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官兵聞言當真是愣了一愣,一時竟沒反應過來巡撫大人是誰。
而紅菊也沒想到周夫子竟會拿巡撫大人出來做擋箭牌,再看李孝竹的一張苦瓜臉,怕是在鬱悶自己的祖父竟還沒有一個巡撫大人的名號重要吧。
其實這倒是紅菊誤會李孝竹了,大周仿前朝設立巡撫一職,看似沒有尚書職位高,實則權力影響卻要比尚書大,因為大周巡撫韓季墨是當今天子的寵臣,是當今天子御封的欽差大人,一切就這麼簡單。而且這個時空歷史的發展因著那位董皇后的原因,官職級別早已不能用她前世所記來衡量。
那位官兵不知巡撫大人是誰,卻有人知,只見在那暗黑沒有一絲光亮的城門一角走出一位似兵頭的官兵,那位官兵在看到他後竟是行了一行,道:「校尉大人。」
校尉大人對他點了點頭,而後遠遠便是說道:「既然是奉了巡撫大人的命,可有什麼手諭?」
周夫子從懷裡拿出了一個黑色的令牌交給劉良安,讓他過去遞給那位校尉大人。
紅菊見此不由輕咦了一聲,她可未見韓季墨有給過周夫子這麼一道令牌,但見李孝竹未有無動,也就撂了撂眼掩了心中疑惑。
此時卻見那位校尉大人在拿到令牌後,大跨步的朝周夫子走了過來,還未走到近前便是雙手握拳半跪施了一禮,道:「學生趙知海見過夫子,不知夫子歸來,有失遠迎。」
周夫子笑著瞇了瞇眼,彎腰把他虛扶起來,道:「原來是你小子,什麼時候竟然學會官場這一套了,幹得不錯,三年不見已從升到校尉了。」
「這還不是夫子教導有方嘛。」趙知海站了起來笑顏不饞拍了一把周夫子的馬屁,而後把令牌遞給他,道:「夫子回來且報您的名號就是,學生當是要出來迎接的,您隨便拿這個皇上賜給您的令牌出來不是嚇唬人麼。」
周夫子把令牌貼身收好後道:「老夫什麼時候隨便了?我這次回來還真是聽命於巡撫大人有事要辦。」
紅菊聞言驚舌,這周夫子的身份背景還真是強悍,擁有前任侍郎一職不說,竟還有皇上賜的令牌,雖然他們沒講這是什麼令牌,但想來也是不簡單的。
並且,這位所謂的前任侍郎,名下學生還真不是一般的多,自家的兩位哥兒不說,一路上所碰到的蕭將軍、巡撫大人都要尊重他一聲夫子,就連眼前的趙如海也是,古代什麼時候仕子和軍兵共有一位老師了?
不過在聯想到那位董皇后後,紅菊也就不再好奇,有那位強悍的穿越前輩在,又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呢?
而此時的趙如海卻是聞言心中一凜,大手一揮道:「那行,學生這就開城門請夫子進城。」
但在視線看到紅菊他們一行人卻是皺了皺眉,同周夫子問道:「夫子,您這是還要去李尚書家?」
「是。」周夫子應道,同時將李孝竹的身份同他介紹,「這位便是李尚書的嫡孫李孝竹,同時也是我的學生、我們大周的進士。」
二人同為周夫子的學生,也就沒有那麼多虛套,相互問個好也就算是認識了。
只是在得知李孝竹為李尚書的嫡孫後,很明顯的趙如海便知他是回來為李尚書服孝後,臉上不禁變得很是怪異起來。
周夫子見狀便知他有話說,不禁問道:「可是李尚書家裡出了什麼事?」
話雖是這麼問,但周夫子還真沒想能出個什麼事兒。
哪想,趙如海卻當真咋了咋嘴巴道:「李尚書昨個兒已經葬了。」
「什麼?祖父/老太爺已經葬了?」李孝竹和劉良安同時道,且李孝竹的面色瞬間剎白。
周夫子驚色的皺了眉頭,道:「怎麼回事?不是明日才是入殯下葬之日嗎?怎麼昨兒個就葬了?」
趙如海慎色的指了指天,小聲說道:「聽說是上面讓下的。」
「上面?」眾人聞言皆驚,大周只有一個人敢稱上面,那便是天子。
「為何?」李孝竹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天子何時開始學會去操控一個人的下葬之日了?只怕李家、李家……
周夫子卻是驚白了臉,當天子竟然開始去管控一個人的入土之日時,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天子不想再看到他了。
可是周夫子不解,李尚書已經身去,天子又何以再去跟一具沒了生氣的屍體計較?更何況,這李尚書在世時雖然對自己的兒子縱容了點,做官時過貪了點,但還沒到能讓天子如此生氣到連他的屍體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吧?故而,也就不解的看向趙如海。
趙如海此番卻是垂下了頭,很是謹慎的道:「上面嚴謹官員議論此事,學生此次只是想提醒夫子去李家得當心著點,雖然夫子現在不在朝堂,但還是有些名望的,就怕有些人在上面說道些什麼。」
「嗯,此次多謝趙校尉提醒了。」周夫子點頭。
此處人多嘴雜,周夫子也知不是討論此事的時刻,看了眼面色剎白不安的李孝竹,暗自搖了搖頭道:「等回了李家一切就會明瞭,孝竹此時莫要太過於擔憂。」
言罷,又對趙如海道:「就麻煩趙校尉現在放我們進城了。」
趙如海深知周夫子的脾性,稱自己名號並非拉遠距離,當下便是應了,也不再廢話的轉身就招呼著幾個官兵幫忙開路。
李孝竹提了提精神,紅著眼睛對周夫子道:「孝竹知道,定不會亂了心緒,只是孝竹緊趕一路回來就想送祖父一程,不想卻還是沒能趕上,孝竹不孝,只怕父親若知,也會寒了心。」
周夫子拍了拍李孝竹的肩膀,歎出一口氣,「你父親是至善之人,你這一路行來他都看著呢,當是理解你,知道你的一番孝意。」
而後轉身又同劉良安與紅菊道:「李娘子你先坐回馬車上吧,我與孝竹同趙校尉前去城門。劉管事,你且趕著馬上來。」
看他與李孝竹一邊前行一邊低聲說著什麼,想是有些話是不想讓她這位婦道人家所聽的,也就笑了笑渾然不在意的轉過身。
而得命的劉良安此時卻是走到紅菊面前,道:「董姨娘,先上馬車坐著吧。」
看著他面色雖然含憂,卻似並未多有動情,紅菊不禁道:「李家老太爺去了你不難過?」
劉良安垂頭道:「老太爺身去,老奴如同身受,悲痛交加夜寐難眠。但有道是入土為安,想是現在老太爺的靈魂得以解脫,得以安寧,老奴為老太爺感到開心。」
紅菊皺眉,靈魂得以解脫,這世間真的有靈魂嗎?聯想自己能夠穿越這裡,或許真的有靈魂。
但見眼前的劉良安耍得一口的好嘴皮子,眼下馬上又要進入李氏宗家,有些事將不得不防,而有些話也不得不問。
於是,紅菊不禁突然冷笑道:「你是誰的人?老爺的人還是老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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