就是有三頭六臂也死定了!」心中盤算著,嘴中卻惡狠狠地嚷道:「臭小子,別惹火了你雲桑大爺,不然這嬌嫩的小美人很快就會香消玉殞了!」
眼看著燕翎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得有些鐵青,其呼吸聲已經有些急促和微弱,忙向後退開,心中卻惱火之極!暗想你這小子最好別落在沈某手中,不然沈某定會叫你生不如死。
陳雲桑身形後退,眼睛凶狠地盯著沈原的一舉一動,步履越來越快,手中卻小心翼翼地勒著燕翎的脖子,直到臨近『鳳凰崖』,他唇邊才不由流露出一股陰冷的笑容,驟然嘎嘎地狂笑道:「臭小子,接穩了,雲桑大爺可要放下小美人了?」
話落,他猛然鬆開燕翎的脖子,揮掌拍向她的後背,燕翎身子凌空而起,生生地向『鳳凰崖』下墜去,陳雲桑卻趁機縮身後退,猛然撲向濃密的叢林之中。
「找死!」沈原頓時憤怒交加,身形一邊追向『鳳凰崖』,怒吼一聲,掌風挾帶著凌厲的殺氣瘋狂地湧向陳雲桑,其勢快若閃電,捲起一層層不知經過多少歲月的積葉,那積葉瘋狂地隨之旋轉著,若風一道沖天而起的颶風把陳雲桑捲入其中,勢要將要揉碎。
「媽呀!」陳雲桑嚇得屁滾尿流,尖聲大叫!他並不是怕死,所謂好死不如賴活,誰不想多活幾年?如果不是對方心有忌憚,他早癱軟了!面對這兇猛可怕的一掌襲來,他嚇得魂飛魄散,全身劇痛,鮮血直溢。
陳雲桑的雙腳不要命地在空中蹬著,宛若沸水中蹦跳的蛤蟆,雙手顧不得被枝葉扎得生疼,鮮血淋潸,胡亂地亂抓著,終於死死地抓住了一根粗大的樹幹,卻又因為身材過重而墜落入而下,一頭栽倒在地。
驀然,『鳳凰山』中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秀的慘叫,宛若鬼哭神嚎,極為可怕,讓那些準備出窩覓食的野獸受驚般猛地又縮進了洞穴之中,全身不停地顫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