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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獵手與獵物(上) 文 / 一語不語

    本來準備跟新皇死磕的藩王和藩主們,因為劉愈的出現被打亂節奏。

    劉愈戳在門口,把門一關,像一招「關門放狗」,大中午的,執事的太監也不得不點燃宮燈來照明峰翠宮,原本喧囂無比的峰翠宮此時安安靜靜。因為這些藩王和藩主也知,跟皇帝怎麼糾纏都行,他們是一家的,打斷骨頭連著筋。

    但在這個權臣劉文嚴面前,那是說什麼也白搭,掌兵的從來都都是驕橫跋扈不聽人商量。

    在這點上,靖王的感受最深,自從劉愈進了這門,他就沒敢再抬起頭。到現在靖王之地還被劉愈的軍隊佔領著,劉愈說一句話,他的藩王之位將不保,還會被以附逆的罪名抄家滅族。

    「諸位,請繼續,下臣在這裡等等,無礙的。」

    劉愈倚著門,一副要糾纏到底的架勢,賴著不走。

    蜀王瞅了劉愈一眼,心中擔心,他心知這些藩王和藩主們怕的是什麼,雖然削藩是新皇以及朝廷力主,但也是在大順朝軍力強盛的基礎下才得以推動,而這個劉愈掌握軍權,誰都怕他事後報復,因而都不敢再出聲當出頭鳥。

    再這麼沉默下去,那肯定是皇帝說什麼就是什麼,要麼束手交出藩地,要麼兵戎相見,再無挽回可能。

    「皇上。」蜀王走上前,開腔道,「老臣也知現下朝廷正與突厥開戰,因而聯合了幾位王公,湊集了一批軍糧和軍餉,不日將會運到長安城來。希望皇上體恤我等忠君為國之心。收下這批錢糧。」

    蘇彥面有難色道:「朕要的。並非這些。」

    蜀王續道:「老臣聽說,朝中有些奸佞的小人,離間我們皇家中人的關係,拿我們與那叛亂的逆王相提並論,實乃有不軌企圖。老臣要說的是,逆王叛亂天下共憤,凡大順朝子民群起而攻之,我皇家中人更是責無旁貸……」

    說的好像他是一個忠臣一般。劉愈打斷他話,用不yin不陽的語調說道:「蜀王殿下,您說的好像不太對。那逆王叛亂,您們好像都沒群起而攻之,還好像是發了告文,附逆來著……請恕下臣腦子不太好使,有些事記的不是很清楚。胡言亂語,見諒!」

    如果是別人在這裡說這些話,肯定會被藩王罵的狗血噴頭,說不定還會請奏皇帝將其拉出去斬了。但劉愈說這些。別人只有乾瞪眼的份。

    誰都知道,劉愈是先皇的托孤大臣。軍權在手,長安城說一不二,他說要揮兵把藩王給滅了,新皇最多也只能提意見「最好別這樣」,有的藩主甚至懷疑,這次朝廷沒有派劉愈率兵出征,就是為了準備這次談不攏削藩之事,準備再讓劉愈率兵南下。

    蜀王這時不便發作,只好強忍著怒火解釋道:「我們發告文,只是想麻痺那逆王,令他將張狂的爪子露出來,不然的話,武義侯又怎會輕易將逆王的羽翼和利爪剪除?」

    劉愈笑道:「這麼說,掃除逆王,您蜀王還功不可沒?下臣真是愚昧無知,還一直以為蜀王跟那逆王是一夥的。見諒,見諒!」

    劉愈說話越客氣,那越是笑裡藏刀,其他的藩王和藩主越不敢說話。這時四大藩王中兩個已經死了,還有一個被打焉,連國境也被朝廷軍隊佔領,如今能挺起胸膛出來說話的,也只剩下蜀王一人。

    蜀王沒理會劉愈的冷言冷語,對蘇彥說道:「皇上,藩王守地,乃是我大順朝先祖定下來的規矩,老臣不是貪戀權位,而是為皇上您著想。本來老臣也已經年邁,掉牙的老虎沒人再怕,若是皇上您準備收回老臣的藩地,您只管說一聲,臣絕對遵從。請皇上明示!」

    蜀王一說完,其他的藩王也都跪地,口中說著一樣的話:「臣絕對遵從,請皇上明示。」

    藩王一心,這是在給皇帝壓力,如果現在蘇彥真的提出「削藩」,那將意味著這些藩王和藩主將跟他處在對立面。就算是把這些人軟禁在長安城,他們的封地內還是會起內亂。朝廷現在的重點是要掃滅突厥,他們也料定朝廷不敢兩面作戰。

    蘇彥卻以為這些藩王已經妥協,正要定下削藩之事,袁博朗卻對蘇彥打眼色,同時將一張字條遞上去,劉愈在遠處不用看也猜想到,這張字條上寫的內容應該是「從長計議」之類。在這點上,袁博朗比他要謹慎,這也不代表劉愈的進取是錯的。

    「哎呀呀,諸位王爺,郡公,郡王,你們這是做什麼?」劉愈走上前,嘴上不停說著,「皇上不過是想大順朝的國境之內更加安定,皇上,是這麼回事吧?」

    蘇彥不明就裡,點頭道:「武義侯說的即是……」

    「既然皇上與諸位目的都是為大順朝將來,今天又是諸藩王跟新皇相見的好日子,不如不要說些不愉快的事,這個……臣的肚子也餓了,皇上是不是能開宴管飯呢?」

    蘇彥以為劉愈會說什麼建設性的話,原來是嚷嚷著肚子餓。摸了摸自己肚子,也的確有點餓,畢竟朝會一開就是一上午,此時已經過了正午時分。

    「那……那就先賜宴!諸位叔父,伯父,還有諸位王公大臣,與朕一同用膳。」蘇彥道。

    劉愈擺擺手道:「皇上,這樣不可!」

    別人沒說話,河間郡王跳起來指責道:「你個外臣,我們皇家中人要一起用膳,你還敢提出疑議不成?」

    「郡王爺,下臣的話還沒說完,您這般著急做甚?」劉愈一臉兒童無害的笑容說道,「臣的意思是說,難得今天諸位王公從天下的各處彙集到長安城,不如來一次別開生面的野餐,吃燒烤。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現在狩獵場的畜生繁殖過多,不宰殺一點日後可能收拾不住。如此,可好?」

    藩王和藩主們對望一眼,都有點不明白劉愈的用意,難道他是想在狩獵場裡玩陰謀手段,把他們全部刺殺掉?

    現在本來就已經過了飯點,還要去狩獵場,還要自己打獵燒烤,這要吃上這頓飯,還不到天黑?剛才劉愈叫嚷餓,肯定是別有圖謀。

    蜀王請示蘇彥道:「皇上,老臣年老體衰,不適合打獵。」

    劉愈笑道:「這樣,不勞蜀王殿下親自動手,由下臣幫您打獵來獵物,燒烤好了,送到您嘴邊,這樣可好?」

    蜀王一凜,吃這個笑面權臣烹調的食物,就算沒下毒,他也沒胃口吃不下去。

    「本王謝過武義侯的好意,不過……即便本王不能打獵,還有蜀軍十萬將士,他們會打來獵物,給本王品嚐,用不著武義侯您勞心勞力!」

    蜀王聲音很大,好像就是要告訴劉愈和皇帝,他還有十萬軍隊,就算不能攻陷長安城也會拚個魚死網破。

    劉愈淡然一笑,他根本就不怕蜀王的威脅,當初靖王還號稱有二十萬大軍呢,結果被他三千新軍就給滅了,滅的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要說各藩王軍隊的實力,也只有淮王的軍隊訓練有素,其他的都是一般的地方團練性質,派不上大用場。

    「既然蜀王有十萬兒郎為您狩獵,不如……咱走著?」

    蘇彥這時已經不管劉愈到底是何目的,點頭道:「朕這些日子以來也早就想去狩獵場打獵,今日難得與諸位親戚彙集一堂,就允了武義侯所請,狩獵場狩獵!」

    皇帝要出宮狩獵,何等大事,竟然會在藩王進宮的時候。

    藩王和藩主們都察覺到事情的異樣,但因為皇帝態度堅決,加上事情的不明朗,他們也難以提出異議。有的想稱病回去休息,也都被蘇彥所拒絕。鑾駕出行,御林軍開道護送等事,瞿竹做的很妥當,藩王和藩主出了宮門,馬匹就已經備好,就像是提前有所準備。

    「諸位王公,請上馬!」

    劉愈一擺手,拖出來幾十匹好馬,都是訓練有素的戰馬。藩王和藩主很不情願地跳上馬,隨著鑾駕一路到了城北的狩獵場,一路上劉愈都在馬上不停地感慨周圍的美好風光。

    「這小子無賴耍渾,您說到底是何目的?」清水郡王趁著空暇駕馬到蜀王身旁問道。

    蜀王愁眉深鎖道:「你以為這劉文嚴是個容易對付的主,那就錯了,看看靖王現在的態度就知道他手段到底有多高明。今天他不管目的為何,都不能落了我們的威風,只要將他壓住,小皇帝那裡也就無計可施!」

    一行終於抵達狩獵場,一進去,劉愈便好像在四處尋找獵物,可惜這裡並不似他所說的飛禽走獸已滿為患,因為是春天,獵物的活動很少,再加上鑾駕一行實在太過張揚,獵物都躲得遠遠的,連隻鳥都看不見。

    「武義侯,這就是你所說的畜生很多的狩獵場?哪有一隻?」河間郡王走上前質責道。

    劉愈一笑道:「本來這裡畜生也不多,但河間郡王您一來,畜生就多起來。」

    河間郡王沒想到劉愈竟然比他還無賴,這是公然罵他是個「畜生」,老臉一紅正要反駁,卻被身後的謀臣一拉,河間郡王指了劉愈一指頭道:「你等著,本王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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