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著向娘子是個「入室」盜竊的慣犯,只是這順手牽羊做得的太順了!
南門贏見向娘子「所為」既能讓顏玉吃癟,又能不被她察覺,禁不住樂了……
他無良的想到:照這般發展,向娘子再謹慎、仔細些,把她那頗有名氣的侄兒安插至百里府,那百里府不是很快就會被她和她侄兒倆一掃而空!畢竟人心不足蛇吞象,唾手可得的暴利又是被安置在眼前的,盜竊這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會成習慣!
以涂二的那雙赤紅的眼,恨不得把向娘子的袖口盯穿的情況來看,或許向娘子本質純良,不過被涂**得走投無路,才會做出這般失德的事來;又或許向娘子本質土匪,與涂二本就是一路貨色,不是有「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說法麼!說不定就向娘子傾向夫唱婦隨的道道。
不論如何,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向娘子確實觸犯了法律,且她的運氣不很好,不幸被他們倆逮到。高手作案,通常都能超常脫身的,更何況向娘子的作案手法的確不像是個雛。
再看向娘子,向娘子已在低聲安撫涂老婆子了。
她只是安撫著涂老婆子,半句話也沒提到涂三寡婦。
向娘子此舉可是截到涂三寡婦的痛處了。自她與涂二好上至今,便最看向娘子不順眼,像所以妾室看正室不順眼一樣有理有據!
她以為向娘子今兒個早回,是得了涂二的命令專程來解救她出火海的,不想自進屋的那一眼後,向娘子再也沒拿正眼瞧過她,就那一眼,彷彿早有把她的生死置之外的意思,在向娘子冰冷的眼神裡,她已然是一具屍體了!
旁人不拿正眼瞧她不打緊,可涂二竟敢無視她的存在!向娘子做的更絕,竟把她看成一具屍體……這便是天大的罪過了!想當初她跟涂二好上的時候,涂二可是把好聽得,順耳的,動聽的話說得滿滿的,絲毫不似眼前這般無情的人。
他最常掛在嘴邊的就是想要個屬於他們的孩子,否則她再不要臉皮,也不會喜滋滋的獨自跑去醫館買保胎藥!
見涂二還是盯著向娘子看,絲毫不把她的生死放在眼底,涂三寡婦越是仔細琢磨,心底的火窩得越是旺,都快有自燃的趨勢了。
既然他們不能保住自個的性命,她自能找到保住她性命的人來!
涂三寡婦心底的彎彎繞繞莫說向娘子,就是涂二也是半點不知情的,正因為他們不知情,所以最後吃虧的,還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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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老婆子沒叫人堵住涂家大門,也更方便了好事的外人看熱鬧。她為的就是要涂三寡婦身敗名裂,然後好親手替他地下的三兒子休了這不要臉的娘們!
涂老婆子決定不再磨嘰,她含淚請示老族長:「老大哥,我的三兒可是你看著長大的,可這不要臉的娘們……她是如何對我們三兒的!竟然趁著三兒走後……懷上了旁人的孽種!這不叫我三兒到了地下也不安生麼!」
涂老婆子平常看起來一副人人可欺模樣,可泥捏的人也有三分土性不是!更何況涂老夫人向來溺愛涂三,怎能讓他到地下受這等氣!?
涂家的唯一一名僕人在院子裡點燃了好幾盞台燭。
燭光照得涂二眼皮子一跳,面上突然溢出了緊張的情緒,想到涂三那張黑瘦黑瘦的病容……又看那台燭被微風打得明明滅滅的,不由得心驚膽戰起來!
老族長與一旁的涂三太爺也是一臉震驚!
涂老婆子來請他倆來涂家時,並沒有提是何事,只是抹淚請他們為她做主,問是何故,更惹得她一陣傷心落淚。
再看涂家大門口圍著的一群好事者,他倆便在心底無奈的搖頭,涂老婆子自來就是個糊塗的,此事做得這般不妥當,他倆也絲毫不意外!只是還是被涂老婆子此舉鬧了個紅臉,這涂老婆子不知臉面為何物阿!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卻是巴不得四處張揚!
他倆自然不知涂老婆子已在涂三寡婦娘家大鬧了一番,若是知曉了,定是不會親自跑一趟涂家,頂多派人直接處理了事,畢竟不貞的女人,直接處理了,也不會落人口實的。
老族長陰著一張老臉,面上的神色很不好看,類似這種腌臢的事他倒是聽說過不少,可自他接管涂氏一族來,眼皮底下就沒出現過這等事,眼看百年享有的好聲譽,就這般被涂三寡婦給毀了,自然陽光不起來。
「老妹子,你私底下可查清楚了?這事可不是嘴皮子上說說就能了事的!可有證據?」老族長雖恨不得親手掐死跪在地上的不要臉的婆娘,面上卻謹守秉公執法的準則。
涂老婆子握著土黃色的帕子不停的拭淚:「老婆子到也情願冤枉了這不要臉的,親自去祠堂領責罰。」
「前天就聽二媳婦說這不要臉的胃口不好,吃什麼吐什麼,老婆子就拿了私房錢請了大夫來看他,她卻死活不領情;不領情也就不領情罷,就當老婆子好心餵了狗!」
「今兒個一早,對門的於婆子把老婆子拉到無人的巷子裡,神神秘秘的說這不要臉的到醫館買保胎藥了!」
「……老大哥,這算不算的證據?如果這不算,那保胎藥還在灶房裡燉著呢!老婆子這就給你找來!」說著就支使那僕人把保胎藥那到院子裡,「老婆子也是有兒有女的人,自然認得保胎藥!」
正說著又惡狠狠的看向涂三寡婦:「不要臉的你自個說,不要讓老婆子請來醫者來證實你肚子裡的孽種!」
涂三寡婦一動不動地盯著涂老婆子,突然站起身子,揉揉發麻的膝蓋,抬起頭彎起眉眼笑了一笑,那叫個風情萬種!單手撐了撐略帶酸痛、僵硬的腰,在所有人或詫異、或不解、或鄙夷的神色中開了口:「娘,我這肚子裡的的確是你的孫兒!」
族長被涂三寡婦的一系列舉動鬧得臉色發青。涂三寡婦不僅毀了他涂家百年的口風,還玷污了他管轄內的聲譽,他想要做個德高望重的族長容易麼!
這婆娘還如此目無尊長!他不過看在她是將死之人的分上,不與她多做計較;眼下這婆娘自個都承認了肚子的確有孽種,還妄想狡辯!沒等涂老婆子破口大罵,族長就略帶顫音的厲色道:「大膽!你這婆娘好生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