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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零二章 貪財好色(上) 文 / 一語不語

    第二日鑾駕一行剛出發,劉愈便讓蔡迎奴率侍衛帶著昨日胡良成給的暗票去下一城兌換銀票,蔡迎奴也算盡責,去了不到一個時辰便回來。此時劉愈正倚在軟被上一邊看評書本子一邊看自家女人打牌。

    「多少?」見到蔡迎奴立在下面,劉愈隨口問道。

    「十萬兩。」

    劉愈表情沒什麼變化,昨日進城溜一圈,回來就能得到十萬兩,劉愈心說這個胡良成為了巴結劉愈可真是下血本。

    劉愈把銀票接過來,都是一千兩一張的大額銀票,足足有一百張。劉愈歎口氣,既然胡良成能拿出十萬兩來孝敬他,那就代表胡良成貪污受賄足夠幾十萬兩,而區區一地的安道郡,每年的財稅收入也不過才十幾萬兩。胡良成上任一年多,就貪了地方至少四五年的財稅,這人在斂財上還是把「好手」。

    「這姓胡的太無法無天了。」當得知十萬兩是安道郡太守胡良成送來的,連一向對這些都不管不問的琪兒也憤憤然,「相公,我們把他拿了治罪吧。」

    「不急,要治罪也要等我們回來,現在我們還要感謝他出銀子給我們打仗呢,十萬兩可真不是個小數目。」

    琪兒吐了吐舌頭,繼續去摸牌打牌,而劉愈也好像很健忘,繼續看他的評書本子。

    蔡迎奴見劉愈對她沒表示,便悻悻然要退下去,劉愈突然又問道:「蔡侍衛,不是還讓你進城還順帶問問那本血書冊子行情如何。可有問?」

    蔡迎奴道:「有問過,但城中無人敢收,說是做不起這樣的買賣,也沒人能辨別真偽。」

    劉愈臉上帶著幾分惱怒道:「這個胡良成,送什麼不好非送本冊子,直接多給一萬兩銀子不是更好,讓我上哪去找個人賣了換銀子?」

    徐軒築笑道:「就先留著唄。回長安城再出手不遲。」

    「不行不行,現在咱缺銀子,沒銀子咱這場仗就沒得打,一兩銀子當十兩花。等回到長安城咱不缺銀子了,這破冊子賣不賣就無所謂了。距離下一郡還有多遠?」

    蔡迎奴道:「距離淮西郡還有九十里。今日未必能趕到。」

    「淮西郡?這地方好熟悉,淮上縣是不是就在前面?這可是個風水寶地啊。」

    琪兒和韓家姐妹不清楚,蔡迎奴也不清楚,但徐軒築心中很明白劉愈所說的,葵水河畔既是徐軒築的傷心地,也是她跟劉愈定情的地方。而劉愈的崛起也正是因為葵水河邊打突厥鐵狼衛的一戰。

    鑾駕行了一天,劉愈刻意讓隊伍加快速度,當晚要在淮西郡外歇宿。本來一天也就行個六七十里。而他們這一天卻趕了百多里的路,路上休息的時間也很少。

    到了距離淮西郡還有十多里的時候,淮西郡的官員也老早出來在驛館外迎駕。劉愈等的就是這群官員,得到消息的劉愈便從馬車上下去。騎馬到了隊伍之前驛館之外,面見了以淮西郡郡守龔善才為首的地方官隊伍。

    「善財,好名字啊,龔太守很善於聚斂財富?」劉愈走上前,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抱著龔善才的肩膀並行問道。

    龔善才眼睛一瞪道:「將軍說笑了,下官的才不是財富的財。是才學的才。」

    「哦,原來是這樣。呵呵,龔太守,你知道我是一個粗人,上陣殺敵什麼的我在行,這個舞文弄墨的我不太行啊,沒法跟龔太守這樣學識淵博的人比學問。」

    龔善才正有些摸不著頭腦,劉愈從懷裡摸出胡良成送給他的書帖道:「龔太守,我這裡有件東西,你給看看,值不值錢?」

    龔善才小心翼翼地接過劉愈手上的書帖一看,登時眼睛瞪的更圓,問道:「此物……將軍如何得來?」

    「一位老朋友送的,他說是件好東西,我也不明白呀,就找您老來掌眼,怎麼樣,這東西值錢嗎?」

    龔善才一本正經道:「此乃一件不可多得的寶帖,得千金易,得寶帖難哪!」

    「啊?可是如此?」劉愈一把將龔善才手上的書帖搶了回來,拿在手上仔細觀摩道,「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了,這上面就寫了些字,真能價值千金?龔太守沒誆騙我吧?」

    龔善才恭敬道:「下官不敢欺瞞。」

    「真是件寶貝的話,這……這我都不知道往哪放了,本來我還打算回家去墊桌子腿呢,原來這是件這麼好的東西。」劉愈在那兀自感歎了一會,又湊近龔善才道,「龔太守,我不過一個粗鄙的武人,空有這寶貝也不懂,留著也沒什麼用,想必龔太守應該精於研究此物,不如……就拿千金來換唄。」

    「啊?」龔善才一副震驚的模樣目視著劉愈。

    「龔太守不是說了嗎,得千金易,得這個東西難,那想必此物在千金價值以上了。現在便宜龔太守你,就賣你千金,你看如何?」

    一千金按照市場行情就是兩三萬兩銀子,龔善才一臉為難道:「將軍海涵,下官沒那麼多金子,買不起。」

    劉愈心說早就知道了,龔善才是個什麼人他來之前就調查的很清楚,這是個只認死理的老學究,不懂得變通也不懂得斂財,說他是個清官倒不如說他是個昏官,不貪財也沒法治理好地方的那種人。而龔善才的刻薄也是早有名聲在外的。

    劉愈歎道:「這麼件好東西,現在本將軍才知道價值千金,早知道就賣了。我這個人,平時裡不喜歡這些東西,就喜歡銀子……金子什麼的更喜歡,你說,我那老朋友給我這麼個東西,不是那暴殄那啥嗎?龔太守,不如這樣吧,你就回淮西郡去問問,有沒有什麼人喜歡這東西,讓他拿千金來買了唄。」

    龔善才眨眨眼,簡直不敢認識面前這個猥瑣貪財的男人。

    「將軍乃富有四海,還……缺這點銀子?」

    劉愈再歎道:「銀子嘛,誰都不嫌多,您老說是不是?難道是龔太守不給面子,不打算幫這個小忙?」

    龔善才苦著臉,本來他是按照禮節來迎接天子的,誰知道上來就被劉愈敲竹槓不得,現在又讓他回去幫忙聯繫被敲竹槓的人。龔善才感覺自己就好像淫媒一樣可恥,但見到劉愈最後板起臉一副要宰人的模樣,他只能幹嚥了一口唾沫,道:「下官……這就回去問問。」

    劉愈這才滿意點點頭道:「龔太守不愧是個喜歡幫人的人。」

    劉愈笑著把龔善才送走,這才恢復了原本的模樣,微微笑了笑,而此時劉兆又跟劉定出現在劉愈面前。劉兆還是那麼一副誰欠了他錢的模樣,而此時的劉定卻好像是做錯事,都不敢抬頭正對劉愈。

    「你又要作何?」劉兆遠遠的看見劉愈跟淮西郡太守龔善才說了幾句,龔善才便匆忙回城去了,過來便劈頭蓋臉問道。

    「哦,父親大人。遇上個老朋友,跟他閒聊了幾句。」

    劉兆已經知道了自己兒子當初在葵水河邊的英雄事跡,但以他所知,當初的淮西郡守並非是現在的龔善才,劉愈說是老朋友,多半是推諉的說辭。

    「讓你七哥留在你身邊,為父想知道你都在幹什麼,知道沒有?」

    劉愈笑著點點頭道:「那就照父親的意思辦好了。」

    劉兆把劉定扔下,自己好像是安枕無憂地離開了,等只剩下劉愈和劉定二人,劉定的表情更加不自然。

    「七哥,昨天我們走的太急,也忘了問問,七哥你事……可是辦成了?」

    劉定臉頰表情很不自然,低著頭,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到底是成了……還是沒成?」劉愈關切再問。

    劉定支吾道:「剛開始……就完了。」

    「哦,原來是這樣,那實在是不太好意思。不過七哥你也不用擔心,這事就你知我知,我也不會算變去嚼舌根子,想必七哥你也不會哦?」

    劉定點頭:「嗯。」

    「這才是好兄弟嘛。」劉愈抱著劉定的肩膀,令劉定簡直是無地自容。

    劉愈早就知道讓劉兆隨鑾駕出發肯定會有很多事,而劉兆名義上又是他的老爹,這年頭君父兄,禮數一個比一個麻煩,劉愈身在高位也不能給劉兆臉色看,不然會被人說閒話。現在劉兆自信是個「乖寶寶」的劉定,被劉愈出了一招就給收買了,這是劉兆始料未及的。

    劉愈跟劉定先進驛館做安排,佈置了一會,天子鑾駕的馬車便到了驛館外,劉愈先將女眷安頓好,出來後便見到龔善才單獨一個人回來了。

    「龔太守,可是有著落了?」劉愈上前問道。

    龔善才臉色有些為難,馬上劉愈的臉孔也冷了下去:「龔太守不會空手而回吧?」

    劉愈料定他如果沒什麼消息的話,不會這麼快回來,去而復返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龔善才找到了買家。

    龔善才趕緊道:「將軍,淮西郡太守府乃是清水衙門,我等下官沒有這千金來跟將軍換此寶帖。只是城中有一巨富,想以兩千金來換將軍手上此物,不知將軍……」

    劉愈終於知道龔善才為何如此為難。這年頭,只要是商賈就沒什麼地位,而一「巨富」,說白了就是個社會地位不入流的商賈。龔善才怕劉愈這個世家子弟看不起商賈,不肯跟他們做生意。

    而本身巨富肯出一倍的價格來當「冤大頭」,就是為了改變自己的社會地位。

    劉愈笑道:「這感情好,龔太守還不趕緊給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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