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專注一件事時,時間往往過得飛快。不覺間,林竹就在洞府中修煉了一月有餘。在山洞中儲備的一些吃食也消耗殆盡,不得不出洞府再尋些回來。
一個月沒洗澡,全身都在散發著酸臭的異味,這是修煉的必然產物。出來洞府,林竹直接在河水中洗刷了一遍才上岸。
不知不覺間,季節已經輪換到秋季。天氣開始轉涼,山上一些落葉樹已經在為樹葉的分離準備好了果實。
散懶的夏季,忙碌的秋季,這話說的一點不假。松鼠在樹林裡已經開始忙碌,把飽滿的硬果抱在前爪裡,飛快的樹枝間穿梭,儲備著過節的糧食。
當然有勤勞的模範,就有典型的懶漢。一群吃的肚皮滾圓的野豬正在一叢漿果樹裡曬著太陽。聽到動靜,一隻碩大的公野豬抬起頭,看了一看林竹而後又躺下。它認為現在食物豐足的秋季,這只黑熊絕對不會打自己一家子的注意。
林竹真的還沒這麼想過捕獵野豬,山洞中修煉,肉食可不易保存。獵殺了也只是嘗一頓鮮,**了的肉林竹可不會吃。
「還好,時間還來的及」,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林竹估摸著現在剛好正午。林竹先找了些籐條編了個背簍北在背上,才向滿是漿果的密林走去。
自從在修煉到掌握全身皮肉後,林竹已經能夠直立行走。在能夠直立行走後,林竹就一直這樣走,這令他很自在,而且行動的速度一點不比人慢。
在找到了一片林竹最愛吃的漿果樹後,林竹在樹下跟樹上的猴子開始了互扔石頭漿果的比賽。結果很明顯,不一會樹上的一群猴子就一個個的遍體鱗傷,不得不帶著不甘的尖叫聲遠離樹下的怪物。
帶著得意的笑,林竹大吼了一聲,給這些遠離的猴群送離。
高興的在樹下興奮的撿起一個剛才猴子扔下樹的青色漿果扔在嘴裡。林竹放下身上的籃子,歪了歪脖子,全身骨骼的鳴叫就響了起來。準備好後,林竹就打算開始自己的採摘計劃。
爬樹摘果子,對於林竹來說真的不在行。不過,林竹自有他的方法。
林竹面前的漿果樹大概有二十米來高,青色的漿果酸甜可口,是林竹的最愛。在選定好一株上面掛滿熟透漿果的樹後,林竹向樹遠離了幾步。而後一個加速,眨眼間林竹就用它寬闊的肩膀狠狠的撞在樹幹上。
只聽吱啦一聲,樹幹一個猛的的搖動,漿果如雨點般從樹上砸下。
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成果,林竹嘴角帶笑的哼著小曲,彎下腰把地上的漿果撿起放在地上的背簍裡。
「啊,這該死的果子,看我不把你碎屍萬段!」,樂極生悲的林竹一不注意被樹上的果子再砸了鼻子上。酸痛的感覺快把眼淚給整出來,氣急的林竹一把拍碎還在滾動的漿果。
就在這時,一股危險猛然出現,林竹下意識的爬下身子。一個速度極快的小東西從林竹頭皮上劃過,而後刺在身後的樹幹裡,只留下一個黑點的小洞。
一聲熟悉的聲音伴隨著危險響起,林竹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槍聲兩個字。
「咦,沒打中,刀疤你昨天是不是被那個風騷的娘們給吸乾了,手抖的都不能打槍了!哈哈……」遠處樹林後傳來幾聲調侃聲,而後是一起起哄的虛叫。
「太陽的,我要不是閃下,是不是今天就要見上帝了?還有那個開槍的雜中,不知道這裡有人……」,氣急的林竹猛然站起身,而後才想起自己已經不是人了。
想起這,林竹不禁無端的一股怒氣衝向心頭,眼神猙獰的打量著遠處,嘴中暴躁凶殘的低吼著。
「吵什麼吵,這熊有古怪,你們沒發現?六爺……六爺」,聽到周圍的調侃,意向皮厚的刀疤臉也不禁有點臉紅。
「都開槍,打死了這熊再說」,狠狠的瞪了一眼還在嬉戲的一群年輕人,老劉命令道。那只沒被打死的黑熊明顯有著古怪,塊頭一眼看去比美洲棕熊還大。刀疤的那一槍明顯能夠打在黑熊的腦袋上的,卻被一個猛趴給閃了過去。這還不是最古怪的,最古怪的地方是那只黑熊身後半遮著的背簍。
這裡是原始老林,沒人會吃飽撐著編了背簍放在這。要說這黑熊宰了個來原始老林中的倒霉鬼而得到背簍他還相信,不過看到那個顯眼跟黑熊配套的背簍,老劉打死也不相信誰會編一個那麼大號的背簍帶在身邊。
看著黑熊接下來的動作,不僅是老劉,就連那些還在嬉笑著的青年都感覺後背一股冷氣開始往上衝。而後整齊的停下嬉笑,端起手中的武器,對準遠處那個把背簍背在背上的黑熊。
「開槍,還不開槍!」,老劉一巴掌扇在身前一個傻在那的青年頭上,劈手奪過青年手中的長槍,對著遠處樹下正在冷冷看著自己的黑熊開了幾槍。
子彈呼嘯著飛來,林竹靈巧的向左前移動了幾米,子彈打在身後。再一閃,又向這群人移動了二十幾米,林竹打定了注意給這些人一個慘重的教訓。死亡的威脅林竹不想再經歷,這群人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用於消除自己的怒火。
聽到老劉的槍聲,回過神來的眾人也都把端著的槍扣下扳機。一時間,槍聲此起披伏。眼尖的老劉卻看到彈幕中的黑熊竟然毫髮無傷,焦急的老劉看向趙老闆一行。他知道趙老闆一行人是真生經歷過戰場的人,那種在生死中磨練的槍法絕對不是自己在大山裡打鳥的槍法能比的。這古怪的黑熊給他很大壓力,於是他求救的看著趙老闆一行、
皺著眉頭神情嚴肅的趙老闆,餘光掃過老劉,而後對著站在身後端著槍卻一粒子彈也沒打出去的屬下打了個手勢。隨著趙老闆的手勢,一直端著槍的五人神情更加專注,槍口隨著那黑熊的行動而行動。在黑熊兩個閃身來到眾人近五十米處,五人猛的連速扣下手中的扳機。
閃身移動中的林竹十分的警覺,在猛地發現幾粒突然出現在自己向前軌跡上的子彈時,子彈就已經到了身邊。勉強避過心口v字形重要位置的一粒子彈,再也避開不了後面的幾顆。幾顆明顯特殊的子彈應聲入肉,劇烈的疼痛干從胸口傳到大腦。
無端暴躁的林竹腦子清醒過來,快速分析出這群人裡有最少有五個用槍高手,再向前不可能全身而退時。林竹突兀的向後退去,臨走前狠得一腳把腳邊的一塊石頭踹飛。
「快,讓開!」
「啊」
隨後幾十顆預判在林竹前進軌跡中的子彈落空射到別處,那塊人頭大的石塊卻驟然飛起,在砸飛兩個年輕人後,落到茂密的雜草中。而砸飛的兩個年輕人痙攣著在地上趴著,殺豬般的尖叫此起披伏。
在大概五百米外,林竹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這群人,而後身影消失在灌木叢中。
臉色鐵青的老劉趕忙上前檢查了一下被砸傷的兩人。一人被石頭從肩膀正面擦中,肩膀上模糊一片,看情形裡面的骨頭已經給砸的粉碎,人也在干吼了兩聲後陷入了昏迷;另外一人卻是被正砸在大腿的膝關節上,人整個給帶飛幾米,落到地上的時大腿和小腿已經分家。
看這那截被帶飛七八米遠的小腿,老劉鐵青的臉更青了。趙老闆也被那塊石頭砸飛的兩人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反應過來。
走到老劉身旁,跟他說了一句,然後兩人走到一邊嘰嘰咕咕的說了半天話,才回到已經自覺圍成一圈的眾人處。一個臉色淒慘鐵青,一個神情莊重嚴肅。
在看了半天趙老闆帶來的熱探測儀,確認代表那頭古怪黑熊紅色圓點在一點點向遠處移動後,老劉和趙老闆都鬆了口氣。
「留三個人帶著把小孫和小鄒按原路返回,其他人把槍給我拿好,跟我走!小鄒失血過多,不過我剛才已經處理了一下,估計也就腿沒了,但小孫,哎……看他的命吧!」
歎了口氣,老劉又愣愣的看了一會剛才戰鬥的場地,全是彈孔的樹幹和已經離去的黑熊讓他失神許久。這原本熟悉的大山今天給自己上了一課,讓自己明白原始森林是神秘多變的,幾十年在大山中的狩獵生活也不能完全瞭解。剛才嬉戲的年輕人現在一臉的沉默,木然的看著正在地上漸漸消失生命特徵的同伴。
「行了,我們出發吧,死在這大山裡,也是我們山裡人的宿命,不用這麼悲傷!」。老劉回過神,神情又恢復了剛才的懶散和意氣風發,只不過身形卻有點黯然和蕭條。吩咐幾個明顯被嚇到現在還神情恍惚的年輕人帶著傷員離開後。老劉帶著隊伍找著空曠的地帶向深山處行去。
雖然趙老闆那種高科技的熱成像儀器顯示那詭異的黑熊已經離開。但是,老劉並不相信那種被高科技的玩意,他只相信自己的直覺。
直覺告訴他,那只熊並沒有走遠。也許此刻正蹲在一處隱蔽的角落,觀察著自己一行人的一舉一動,在適當的時候也許會給自己致命一擊。
大山告訴他,森林中的動物都是記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