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砰砰砰」
掌掌貼身,拳拳到肉。(百度搜一個身高丈二的魁偉青年正在跟一個三丈長,一丈高的雄壯骨獅進行著一場凶險無比的近身肉搏。
「吼吼,你下手好重,每一下都弄得人家好痛!」不敢想像,一個形容如此殘暴兇惡的異獸,聲音卻騷嗲無比,透著濃濃的風塵味道。
深入到了這個位置,盧修竹給的藥物早就失效了,藍衫少女也被將岸收進了北斗冥銅棺裡。一路走來,無論遇上人,鬼,妖,獸,他都是一個態度,能過就過,不能過的話,就只能與對方好好地纏鬥上一陣子了:「我說了我只是過路的,你硬要纏上我,還不准小爺有點火氣?」
「好驚人的陽力啊,你到底採補了多少人,才累積到如此可怕的炎陽之力?」饒是這頭骨獅已在塔裡待了數百年,「閱歷」極為豐富,也從未見過似將岸這般陽力雄渾的存在。
「我想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要麼就別攔住我,要麼就做好吃點苦頭的準備!」青年的雙手十指翕動不止,猶如盛開的鮮花般幻化出道道如夢如幻的罡風指影,無比輕柔地撫在了骨獅柔軟的小腹上。
這是白夢婷剛剛傳給將岸的白骨洞武技輕煙化髓掌,出掌雲淡風輕,渺若煙塵,可掌力卻鋒銳絕倫,震巖裂壁、開碑碎石,無所不能!
這門武技為玄階低級,最難練的地方就是發力的時機和技巧——行功,運勁,發力,這三個步驟都必須在手掌觸及敵方身體的剎那間一氣呵成,難度非常高。
不僅如此。發力的瞬間,指掌還可連續震盪數下,次數越多,掌力就越重,摧枯拉朽,碎骨化髓,勢不可擋!
毫無疑問,任何一門武技,都需要成千上萬次地反覆練習。去蕪存菁,方有可能發揮出其中的十足威力出來。
然而,剛剛的那一掌,將岸連續震盪三次,三道掌力重重疊疊。層層推進,鍛體之力一觸即發,金光一閃而過,好似夜空裡間或一輪劃過的流星,還未來得及許願就已經消逝得無影無蹤了!
掌力輕飄飄地印在骨獅的身上,「砰砰砰」,宛若清風拂面般輕柔的指掌在觸到對方小腹前驟然加速發力。連續三聲爆鳴,頻率急促,又快又狠,打得身軀龐大的骨獅彎腰伏地。渾身顫抖,凶焰大消。
「你…你使詐!」骨獅怒不可遏,週身的骨刺都倒豎起來,由森森白骨圍成的一圈鬃毛上閃動著陰冷的寒芒。深不見底的漆黑幽瞳惡狠狠地瞪視著渾若無事的將岸,咬牙切齒地怒喝道。
「使詐?使什麼詐?」將岸淵亭獄峙般負手傲立著。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
「吼!你剛剛明明就是暗算於我,你還不承認?」骨獅怒吼一聲,一隻前爪重重地拍在金剛白玉石的地面上,「砰」地一聲巨響,聲動四方。
「一見面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你,我下手很重的,不是嗎?」高壯青年瞇著眼睛,神情戒備地注視著全身骨節「卡卡」作響的骨獅,隨時準備應付對方的暴起發難。
「你…那麼渾厚暴戾的陽力,哪裡是一句『下手很重』所能涵蓋的?你分明就存了殺機,要打得姑奶奶腸穿肚爛哪!」一個形貌如此兇惡的龐然大物自稱「姑奶奶」,當真是令人感到惡寒無比。
「笑話,『任何衝突都只能以陰陽交合來解決,不得動用武力』,淫妖塔的規矩定得清清楚楚,你竟不知?」將岸神情自若,不以為意地反問道。
「不對!一定有哪裡不對!你一定暗中做鬼了!」骨獅神情激動,幽瞳中的厲芒一閃而過,它面帶遲疑地環顧了一下四周,臉上忽然露出幾分狠意,「莫不是這片區域鎮獄鬼王們兼顧不到?」
「你盡可一試!」將岸淡然一笑,眉毛微微一揚,表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挑釁。
「姑奶奶自有主意,不用你來教!吼!」骨獅將兩條強壯發達的後腿繃緊,猛地一蹬地,便窮凶極惡地衝著高壯青年撲了上來!
「轟隆隆」「轟隆隆」
而與此同時,數十道幽暗無華的漆黑鎖鏈也從四方八面飛了出來,疾光閃電般地將骨獅碩大無朋的身軀牢牢地鎖住,懸垂在一丈高的半空中,動彈不得!
「如何?現在可還有話說?」將岸的一對小眼睛又瞇了起來,輕輕地「拍」了懸掛在空中的骨獅兩掌,飄然遠去。
「轟」
衝突結束,漆黑鎖鏈也在一一陣「叮呤噹啷」的碰撞聲中撤回了無盡的虛空裡,骨獅三丈多長的魁偉身軀轟然墜落,癱軟如泥,再也沒有了繼續糾纏的本事。
「砰砰砰砰砰」
又是一陣急促到不可思議的爆鳴,一拍五響,掌力激盪,轉瞬間便把一隻近三丈高的獨角魔妖震上了天!
「好厲害!老夫雖然不懂武技,卻也看出這門輕煙化髓掌已經被你練到了化境!」項無天啞著嗓子讚歎道,「這掌法你學了才不過一個多時辰,就能使出浸淫數十年的老練和威能,委實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哪!」
「老夫看著你一路走來,一共也就練過黑風拳和地藏十輪印兩門武技,卻能觸類旁通,由簡達博,可柔可剛,可拙可巧,陰陽相濟,簡繁相宜,近乎道也!」
「第四層也已經快走到盡頭了,這一層的妖獸明顯比上一層又少了許多,但是實力卻遠遠勝之,若不是咱們鑽了法則的空子,變相地利用了幾個鎮獄鬼王的力量,根本都走不到這裡!」將岸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任他再心硬如鐵,也開始覺得有些進退維谷,不知所措了。
「不要急,不是還沒找到通往下一層的傳送陣紋嗎,希望尚未斷絕!」
「可是以黛眉的修為,又怎能深入到這個地步?我…我只怕…」
「小子,原來你是來塔裡尋人的?」被將岸的輕煙化髓掌震倒在地的獨角魔妖忽然開口道。
「一個皮膚很黑的少女,你見過沒有?」
「嘿,渾身都散發著令人垂涎的炎陽之力,卻好死不死地是個丫頭,真是令人扼腕不已哪!」獨角魔妖聞言,幽幽地輕歎一聲。
「你果真見過黛眉!她此刻身在何處?」將岸眉頭一展,大喜過望地追問道。
「見過,那丫頭身上的陽力如此精純,誰看了不眼饞?」獨角魔妖掙扎著坐起了身子,神情古怪地回答道,「如此看來,她應該是你的師妹吧,你們的氣味很接近…」
「不過你身為男子,陽氣如此渾厚充沛,引得我們這一干女妖女鬼都趨之若鶩。可她卻錯生為女兒身,誰也碰她不得,當真是暴殄天物哪!」
「『誰也碰不得』,此話何解?」
「兩儀謂陰陽,陰陽為女男。她身為女子,卻生了一個純陽之體,誰會蠢到冒著陽氣爆體的危險去碰她?是以她一路暢行無阻,大家都是遠遠地看著眼熱,惋惜兩句,卻沒有人當真上前去攔阻糾纏她。」
「那她人呢?」聽懂了獨角魔妖話裡的意思,將岸的心中頓時安定了許多。
「說也奇怪,那丫頭一直在傻望著牆壁上的忘情歡喜賦出神,一路走一路看,直到每面牆壁都看過一遍方才罷休。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她應該離開這裡沒多久,你馬上動身的話,應該很快就要追上她了。」
「大恩不言謝,你希望為你做點什麼?」將岸心存感念,目光灼灼地看著坐倒在地上的獨角魔妖。
「不用不用…興許是在這鬼地方待久了,偶爾看到一兩個與眾不同的人,話就不自然地多了點…快去吧,若是被她遇上一個天生至陰的男子,那恐怕就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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