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女子卻是雪心和她的五個侍女。
左冷禪走上前問道:「你是日月神教的人?」
雪心冷冷道:「是又怎麼樣?你們五嶽劍派自稱名門正派,想不到行為卻是如此的卑鄙,偷施暗算為難一個孩子。怎麼?現在又想為難一個婦人嗎?所謂的正派人士不過如此!將我的孩子還給我!」
楊蓮亭眉頭一皺,心想這女人是誰?她的孩子丟了管他們什麼事?他們現在連上黑木崖的路都還沒找到,怎麼可能抓得了她的孩子?
左冷禪平靜道:「左某非佛非道,不講慈悲,不信因果。只要是日月神教的人,無論老幼皆在可殺範圍之內。只要你說出上黑木崖的路,或許可以繞你一命。」
聞言,楊蓮亭對左冷禪不由改觀一些。
雖然不認可他心狠手辣,霸道蠻橫的行事作風。
但他卻是有幾份坦蕩,敢做敢為,不失為一個漢子。
最起碼比之既要當女表子,又要立牌坊的偽君子好上許多。
「放肆!!」雪心呵斥道。
話音一落她身後的五個侍女抽出傘中短劍,當即合力攻向左冷禪。
左冷禪連劍也未拔出鞘,原地未動。
只見他運起內力,護體罡氣外放,五個侍女齊齊刺來的劍便被他擋在倆尺之外,再也不能刺入分毫。
左冷禪運足真氣喝道一聲。
「啊!!」
五個侍女皆是便被他震得內力反噬,斷了心脈,暈死在地上。
見此,雪心臉色一肅,當即運氣抽出傘中之劍,同時一掌將傘身擊向左冷禪,而後便身形一躍,凌空而起。
左冷禪運氣一擋,便將傘身彈開,接著將劍鞘插於地上,抽出佩劍,身法一展,高高騰躍而起,一劍劈向雪心。「呯!!」
雪心當即橫劍一檔。
寧中則微微蹙眉,說道:「一個大男人竟然為難一群女子!真是…」聞言,岳不群當即回頭看了她一眼。寧中則見岳不群向她看來,想起他的吩咐,當即將後半句話吞回肚子,不再言語。
當一個人討厭另一個人的時候,不論那個人做什麼事,都會覺得反感,這就是所謂的偏見。
尤其寧中則是個女人,女人若看到女人在折磨男人時,總會覺得很有趣的。但是看到別的女人被男人折磨時,她自己也會氣得要命。女人天生情緒化,再善良再大方的女人都有著小心眼的一面。
她對左冷禪的印象很不好,對他的所作所為覺得反感,所以她才會如此說。
楊蓮亭微微搖頭,笑了笑。
左冷禪確實太過霸道,下手太狠。
但六個女人打左冷禪一個難道就公平?
江湖人士廝殺毆鬥本就極少有公平的對決。
武學之人天賦根骨有優劣之別,習武的時間不一,各人的內功招式身法皆有差異。
除非是同時習武的倆個天賦根骨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一樣的身材,一樣的武學修為,一樣的武學招式,這樣的情況才有公平可言。
「噗!!」
左冷禪與雪心二人在半空之中交手不出十招,雪心便被左冷禪擊敗,跌落於地上,吐出一口鮮血。
楊蓮亭翻了翻白眼,他沒想到如仙子臨塵般華麗出場的六個女人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被左冷禪給解決掉了。原以為她們是藝高人膽大,沒想到卻是中看不中用。怎麼看都是來送一血,送人頭的。
「愚蠢的女人,不過卻是個好母親,既然是為了自己的孩子,也算是蠢得情有可原。」楊蓮亭腹議道,趁眾人注意力都關注在雪心和左冷禪二人時,他跑過去撿起那幾把傘,難得有引起他興趣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至於這幾把傘可以說是屬於左冷禪的戰利品一事,他卻是選擇性給忽略了。
倆個嵩山派弟子上前架起了雪心。
左冷禪道:「我不知道是誰抓走了你的孩子,但我知道你的命現在在我手上。如何上黑木崖你當然可以不說,但我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讓你開口。不信,可以試試。」
聞言,雪心竟是笑而不語。
左冷禪對弟子命令道:「押回營地。」
這時,岳不群才發現楊蓮亭抱著六把傘塞給外門弟子,站在了寧中則身後,頓時滿頭黑線。
岳不群不明白這個他最喜愛的弟子,平日之中成熟穩重,做事極有分寸,怎麼卻在五嶽劍派同道面前變得如此不安分,讓他有點抓狂。心中吶喊道:「天啊!他真的是樂兒麼?不會是沖兒那個搗蛋鬼假扮的吧?」
定逸、定靜二人也注意到了楊蓮亭的動作,二人頓時詫異,沒想到他竟然去搶了理論上屬於左冷禪的戰利品。又不由覺得有點好笑。二人卻是當他是小孩子心性發作。
左冷禪這時也發現了,眉頭一皺,亦是想到既然這傘能支撐一個人從黑木崖上降下,應是內有玄機,但楊蓮亭是個小輩,又是個孩子,他不懂規矩沒什麼大不了,而他左冷禪身份尊貴,卻是拉不下臉來,像搶小孩子玩具一樣跟他要回傘,否則顯得自己沒有肚量。
左冷禪心道:「算了,就算傘有特殊之處於我亦是無用,犯不著跟一個小輩計較。」左冷禪雖然很想教訓下楊蓮亭,但黑木崖就在眼前,大戰在即,不只是為了共禦外敵,也為了即將到來的五嶽劍派十年一次的新盟主推選,他卻是不願因為幾把傘與華山派節外生枝。
楊蓮亭全然不在意,一點也沒有把傘貢獻出來的意思,他已經發現了傘骨是由少量的隕鐵加西方精金打造而成的。
他心中不由感歎:不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女人對奢侈品都是情有獨鍾啊!
雖然隕鐵份量極少,不足以打造成刀劍一類的兵器,但打造成雨傘未免太過奢侈。
隕鐵是天上掉下的隕石中提煉出的稀有金屬,極為難得。
楊蓮亭這些年來一直想尋來打造一把寶劍,但亦是求之不得,這些傘中隕鐵的含量雖少,但退而求其次,能提煉出來打造成飛刀亦是不錯。
天色漸黑月逐明。
當五嶽劍派眾人回到營地後,各弟子便開始埋鍋造飯。
因為恆山離黑木崖最近,所以五嶽劍派的糧食是由恆山派供應的。恆山派是尼姑派,自然是吃素的。
楊蓮亭食量大,天天吃素食自是索然無味,拉上倆個外門弟子獵了頭野豬回來。
眾人皆是怪異的看著楊蓮亭,五嶽劍派眾弟子與日月神教已經廝殺過幾次了,如今來到了黑木崖下,眼看大戰在即,一觸即發。都祈禱著能在戰鬥中活下來,平平安安的回去。卻沒想到楊蓮亭還有心思跑出去打獵加菜。
楊蓮亭無視了岳不群陰沉的臉色,吩咐倆個外門弟子請五嶽劍派眾人一起分食野豬,當然吃齋的恆山派除外。這倒是讓各派的弟子對楊蓮亭多了幾份好感,不過嵩山派貌似不怎麼領情。
幾名弟子在火堆前烤著野豬肉,五派眾人圍坐在一起,待到開飯之時,寧中則輕聲吩咐道:「樂兒,送點食物過去給她。」她自然指的是雪心。
雪心卻是被嵩山派捆綁著了雙手。
聞言,楊蓮亭點了點頭,起身拿了一些食物走到她身旁。
「住手!」楊蓮亭正要給她鬆綁,卻被一人喝止住。
這人卻是嵩山派中人,而且還是左冷禪的親生兒子,名叫左挺。
可惜虎父犬子,這左挺鴟目虎吻,桀驁不馴,武功卻是奇差。
左挺身後跟著四個嵩山派弟子,他神情傲慢的走上前對楊蓮亭道:「你要幹什麼?」
楊蓮亭道:「你沒看見我是給她送飯吃?」
「哈哈…你們聽見了沒,堂堂華山派君子劍的得意弟子竟然給魔教妖女送飯吃?」左挺冷笑道。
楊蓮亭淡笑道:「魔教妖女又不是魔教妖怪,她是人,是人總得吃飯。」
聞言,雪心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楊蓮亭。
左挺冷笑道:「哼…這妖女是我爹的手下敗將,是我嵩山派抓來的俘虜。該不該給她飯吃,你一個小小的華山派弟子無權過問。」因為楊蓮亭頂撞左冷禪一事,左挺早看楊蓮亭不順眼了。
楊蓮亭聳聳肩,無所謂道:「嵩山派?很了不起麼?」
「楊蓮亭!你竟敢小看我嵩山派?你想挑起嵩山派和華山派之間的爭鬥麼?」左挺怒喝道。
「你敢跟我打麼?」楊蓮亭笑問道。
左挺臉色一變,不久前見識過楊蓮亭武功的他,心知自己確實不是他的對手,但此時他又不能明說不敢,正想與師兄弟一擁而上。這時便聽見有人喝止道:「住手!」
卻是左挺的一聲怒喝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左冷禪與岳不群幾個掌門人皆是走上前來。
左冷禪問道:「挺兒,怎麼了?」
左挺道:「爹,他竟然出言侮辱我們嵩山派。」
聞言,眾人臉色一變。
岳不群當即喝問道:「樂兒,這是怎麼回事?」
楊蓮亭指了指雪心,道:「師傅,我只是想送點食物給她而已。」又指了指左挺道:「不過他不讓。」
左冷禪冷冷道:「哼…楊蓮亭,你竟然為了一個魔教妖女對我嵩山派出言不遜。」
楊蓮亭亦是冷下臉,不屑道:「第一,我跟她非親非故,送飯給她只是秉著人道主義精神。第二,左師兄說我是一個小小的華山派弟子,那我便問嵩山派是不是很了不起?這也叫出言不遜?」
眾人眉頭一皺,相比於左挺,定逸、天門、莫大等人卻是對楊蓮亭好感多些,是以楊蓮亭與左挺二人,自然是相信他。
寧中則走到楊蓮亭身旁,臉色不善的看著嵩山派眾人,岳不群臉色亦是不太好。
左冷禪怔了怔,而後便笑道:「原來如此,看來卻是個誤會。」
「嗯…不錯,卻是個誤會。」岳不群思慮一陣,亦是不想節外生枝。
左冷禪看了看雪心,說道:「不過,楊師侄,這妖女是魔教中人,不值得同情,餓上她幾天,她一日不說出上黑木崖的路,便一日不給她食物。」
楊蓮亭道:「左師伯,你不是有一百種方法能讓她開口麼?不就吃個飯而已,要是餓一餓她就全招了,這可顯示不出左師伯的神通廣大。師侄還想見識見識剩下的九十九種方法呢。」
「噗呲…」
聞言,雪心頓時不禁笑了笑,笑的很開心。
左冷禪當即臉色一沉。
岳不群喝道:「樂兒,不得無禮!」又對左冷禪抱拳道:「左師兄,小徒口無遮攔,請莫見怪。」
左冷禪冷笑道:「既然你同情這個妖女,那便隨你的便,不過要是讓她逃了,哼……」說完便轉身回去吃飯。
「哼!!」岳不群瞪了楊蓮亭一眼,冷哼一聲,亦是走了過去坐下。
寧中則歉意的看了看楊蓮亭,又看了看雪心。若不是她讓楊蓮亭給雪心送飯也不會鬧出這檔子事來。她走上前為雪心鬆綁,楊蓮亭則是站在一旁提防著,以防這女人暴起偷襲寧中則。
楊蓮亭將食物放在雪心面前,便於寧中則坐回原地吃起了飯。雪心連左冷禪十招都接不下,五嶽劍派眾人圍坐在此,楊蓮亭倒是不怕她能逃得了。
吃過飯後,楊蓮亭抬起頭,看到雪心竟是一點食物也沒動,頓時皺了皺眉。
左冷禪亦是發現了,出言譏諷道:「楊師侄,看來這妖女不領你的情。」
楊蓮亭沒搭理他,對雪心問道:「喂,你說你的孩子被人擄走了?」
雪心道:「我不姓喂,也不叫喂。」又冷下臉,說道:「你何必明知故問,就是你們五嶽劍派中人將我的女兒給擄走了。」
楊蓮亭問道:「噢…你親眼看見的?又是誰擄走你女兒的?」
雪心道:「我並未親眼看見,但我的侍女看見了,是嵩山派和泰山派的。」
「胡說八道!」卻是天門呵斥道。
「天門師伯,稍安勿躁。」楊蓮亭上前說道,又對天門使了使眼神,天門雖耿直,脾氣又暴躁,但他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見楊蓮亭如此,知曉他必有深意,心中雖有疑惑,但亦是靜下了心來。
楊蓮亭又對雪心問道:「你是不是搞錯了?看你樣子這麼年輕,你的女兒應該還小吧?抓你的女兒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啊?」
雪心冷笑道:「哼……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抓了我的女兒自然是想要要挾我丈夫。」
楊蓮亭一笑,不屑道:「我們可是名門正派,怎麼會做出這樣下作的事?再說了,你丈夫是誰?很了不起麼?為什麼我們要抓你女兒來要挾你丈夫?」
雪心道:「我丈夫便是日月神教的教主。」
聞言,眾人齊齊一怔!這女人竟是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妻子?這時天門才知道楊蓮亭為何對他使眼色了。左冷禪恐嚇威脅都沒讓這女人說出半點東西,他卻是三言兩語便套出了她的話。
楊蓮亭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聽說任我行武功高深莫測,他的親生女兒被人擄走,怎麼他不親自來?反而你…前來送死呢?」
「要不是他……」雪心一頓,涉及任我行閉關之事,雪心頓時驚醒。
楊蓮亭暗歎道:「可惜,這女人沒想像中那麼蠢嘛!」不過他從她口中已經得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但卻讓他頗為疑惑。她的女兒被誰擄走了?五嶽劍派眾人皆是在此,沒人離開過,這點楊蓮亭很確定,多一人少一人都瞞不過他。若真曉得怎麼上黑木崖,他們也早殺上去了。何必在此磨磨蹭蹭。
左冷禪亦是詫異的看了看楊蓮亭,心中不由對他高看了許多。
楊蓮亭再次試探道:「他怎麼了?」
雪心冷笑道:「哼!!差點上了你的當!你別妄想再從我嘴裡套出什麼消息。還以為你這個孩子人品不壞,沒想到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汗!
楊蓮亭很無辜,他竟然被罵偽君子,他本來就不是君子好不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只能想打聽些黑木崖的消息而已。哪知道這女人竟是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的妻子。
見套不出話來,楊蓮亭亦不再強求,搖了搖頭道:「哎…為了孩子,你願以身犯險,雖然有點蠢,但也算是一個偉大的母親!」
雪心呵斥道:「你別再花言巧語,我不會再上你的當的!」
楊蓮亭笑道:「這是我今晚說的最真的一句話了,任何一個偉大的母親都值得讓人尊重。最起碼我那個所謂的親生母親,她就巴不得我死!」
聞言,雪心一愣!聽到這話的五嶽劍派眾人亦是齊齊一愣,不解的看向楊蓮亭。
寧中則憂心道:「樂兒!」
「阿彌陀佛!」知曉此事的定逸、定靜二人歎息一聲,口念佛號道。
雪心不信道:「怎麼可能?哪一個母親會想自己的孩子死?」
楊蓮亭淡淡一笑,道:「她起初也不想我死,她只是把我打斷雙腿扔進了深山而已,那時我才五歲。」
「嘶…」
眾人心中一寒,吸了口冷氣。
ps:原先碼多點,早點把劇情過度過去,夜深了,不能熬夜要早睡。我想寫一個完整的故事,讓沒看過電視劇的也能看的明明白白,所以難免枯燥,不得不囉嗦一些。5000字就一次性上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