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飄散於空中的偽元氣在此刻竟是爭先恐後的鑽入了楊青的丹田內,見到這一幕,一旁的二人都是為之一愣,不過轉瞬便是狂喜起來。
「對,對,就是這樣,吸收他們,哈哈!」
段飛雪激動的竟是有些胡言亂語,眼中盡掃之前的絕望,繼而冒著希望。
在一旁二人的注視下,片刻功夫,那飄散於空中的偽元氣便是全部衝入了楊青的丹田內。
「怎麼沒反映呢?」
目光緊緊注視著楊青的身體,但是直到空中已經沒有了偽元氣,全部進入楊青體內後,卻沒有一絲的動靜,猶如石沉大海一般,
一旁的女子也是發現了這一現象,但她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自覺間,二人的眉頭便皺了起來,臉色也是難看之極。
「師兄,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這裡?這麼多的屍體聚在一起,恐怕會引來猛獸凶禽,一旦那樣,我們……」
女子目光環視一周後,臉上佈滿擔憂,看著依然在注視著楊青的段飛雪輕輕的說道。
段飛雪也是聽到了女子的話,不過他並沒有即刻回答,而是深深的看了楊青一眼後,確定後者真的沒有反映後,失落的神情,讓一旁的女子都是閉上了嘴。
「好吧,不過,我要帶上他。」
此時的段飛雪,心緒已經穩定,只是其面部之上的表情卻是有些呆滯,之後緩緩的說道。
「可是……他已經……」
女子聽聞段飛雪這話,不禁一愣,低下頭再次看了楊青一眼,雖然目光中有著那麼一絲感激,但是眉頭卻有些微皺,很不自然的說道。
聽此,段飛雪猛然間回頭,怒視著該女子,使得後者後面的話生生給嚥了回去。
「我再說一句,他沒死。」
說著,撿起地上的另外一個綠色的小瓶,從其內倒出了三粒藥丸出來,他自己吃下了兩粒,另一粒卻是給了楊青,輕點後者下巴便放了進去。
稍過了片刻,待得體內氣血不再那麼翻騰,伸手將楊青上身扶起,他也是輕輕的轉過身去,將後者背在了身上。
咬了咬牙,一個猛勁起身,差點向著一旁摔去,還好有一旁的女子幫忙扶住,將楊青背到了背上,可是,隨之也是牽扯到了其後背上的傷,疼的他眼皮都是抖動一下,但硬是忍住,沒有發出一聲。
隨後,輕輕的邁動腳步,一旁的女子也是在一邊攙扶,在他們路過廖斌屍身時,卻是陡然間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一個布袋,段飛雪停下身來,旋即說道:「小雅,去將那個布袋收起來。」
小雅,正是這位女子的名字,自廖斌身死,段飛雪遇到小雅後,事情都是發生的太突然,至此,也導致根本沒有機會喚出前者的名字,這小雅也正是和廖斌一起去往辛村『搭救』村民那名年輕女子。
段飛雪在見到小雅的那一刻,便是明白了過來,他所聽到的那聲呼救,不正是出自她這個師妹的聲音嘛,不過當時匆忙趕路間,也沒有聯想起來。
「對了,他身上應該還有一卷卷軸才對,你找一找。」
此時望著那堆爛泥,段飛雪還是不禁會感到震驚,這便是楊青在臨死之際所爆發出的力量麼?
「沒有啊,師兄,沒有卷軸。」
這個時候,對著廖斌的屍身面露厭惡的小雅,在撿起布袋後,又仔細的找了一遍,確認沒有再發現其它的東西後,有些茫然的說道。
「沒有?怎麼會……難道……你去那邊石壁下看看,有沒有人。」
在聽到小雅的話後,段飛雪不禁一愣,也是看向周圍,猛然間想到,在這個石窟之中還有一個人在,那就是柳澤,想至此,急忙讓小雅去石壁那邊查看。
「沒有!」
再次得到確認後,段飛雪心下也是一驚,這個柳澤能無聲無息間走掉,居然沒來偷襲他們,卻只是帶走了那個卷軸。
想至此,段飛雪不禁有些後怕,還好沒有被那個傢伙偷襲,不然的話,還能有活命的機會嗎?那個傢伙可是妥妥的煉體五層,這樣看來,廖斌對他的那一擊,想必也是非常的重,讓受傷不輕。
「我們快走。」
在段飛雪的心中還有一個擔憂,那就是擔心柳澤回到那個什麼奴靈宗後,會有更強的強者再來堵截他們,若真那樣的話,必定難逃生天。
段飛雪急忙喚起一旁的小雅,背著楊青,三人直接出了石窟,向著密林中而去。
在走出不遠後,段飛雪便是再也邁不動腳,直靠著一顆古樹不斷大口喘著粗氣,後背帶來的疼痛使得他渾身冒著虛汗,用不出一絲力氣。
「師兄,我來背他吧!」
跟在身邊攙扶的小雅,看了看段飛雪的面色,竟也是開始發白,而後又看了其身後的楊青一眼,目光中有著卻莫名的有著一絲感激之色,而後,暗咬皓齒,果斷的說道。
「呼,你不嫌他是一具死屍了嗎?」
再次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後,瞟了她一眼,緩緩的說道。
「我們不是已經將他帶上了嗎,再說,他也算是救了我一命。」
兩人相視一笑,而後,段飛雪將楊青移到了小雅背上,又從懷中取出了那一瓶給楊青上過藥的那個白色玉瓶,隨之打了開來,看了一眼,便猛然倒向後背,「嘶」緊接著便倒吸了一口冷氣,整個身體竟是有些顫慄。
「走!」
沒有再作停留,二人直朝前而去,一邊走著,段飛雪竟還拿著一包東西開始四處亂抹,這次由小雅背著楊青,他們的前進速度倒是提升了不少,很快,他們的身影便是再度沒入黑暗。
而自他們兩個消失在此地後,那大延山深處,竟是有著一道身影在狼狽的竄行,左手緊捂胸口,向著深處不斷竄去,其右手卻是驚心般的對折著。
片刻後,隨著這道身影的不斷前行,前方的一座相比較矮的山峰之上竟是出現了一片建築,這些建築搭建的好似很匆忙,沒有那種恢宏的氣勢。
很快,這道身影便是接近於此,被多道人影相簇擁著進入了其中央最高最大的主殿內。
「父親,我弄到手了。」
乍一進來,柳澤便是大聲喊道,根本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慢慢品著茶水的男子。
「瞎喊什麼,有沒有個樣子。」
這時,這個男子輕輕的放下手中的石杯,眼都沒瞧柳澤,口中卻是輕聲訓斥。
「嗯?哥,你在這正好,父親呢?血噬抽元法陣被我弄到手了。」
柳澤聞聲望去,正趕上那名男子將手中的石杯放下,不禁上前幾步,將懷中的一卷卷軸取了出來,放於後者眼前。
「喔?真的?快拿來我看看!」
這名男子正是柳澤的親哥哥,名叫柳宏,十九歲,比柳澤大了整整一歲,現身為一名煉體六層的修煉者,已經在這一階層停留了一年多,其在奴靈宗內也是聲名赫赫,難得的修煉奇才,地位比柳澤高的不是一星半點。
柳宏接過卷軸一看,首先卻是一愣,看著手中斷成兩截的卷軸,不解的看向柳澤。
「說來話來,哥,把卷軸先放好,跟我出去一趟,為我報仇。」
柳澤想起楊青和段飛雪便是恨的壓根癢癢,還有那個廖斌,不過廖斌已死,胸中的全部憤怒也就只能傾瀉到前面二者身上了。
「怎麼回事,你的手?」
柳宏這才注意他弟弟的右手的奇異樣子,不禁心中一驚,他弟弟柳澤跟他比雖說有些不濟,但柳澤也確確實實是個煉體五層的修煉者,同輩人中根本沒有人能將柳澤傷成這般,難道是碰上聚元階的了?
「被一個煉體三層的小子給弄的。」
柳澤陰沉著臉,將事情說了出來,不說還好,這一說,他不單臉上掛不住,而且其心中更是羞愧,自身煉體五層,與一個煉體三層的人對轟,卻是被後者給生生震成重傷,這事擱誰身上,那也好受不了,若是再傳出去,那還有何臉面。
「什麼?你……」
柳宏聽完,從開始的驚訝,直至最後的鄙夷,全部落入了柳澤的眼中,這一刻,羞愧的他簡直無法在站立於此。
柳宏指著他的弟弟只說出了一個你字,便沒有了下文,也是氣的他竟是有些抖動,他氣的不是對方那個連體三層的人,而是他的弟弟,他閒他的弟弟丟人,給他丟人。
一時間,看著柳澤的目光都是有些噴火,旋即手掌一揮,隨口訓斥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能不能給奴靈宗添點光?去叫阿義跟你去,我閒丟人。」
柳澤自主殿出來後,臉色便是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一旁駐守的弟子們見如此模樣的柳澤,他們大氣也不敢喘一聲,目不斜視站的筆直,生怕這個小主子再挑出事端來將怨氣發洩到他們身上。
「二少主,有什麼事嗎?」
這時,一旁的阿義正好看到他的小主子向他走來,不禁心中一顫,但其面色卻不變,恭聲說道。
「你去多召集些弟子,隨我去殺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