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震雖然鬥魂成功,攝住了蜘蛛的靈魂,並且因禍得福,自身神魂力量大為增強,但仍處出巨大的麻煩中。他將注意力移出神魂,便看到蜘蛛的毒已經蔓延到心口了。
這個時候來不及多想,只能化為異蟲,以那來自鴻蒙時代的體質硬抗此毒。
一旁的沈明月也不好過,她被蜘蛛咬了數口,中毒比常震還深。常震告訴她沒事了,讓她放開蜘蛛,同時也囑咐她保持蚺身,硬抗此毒。
這個蜘蛛的毒性非常劇烈,普通人或動物中了此毒有死無生。常震的毒很快就蔓延到了全身,他只覺得全身都在痛,痛徹心扉。一邊的沈明月也一樣。不過常震所化的異蟲和沈明月所化的誘香蚺都是上古遺種,生命力遠非普通動物可以比的,蜘蛛的劇毒一時半會兒要不了他們的命。
生物中毒後會不會死,一是看生物的生命力有多強,二是看生物的抗毒性有多高。每個生物的抗毒性都是不同的,但有一點可以確認,那就是自身帶毒的生物多半具有超高的抗毒性,而不帶毒的生物抗毒性則會很弱。
常震所化的異蟲,實際上是一種帶毒的生物。他所有的觸手上都可以分泌一種麻毒,動物中了此毒之後,就會全身麻痺無法動彈。異蟲平時捕食正是靠著自己的麻毒,無往不利。
雖說麻毒屬於香毒類,不會給人帶來直接傷害,但也屬於毒,所以帶毒生物異蟲也有非常高的抗毒性。抗毒性高的生物中了抵抗不了毒,如果能硬撐過去,那麼它的抗毒性會變得更高,這是一種進化。
化蠱宗盛行斗蠱,活下來的蠱王都身有劇毒,但又不會被自己的毒毒死,就是因為它們在這個過程中產生了進化,有了非同尋常的抗毒性。
和常震一樣,沈明月所化的誘香蚺也是帶毒生物,常震甚至還曾中過她的毒。所以她對蜘蛛的毒也有著很強的抵禦能力。兩人都有超高的抗毒性,再加上來自上古的異獸體質,使他們成功的熬過了劇毒的發作,最終活了下來。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兩人都沒事了。接受了要命的蛛毒的考驗,兩人身體的抗毒性都大為增強,以後遇到類似的劇毒,就更加不容易被毒死了。
兩人重新變回人身,常震給師父穿好衣服,並摸著她的肚子道:「希望我們的孩子沒有受到影響。」
沈明月溫柔的靠在常震的懷裡,沒有說話。孩子重要,孩子他爹更重要。只要常震沒事,她就很高興了。
常震很快又研究起了這個被他馴服的蜘蛛。這傢伙渾身有如穿了鋼甲,堅硬異常,可以硬受築基期高手的攻擊。它嘴裡的劇毒常震親身感受過,毒死結丹期高手都沒問題,如果常震和沈明月不能變成遠古遺種生物,恐怕也早就被毒死了。
不過蜘蛛身上最令常震驚訝的還是它的蛛絲。它尾端噴出的蛛絲雖然沒毒,但又黏又韌,只要粘上了一點就無法掙脫。常震想了好多種辦法對付這個蛛絲,都對付不了。幸好這蜘蛛八隻腳上可以分泌一種液體,能化開蛛絲的黏性,否則常震恐怕一輩子都出不了這個洞了。
常震抓起一絲困住自己的蛛絲,若有所思地道:「這蛛絲就算沒了黏性,也是相當堅固的繩索,恐怕強度還在法器之上。」
大蜘蛛在旁翻了翻灰色的眼睛,似乎聽懂了常震的話,一副頗為自傲的表情。
常震看著這只五彩斑斕的大蜘蛛道:「我給你取個名字,就叫小花吧。你殺了我的獨角仙,今後就代替它保護我好了。」
大蜘蛛覺得「小花」這個名字很難聽,不過身為僕蠱的它當然拒絕不了主人的命令,從此之後,它就只能當一隻小花了。
被蜘蛛弄壞的小盾常震沒有扔,又撿了回來。這盾破損成這樣估計修復是不可能了,只能賣廢材料,那柄被咬碎的鐵錘也是一樣。裁雲劍和那把青色斧頭倒是沒壞,只是被蛛絲黏住了。常震看到它們完好無損,頓時心裡美滋滋的,這可是他身上最好的兩件法器了。
打掃完戰場,常震就用裝獨角仙的蠱袋收了小花,用另一隻蠱袋裝起沈明月,就離開此地返回峭壁洞,再由分傳送陣傳到金魚洞,然後偷偷從金魚洞中走了出來。
「回家看看吧!」常震從山上飛下,發出了一聲感歎。
常震要回的家,自然是他在接天山分的洞府了。這個洞府的洞口禁制,他與幾位夫人都可以操縱。
穿過禁制回到洞內,他便看到了董晨與唐姍兒在洞口的大廳裡面對面的坐著,面色似乎都不好看。
「媽,姍兒,你們在幹嘛呢?」常震隨口打招呼道。
董晨趕忙在俏臉上擠出個笑容,對常震道:「是這樣的,南宮公子要請姍兒到荊嵇堂去玩。我說嫁夫隨夫,這出去遊玩,怎麼也得跟你商量一下。而且我們這裡講究夫唱婦隨,就算出去最好也應和夫君一起。」
唐姍兒不高興地道:「媽,都說了別跟他說,你怎麼回事?人家是邀請我,也不是邀請他。我要去哪玩,關他什麼事?」
董晨道:「嫁夫從夫,怎麼不關他事?伯虎你說,姍兒應不應該去?」
常震明白這對母女坐在這發什麼呆了。唐姍兒想偷會情郎,董晨不許,所以兩人有了爭執,也因此臉色不好看。
這個時候常震當然支持丈母娘了。他馬上道:「媽說的對。姍兒,你一個婦道人家不要亂跑,以免遭人恥笑。現在全化蠱宗都在說我們孫家有個銀蕩的偷漢媳婦,我也不知道是誰。但既然有此傳言,無論是誰平時都得注意一點兒,以免讓謠言傳得更凶。你說是吧,媽?」
董晨聽到這話只覺刺耳,但她還是道:「是,是,就是這麼個理。姍兒你聽夫君的話,別去了。」
唐姍兒聞言大怒,孫家總共這麼幾個女人,銀蕩偷漢媳婦只能是她了。她瞪著一雙美目對常震道:「夫君,我已經答應了,怎麼可以不去?我就不相信我嫁到孫家,連門也不能出了。夫君要是不放心,有膽就陪我一起去。」
常震道:「讓我陪你去了?」
唐姍兒眉毛一挑:「是呀,不放心你就陪,你敢去嗎?南宮公子那麼俊俏,夫君見了不會自慚形穢嗎?」
常震暗道我光明正大的進入荊嵇堂,南宮家肯定不敢明害我,有什麼不敢去的?如果不去就真做綠頭龜了。我倒要看看你們這對姦夫銀婦能把我怎樣,相信你們噁心不著我,只會讓我把你們噁心死。
常震笑道:「我還真沒看出來南宮公子帥,姍兒你既要去赴會,為夫沒時間也要抽時間作陪,這樣才能顯出我們夫妻恩愛。媽你說是不是。」
董晨忙道:「伯虎你如果陪我和姍兒一起去,那是最好不過了,以免外人風言風語。」
「哼!」唐姍兒摔在了常震面前一個信封,然後道:「夫君若是要去,就給南宮公子回信吧!」
常震隨手打開那個信封,只見裡面是一張請柬,寫著近日荊嵇堂內的野荊花開了,誠邀懂花之人同賞。
常震嘿嘿一笑,拿筆在上面題上:感謝南宮公子盛情,如若方便,異日我當攜妻前來。
寫完之後他把信扔還給唐姍兒,然後靜靜地看著她的臉色,唐姍兒臉變得煞白。常震暗猜南宮勝見到這封請柬回信是他,表情也一定很精彩。
「姍兒,請柬上沒寫時間,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去賞花呀?」常震大咧咧地問道。
唐姍兒咬了咬嘴唇道:「請柬回過去南宮公子會通知的,你急什麼?」
常震道:「我不急,我要去看看霜兒和妍兒了,她們在嗎?」
董晨道:「她們都在自己的房間裡。」
常震點了點頭,先走到了龍傲霜的房間,敲了敲門問道:「霜兒,你在嗎?」
龍傲霜的聲音從裡面冷冷地傳來:「夫君,你出關了?找我有事嗎?」
常震道:「夫君出關了你也不恭喜我一下,虧我一出關就趕來看你。我想進去看看你,可以嗎?」
「唰」的一聲,門開了,龍傲霜坐在屋中的蒲團上,盤腿打坐。對於常震的到來,她甚至連眼睛都懶得睜開,只是淡淡地道:「恭喜夫君出關。」
「同喜同喜。」常震應了一聲,然後走進屋內,靜靜地站在龍傲霜的身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就像在欣賞一件美麗的藝術品。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一個閉目打坐,一個站立凝望,時間好似靜止了一樣。
過了好久,龍傲霜終於忍不住睜開眼望著常震道:「你在幹什麼?」
常震微笑道:「我在看你。」
龍傲霜皺了下眉。看不是問題,但像常震這樣站在她身前一動不動的看她,情形也太詭異了點兒。
常震見龍傲霜神情不悅,於是道:「我只是在想一個和你長得一樣的女孩子,但現在我看不到她,只能看看你,請你不要介意。我可以多看你一會兒嗎?」
龍傲霜心裡罵了一聲有病,不過也隱隱猜出了常震說的那個女孩子是誰,那一定是她在雲夢澤的姐妹。不過常震只是要看看她,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要求,他名義上還是她的夫君,龍傲霜當然沒法拒絕常震,只能讓他看。
又過了好久,常震歎了口氣,然後轉身準備離開龍傲霜的房間。龍傲霜忍不住譏諷道:「看夠了?」
常震有些悵然地道:「越看你,我就越想她,所以還是不要多看了。」
龍傲霜爽不知為何心裡湧起了一股憤怒之情,她冷哼一聲,待常震出去後就重重的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