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朕封你為御前帶刀侍衛
小巷裡幾乎是破天荒的來了這麼多官兵,兩邊的住戶們趕緊關門,生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另一隊士兵轉眼即到,走在前面的是一個身材頗高、四肢粗長、相貌醜陋的漢子,身旁跟著那個宰羊的屠夫。兩隊人馬很快在何家小樓前停下腳步,數十雙眼睛「刷刷刷」的望向了小樓中的人。
何海母子倆嚇的渾身瑟瑟發抖,下意識的退到了呂戰等人身後;何倩則抓著她娘親的手,示意她別怕;紅衣、詩詩、田先生三人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不明所以;呂戰跟典韋看見了錦衫公子及宰羊屠夫後,似乎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這兩人找了些官兵來報復自己,他娘的,還真是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呂戰在心裡想道,挺身站在了最前面,掃了他們一眼道,「各位不知所來何事啊?」
典韋也不是個怕事的人,踏出幾步,同呂戰並肩而立,一副渾然不懼的樣子。
「哼,你這個搶劫犯,還敢問我們所來何事?趕快把從我身上搶去的金銀十倍奉還,我還可以考慮放你一馬。不然,你就給我到牢房裡呆著去。」錦衫公子伸手指著呂戰,惡聲惡氣的道。
「什麼?他是個搶劫犯?」朱氏驚呼道。
「娘,不是,別聽他胡說。妹夫跟他鬥雞,他輸錢不給,妹夫才強行拿走了他的錢財。」何海解釋道。
「強行拿走?那不是搶是什麼?」
「前提是他倆人在賭啊,願賭服輸你知不知道。如果妹夫輸了,他肯定會要妹夫掏錢的。」
……
旁邊何母何倩等人聽他這麼一說,好像大致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兄台,你說我搶了你的金銀?可有證據?」呂戰看著錦衫公子冷笑一聲道,「明明是我們在賭鬥雞,你輸了耍賴不給錢,願賭服輸,你不知道?或者,你只能贏不能輸?那豈有此理?」
「叔公,別跟他哆嗦,叫人把他抓起來,回去讓他吃點苦頭,他就沒這麼嘴硬了。」錦衫公子臉上的肌肉一陣一陣的抽搐著:還真沒有證據呢,但既然來了這麼多人,本就沒打算要講道理,便看向細眉豆眼的中年人道。
「你說他沒證據,那你又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自己的清白?」中年人眉毛一揚,明顯包庇錦衫公子的道。
「我就是證據,我能證明我兄弟是清白的,因為當時我也在場。」典韋望著他豹眼一瞪道。
「哈哈……你們蛇鼠一窩,所說的話誰會相信?」中年人放肆一笑道,「來人,把他倆給我抓起來。」
「慢著。」其手下剛欲行動,對面那隊士兵的頭領卻發話了。
「你想幹什麼?」中年人看著那個相貌醜陋的漢子道。
「你要抓人抓一個就好了,這個人歸我。」醜漢指了指呂戰道。
「憑什麼歸你?」中年人心想:我主要就是來抓他的,讓給你了,我找誰要錢去?
「他是官府要通緝的人,你就別插手了。」醜漢不耐煩的道,「難道你沒看到張貼在各處的告示——誰若發現了此人,通知官府,重重有賞?」
「他是個通緝犯?」中年人反問道。
「也許是。」醜漢答道。
「什麼?我又變成了通緝犯?剛剛還是搶劫犯呢。」呂戰心裡啞然的想道,卻看向醜漢道,「大人,就憑這句話,你就斷定我是通緝犯?也太武斷了。說不定我是皇上要找的人呢?」這下,他心裡有底了:什麼通緝犯,根本就是他胡亂揣測的。
「皇上要找你?你以為你是誰啊,做白日夢。」錦衫公子嗤笑道。
本來有些替呂戰擔心的何倩這下放下心來:這兩撥人分別來抓呂戰,所持的理由似乎都沒什麼說服力。
「要不我倆打個賭,如果皇上真的找我了,你就在洛陽城學一天的狗爬跟狗叫,怎麼樣?」呂戰盯著他道。
「懶的跟你哆嗦,要學你自己去學,叔公,看他的樣子沒有賠錢的誠意,把他抓回去,讓他家人拿錢來贖。」錦衫公子雙手背後,轉過臉去對中年人道。
「對面的同僚,既然這人是個搶劫犯,同時又是個通緝犯,那我們一起把他送到官府去,先領賞,怎麼樣?」中年人撫摸著頷下短鬚道。
「也行。」醜漢點點頭,然後把手一揮,示意手下們抓人。
「誰敢抓我兄弟,我跟他拼啦。」典韋忽然虎吼一聲,竄到了呂戰身前,看著飛跑過來的數個士兵惡狠狠的道。
見他體形魁梧,手粗腳大,模樣兇惡,神態猙獰,那些想過來抓人的士兵心裡莫名一顫,動作隨之一緩。
呂戰見典韋這般維護自己,心裡感動,走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道:「典兄,讓他們來抓我,他們一旦抓了我,就算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
「別被他嚇住了,快過去把他綁了。」醜漢哼道。
幾個士兵經他這麼一催促,加快腳步,迅速向著呂戰跑來。
看到呂戰一動不動,就要被他們捆綁起來,何倩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一下衝了過去,杏目圓睜的喝道:「住手。你們敢對救了皇上性命的人無禮,你們死到臨頭了知不知道?」也沒想那麼多,把昨晚呂戰的壯舉說了出來。
「什麼?他救了皇上?」不少人大吃一驚,異口同聲的道。
「嗒嗒嗒……」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再次響起,一個帶著怒意的哄亮聲音道:「對,他昨晚救了皇上,皇上命我立刻帶他進宮要重賞他。沒想到你們這幫蠢貨差點壞了皇上的大事,真是死百次也難辭其咎。」
那個細眉豆眼的中年人一回頭,便見自己這隊手下身後,「呼啦呼啦」奔走來了十多個身穿閃亮鎧甲之人,看那個領頭之人的穿著打扮似乎清楚的表明他的身份不是自己可比的。他有點膽怯了:若是真如他所說,我要抓的那個年青人昨晚救了皇上的話,那我豈不是犯了大錯?
「我乃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奉皇上之命帶他進宮,看你們的樣子,是要與他為難了?也就是說與皇上為難了?」閔貢無視眼前那隊人的存在,直接走到呂戰身旁,轉過身來左右看了他們一眼道。
「不是不是,閔大人,我們也是受人蒙蔽了才、才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的,還請大人開恩。」醜漢先狠狠甩了宰羊屠夫一巴掌,再對著閔貢躬身施禮道。
「是啊,大人,小的也是被人欺瞞了才做出這等傻事的。」中年人有樣學樣,毫不留情的打了錦衫公子一巴掌,點頭哈腰道。
錦衫公子那邊臉馬上就腫了起來,嘴角還溢出了一些鮮血,不知牙齒有沒有被打落,但他不敢叫痛,怕一叫,惹來更多的「暴力對待」。
「你們快滾,我大人大量,也懶得跟你們計較。」閔貢根本就不想看到他們。
聽他如是說,中年人與醜漢兩伙人如獲大赦,立馬夾緊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閔叔,你來的真及時啊。」呂戰看著閔貢親切的說道。
「那幫不開眼的傢伙如果真對你怎麼樣了,我就一刀一個砍了他們。」閔貢快人快語道,「走,皇上等著見你呢。」
「閔叔、阿叔。」這時,何倩走了過來,先對閔貢施了一禮,再看著站在他身旁的一個方面大耳,濃眉虎目的中年人激動的道。
「阿叔。」呂戰心想此人肯定是何倩叔叔無疑,連忙也跟著親熱的叫了一聲。
「好好,年輕有為。」何川滿臉欣慰之色的道。
「你們有什麼話要說暫且擱下,我先帶呂賢侄入宮了。」閔貢有點著急的道。
……
典韋望著他們走遠了,喃喃說道:「難怪呂兄弟先前不告訴我們昨晚他去做什麼了,原來他救了皇上……」
「倩妹啊,你倆真是夫唱婦隨,呂兄弟不告訴我們,你也不告訴我們,兩個人一條心啊。」紅衣走到何倩身旁,打趣道。
……
皇宮,御書房。
一刻鐘後,閔貢把呂戰帶到了皇帝劉辯面前。
呂戰恭敬而立,見他身邊站著一個三十來歲、雍容華貴、面如滿月、眉目如畫、櫻桃小嘴的婦人,心想,這女子應該就是何太后。
何太后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眼神一亮,心神一蕩,竟有種莫名的感覺襲身,看著他笑而不語。
「不知你叫什麼名字?」劉辯一看到他就非常高興,大聲問道。
「回皇上,小人姓呂名戰字常勝。」
「好名字,不知朕封你為御前帶刀侍衛你可願意?」劉辯也不哆嗦,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