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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巖壁字刻 文 / 有點笨的死神

    陸陽只是臨時想起,隨口一問而已,卻未曾想到竟是看到盧羽生神色猛然一變。

    陸陽本來已經收回了目光,然至中途,硬生生的停了下來。再轉頭,盧羽生已經將眼光移向他處,不是自己,也不是巖壁,而是被煙雲深鎖的無盡迷濛。雲霧中,似有霞光隱隱透出,若隱若現。

    盧羽生向來秉直,如今這般神色卻從不曾見過。深深緊皺的濃眉下,雙眼精光內斂,閃躲不定。

    陸陽猶豫很久,斟酌再三之後,低聲問道:「師父,熙瑤她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盧羽生聞言微微一頓,有些勉強的笑了一下,依然低首道:「沒有的事,熙瑤那丫頭只是在閉關。」

    陸陽哦了一聲,緩緩轉過頭去,靜默不語。陸陽如此深情,倒不是真的相信盧羽生所言。以盧羽生的秉性,本就不善說謊之言,陸陽又豈會看不出來。只是,若到了盧羽生都要以謊言遮蔽,此間之事,絕非三言兩語道得清說得明,更或者,此中之事,不可謂外人道。

    雖然陸陽已不再詢問,但盧羽生雙眉擰的更緊,種種詳情,他心中自是明瞭,然卻只能以謊言以對,其中苦澀之意味,非他人可明。

    也不知沉思了多久,盧羽生緩緩抬頭,收回目光,凝視著眼前的巖壁,低低吟誦了一聲,低聲道:「熙瑤之命,乃是天定,我等凡人,又豈能違逆,莫要再去想了。」

    說完,閉目靜神,再無一語。

    陸陽想起初來禹王峰時,崖底深處,歷嘯天所言種種,似乎亦有暗示,熙瑤之命非他所能更改。

    也不知這其中到底是何變故,又是出了何事?

    熙瑤天真爛漫,最是好動,若被禁錮起來,定是難受得緊。

    赤陽城相遇,雖算不上深刻,卻對這個刁蠻的小丫頭,心喜的緊。

    陸陽暗做決定,稍即收斂心神,精心參悟巖壁之語。配合逆轉天羅,一層心法一層心法的查漏補缺,不肖片刻,就讓陸陽又有了另一番的領悟。

    靜坐崖前,週身赤色光華流轉,一道道赤色流注,如同游龍,蜿蜒於陸陽週身,時而騰飛而起,時而凝ru胸前。

    如此這番異象也不知持續了多久,陸陽方才從入定中醒轉過來,轉而眉心深鎖,凝視著巖壁。

    陸陽將巖壁上字句補入逆轉天羅之中,一番運功之下,卻是發現,仙俠所修太乙玄清道並不能融合部分經絡,已不能催動心胸真元,似乎尚需其他星魂奧義的融合。

    陸陽想到此處,陡然睜開雙眼。

    盧羽生見陸陽神色異樣,不免有些擔憂,忍不住問道:「怎麼?」

    陸陽凝眉搖頭,神色內斂,苦思許久之後,突然問道:「師父,各門各派所修星魂奧義,對週身的經脈路線可有要求。」

    盧羽生不明白陸陽為何突然問之此處,想了片刻後,說道:「自古星魂奧義並無經脈線路只要求。」

    陸陽哦了一聲,暗道莫不是自己想錯了方向。正要重新思量,卻又聽盧羽生說道:「雖然星魂奧義並無要求,但因奧義不同,主修經脈及運功路線亦有差異,實際上也算是有了要求。」

    「差別大嗎?」

    盧羽生稍作沉思,「這個需視情況而言,比如魂影和炎雲宗,以及其他同修道家心法一脈,因所修心法大同小異,因此比較接近,並無大的差別。但和佛家所修相比,相去深遠。佛家主張靜思、頓悟,於空冥處獲尋真理,無yu無求,萬法自然。道家主張借御萬物,來去ziyou,俯仰間,天地為之所變。」

    聽得盧羽生娓娓道來,陸陽心下澄明,也知自己所料非差。「那魔宗呢?」

    陸陽只是隨口一問,卻見盧羽生神色一滯,頓了片刻後,問道:「你問魔宗作甚?」

    陸陽不明白盧羽生為何如此緊張,隨口說道:「只是好奇。」

    盧羽生哦了一聲,隨機小聲道:「魔宗與正道勢成水火,如今之勢,正道強盛。早前曾有聽聞,魔宗正在蠢蠢欲動,正道亦要扼殺所有隱患,切莫被捏了把柄,莫名身死。」

    陸陽嗯了一聲,陸陽無正邪之觀念,僅有孰是孰非之論。正魔之事,他也不關心。既然盧羽生也說佛、道之途,那魔宗亦會不同,只帶尋了時機,看一看佛、魔心法,在做定論。

    陸陽將巖壁文字融入到逆轉天羅之中,熟記之後,站起身來。「師父,我們上去吧。」

    盧羽生依然眉心緊鎖,良久之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陸陽有些明白盧羽生心中猶豫,現下的魂影形勢並不好,若然出了此處,便會再度牽扯其中,說不得還會給幾位弟子惹來殺身禍事,以盧羽生的秉性,自然不希望身邊之人陷入險境。

    「師父,一如方纔所言,有些事,我們是逃不掉的。」

    盧羽生輕輕點頭,一言未發。蒼然的面龐上,是沉著冷靜的神色。

    陸陽也不是喜好惹事之人,但錦瀾聖使、成赫軒之流,幾次三番yu置他於死地。如今又害得師父斷臂,幾位師兄縮在後堂秘境中,苟且度ri。

    人之一世,活的坦然亦要有尊嚴,屈從於他人身後,苟且偷生,任人呼來喝去,下跪叩首,剝去尊嚴,有何意義。

    陸陽自認自己無法做到,想要殺了自己,就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屈於威勢,乃是懦夫所謂。就算是權貴當道,不可謂也要為之。

    陸陽打算再讓盧羽生想一想,當先御了噬魂,返回崖頂洞穴。

    葉洛三人還在,立燁早已離去。卻原來是心念青松護法,生怕被人暗算。

    葉洛不知為何,也是眉頭深皺,問道:「師父還不打算上來嗎?」

    「師父還在考慮!」陸陽攤了攤手。

    葉洛三人哦了一聲,盧羽生的秉性他們都是清楚,也知道盧羽生此舉是為他們好,他們心中亦是清楚。然血腥男兒,縮於此處,亦有些憋屈難受。

    尤其是每次出去打探消息,都能聽到呼和斥罵之語,能隱忍到此時,早已到了極限。

    「希望師父能離開靜思崖。」葉洛默唸了一聲。

    陸陽見他神色奇怪,這才一去一回的功夫,神情和心緒大是不同。陸陽轉而看向秦玉、廖晨,也是如此神情,疑聲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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