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大殿。
「師父,師娘。」
楊蓮亭走進大殿後,便看見除了岳不群和寧中則之外,還有倆個少年。
寧中則關愛的看了看楊蓮亭,道:「樂兒,回來拉。」
「樂兒,這倆位是為師新收的弟子。」岳不群指著倆個少年對楊蓮亭說道,說完又看向倆個少年說道:「他便是你們的二師兄楊樂。」
|聞言,倆人當即上前對楊蓮亭行禮道:「梁發(施戴子)見過二師兄。」
楊蓮亭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便仔細打量著二人。二人年紀俱是約莫十五六歲,梁發濃眉大眼,個頭比較高。施戴子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樣子,面色黝黑。
華山派輩分並不以年齡大小區分,而是以入門先後。
不一會兒,岳不群打發走了梁發和施戴子二人。楊蓮亭才說出自己想要經商的想法。
「不行!」岳不群面色深沉,斷然拒絕道。
開玩笑!在華山楊蓮亭又是練內功練劍法練飛刀練拳腳練槍,還學詩詞歌賦,醫卜星相。考完秀才還要考舉人考進士。還在思過崖造了間實驗室,時不時的『磞』幾聲。岳不群早就發過幾次飆了,現在他竟然要去經商,要知道華山派是江湖門派,一個江湖人去考狀元還沒什麼,畢竟華山派要是出個狀元那也是光彩至極的喜事。但去經商就不同了,商人地位本就低,明處時朱元璋甚至極力的貶商、困商、抑商。華山派還沒窮到要一個弟子去經商的地步,傳出去丟人就丟大了。
想到此處,岳不群頓時無明火氣,呵斥道:「這事我不准!」
「樂兒··」寧中則面露為難,她也是覺得楊蓮亭去經商簡直就是浪費光陰。
這些楊蓮亭自然知道,但他也知道,朝廷對待商人的政策已經開始轉變為從抑商到恤商,以後甚至轉變到惠商,商人的地位也將被慢慢提高。
楊蓮亭也並沒打算自己親力親為,他只搞搞發明,出謀劃策。至於出面經營者他便另尋他人。
而華山派是江湖門派,說白了跟後世的黑社會社團組織差不到哪去。除了一心想學武的武癡之外,依附的門人弟子和其他小門小派為的是什麼?說到底還不是為了生存求庇護。
楊蓮亭知道經濟對一個集團發展的重要性。錢不是萬能,沒有錢便萬萬不能,這話是有些許道理的。最起碼糧食就要錢,兵器消耗也要錢,出去火拚傷了死了得給撫恤金安家費吧?
華山派家大業大,不過那是以前了。
自劍氣倆宗內鬥後,華山派死的死,沒死的也隱居山林躲了起來。撐得住場面的就剩下岳不群和寧中則倆人。門下弟子小貓倆仨只。而華山原有的產業沒人搭理,不是被瓜分了,就是荒廢了。而岳不群和寧中則都不懂得經營之道。可以說現在華山派的經濟來源就是依靠名下的田產收租。
而岳不群死要面子活受罪,不但沒要求受到庇護的門派供奉,還不時出錢做善事撈名聲。沒有響應匹配的實力,名聲再大再好也是虛的。楊蓮亭覺得要是靠岳不群,光大華山都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師傅,師娘,這事對光大華山極為重要,你們先聽我分析分析。」楊蓮亭把事兒扯到光大華山上去,說完組織了下語言繼續給岳不群講解,盡量不讓自己的話打擊到岳不群。
一聽關係到光大華山派,岳不群頓時肅然認真傾聽。
聽著楊蓮亭十分在理的分析,岳不群覺得是有幾分道理,可聽著卻是有點擱耳,說到底一切責任都歸咎到他這個掌門身上。
「師傅,光大華山不能單單依靠名聲,實力才是根本,說到底比的還不是誰的門人多,誰的弟子強麼?現在華山人數稀少還感覺不出,若是有朝一日華山派成為武林的泰山北斗,門人弟子成千上萬之時,又該如何?既然要光大華山,不可避免需要廣受門徒,單單糧食兵器的消耗就是一個極大的數字了。」楊蓮亭苦口勸道。
有朝一日華山派成為武林的泰山北斗,門人弟子成千上萬。
這句話讓岳不群浮起無限的遐想,他如今的願望僅僅是奪回五嶽盟主之位,光大華山派而已。但若真有華山派成為武林泰山北斗這一天他死都瞑目了。而且楊蓮亭說的話很淺白很粗俗,但岳不群可不是表面上謙謙君子,他也想增強華山的實力,但他想不出更好的方法。而楊蓮亭之前提過的先劍後氣的方針他是絕不會考慮的,哪怕這個方法能在短時間內提高華山的實力。
楊蓮亭道:「師傅,師娘你們放心,我不會親自去經商,我就出出主意。」
「可你拿什麼經商?」岳不群問到了點子上。
楊蓮亭笑了,心知岳不群心動了,其實無論岳不群答不答應,他都不會放棄。有了岳不群的支持,他省了一些事而已。他只是看在寧中則和岳不群份上,幫上華山一把,可以說他純粹是給華山派送錢。
「一些新奇玩意。」楊蓮亭微微笑道。
思過崖。
楊蓮亭來到自己粗略建造的實驗室中。
這裡不僅是他做著各種實驗的實驗室,甚至他平時基本就住在這,反正時不時岳不群就罰他面壁。
這原本是個山洞,但卻被楊蓮亭佈置得井井有條,一切生活用具應有具有,甚至還有三排擺滿書籍的書架,書架上的書籍除了一些珍稀孤本之位,皆是楊蓮亭所書寫。其中一些是他理解之後總結出來的武學理念。而最高處是一張楊蓮亭自製的舒適大床。
楊蓮亭於書架前放上一本《退齋記》,而後走到床邊。
「嗯··做點玻璃弄個大魚缸裝飾下也不錯,不至於死氣沉沉的。」楊蓮亭躺在床上自語道,說完後便閉上眼睛,慢慢的睡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人影突然出現山洞之中,其身法極快,來時如一團閃光般一閃而至。
來人一襲白袍,卻是一個鶴發松姿,長鬚白眉的老者。只見老者手裡拿著一小冊子,身形一晃,便悄無聲息的閃現至書架前,將小冊子放至書架上。
「請問前輩是何人?」
老者一怔!轉過身子看向說話之人---楊蓮亭。
老者驚異道:「沒想到你竟然能發現老夫?」
老者是感知到楊蓮亭氣息舒緩,確定他睡著之後才現身的。
「書架上每一本書都是我親手放上的,別說少一本,放錯位置我都能察覺到。」楊蓮亭平靜道。
老者問道:「但你又是如何知道老夫會回來還書?竟然能裝睡瞞過老夫。」
楊蓮亭搖了搖頭道:「我並不知道前輩什麼時候會來還書,我剛是真睡著了。」
聞言,老者有點摸不清頭腦。
楊蓮亭解釋道:「人的大腦分左右腦,我摸索出了想海豚一樣左右腦輪流休息的法子。前輩可以理解為一心二用。」
「原來如此,你真是奇才!」老者恍然,而後又讚歎道。
楊蓮亭道:「小子自問耳聰目明,但前輩武學修為極高,竟能避過小子的耳目,好在小子的鼻子也靈,前輩雖來去如風,神龍見首不見尾,但依然掩蓋不了身上的氣味。所以前輩您進洞時,小子才能察覺。」
「你小子真是個怪物。」老者感歎道。
楊蓮亭微微一笑,問道:「前輩,您的氣味我倆年前便已隱約發現,您到底是何人?可是我華山派的前輩?」
「老夫風清揚。」老者道。
楊蓮亭神色平靜,不卑不亢道:「原來是清字輩的太師叔,見過風太師叔。」
「你小子很好,劍法也好,武學理念更是極好。」風清揚毫不掩飾對楊蓮亭的欣賞,讚道,而後又歎息道:「可惜,你那師傅岳不群迂腐至極,有眼不識金鑲玉。」
聞言,楊蓮亭知道這些年來他與岳不群因為武學上的分歧在思過崖上的爭執都沒瞞過風清揚的耳目。
聽聞風清揚對岳不群的評價,楊蓮亭也是臉色平靜,既無維護也未附和。岳不群的確不識貨,但他始終是他的師傅,風清揚可以罵出口,而他不能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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