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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羞辱青城 文 / 君莫問03

    東方不敗擄走了依琳自然不全是為了拿恆山派的『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去給令狐沖治傷,更多是她玩心一起,想撮合二人。這大概是東方不敗對相思之苦深有體會,才會想要幫上依琳一把。

    東方不敗與楊蓮亭等人早依琳一步來到了劉府之中,自然都聽到、看到了依琳的語氣和神情。如何看不出依琳已是動了凡心。

    雖然覺得東方不敗此舉很不靠譜,而且楊蓮亭也不願傷害天真單純的依琳,在他看來令狐沖和依琳根就不搭,難以走到一起。但他卻是不願拂東方不敗的意,只吩咐她別玩得太過火,便由著她去帶走依琳。

    子衿自然也知道這些,她年紀小,不懂情愛之事,只是覺得很好玩。這會兒,她自然也知道依琳是被她娘親擄走了,便也想跟去看一看,湊湊熱鬧。

    子衿靈動有神的眼珠子一轉,便拉著楊蓮亭的衣袖,嬌聲道:「爹,我餓了,我們回去吧!」

    楊蓮亭笑了笑,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說著又對劉正風拱手道:「劉三爺,打擾了,我等先告辭了!」

    聞言,劉正風連忙躬身回禮。

    楊蓮亭正轉過身欲抱起女兒,某保姆卻已是搶先將子衿抱在了懷中,充滿挑釁意味的白了他一眼。楊蓮亭眉頭一皺,回瞪了她一眼,摸了摸女兒的臉蛋,便轉身往門外走去。

    青城派出了這麼大的醜,在群雄面前丟盡了顏面。青城派眾弟子還等著余滄海找回場子,卻沒想到余滄海竟然就這麼站在那一動不動。

    雪千尋與楊蓮亭二人出手太快了,在場眾人只有寥寥幾人看到了雪千尋出手擊退余滄海。但是楊蓮亭二人完全不把余滄海放在眼裡的表情和言語,令人心知其二人藝高人膽大。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就連余滄海都沒出聲,其他人更是不會攤這趟渾水。

    而余滄海不是不想出聲,他是不敢出聲。

    現在他手臂上那斷裂的地方還傳來陣陣疼痛。

    余滄海自然感覺得出眼前這一男一女對自己充滿了敵意,如今他們要走了,他更是求之不得。又怎麼敢開口找不自在?

    余滄海怕死,不敢攔楊蓮亭,但卻有不怕死的。

    「且慢!!」

    這時,因為小徒弟莫名其妙失蹤,方寸大亂的定逸師太對楊蓮亭喝道。

    聞言。楊蓮亭一頓,轉過身,躬身行禮道:「不知定逸師太還有何事?」他自然知道定逸師太叫住他是為了依琳一事。

    果然,只見定逸對著楊蓮亭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阿彌陀佛!敢問這位楊施主。可知是誰帶走了我那徒弟?」說話的同時,定逸卻是目光如炬的盯著楊蓮亭,留意著三人的表情。

    定逸上前來詢問楊蓮亭也並非是病急亂投醫。畢竟在眾人看來,楊蓮亭三人來歷不明,且武功高強,最是可疑。也是因為他們三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才讓人有機可乘。而且就算不是他三人所為。以他二人的武功也可能察覺到是誰擄走了依琳。

    定逸師太與楊蓮亭的交情還是很不錯的,楊蓮亭也是極為敬重她,自然不好意思騙定逸,只得回道:「此事並非在下所為。」

    定逸當然知道除非眼前這人會分身之術。否則依琳自然不是被他擄走,當即又問道:「那楊施主可知是誰帶走了我那徒弟?」

    此刻,恆山派眾弟子皆是來到了定逸身後,而天門道人也站到了定逸身旁。天門道人雖然脾氣火爆,但他卻是個實誠君子。五嶽劍派同氣連枝,自然不會對恆山派之事袖手旁觀。

    何三七、聞先生等人亦是齊齊走到了定逸等人身旁。

    見此,余滄海卻是眼前一亮。心想:「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共同進退。若是定逸與這二人起了衝突,天門道人絕不會袖手旁觀,劉正風同樣亦是。再上各派如此多人在場,必能留下這二人。」隨即向自己最聰明機智的徒弟方人智使了個眼色。方人智怔了怔,隨即靠上前去,余滄海當即對其附耳低聲了幾句。

    而楊蓮亭卻是嘴角一勾,瞥了余滄海師徒一眼。

    余滄海頓時一驚,而定逸則是順著楊蓮亭的目光看向了余滄海,心想:「是青城派?但青城派沒有這等來去無聲的高手啊!」

    定逸又道:「阿彌陀佛!倘若楊施主知道是誰帶走了小徒,還請如實相告,貧尼感激不盡。」

    見定逸如此焦急,楊蓮亭便回道:「師徒言重了!在下確實知道是誰帶走了依琳小師傅……」

    聞言,定逸頓時一喜。

    楊蓮亭繼續道:「不過,那人對依琳小師傅及貴派都沒有惡意。我想依琳小師傅很快就會回來了。」

    定逸一愣,但楊蓮亭態度十分和善,定逸也受其感染,心情變得平靜下來。心想那人既然擄走依琳,自然必有所圖,但依琳身無長物,圖得又是什麼?

    而聽得楊蓮亭的話,定逸自然知道了擄走依琳的人與楊蓮亭是一夥,但楊蓮亭雖未大大方方的承認,但也未斷然否則。

    定逸也感覺得出眼前這人對自己態度充滿了恭敬和善意,不像是奸邪之人,但依琳是她最疼愛的小徒弟,如今她下落不明,定逸自然不能僅憑一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就置徒弟的生死於不顧。隨即追問道:「還請楊施主告訴貧尼,小徒如今身在何處?」

    這時,方人智插口道:「這還用問,定是這三人的同夥將依琳小師傅擄走了。」

    此言一出,一時間頓時安靜了下來。

    楊蓮亭雖未明言,但劉正風等人已從他話中得知依琳是被他的人帶走了,之所以不說破,是因為忌憚他二人,不願撕破臉皮。

    但方人智這一開口。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卻見楊子衿咯咯一笑,笑問道:「你是青城四獸之一嗎?」

    聞言,余滄海立時一怔,心想:「甚麼『青城派四獸』、『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都是令狐沖這小子胡謅出來的,多半華山派不忿令狐沖為人傑所殺,向我青城派找場子來啦。這二人難道是華山派的?」

    岳靈珊、陸猴兒、楊杞子及勞德諾等人亦是一愣,他們自然知道『青城四獸』最先出自令狐沖之口,俱是心想:「難道這三人認識大師哥?」不由相互看了看。又齊齊搖了搖頭,都表示不認識這三人。

    方人智一愣,『青城四獸』這一丟人之事,羅人傑四人自然不會到處去說。是以方人智並不知情,自然以為只是楊子衿在侮辱自家『青城四秀』的四位師兄。

    方人智喝道:「大膽。你竟然侮辱我四位師兄。」

    楊子衿笑道:「四個小丑而已,我娘親一巴掌就能拍死。就算是你們的師傅余滄海在我爹面前也什麼都不是。」她沒見過余滄海,自然不知道方纔她罵作『烏龜』的那人就是余滄海。她聰明伶俐,只是將東方不敗說過的話給說了出來。

    聞言,眾人頓時一愣,齊齊看向余滄海,臉色皆是有些怪異。

    余滄海不由一怒。臉色變得鐵青。

    這時,雪千尋指著余滄海,火上澆油道:「子衿,那個烏龜就是余滄海。」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變得死寂。

    士可殺不可辱!

    眾人俱是心想身為一派掌門的余滄海到底能不能忍得下這口氣。

    而此刻,余滄海拳頭緊握,睜眼欲裂,死死看著雪千尋。似是快要噴出火來。他內功運轉,氣勢攀到了巔峰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怒獅一般。

    見此。雪千尋則是不屑一笑,看向楊蓮亭,問道:「現在,我能殺了這矮子麼?」

    「嘶!!」

    見雪千尋如此不將余滄海放在眼裡,將他當做待宰的羔羊一般,必是藝高人膽大。眾人不由齊齊暗吸了一口冷氣。

    然而,楊蓮亭卻眉頭一皺,說道:「你在小孩子面前能不能別老是打打殺殺的,你想教壞我女兒啊?」

    聞言,雪千尋頓時撇了撇嘴。

    楊子衿卻是嬌聲道:「爹,子衿很乖的,不會學壞的。」說著一頓,又指著余滄海,道:「不過他們青城派為了一《辟邪劍譜》竟然殺害了林家那麼多人,他們都是壞人。打他們一頓也是應該的。」

    青城派對林家下手一事,江湖之上雖然還未傳開,但怎麼可能瞞得過日月神教及楊蓮亭等人的耳目。楊子衿卻是在他人向爹娘匯報消息之時聽到並記下了的。

    林平之趁著余滄海全神注視到那楊蓮亭三人身上,便即悄悄溜了出來。他躲在牆角邊,一時打不定主意,實不知如何,才能救得爹娘,沉吟半晌,心道:「我假裝駝子,大廳中人人都已見到了,再遇上青城派的人,非死不可。是不是該當回復來面目?」回思適才給余滄海抓住,全身登時酸軟,更無半分掙扎之力,怎地世上竟有如此武功高強之人?心頭思潮起伏,只呆呆出神。

    這時,忽聽的『辟邪劍譜』四字,林平之頓時一怔,猛然抬起頭,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向著出聲之人看去。

    余滄海一驚,心中駭然道:「難道他們是為了替林家出頭而來的?」

    楊蓮亭頓時笑了笑,道:「不錯!他們都是壞人。殺人者,人恆殺之。青城派既然做了虧心事,自然會有報應的。不過,現在爹還有事。」說著看了劉正風一眼,隨即又深有意味的看了看青城派眾人,道:「等過陣子,爹再帶你去青城山玩一玩。」

    楊子衿拍手叫好道:「好,到時候爹和娘一起打這些壞人一頓。」

    聞言,余滄海心知不能再忍氣吞聲了,心道:「這三人明顯衝著我青城派來的,如此心腹大患,決計不能讓他們離開。」於是便喝道:「哼!林家一事,余某是為報殺子報仇,乃是堂堂正正!倒是你們偷偷摸摸擄走了恆山派的女尼,打得又是什麼主意?行事如此詭秘,囂張跋扈,簡直就是魔教奸邪作派。諸位同道,切莫著了這妖人的道。」

    余滄海卻是想煽動在場群雄齊上,一起對付楊蓮亭與雪千尋。

    果然,這『魔教』二字一提,在場眾人無不色變。在場眾人與日月神教有血仇的可不在少數。

    但一些明眼人自然瞧得出楊蓮亭是衝著余滄海,或者說青城派來的。見楊蓮亭二人如此有恃無恐,必然有所依仗。余滄海堂堂一派宗師都不是人家的對手,其他人更不會輕易開罪這樣的高手。

    雪千尋當即冷笑一聲。余滄海這次倒是說的沒錯,她還真是日月神教教中人。但雪千尋才不會傻傻的去承認。

    余滄海又看向定逸,道:「師太,令徒被這妖人的同夥擄去,難道師太就不怕你那貌美如花的徒弟遭遇歹人毒手嗎?」

    定逸雖性情剛烈,但她也不蠢,自然看出余滄海是在挑撥。她是非分明,行事光明正大,對余滄海及青城派弟子卻是心有不喜。但她生性護短,尤其愛護門下弟子,最鍾愛的小徒弟如今被人擄走,她亦是心中焦急。

    定逸深吸一口氣,對著楊蓮亭一行禮,道:「還請楊施主將小徒放還。」

    見定逸師太一臉決然,楊蓮亭頓時便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換了誰最疼愛的徒弟不明不白被人擄走都會焦急萬分。要是有誰敢擄走他的女兒,他絕不會像定逸這樣沉得住氣,絕對會大開殺戒。

    楊蓮亭苦笑道:「師太,在下並無惡意。內子帶著依琳小師傅只不過是帶她去治一個人的傷。」

    定逸問道:「噢?依琳並不會任何醫術,為何讓她去治?」

    楊蓮亭道:「貴派的『天香斷續膠』和『白雲熊膽丸』便是治傷良藥。」

    定逸連忙從身上掏出兩個藥瓶子,道:「若只是要這療傷藥,貧尼這就奉上。」

    楊蓮亭道:「若只是療傷藥,在下倒也有不少。但這受傷之人與依琳小師傅結下一樁因果,須得依琳小師傅去了結。」

    定逸當即問道:「那人是誰?」

    楊蓮亭道:「令狐沖。」

    眾人之中方才聽過依琳訴說的令狐沖一事的皆是不由一愣,心道:「令狐沖?他不是死了嗎?」

    余滄海當即喝道:「胡說八道!令狐沖已經死了!」

    聞言,華山派眾人齊齊臉色一變,岳靈珊更是驚得差點暈厥過去。

    楊蓮亭冷笑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們看見令狐沖的屍體了嗎?人在做,天在看!恃強凌弱、乘人之危之徒死了也沒人可憐。但似令狐沖這等見義勇為的大丈夫又怎會如此輕易就被無恥之徒殺死?」

    聽得令狐沖沒死,華山派眾人不由鬆了一口氣。

    定逸道:「原來如此!阿彌陀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令狐賢侄能死裡逃生,化險為夷卻是萬幸之事。」

    楊蓮亭道:「佛家講『因果』,令狐沖之所以受傷,一切皆因依琳小師傅而起,這便是種下的『因』,如令內子讓依琳小師傅去為令狐沖治傷,這便是要還了這『因果』。師太不必擔心,在下定保依琳小師傅周全。」

    定逸手執佛禮,道:「阿彌陀佛!貧尼關心則亂,誤會了楊施主,還請恕罪。」

    楊蓮亭道:「師太言重了!雖說出家之人五蘊皆空,但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師太心掛徒弟,真情流露,又何罪之有?」說著又看向余滄海,冷冷道:「不想有人,借為子報仇為名,燒殺擄掠,行強盜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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