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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2問身契 文 / 都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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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到家的紅菊與李孝竹並沒有停下來,因為劉張氏一直全身發燙,打著哆嗦,更是面白唇紫,額上不停的出著冷汗。

    紅菊便是幫她換下了那身濕轆轆的衣裳,再由李孝竹請了郎中來,開了幾幅藥方,拿藥回來煎熬,一勺一勺的喂昏迷未醒的劉張氏喝下,氣息平穩的睡去後,緊張的兩人方才都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李孝竹看著靜坐床邊額上冒著細汗的紅菊,深深施了一禮,「今日有勞姨娘了。」

    紅菊幫劉張氏掖了一下被角,站起來笑道:「竹哥兒說的這是什麼客套話?劉媽媽是咱們李家的人,怎麼也得給好生招待著,可不得讓人寒了心不是?」

    李孝竹一頓,便是道:「姨娘說的在禮。」

    見他面色有些疲憊,腳上的靴子上顯然濕了一片,紅菊道:「好了,竹哥兒也累了一天了,先是歇息一番吧,劉媽媽這裡有我看著。」

    李孝竹皺眉看了眼睡下的劉張氏,卻是道:「姨娘也辛苦了一天,郎中道劉奶奶是受了風寒,想是無大礙,姨娘也不防去歇息一番。」

    「嗯。」紅菊點頭,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消停,又背劉張氏行了那麼一段路,她這身子還真是有些乏了。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劉張氏的偏房,回想今日在龐家裡的前前後後,紅菊不禁皺眉突然問道:「今日去龐家怎麼沒有見到青梅?」

    李孝竹聞言一頓,略一思索道:「青梅在龐家也是個丫鬟,想是在忙其它的事物。」

    紅菊卻不以為然,依那日所見,青梅倒是個重情義的人,今日這關乎著劉張氏命運、蘭田地契命運的事,她豈會不著急不緊張的趕出來見結果?

    許是感覺到了紅菊的疑問,李孝竹皺了皺眉眼眸變暗,又接著道:「青梅在龐得海的夫人身邊伺候著,而這龐夫人向來是個極其重規矩的,想是不會讓青梅進參與之中的。」

    龐夫人?那怎麼前日裡劉張氏被抓時,就允了青梅出來?今日眼看要送官了,就不允了?

    紅菊柳眉不禁緊皺了起來,總覺今日沒見青梅很是怪異。但此時聽李孝竹如此講,也就只當是自己謹慎過度了,便是說道:「我前日瞧著青梅那丫頭,甚是歡喜的,等租期滿了,可不得再把那丫頭給租給旁人家了。」

    李孝竹聞言不禁面色一拘,道:「青梅的租期還有七日便可兌現了,孝竹當是不會再租了。」

    紅菊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言,腦子裡卻是思索著該怎麼開口問自身身契的事。昨日朱錢氏的鬧劇並不是一個結尾,相反的還僅僅只是個開頭。因為她可以打發走一個朱錢氏,但她卻打發不了一個又一個朱錢氏。

    這件事歸根揭底的解決方案,還是把身契掌握到自己手中的好。

    李孝竹見紅菊面有憂慮的停下來,不免問道:「姨娘可有心事?」

    紅菊聞言抬眼看向李孝竹,她現在上無夫又無妻,李孝竹屬李家長子,自己身契的最大可能性便是在他身上了,瞇了瞇眼,紅菊不禁問道:「竹哥兒手上可是有我的身契?」

    「身契?姨娘何故問此?」李孝竹不禁皺眉。

    自己該不該直接開口說要拿回身契?在這民風固化的古代,自己若提歸還身契於她,是不是一件非常有反論理之事?

    想到這裡,紅菊斟酌了一下用詞,道:「昨日朱嬸子來,可是與竹哥兒交易把姨娘給買了?竹哥兒也知道姨娘剛生過一場大病,醒來又忘了往事,姨娘現在就等於像是新生,只認得劉媽媽和兩位哥兒。昨兒個驚聽朱大能要把姨娘給買了,這心裡就甚是撂得慌。」

    這麼多天來,紅菊也算是把李孝竹的脾性摸了個熟透,道他是個吃不得軟話的人,故意就加重了自身是他姨娘這句話。

    果真,只見李孝竹聞言不禁面色大變,語無輪次的道:「姨、姨娘何出此言,姨娘且不可聽旁人胡言,姨娘是孝竹的姨娘,孝竹當是不會賣的!」

    若是一般人,只怕聽到這話定是相當感動的。但紅菊卻不會,只聽她淒哀一聲追問道:「那姨娘的身契?」

    李孝竹鎮色,斬釘截鐵的道:「姨娘且勿多想,只要有孝竹在一天,就會一直把姨娘尊稱姨娘,孝竹絕不會將姨娘賣於他人的。」

    聽到這裡,紅菊只想一把掌抽在他臉上,敢情他是想把她綁在李家一輩子啊!一輩子不能再婚!一輩子就在李家伺候著他們這群小的!現在伺候他們,說不得等以後還要伺候他們的子女、孫子女!她要能夠活得再長久些,說不得連重孫子女她也要照看著!

    一輩子沒男人,反正前世她經歷過了,也心死了,這輩子就算沒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一輩子沒自由,一輩子都過著伺候人形同奴隸的生活,她可忍不得,也萬萬忍不得。

    低聲下氣,處處忍處處讓,連人身自由都沒有的事,這輩子,她紅菊是絕對不會幹的。這般活著,跟一個人線木偶有什麼區別。

    思到這裡,紅菊面上不禁連最後一絲溫色都不再現,對李孝竹道:「竹哥兒還是把身契拿給我看一下吧,這不看一眼姨娘心裡不安。」

    李孝竹聞言頓了一頓,道:「姨娘可是不信孝竹?」

    「不是姨娘不信,而是姨娘心裡不安。」紅菊退一步道。

    李孝竹沉默下來,看著紅菊突然道:「董姨娘可知劉奶奶對孝竹是怎麼說姨娘的?」

    「我、不知。」紅菊聞言抬眼看了下李孝竹,不解他怎麼突然這麼轉移了話題,更提起了劉張氏。

    對上她的視線,李孝竹不禁轉過身子背對著紅菊道:「劉奶奶曾對孝竹說,郎中說董姨娘是燒壞了腦子,可她活了這麼久,就沒見過說燒壞了腦子還能像董姨娘這般腦門清明,處事有條有理更甚以前的。」

    紅菊聞言,心臟不禁「咯登」一跳,自己被懷疑不是本尊了?

    抿了抿唇,紅菊正欲開口解釋,卻是又聽李孝竹道:「自然,這都是劉奶奶說的話罷了,既然姨娘醒來時說失了憶,郎中說姨娘是燒壞了腦子。孝竹也就相信董姨娘始終是孝竹的董姨娘,只是燒壞了腦子,失了往日裡的記憶,並沒有什麼其它因素。」

    「董姨娘辛勞了一日,頭腦犯渾,心有不安實為正常,還是去歇息一番較好。」

    李孝竹說罷,卻是就這般抬步離開進了書房。留下紅菊一人站在院子裡,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這人,是在警告她不要問身契?這人,是她印象中那個迂腐呆子?這人,到底知不知她不是本尊,還是認定她在裝失憶?

    第一次,紅菊覺得自己犯渾的只想給自己一把掌,誰特麼的說古代人最好欺的?誰特麼的說古代人沒腦子的?

    「喂!」

    思路被打斷,紅菊抬眼看向不知何時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孝言,眼睛裡慢慢有了溫色,「言哥兒怎麼出來了?」

    李孝言白了她一眼,眼裡微露鄙夷,但嘲諷的味道卻是少了些,作勢咳了一聲,才脆聲道:「我餓了。」

    紅菊看了眼天色,沒有太陽的寒冬,天黑的相當早,這般時刻應該是前世的五點左右吧。沒想到竟然忙活了一天,這沒吃飯倒也沒覺得餓。想想李孝竹也讓她去歇息,難不成是因為她先開口讓他去歇息,他以為她不準備做飯才開口讓她歇息的?

    再想她剛才對她說的那番話,紅菊不禁皺眉,當真是個相當彆扭的人。但合著有李孝竹說的那番話在先,紅菊卻又甩不得臉色給他,她是想要自由,她是不想忍,但她更惜命,她怕死,終使她已經死過一次,還是怕死。

    再說,她來這裡還是因為尚兒的牽引呢,為了尚兒,她也得好好活著。

    思到這裡,紅菊看著李孝言笑道:「言哥兒餓了啊,姨娘這就去給言哥兒做飯,言哥兒想吃什麼?」

    等了半天的李孝言臉上已然有了不耐煩,聞言撇嘴道:「我想吃什麼你就能做什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就開口說大話。」

    紅菊挑眉,卻是笑道:「如今食材不足,如若在食材足備的情況下,定是言哥兒想吃什麼姨娘就能做什麼的。」

    李孝言冷哼了一聲,道:「空口而言,非君子也。」

    哼完後,卻是覺得和面前的女人無話可說,李孝言便是轉身準備向書房走。

    紅菊見她對自己的態度比往日竟是稍好些了,不禁有些欣慰,道:「那今晚姨娘就給孝竹做頓好的,把那羊肉燒了吧。」

    紅菊說罷便是轉了身,那羊昨日殺了後,他們卻還是沒嘗過的。

    只是這番卻聽身後一聲,「做那天那個肉粥吧,那個好吃。」

    紅菊聞言不禁轉過身,看到李孝言似羞澀般跑進屋的背影,嘴角彎了起來。他對她的態度在慢慢改變呢,還有,誇她做的飯好吃算不算是在安慰她在他哥哥面前吃的那一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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