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抗日的中堅力量,就是刀架到脖子上,刺刀對著胸口了,眼睛也不眨一下的,而當時晉察冀邊區和周邊地區,打著各種各樣抗日旗號卻不對鬼子開一槍的割據勢力多如牛毛。
看過電視劇《永不磨滅的番號》的朋友們都記得那裡面有個「九路軍」吧,實際上那電視劇離故事上演的地方,基本就是冀西北這一帶,什麼五路軍啊,七路軍啊,十路軍啊,還真的就存在過。
前面說過楊棒子帶著老三團去幫著一分區反掃蕩的,在和鬼子交手之前,是先收拾了當時比咱八路勢力還大的多的一股地方勢力,這就是孟閣臣的七路軍,而趙玉昆的部隊當年就號稱是十路軍的。
孟閣臣究竟有多少部隊,記載為七千人的較多,也有記載為六千多人的。總之,六七千人之數是少不了的,大多是易滿參軍的子弟兵。
據當年過來的老人說,孟閣臣這六七千人,分三部分駐紮。駐紮在獨樂、四個趙莊一帶為最多,近三千人。因為這些人大都是本地人。其次在塘湖一帶,兩千多人,這裡屬狼牙山東南,距趙玉昆控制的地盤很近。
最後是北婁山、北管頭千餘人,這裡是孟閣臣的核心地區。孟閣臣最早的核心地區,在現在滿城縣的北趙莊。但主要兵力都集中在狼牙山南的大村南獨樂,由他最親信的「張扒皮」控制。「張扒皮」在同日本軍的戰鬥中死後,孟閣臣轉移到更加隱蔽的北婁山一帶。
七路軍被解決後,不久呢五路軍也被收拾了,同樣是打著抗日旗號左右搖擺的趙玉昆這才起了叛變的心,加上做雙面間諜的中統特務的拉攏,這才企圖借宴會名義把一分區的主要幹部都收拾了,好作為投靠日本鬼子的進見禮呢。
因楊司令等人沒有來,趙玉昆手下的主要部隊兩個團都在阜平受訓,他手頭僅有一個衛隊、一個四百多人的便衣大隊,所以最終沒敢動手扣赴宴的這些幹部。
這些事也恰恰說明。不是真心抗日的,就為了拉起個隊伍弄自己的地盤的主,往往不可能同鬼子打到底的,相反倒是一窮二白的八路軍至始至終的同鬼子血戰到底。
這個趙玉昆啊最後也沒啥好下場,咱先說說他最後的下場,也是把這個做漢奸做的很徹底的敗類再曝光一次!
1949年初,咱解放軍進駐古都北平。解放軍北平糾察總隊配合新成立的北平市公安局(當時的全稱是「北平市人民政府公安局」),清查了許多國民黨的遊兵散勇。這其中,不乏從日本鬼子倒台就躲藏在北平的原華北偽治安軍的大小漢奸人物。
最先落網的不是趙玉昆,而是趙玉昆的一個手下。當時他不承認當過漢奸。只說是曾經是一分區部隊的一個基層幹部。打仗時負傷。與部隊走失,流落到北平。北平市公安局偵訊處的電話打到北平糾察總隊,詢問有沒有從晉察冀一分區過來的同志?
怎麼沒有?好幾個呢。於是派了幾個人就過去了。一見面雖然不認識,這小子還直套近乎呢。問這個領導、那個領導怎麼樣?事後查清,這個人確實是一分區地方部隊的一個連級幹部,42年逃跑到易縣縣城當漢奸的。
當年有個不成文的習慣,凡從一分區逃跑投靠敵偽的,大都先投奔趙玉昆。因為趙玉昆曾經在一分區當過「比團長還大的大幹部」。這個人的身份查清,他為了立功,供出了已經在北平安家幾年的趙玉昆。
趙玉昆被捕,很快當時在華北軍區的原一分區幹部都知道了,最先聞訊趕來的。有當年一分區的鋤奸科科長,他到來之後,說是奉楊司令之命,查清當初趙玉昆為什麼突然叛變?一分區待你不薄,委你如此高職。你為什麼突然說走就走,到鬼子手下當那個只管千把人的狗屁警備團長。
據說趙玉昆就說自己是害怕被八路軍給收拾了,所以才跑的,屁話!心裡沒鬼還用害怕啊!
40年趙玉昆這一跑,在日本人手下猖獗了好幾年。五年後1945年,日本人投降,趙玉昆消失在人海之中。十年後,1950年,當年趙玉昆想害沒害成的幾個一分區的幹部,親歷了將躲藏在北京的趙玉昆捉拿歸案的整個過程。
據說,大高個子的趙玉昆隱藏在北平城裡的小老婆家裡,用他在奉軍時的老關係,跑北平東北一線販運山貨。為了防止過去一同共事過的熟人認出他來,趙玉昆用剛炒熟的熱黃豆將自己的臉燙成了麻子來改變面目。但他的部下被捕之後,供出了他的住處,經過他的親戚——自己的親叔叔把他給指認檢舉了。
當年在河北易縣,抗戰最困難的時期從八路軍叛變,效忠於日本人的不下數百上千人。夠得上連長以上的頭面漢奸人物也起碼有十餘人。解放後這些人都隱藏在北平,相互間也有聯繫。這些人中有的勸趙玉昆改名換姓,走遠一點,低調行事。可趙玉昆沒有聽,始終賴在北平不走。
趙玉昆被捕後,當時在京的一分區幹部聞訊都去看過,驗明正身。趙玉昆當時還大言不慚地對看押他的公安人員說:「現在來看我的,當年都是我的部下。十年前我手下有三個團,五千多人,連以上幹部一百多人。我那時就是師一級的大幹部了。」
經過簡單的審訊之後,趙玉昆從京被押到了家鄉河北易縣,接受公審。公審後馬上被判處了死刑,當場執行。
瞧見沒大浪淘沙,藏的再深,天理昭昭疏而不漏也能把你淘出來,真金不怕火煉,趙玉昆的當年被收編的部下裡那真心抗日的,就跟著我黨一直走,解放後,光少將就出了兩!
楊棒子帶著警衛員從趙玉昆那逃走後,很快就回到了黃司令那邊,因為易縣呢不是他們分區的防區,所以他這兩年沒怎麼和趙玉昆交過手,但還是聽遇上的一分區的老戰友們提起這個傢伙做的一些惡事。
楊棒子那可是有仇必報的主,差不點讓這狗日的當成禮物給鬼子送去了,這是大仇啊,可惜一直沒機會收拾這小子呢。
小梁子從張書記那一回來就說了趙玉昆來保定的事情呢,楊棒子就腦血沖頭了!差不點扯下身上的道袍,拽出盒子炮滿街去找趙玉昆去!
還得是道清沉得住氣,把楊棒子拉下了,說了既然張書記能來,還讓小梁子給你帶了話,那就千萬別蠻幹,不把眼前的戲唱好了,鬧不好前功盡棄,那三十一人也救不出來!
楊棒子轉頭一想也對呢,自己和道清裝神弄鬼的,又連帶著朱老先生也出了面,又是忽悠又是用錢鋪路的,不都是為了救下人呢嗎,眼下為了一個漢奸,就去拚命了,也亂了這麼多人的心血呢,蒙在屋裡抽了兩袋子煙,氣消了,出來又成了楊法師了!
天色暗了下來,很快一更天的梆子聲就響了起來,城隍廟裡的道士們按照程式開始準備法會了,這迎接地府來人審理案子,可不是鬧著玩的,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不把功課做足了做好了,萬一那個神仙不滿意,降罪下來,那可吃不了兜著走的!
二更天的梆子聲一響!法會就算正式開始了!大殿上是煙霧繚繞,檀香線香的是點了一大堆,香燭供品的滿滿了堆著,道士們有誦經的,有護法的,有提香遊走的,各司其職,看著紛亂其實一點也不亂!
三更天一到!城隍廟裡的銅鐘一撞響,大木魚響了三聲,誦經聲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