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楊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隊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西馬池第一節 說放就放 文 / 寒潭水一色

    那裴級三安排完了商人這件事呢,就帶著自己的人,偃旗息鼓地回了北平,他與軍統的糾葛還沒完,此是後話,咱們前文書交待了。所不同的就是從保定回來後,這夥計漸漸地隱退到幕後了,很少再親自出馬去緝拿抗日分子,許是受了道清的告誡,有所收斂了。

    他這一走呢,等於把保定的特工總部給晾了,此時那趙玉昆帶著人在河間等地化裝了刺探侯旅長的事情呢,一時半會地還回不來,保定城裡的特務機關人手嚴重的不足,經過腰山鎮和西園寺據點兩次受挫,特高科精心培養的特工折損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被陸軍司令部指派去負責軍火物資的事務,對地下黨的緝拿就暫時的告一段落了。

    憲兵隊的隊長只所以能聽從了裴級三的建議,拿錢放人,也有兩方面的考量,一呢是自從日軍推行新經濟政策以來呢,不光是保定,整個華北地區很多地方都出現了商人和百姓的對立情況,事態很嚴重,直接都影響到了日軍在佔領區的正常統治秩序,要知道這自古就是商不離政的,越是大的商人,在政府裡的根基越是深厚。

    日軍的政策可不是光針對中小商人的,那是對所有的商人都施行刻酷的管制,那些在偽華北自治政府裡有靠山的,有著南京汪偽政權背景的,甚至就是抱著鬼子大腿的巨商巨富們也坐不住了,紛紛向自己的靠山抱怨,這樣以來。從政府內部就出現了大量抵制新經濟政策的聲音。

    所以岡村寧次為了華北這塊地方上的相對穩定。不得不對經濟政策做了調整。對商人的打壓也相對的溫和了一些,就在這個背景下,保定憲兵隊也接到了內部的通知,讓把抓來的商人凡是查無通敵證據的,都盡快地釋放了。

    二呢,這個保定的憲兵隊長,自知沒有陞遷的希望了,快五十歲的人了。還只是個中佐,這在軍中那就等於是靠邊站了,所以他就萌生了退意,想提前退役,回家鄉養老去,走之前呢他認為還能大撈一筆的就是手頭關押的這些商人。

    五十根金條足可以讓他回家鄉去買下大批的良田,舒舒服服地做個地主了,自己的子孫都能享用不盡的。

    人要是貪婪起來,頭腦裡除了瘋狂,還有一個和常人不同的表現。那就是近乎白癡般的執著!這憲兵隊長是王八吃秤砣了,就要那五十根金條!這份執著呢也恰好成了他的短處!

    開句玩笑話說。一個小日本種地的農夫家出來的中下級軍官,你見過金條嗎?你知道一根金條拿在手裡是幾兩份量嗎?

    純粹就是腦子裡想像的得從中國弄點金條回去,這個比啥都管用,真把金條擺在他面前了,這夥計被金光燦燦晃的啊,都合不攏嘴了!

    朱老先生和幾位好朋友連夜忙活的張羅,終於在日出前,把這五十根大黃魚給湊出來了,時間短,任務緊,金條做的還有點潮乎,臨送去之前,還放在炭盆上隔著錫紙靠了小半個時辰呢。

    再用溫水浸泡了一刻鐘,放在隔板上用扇子使勁的扇,這才算正式做完了!

    這個金條是做出來的!朱老先生從家裡拿來了五根小黃魚,讓秘密請來的金匠融化後在鉛錠上薄薄地澆了一層,然後再清洗、打磨、上金粉、包上錫紙烘烤,這樣的工序呢要進行至少六次,做出來的金條才能以假亂真。

    帶著這批絕對是a貨的金條,朱老先生呢上午去了憲兵隊,當把沉甸甸地包袱放到憲兵隊長的桌子上,解開包袱皮的時候,這隊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長這麼大也沒見過金條是啥樣的啊!這要不是還有外人在,那簡直就能撲到上面去了!

    不過老鬼子就是老鬼子,老奸巨猾的,他怕中國人騙他,早就留著一手呢,當下就把包袱皮又蓋上,讓朱老先生坐在那裡稍等一下,喊過門外的衛兵進來,小聲地說了幾句什麼,那衛兵立正敬禮就跑步出去了!

    不多時門外腳步聲響起,衛兵帶著兩個人就回來了,那兩人一進門,脫帽彎腰的給憲兵隊長行了禮,看到了一旁的朱老先生,也點頭哈腰地行了禮!

    鬼子隊長拉開了蓋在金條堆上的包袱皮子,用生硬的中國話命令來人檢查下這批金條的真假和成色。

    原來這鬼子隊長叫來的是城內由日軍控制的錢莊的司庫,是過去金莊裡的老夥計了,日軍進城控制了銀行和錢莊後,仍然留用了這批經驗豐富的老夥計,這兩位就是其中管金銀鑒定的。

    帶的專業工具還不少呢,有天平砝碼的,有坩堝臼爐的,還有瓶瓶罐罐的,還有滴液器等。

    稱重量,百分百夠重,稱比重,完全吻合,試溶解度,沒問題,硫酸法試也沒問題。

    最後由司庫檢驗師,從五十根金條裡隨意抽了一根出來,鋸開了一看切口,黃澄澄的成色非常好。另外金條上打的可是民國中央銀行的印記,這個也沒啥問題了。

    憲兵隊長一直不錯神地看著兩個檢驗師在忙活著,當最後一項測試做完後,檢驗師對憲兵隊長說這批金條沒問題以後,行了個禮轉身要走了,臨出門前那位老司庫佈滿血絲的眼裡閃出了一絲狡黠的目光,嘴角掛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

    朱老先生的後背都被汗涾透了!老司庫出門前的微笑他可是看見了,就因為看見了,這才把心放到了肚子裡!

    忙活了一夜沒合眼造了這批金條的正是老司庫和他的徒弟!能檢驗真假的行家,往往也是造假的最高手!這道理就和那盜墓的能成了考古行家是一樣的!

    建國後文物保護單位剛成立的時候,許多考古隊員就是解放前的盜墓的,不少還是文物倒賣販子,就這批人比那拿過啥啥學位的要厲害的多!

    你想拿老司庫一輩子就和真假金銀打交道了,所有造假的手段幾乎都見識過了,他親自出馬造的假金條,沒幾幾個人能識破的,何況還自己可以檢測的時候動手腳,至於那根被鋸開的金條,那也是提前做了記號的,鋸開的部位正好是兩段內藏鉛條的分離處。

    如果憲兵隊長自己去抽一根怎麼辦呢?一樣的結果!因為每根金條內部都是兩段或者是三段的鉛條,每根金條上都留有只有老司庫才能看懂的記號,隨便你抽那一根來鋸開,結果都是一樣的!

    至於說稱重量,天平的秤盤下有一粒像綠豆大小的吸鐵石,不把秤盤翻過來都看不見,別小看這顆磁鐵,鉛條和金條差的份量有這小磁鐵就補齊了。

    測比重那就更好動手腳了,擺開的一排燒杯,稱量金條排開液體的那個杯子,可不一定就是那個做標準的燒杯的,怎麼拿那都是檢驗師的手法。

    這裡面的奧妙學問大了去了,從金銀作為貨幣本位開始,有了金銀的買賣生意開始,這制假作假就成了衍生的生意和學問。

    中國人的智慧,小鬼子哪能參悟的透呢!當下憲兵隊長呢喜笑顏開!就在金條堆旁給朱老先生寫了釋放手令,讓他去提人就可以了!

    看見沒!有錢真能是小鬼子推磨啊!原來以為還得給陸軍司令、警察局長啥的上禮呢幫著說好話的,只要金條一到,這個主就憲兵隊長自己做了!當下就簽署命令下令放人了!

    這可真是喜出望外啊!朱老先生也沒想到這件糾結了這麼長時間的事情,竟然不到一個時辰就柳暗花明了,當初鬼子那可是言之鑿鑿的要把這批人當成抗日分子處罰的,不是死刑就是送到礦上去等死的,現在釋放令就拿在手裡,怎麼看著都覺得像是在做夢呢!

    生怕鬼子變了卦,朱老先生小跑到憲兵隊門口,吩咐車伕用最快的速度回商會,把鬼子放人的消息帶回去,讓趕緊來人幫忙!

    他自己返回來也心急火燎的坐不住的,拿著釋放令就去了後院的監牢,當然這大鬼好糊弄,小鬼嘛難纏,軍票和大洋的隨身帶著些,還有香煙啥的,給看管牢房的鬼子和漢奸們都分了些,有憲兵隊長的手令呢,這幫人又得了好處了,也就沒再難為這些犯人。

    其實啊這些商人的家屬,平日裡怕自己的親人在裡面遭罪的,也沒少往這使錢,所以這批商人犯人呢除了沒啥自由以外,在監牢裡也沒怎麼受虐待,剛被抓進來的時候,受的酷刑也算挺過來了。

    一看到朱老先生笑容滿面地進到牢房裡,這些人就明白自己總算是熬出頭了!熬到重見天日的這一天了!陰霾了許多日的憋屈一下子都釋放了出來,有哭的,有笑的,有捶胸頓足的,有手舞足蹈的,反正這些人一下子就都和瘋了一樣!

    那收了好處暗中也幫了忙的中國看守,提醒朱老先生,夜長夢多,早點離開這地方最好,鬼子的心思時好時壞的,別馬上又變了卦的,趕緊走!(……)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