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劇痛分明是這些天來他煉體過程中一直在承受的,身體已經非常熟悉,也正因為如此,劇痛乍一襲來,楊青便立刻分辨了出來。
幾乎是身體下意識一般,立即緊咬起牙齒,準備將這次劇痛硬挨過去,可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未弄清楚。
能夠進到這裡來的,難道不是自己的心神嗎?
心神也能夠淬煉筋骨?
還是說現在淬煉的就是本體?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咦?
正在他咬牙堅持欲想挺過劇痛,腦中升起疑惑之時,身體內陡然間傳來了一股溫溫的涼意,而且,這股涼意正在向著體內的筋骨浸透而去。
涼意傳導的速度極快,幾乎是在霎那間,整個身體便被涼意佈滿,感覺到此的楊青心中頓時一凜,不知這到底是什麼,對身體有沒有害處。
猶如在外面一般,立即控制起心神在體內仔細觀察起來,同時,這種涼意雖然遍佈了全身,但是楊青卻沒有感覺到不適,而且還帶給全身一種很是舒爽的感覺。
猛然間,楊青好似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好像少了一些什麼,這種感覺完全是大腦下意識的升起了這麼一種感覺。
「是劇痛,蝕骨陰氣淬煉筋骨帶來的劇痛……消失了?」
陡然想到這一點,立即驚覺了起來,仔細感覺中,劇痛還真的消失了。
此時體內完全沒有了那種已然熟悉萬分的劇痛。
怎麼回事?
還未到劇痛消退的時間啊。
難道……是那股突然出現的涼意把劇痛給消退了?
想到這個可能,楊青隨之睜開眼來,看向週身的『蝕骨陰氣』,還在緩緩的圍繞他旋轉,心中一動,嘗試的從其中抽出一小股出來,可誰知,還未等他控制,那些『蝕骨陰氣』中便自動的分出了一小股。
這個現象幾乎與他的想法同步,好似那些『蝕骨陰氣』是他身體中的一部分一般,非常的聽話,只要想法一出,便會立刻顯現。
這個結果到是幫他省去了不少力氣,也令得他非常的意外,如此一來,也更加的快捷。
見一小股的氣體已經成功分離而出,楊青立刻驅使著它們鑽入了身體內,開始了新一次的筋骨淬煉,心神下沉,緊張的注視著,待得氣體徹底的侵入筋骨,他都沒有感覺出一絲的疼痛。
見到這一幕,果然如心中猜測的那樣,只要有那股涼意在,用『蝕骨陰氣』去淬煉筋骨,便沒有了忍受疼痛這一環節。
「那這樣看來,豈不是可以無限的淬煉下去,不用再為劇痛而消耗時間了麼?」
想到這裡,楊青興奮的簡直難以自己,像之前那般,一天的時間全部用上也頂多只能淬煉十多次而已,雖然效果也很顯著,但距離煉體五層,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如果那樣一直淬煉下去,還不知道得用多長時間呢,也許二個月,也許一個月,但無論是怎樣,恐怕進入彌者之境是不太可能了。
可現在不一樣了,忍受劇痛那個環節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不斷的驅使氣體去淬煉筋骨即刻,想來,達到煉體五層,已經沒有什麼阻礙,幾乎是觸手可得。
彌者之境,肯定能夠趕上了。
沒有劇痛,那淬煉的效果不會降低吧?
興奮之際,楊青猛然想起一個可能,立刻感應起體內筋骨的強度,片刻後,緩緩的呼出了口氣,還好沒有降低,無論是筋骨的強度,還是勁力的提升,都是前些天的淬煉結果一樣。
那剩下,唯一能讓楊青關心的就是那股突然湧進體內的涼意了,他能夠感覺的出來,這些涼意幾乎在無時無刻的湧進體內,說明這些涼意並不是永久存在的,也是屬於消耗品一類。
收回心神,睜開眼,目光直接投向自己身體的皮膚之上,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那裡,有著絲絲白氣正在往裡面鑽,也正是這些白氣的鑽入,體內的涼意才會受到補充。
想來,這就是使得他體內充滿涼意的原因了,而令得楊青再度興奮起來的是,這裡最不缺的就得屬白氣了,放眼看去,白茫茫的一片,無盡頭一般,如此大的量,根本不用他操心會用完。
只是,『蝕骨陰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為什麼在這裡他也能夠淬煉筋骨?
而這些白氣又為什麼會鑽入他的體內,他第一次來此的時候,為什麼沒有出現這種情況。
雖然楊青對目前的這個狀況很是興奮,但他的腦中依然還是有著不少的疑惑,只是,沒有人會來給他解惑。
不但如此,凡是關係到碎虛子蠱的東西,總會發生令人不解的事情,到目前為止,有太多太多的疑惑堆積在他的腦中,逐漸的,楊青也就學會了不去想那些沒有結果的問題,因為想也白想,那些都是死結,唯有知情人才能為他解惑。
楊青也不去管其它,目前大好的機會,怎麼能讓它溜走,下一刻,再度抽出一股『蝕骨陰氣』開始又一次的淬煉,結果如上次一模一樣,沒有出現一絲的不適,見此情景,他心底更加的有了底氣。
這次沒淬煉完,下一股氣體便已經來到了筋骨旁,等待著淬煉的結束,開始的時候,楊青還循規蹈矩的依次淬煉。
可到了後來,他覺得這個速度簡直太慢了,加上一次次的淬煉以來,膽子也被磨練的更大,現在幾乎一次比一次的量大,速度也加快了許多。
那圍繞在他身體周圍緩緩旋轉的『蝕骨陰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的消失著。
同時,楊青的體內隨著淬煉數次的增加,筋骨在強度上也已經有了明顯的增強,最為明顯的當屬勁力,一股股異常強勁的勁力自筋骨之內爆發而出,快速的充實著他的身體,並且使他的實力大步大步的向著煉體五層邁進。
……
此時,已是深夜,街道之上的人影已經稀稀落落。
北城,最為繁華熱鬧的地帶,一處極為奢華的建築坐落在此,遠遠看去,當屬它為扎眼。
其內三樓之上。
大廳之內,一名男子坐於首座上,其人正是弘拓口中的殷勝,他看上去五十左右歲的樣子,身披一襲奢華的袍服,顏色華麗,甚顯高貴,一頭黑髮披於身後,若不去看他的面部,任何人看到這,恐怕都會升起敬畏之心。
可是,他額頭上面的一道疤痕,卻將他有些陰沉的面部給打了不少的折,叫人看上去給人一種極度陰狠的感覺,被他狹長的眼睛盯著,會有一種被毒蛇鎖視的感覺,背後發冷。
單看他的相貌卻是與殷立有著那麼一絲的相像。
「廢物,簡直就是一群廢物,這麼點小事都把它弄砸,你們還能辦成什麼事,嗯?告訴我!」
此時,他聽聞下面幾人的稟告之後,大發雷霆,眉毛一豎,臉色極其難看,額頭之上那道疤痕猶如欲張的巨口一般。
而在他下首,站有三人,正是被弘拓他們趕出南城的殷林、殷亮、殷傑三人,此時他們正低著頭,不敢言語。
原來,在弘拓把他們放走之後,殷林在隨同的二人攙扶下,便把埋伏的其他人,也全部給帶回了北城,沒辦法,這些人已經被弘拓給發現,讓他們離開,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若他們再不遵從,恐怕等待他們的就只有死了。
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被南城的三雄給知道了,那計劃也就失敗了。
這不,他們三人剛一回來,便立即把在南城發生的事情給稟告給了殷勝,雖然大體全說了,但他們卻隱瞞了闖府的環節,原本計劃中是沒有這一步的,是他們自作主張想要逞逞威風,這踩導致計劃已經被弄砸,現在只盼著殷勝不會太狠的懲罰他們,那也就是最大化的相安無事。
「家主,按照計劃原本很順利的,可是不知道怎麼搞的,被弘拓給覺察了,我們這才……」
「是啊,不怪我們……」
殷林一聽家主的話,便知道後者已然動了怒,這一個弄不好,他們三個也就遭殃了,立刻把所有壞事全部推在了弘拓的身上,好使得他們脫身。
而話中另外一層的意思是:既然被弘拓給覺察了,那我們又有什麼辦法抵擋啊,不怪我們。
他的話音一落,身後的殷亮與殷傑二人也立即應和著。
「放屁!」
卡嚓!
殷勝本就動了真怒,此時下面三人竟還大喊不關他們的事,其眼睛一蹬,怒喝一聲,身體霍然站起,手中的石杯隨著卡嚓之聲響起,頓時裂成了兩半。
嗖!嗖!
「啊……啊……」
破風聲響起,斷成兩截的石杯被殷勝的手臂陡然一甩,瞬間便擊在了殷亮與殷傑的胸膛之上,把二人給擊飛,而後,重重的摔在了數米之外。
兩口鮮血也隨即噴了出來,殷亮殷傑二人臉色蒼白,眼神之中儘是驚恐,不敢看向殷勝,跪在地上重新爬回了原位,一個勁的磕頭大喊饒命。
殷勝陰沉著臉,刀子一般的目光直視殷林,一字一頓的道:「把事情真實的原委,給我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