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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33回途2 文 / 都了了

    在李孝竹聞言稍愣的片刻,劉良安眼裡已閃過驚訝的讚賞,嘴上卻是勸慰道:「這怎麼能成?雪下的這麼大,董姨娘還是進車裡坐著擋擋雪的好,老奴再想辦法。」

    探出頭來聽到紅菊所言的劉張氏撇嘴嘀咕了聲,「矯情。」

    李孝竹緩過神來低頭看腳下埋過腳脖的雪,也道:「這雪積得深厚,怕是走不了多少的,姨娘還進車裡坐著的好。」

    紅菊搖頭,只道:「馬已經動不了了。」

    「哥哥,孝言冷。」李孝言此刻探出了頭來,被棉被裹著的身子只露出了一張小臉,面青唇白。

    劉張氏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起來,哽咽道:「這可如何是好,言哥兒凍得小臉都發青了,要這麼下去人都凍壞了。這都造的什麼孽啊,老天爺你行行好,別下了啊。老婆子我給您磕頭了,您可別凍壞我們家言哥兒啊。」

    青梅也跟了出來下了馬車,站在李孝竹面前小聲的說道:「竹少爺,在這裡也是等著,外面裡面都一樣冷,奴婢覺得可以走過去。」

    李孝竹看著幼弟受凍的模樣,眉頭深鎖,「你且可以走,但言弟……」

    青梅連道:「奴婢可以背著言少爺的,奴婢走得動。」

    紅菊看著她那小身板,搖頭道:「青梅你傷還未好,還是我來背著言哥兒。」

    青梅忙是惶恐的低下了頭,「不、不敢讓姨娘辛勞,奴婢行的,奴婢的傷已經不礙事了。」

    李孝竹聞言眼眸深黯的看了眼紅菊,道:「有孝竹在,豈能有勞煩姨娘辛苦之理,言弟還是由孝竹背著的好。」

    「這怎麼成?還有老奴(奴婢)在,怎麼可讓竹哥兒做這勞苦事。」劉良安與劉張氏聞言同時說道。

    言罷,劉良安便是走到了車前,半彎下身子,道:「老婆子,你把言哥兒放我背上。」

    李孝言抽了抽鼻子,看著劉良安的背不願意的搖頭。

    劉張氏不禁急白了臉,道:「言哥兒快趴上讓他背著,看看你這凍得鼻子都不通風了,這天冷的,要再待下去怕是會病著啊。」

    李孝竹見狀也不禁著急上前了一步,對李孝言道:「言弟你且先讓劉阿翁背你過去。」

    這樣的天若真是病著了,怕是難熬。不管是為了身子還是為了歸期,言弟都是萬萬不能病的。

    看李孝言面色青白的模樣,紅菊心中一顫,上前兩步走到馬車前,便是想伸手去摸他的額頭。

    卻是被李孝言有氣無力嫌惡的避開了,「別碰我。」

    紅菊皺眉也不多話,直接對劉張氏說道:「劉奶奶你摸下言哥兒的頭,看有沒有發燙。」

    劉張氏聞言手哆嗦了下,第一次沒顧得和紅菊拌嘴的伸手摸向了李孝言的額頭,當摸到那掌心一團滾燙時,劉張氏直接剎白了臉,老淚滾滑下來,「言、言哥兒燒著了。」

    李孝竹聽此面色也不禁蒼白了起來,走到車前踱步道:「這可如何是好?這可如何是好?」

    李孝言又抽了抽鼻子,囔著重重的鼻音說道:「哥哥不必擔心,我沒事,就是鼻子不通風。」

    而後又看了看仍彎著身子的劉良安,道:「我聽哥哥的,讓劉阿翁背我過去,找著地方擋著風就好了,哥哥便莫要擔心了。」

    李孝竹聞言不禁酸了眼睛,看著幼弟欣慰的點頭,道:「言弟知道體恤哥哥,哥哥甚感欣慰,若是父親母親泉下有知,只怕此刻也是欣慰的,言弟總算是長大了。」

    紅菊無語的只想把李孝竹那張嘴給縫上,都什麼時候了還念著這哪門子酸經。

    對劉張氏擺了擺手,紅菊道:「快把言哥兒扶上劉叔背上,現在可耽誤不得,早些進鎮子早些找那郎中開些藥吃。」

    劉良安此刻也不禁黑了臉,對劉張氏說道:「老婆子你別傻站著啊,快把言哥兒扶我背上。」

    劉張氏聞言再也顧不得哀嚎和擦拭那臉上老淚,利索的把李孝言扶趴在了劉良安背上,連帶著還把李孝言原披著的被子給他蓋全了身子,遮了雪。

    劉良安也相當麻利,背好後,一句廢話也不多說的背著李孝言就走。

    紅菊背著隨身帶著的包裹跟了上去,扶著李孝言的一側身子,怕劉良安萬一腳下打滑,使得他摔下來。

    劉張氏「蹭蹭」的下了馬車,對李孝竹說道:「竹哥兒奴婢不放心,先跟著去了。」便是也緊跟上劉良安,扶著李孝言的另一邊走了。

    青梅看著表情頗有些尷尬站著未動的李孝竹,小心翼翼的道:「竹少爺,咱要不要也跟著去?」

    李孝竹皺眉看著那已前行的三道人影,再看了看馬車,對牽著馬的得發道:「得發,我與青梅先走,你且在後面牽著馬跟上。」

    得發忙是笑著應道,「竹少爺您就放心前面走,小的肯定把車照看好,保不丟掉一個子兒,說不準您這前面一走,小的後腳兒就跟上你們了。」

    李孝竹聞言面色微變,還沒說話卻是聽到青梅說道:「你怎麼說話的?!什麼叫少爺這一走,你後腳就跟上我們了?敢情你這是在說因為少爺在這車上,馬才不成了不成?你好大的膽子!」

    見李孝竹面無表情的看來,得發腿一哆嗦直接跪在了地上,伸出手就開始掌自己的臉,「小的有錯,小的該死,小的不會說話,請竹少爺饒過小的,不要跟小的一般見識。」

    「哼!跟你一般見識?你算什麼東西,可真看得起自己!」青梅黑著臉,毫不留情。

    「是是是,小的該死。」得發開始跪在地上磕頭。

    「罷了。」李孝竹對青梅擺了擺手,而後對得發說道:「起來,好生看著馬車,牽著跟上來。」

    得發卻不敢起來,「是,小的一定拼了命的看著馬車,人在車在,人不在車也在。」

    李孝竹沒再理會他,抬步向紅菊等人追去。青梅對得發冷哼了一眼,也跟了上去。

    等李孝竹與青梅也跟著走遠,得發才起來站直了身子,看著青梅的背影吐了吐口水,不就是個通房丫頭,還真當自己是主了不是。

    冷風灌來,他不禁縮了縮脖子,轉眼又看向老馬,不禁罵道,這老馬都快凍死了他還怎麼牽著走?這麼冷的天,自己一個人在這外面守著馬車不會被凍死?

    呸呸呸,怎麼能說這麼些個霉氣話,得發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又抬眼看那已經走了一段路的紅菊幾人,得發不禁再次吐了口口水,欺負自己是個奴才就讓自己在這外面受凍,等你們回到了宗家,有你們好受的。

    不過,那個董姨娘似乎和傳說中的不太一樣,自己是不是該給大夫人報個信兒,還能拿個賞錢,關鍵是要怎麼報呢?

    還有,二房裡不是有三個哥兒,怎麼自己來就見著了兩個?難不成真如那傳說的,有位哥兒去了?自己是不是該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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