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暗中相助
為何呂戰會認定那個騎梅花鹿的老人是水鏡先生？因為他想來想去似乎《三國演義》中只有一人符合這人的相貌打扮及氣質——鶴髮童顏、氣質高雅、道骨仙風。
至於自己猜的對不對，他並不能十分確定，繼續暗中觀察樹林外那些人的動靜。
那個騎著黃膘馬的將領頂盔貫甲，眉若山峰，眼似深澗，一隻鼻子缺了一角，讓人看了三分生厭三分生怕。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執著長鞭，目視身前被一眾手下死死圍定的騎鹿老者眉峰一聳道：
「老頭，你是要鹿還是要命？」
騎鹿老者見自己被十來個手握長槍大刀的士兵包圍了，心想：游個山玩個水，沒想到禍從天降，被這些狼崽子纏住了，如何是好？
「將軍，鹿豈能跟命比？我自然是要命。」面對一幫兇神惡煞之徒，老者卻也不懼，面色淡定，從容說道。
「哈哈，算你老頭識相。只要你把鹿讓給我，我就放了你，不然，我一聲令下，你就變成馬蜂窩了。」缺角鼻得意一笑道。
他此次帶人出來打獵，一想改善伙食，二想獵到珍奇之物，送給高層，巴結一下，也好讓自己早日昇官——從現在的隊長升到屯長。
（東漢軍隊以部曲為基本單位，每曲500人，二曲1000人為部，二五制。部上設營編制為5000人，二營為軍。曲下設5屯，每屯100人，屯下設2隊，隊下設什和伍。）
「將軍，小老兒趕東走西，全靠這頭蠢鹿代步，若是讓給了你，我今後怎麼辦？」老者面色為難的道。
「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你這個糟老頭子，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給我把他拉下來，幫到樹林裡讓狼吃了。」缺角鼻一聽他這麼說，當即臉一沉，怒道。
馬上便有兩個執刀士兵迅速上前，要把騎鹿老者從鹿背上拉扯下來。
「慢慢慢，我還有話說。」老者雖然學識淵博、身體健旺，但在拳腳功夫上絕非年輕力壯的士兵的對手，見有人要對自己來橫的，趕緊說道，「將軍若想陞官發財，當聽我一言。」
缺角鼻是真心喜歡老者身下那頭梅花鹿，不但高大雄壯，而且體態修長俊美，若是據為己有送給牛輔牛將軍，肯定會博得歡心，然後對自己另眼相看，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下來，老不死的，咱頭說的話，你沒聽見還是耳聾了？」一個身粗似牛的士兵走到老者身旁，動手就要把他拽下來。
哪知，老者身下的梅花鹿彷彿通靈一般，知道對方是來欺負自己的主人，在對方的狗爪子剛要碰到主人身上時，它突然伸起前蹄朝那個士兵腿上一踢。
「哎喲——」
那個身粗似牛的士兵便慘叫一聲，身子如蝦米一般弓了起來，感覺右腿像是被從數米高空扔下、重達百斤的鐵棍砸中一樣，痛入骨骼，仿似斷成了兩截。
「呵——」
另一個士兵見了，勃然大怒，心想：你個雜毛畜生，竟然欺負我的同伴，看我不收拾你，迅即舞刀就要砍向梅花鹿那條踢人的前蹄。
其背上的老者心急如焚，可前後左右都是士兵，根本就移動不得，眼看「愛鹿」就要慘遭毒手，他撇過了頭，不忍去看。
可是就在這時，一聲急喝傳來「住手」。
原來，缺角鼻喜歡這頭梅花鹿，豈容有人傷害它！又見它「護主有功」，更是喜愛，於是千鈞一髮時，出言制止了。
想要報仇的士兵聞言，只得作罷，怒視眼前的梅花鹿跟它的主人一眼，扶著負傷的同伴退到了一旁。
「聽你剛才的話，似乎有讓我陞官發財的辦法？說來聽聽。」缺角鼻心下奇怪：這老頭怎麼知道我想陞官發財的？於是猶豫著說道——若是他真有讓我高昇的辦法，我又奪了他的梅花鹿，豈不是好事成雙？美哉！
「想必將軍是西涼刺史董卓董大人的部下吧？」老者見有轉機，捋捋鬍須道。
「廢話，這裡是涼州，董大人就是涼州的天，我當然是董大人的部下。」缺角鼻從鼻孔用力呼出一股氣道。
「我有八字真言，只有你轉告董大人，保你前程似錦，陞官發財。」
「真的？憑你八個字，就有這麼大的能耐？」
「還請將軍附耳過來，如果被別人聽到了，就不靈驗了。」
缺角鼻雙眉皺起，稍一思忖，就驅馬前行，走向老者。
面對他那方的幾個士兵立即向後退開，讓出一條道來，同時和其他人一樣，豎起耳朵傾聽老者將要告知他們頭兒什麼「八字真言」。
見缺角鼻過來了，老者又道：「還請叫他們退到五丈之外。」見缺角鼻猶豫，甚至還有一絲不滿，他微微一笑道：「將軍不會怕了我這個老頭子吧？」
「哼，怕你？笑話。」缺角鼻被老者拿話一嗆，有些不自在，執鞭的那隻手往後一揮，大聲喝道，「你們退到五丈之外，沒我的命令，不得靠近。」
「將軍令出如山，讓小老兒大開眼界。」老者見本來包圍住自己的一干士兵紛紛退開了，先送上一記馬屁，再道，「我這八字真言就是『守住西涼，不得稱王』，只要你轉告董大人，若是他採納了，將來他定會飛黃騰達，而你也會加官進爵，前途不可限量。」
「守住西涼，不得稱王。」缺角鼻聽後，在心裡念了數遍，卻還是不太明白，遂問道，「能否說得更清楚一些。」
老者知道他一個大老粗，要想理解這八個字的真意，自然很難，但為了「愛鹿」能平安無事，還是得解釋一番。
就在他清清嗓子，要長篇大論時，一個細微但清晰可聞的聲音傳入了他耳內：「老先生，現在不走，更待何時？我暗中助你一臂之力，你趕快逃。不要猶豫，不要亂望，其他人聽不見我說的話，只有老先生你聽得見。機會難得，失不再來，快。」
躲在樹林裡離他們大概有六七十米遠的呂戰這時跟腦海中的武秘系統兌換了傳音入密的功夫——花了600貢獻值，跟老者說道。
老者見圍住自己的士兵都退開了，也曾動過在他們眼皮底下逃走的念頭，但感覺把握不大，便放棄了，還是以「和平的方式」脫身為好——只要對方說一是一，聽信了自己的話，到時放自己與鹿離去，那是最好不過。
「老頭，你在想什麼呢？怎麼不說話？」缺角鼻見面前的老者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喝問道。
「哦哦，我正在想如何把話深入簡出的告訴將軍。」老者反應飛快，托詞道，忽又問道，「將軍剛才有聽到旁人在說話沒有？」
「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一直在等你解釋，哪裡有什麼旁人在說話？你到底是真有讓我陞官發財的辦法，還是在戲弄本人，說，快說。」缺角鼻怒火飆升，面色凶狠的道。
「這人看面相就不是善類，虧我還想與他『好好說話』，唉，死馬當作活馬醫吧，我司馬徽就賭一把，聽信一下那個神秘人的話。」老者心裡思來想去，忽地看著缺角鼻笑道，「將軍，你看你身後那是什麼？」
缺角鼻聽了，回頭望去，啥也沒有啊：樹是樹，草是草，外加自己幾名手下。
忽然感覺身前風起，回過頭一看：那個老傢伙竟然拍鹿走人了。
「快，攔住他，別讓他跑了。」一些發現不對勁的士兵叫嚷道，紛紛圍堵過去，要把老者的去路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