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蕾輕輕吸了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緒,抬頭望著眼前一排已經腐朽的骸骨,緩緩道:「這些都是聖冥宗徒眾,我父親傅嘯雲便是聖冥宗宗主。」
「聖冥宗?」陸陽皺眉想了片刻,似乎未曾聽說有這麼一個宗門,剛要開口詢問,又聽雲蕾說道:「聖冥宗自千年之前一直隱於此處,守護聖教之物,外人自是不知。不知為何,幾十年前,卻突然遭人襲擊,一夜之間聖冥宗被屠戮殆盡。」
陸陽微微皺眉,道:「這般說來,屠戮聖冥宗之人,必是為了聖教之物所來。只是不知你們守護之物是」
雲蕾微微搖頭,不等陸陽說完,便道:「我也不知。」
陸陽一怔,有些疑惑,傅嘯雲乃是聖冥宗宗主,也是雲蕾之父,作為宗主難道不知宗門守護之物是何東西?莫不是自己一個外人,雲蕾有所忌憚?
陸陽這樣一想,凝望著雲蕾面龐,莫名的有些傷感在心頭湧現。
雲蕾回頭看向陸陽,察覺陸陽面上的神色變化,隨又開口道:「我自出生之時便和母親在一起,很少和父親見面,父親所做的事情,我也不知。」
陸陽哦了一聲,不再繼續詢問,出言安慰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莫要傷心了。」
「如果你傷勢好了一些的話,不如我們就此離開。」
眼下雲蕾傷勢好轉,陸陽心念林馨安危,是以不想多做耽擱。
雲蕾嗯了一聲,緩緩起身,但雙眼仍凝望著傅嘯雲的骸骨,怔怔出神。
赤靈蹲在陸陽肩頭,吱吱了兩聲。雲蕾回過神來,轉身望向赤靈,自她醒轉之後,就已經看到了這個小異獸,只是不知陸陽從哪裡尋來的,是以開口問道:「這可愛的東西,你從哪裡得到的?」
陸陽攤了攤手,道:「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它,它似乎特別喜歡這把劍,又無依無靠的,所以便收留在了身邊。」
雲蕾眼光越過陸陽肩頭,一柄黝黑的古劍綁縛在陸陽身後,盯著這柄古劍,疑惑的看了許久,但終究不識。隨又收回目光,道:「這小東西可愛的緊,只是看它樣子奇怪,也不知是何異獸?」
陸陽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赤靈似乎也知道陸陽二人正在聊自己,當即挺直腰板,趴在陸陽腦袋上,吱吱吱的叫個不停。
陸陽笑罵了一聲,對雲蕾說道:「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雲蕾輕輕點頭,將懷中的衣衫遞到陸陽面前,微微垂首,道:「陸大哥,你的衣服。」
陸陽看到衣服,又想起之前救治雲蕾之時的香艷場景,不覺面色微微一紅,慌忙接了過來,隨便往身上一套,轉身向外走去。
「陸大哥!」雲蕾輕聲喚住,待陸陽回過頭來時,說道:「若是從外面出去,只怕還會遇到幽泉陰煞,我知道這裡有一條通道,不如走通道試試。」
陸陽抬眼四顧,茫然道:「這裡密不透風,我也檢查了數遍,好似未看到有通往其他地方的通道啊。」
雲蕾抬手指著骸骨後方的巖壁,道:「通道便在這些骸骨之後,那裡是宗主座位,一般人不會懷疑那裡。聖冥宗向來勢單力孤,為了守護所要守護之物,所以設了不少的通道。不過,令人痛惜的是,最終還是落得個全宗覆滅的下場。」
雲蕾輕輕呼氣,緩步走到傅嘯雲骸骨之前,俯身跪拜,之後,繞道太師椅後方,在巖壁下方尋了一處暗格。伸手按下,便聽到卡卡之聲響起,整個巖壁向後退去,退了約有一丈之遠時,沉入下方。
一條寬闊的通道出現在眼前,其中兩側巖壁上燃燒有青幽冥火,映的通道一陣陰森可怖。
赤靈蹲在陸陽肩頭,自入了通道之後,一雙眼睛登時變得赤紅。
一旁的雲蕾發覺赤靈異樣,心頭訝異,問道:「它的眼睛怎麼了?」
陸陽搖頭道:「不知道,許是天生異能。」
陸陽撫摸了一下赤靈的腦袋,心下也有疑惑,每每赤靈眼瞳變為赤紅之時,就有一股暖流凝入體內,四散遊走,祛除週身寒意。
兩人一獸,就這麼沿著通道一直往前,偶遇分叉之處,隨便選擇一條,繼續前行。
走了許久之後,通道內,突然有呵斥之聲傳來。陸陽走在最前,突然伸手止住後方的雲蕾,凝神靜聽。
呵斥之聲並不算遠,聽起來聲音很像和玉血祭使。陸陽將赤靈取下,遞到雲蕾面前,道:「你先替我照看一下,我去看看,看是否能夠找到林馨師姐的下落。」
雲蕾接過赤靈,眼神內有異樣光芒閃動,望著陸陽,抿著嘴唇怔了良久,才緩緩道:「你多加小心。」
陸陽並未在意雲蕾的神色,嗯了一聲,手中噬魂隱於體內,幾個折轉之後已經離開雲蕾極遠,而呵斥之聲也越來越近。
眼前被暗夜模糊,難以分清所在位置,不過循著呵斥之聲,陸陽出了通道。四週一望,好似又回到了幽泉陰煞所在的空間。不敢耽擱太久,取出噬魂在通道出口處刻下了一些印記。然後向著另外一處通道躍去。
在通道深處,是一方略大的石室,此時石室之內,僅有和玉血祭使和林馨二人。
林馨手腳被綁,平躺在地。面色陰寒,其中還帶著幾分恐懼,看著和玉血祭使,眼神中儘是怨恨之色。
和玉血祭使視若無睹,冷冷一笑,在林馨身前,盤腿坐下。自懷中取出一方圓鼎,鼎身之上刻畫有許多男女交合之態。動作逼真,栩栩如生。林馨只是看了一眼,面上羞憤難抑,趕快別過頭去。
和玉血祭使將林馨神色看在眼中,低低笑了一聲,聲音極具嫵媚,若非親眼所見,還以為是一女人在笑。
「你們這些正道中人,總是自命清高,老夫所修合歡之法,有何不妥?你們總是冠之以邪法、妖術,其實你有所不知,此法可讓你飄飄欲仙,享盡人間歡愛之樂,你說,有何不好?是,是有很多女子死在了我的手上,但你要知道,她們玉陰被老夫吸收之時,是有多享受」
林馨呸了一聲,別過頭不看和玉血祭使,冷冷道:「邪術就是邪術,殘殺無辜,定然不得好死。」
和玉血祭使哼了一聲,陰聲陰氣的說道:「殘殺無辜?笑話,你們這些正道之人,明裡除魔衛道,暗地裡,相互傾軋,勾心鬥角,一個個都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胡說道!」林馨碎了一口。
和玉血祭使面有慍怒,不過呼吸片刻之後,也不以為意。輕輕笑道:「老夫不與你這丫頭一般見識,動了怒火,說不得會影響你我交合。」
和玉血祭使盯著林馨面龐,面有淫*蕩之色。手中不做停留,一道真氣凝入圓鼎之內,圓鼎立時便有紫色光芒亮起,鼎身周圍的交合圖畫,一個個仿若活過來一般。
和玉血祭使自懷中又取出了一枚藥丸,放在圓鼎之內。手掌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團炎火。另一隻手御使之下,圓鼎緩緩飄起,落在炎火之上。
隨著炎火炙烤,圓鼎之內溢出一股濃濃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