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職場校園 > 大明天驕

龍騰世紀 第十章前夜 文 / 淚雨淋鈴

    「師傅,你老人家有何妙計?」待四人坐定,韓越恭敬的端上一杯茶放在一目道人面前問道。

    一目道人皺了皺眉,右手的佛塵微動,沉思了半晌道:「為師也無計可施,縣官昏庸,死者之父又是一方巨富,就算找到了證據也未必能救得出來。」一目道人說完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如果用常規的辦法救不出來,只能強行解救,為了衛將軍的後人,縱然付出點代價也在所不惜!」

    雲卿和衛連雨都是一怔,她們明白一目道人所說「強行解救」是何意思,他們更明白走了這一步意味著什麼,一時也不知是該贊成還是反對,都在等著韓越開口。

    韓越正要說話,衛連雨搶先一步道:「如果只有強行解救這一個辦法,連雨無論如何都要救哥哥。」衛連雨話說的很硬,口氣堅決,一如她剛才跪在韓越面前那般。

    韓越看了一眼衛連雨忙勸道:「強行解救,這是下下之策,且不說難度有多大,就算救了出來,以後怎麼辦?衛兄會成為通緝犯,一輩子東躲西藏,這是衛將軍的後人應該過的日子嗎?你願意你的哥哥後半生如此的苟且偷生嗎?」

    衛連雨無言以對,韓越說的是實情,她只顧著如何救出哥哥卻沒想因此所造成的後果,兩相權衡衛連雨依然傾向於強行解救,因為那是她唯一的哥哥,只不過這樣的想法在韓越的話說完之後多了點猶豫和矛盾。

    一目道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唇微動,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這個徒兒說的何嘗不對,只是人命才是重中之重,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會拿出這個下下之策在自己的徒弟面前丟人。

    這個師傅在韓越的記憶中沒有多少印象,十幾年也說不了幾句話,有時出門,十天半月不見人影;如今親眼看到這個師傅,韓越不免暗歎:是我記錯了,還是你是個糊塗師傅?

    「要救出衛兄的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請師傅幫個忙。」韓越道。其實韓越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只是礙於師傅在前沒有說出口而已。

    一目道人神色微動,一抹驚喜之色出現在他原本有點陰霾的臉上,韓越此話一出口,當下便道:「徒兒你儘管說,為師能辦到的絕不含糊。」

    「師傅要在再次升堂之前,把衛將軍後人含冤被抓的消息,放出去,讓盡可能多的人知道,升堂那天讓他們都去縣衙,這一條要做到的話,此事徒兒就算沒有十成的把握,九成是絕對有的。」

    「就這麼簡單,徒兒你不是在說笑話吧!」一目道人不相信的道。看著自己的徒弟這麼有把握,自己心裡卻沒底了。

    「此時不便明說,到時徒兒自有妙用。」韓越沒有明說怎麼辦,但是這番話也給在座的另外三個人吃了顆定心丸。

    一目道人頗為滿意,許久不見,這個徒弟似乎又沉穩了許多。

    當下無話,眾人各有心思,也不便明說,一目道人辭了三人離去,說是有要事要辦,韓越和雲卿數次挽留也被他拒絕,如此,只能隨他去,道士本就是閒雲野鶴,縱是師徒,韓越也不便強留。

    衛連雨當晚留宿在韓越新租的房子裡,家裡只有兩間臥室,雲卿衛連雨本就情同姐妹,多日未見,自有話要敘;再者她一人孤苦無依,遭此事端,需有人相陪,免她情緒波動,韓越便住進了另一間簡易的客房。

    韓越半躺在床上,思緒流轉,沒有任何想要睡覺的念頭,儘管今夜依然那麼寒冷;如果來一支煙的話,或許吞雲吐霧中可以細細的品味這麼多天的生活。

    咚咚咚!

    門外清脆的敲門聲響起,接著一個溫柔的女聲道:「相公睡了嗎?」

    「沒有,進來吧。」韓越起身道。

    雲卿依然是她那身家常衣服,得體樸素,更兼溫柔賢淑之韻,推門而入,款款而來。

    屋裡只有兩把椅子,韓越不好以主人的身份讓座,只好用話緩解這種尷尬:「今夜很冷,雲卿為何不睡?」

    雲卿似乎看出了他的困窘,微微一笑:「為衛靖之事睡不著,奴家猜相公也沒睡,奴家也有幾句話要說。」

    「雲卿有話但說無妨。」二人坐定,韓越直接的道。

    「官場複雜,銀子更是對貪官污吏無所不能,我們一介草民,如何能與官鬥,如何能把衛靖從錢與權的連環夾擊中救出來?」雲卿頓了頓繼續道:「奴家這麼說並不是冷酷無情,見死不救,讓相公放棄相救之策;衛靖和連雨和我情同手足,奴家若有能力必然會全力以赴,只是如今,奴家怕相公有所不測。」

    能說出這話的絕對是個有見識的女子,雲卿說的不錯,民不與官鬥,自古皆然,她的擔心不是多此一舉,只是眼下不得不救。

    韓越心內輕歎:可惜雲卿是個女兒身,生在了萬惡的封建社會。

    「雲卿的擔心,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眼下情況緊急,不能有任何的優柔寡斷,否則便會錯失良機;與公,他是衛將軍之子,不得不救;與私他與雲卿有手足之情,不能不救,縱然難度極大,風險甚巨,希望雲卿明白,我別無選擇。」

    「相公此言,奴家感慨良多,奴家不再多言,相公堅定去做便是,倘若遇到不測,也是我們夫妻共同承擔。」雲卿繼續道:「奴家並非只是為了擔心而說了此話,當初家父家母被惡人相逼而死,就是有人買通了縣衙師爺黃澤,才會將家父財產盡數掠奪,家父母不堪打擊雙雙而去。丹陽雖小,水甚深,官場險惡,所以奴家才會有此擔心。」雲卿說著說著,眼眶微紅,淚水在眼裡打轉。

    這是切膚之痛啊,韓越能明白那種傷心欲絕的感覺,他更清楚,此刻他是她的丈夫。

    韓越走過去,手扶著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雲卿什麼都明白,我就不再多說,我只想告訴你一句,我會讓那個師爺和逼死你父母的那些人付出代價的。」

    「奴家深信天理報應,壞人是會受到懲罰的,家父家母既然已去,奴家只盼著有個小家,安穩的生活,為過去之事勞心費神,那些人都不是善類,倘若相公有個好歹,奴家會心裡不安的。」雲卿淚眼婆娑,祈求的眼神輕輕抬起,回應著韓越投下的目光。

    為了不讓這個女人擔心,韓越敷衍著道:「不想了,過去就讓他過去吧。」這些話說完,韓越的心中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此事他一定要辦。在他短命魔咒來臨之前,這是他能為雲卿所做的為數不多的幾件事了。

    韓越的話讓雲卿總算安心點了,即將溢出的眼淚跟著一股幸福的暖流在她的思緒中盤旋,下意識的向韓越靠了靠。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