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熙瑤秀美緊蹙,看著陸陽的樣子不知如何是好。
陸**本聽不到熙瑤再說什麼,只覺得體內洶湧澎湃,若不及時加以利導,爆體而亡亦有可能。幾乎是搶過熙瑤手中的衣服,陸陽匆匆忙忙的奔向前排的房舍。
依稀記得葉洛說過東邊三間皆無人入住,陸陽就隨便選了一間,打開房門鑽了進去。此時週身已泛起赤紅光暈覆蓋體表,如同流水一般,能看到光芒一條條的在體表流動。
陸陽盤膝坐下,腦海中浮現逆轉天羅的功法奧義。呼吸吐納,因勢利導。不多時便見赤紅光芒緩緩內斂,隨之而起強悍的勁風,衣物被勁風鼓蕩盡皆破碎。體內不時傳來啪啪之聲,好似骨頭斷裂一般。
陸陽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一道道血紋出現在了後背、前胸、手臂,似是要將陸陽完全撕裂一般,片片赤紅色的半透明龍鱗出現在了雙手及手臂上,逐漸增多,直至將手臂完全覆蓋。
這乃是進入逆轉天羅第二重奧義「本元陰陽始太虛,玄元締結逾蒼龍」的異象。借助功法之奧妙,匯聚本元罡氣締結玄元之力,形成龍鱗堅甲,防禦和力道均有大強度的提升。
陸陽忍受著身體痛楚,因勢利導體內的龐大靈氣,直至運轉八十一個周天,將靈氣融匯於四肢百穴之中方才停歇。晶石已被赤龍魂煉化完畢,星魂內的洶湧力道已不復初,只是尚有許多未能利用的靈氣游散在體內,似是不能掌控。
陸陽睜眼發現自己赤身**無絲毫蔽體衣物,慌忙穿上熙瑤找來的衣服。感覺四肢百骸間有著一股不弱的星魂之力,「莫不是已經進入了魂力境?」陸陽意識潛入體內,單手猛然揮舞,拳頭劃過空間隱隱有破空之聲,這是蘊含了星魂力的現象,「想不到從聚元境界鏡一舉躍突破進入了魂力境界。」
想來應該是赤龍魂一口吞噬掉了普通人足以煉化數月的天印晶石,充實了體內的靈氣。加之身體對靈氣的強烈渴求,以及赤龍魂自身的潛力,才有了如此快的進境。
「只是不知下次進階會是何時?」陸陽探查了一下體內未能掌控的靈氣,短時間內若無激烈的戰鬥,看來不需要再次補充靈氣了。可惜了十護法費盡心機中斷晶石供給,對自己來說形同虛設。
心中竊喜一陣拉開房門,不想已是旭日高昇,竟過了一夜時間。
寒獄狂獅出乎意料的橫臥在門外,龐大的身軀超長的鬃毛,將門前道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狂獅兄,真是難為你了,把這裡堵得這麼密不透風,你是打算把我憋死啊?」陸陽伸手捋了捋寒獄狂獅脊背的鬃毛。
聽聞動靜,寒獄狂獅睜開惺忪睡眼,側過頭轉動著一隻眼睛看了看陸陽,嘴角一裂竟是像模像樣的笑了笑,隨即翻身站起伸了個懶腰,抖擻了一下。
寒獄狂獅挪開身子,葉洛和盧羽生的身影便映入眼簾。葉洛看到陸陽,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聽熙瑤說你身體有些異樣,師父回來後,本來要探視你,卻被這傢伙擋在門前。若不是你自己出來,怕是我們想要見你都很難。」
陸陽報以一笑,難得寒獄狂獅這麼守護自己,心中更多了幾分親近之意。
對著盧羽生微微施禮,「弟子有欠考慮,讓師父師兄擔心了。」
盧羽生擺了擺手,「無礙,無礙,只要你沒事就好。看你氣色清爽,神采奕奕,莫不是又得了什麼福緣不成。」盧羽生這話,本是玩笑之言,卻正中下懷。
陸陽聞言神情一秉,暗道:「師父果然是眼光毒辣,自己尚未施展實力,就已被目測出來。」當即微微點頭並未言語。生怕自己表達有誤扯到一些道不清言不明的事情上,那就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不過盧羽生似有心事,並未注意到陸陽神色的微末變化。葉洛也因畏懼寒獄狂獅,不覺有異。
葉洛似是不想矗在寒獄狂獅身前說話,衝著陸陽招了招手,「陸師弟!」
陸陽應了一聲。盧羽生心事重重,連葉洛招呼陸陽亦未曾聽到。陸陽從未看到盧羽生這般失神的樣子,疑惑的看向葉洛。
葉洛悄悄拉了陸陽走到一旁,小聲說道:「門主來了書信,言下之意,赤陽城之事要聽從十護法的吩咐。你也知道師父和十護法、韓易軍二人早有間隙,如今讓師父虛以委蛇,難免心中會有想法。」
「十護法昨晚還傳訊師父,為了規範魂影招收弟子的制度,赤陽城這邊所有弟子修為未至幻神境界的,一概不予接收。已入門弟子,修為未及幻神境界的,亦是要被逐出門牆。」
「這是什麼道理?私自提升招收難度就已經讓人很難接受,還要驅逐實力稍差的弟子,過河拆橋也不過如此。」陸陽有些憤慨,言語也有些激動。
葉洛忙「噓」了一聲,說道:「小點聲,師父這個樣子已經很久了,就不要在刺激他了。」
「神神秘秘的在幹什麼?有事但說無妨!」不知何時,盧羽生從沉思中恢復過來,看到葉洛和陸陽嘀嘀咕咕湊在一起,便走上前來盯著二人詢問。
「啊!」葉洛忙給陸陽遞了個眼神,說道:「我們我們只是在加深彼此瞭解。」
「這樣啊。」盧羽生自知葉洛所言不實,但並未揭穿,而是緩步走到陸陽身邊,輕聲說道:「昨日之事我已知曉,文朔閣密鑰的事情,十護法那裡我自會討要說法,你不必擔心就是。」
「你葉師兄既然將開啟文朔閣的八卦連玦符印交付於你,你可要好好把握,切不要誤了大好機會。我們魂影的文朔閣雖算不上博納群書,但其中諸多法訣都是魂影歷代強者百般驗證而成,至少可以讓你少走許多彎路。」
陸陽點了點頭,突然張口問道:「之前剛到此處時便聽說師父和幾位師兄還要打理許多商舖,不如」
「不急不急,商舖之事由我和你幾位師兄打理便是。倒是招收弟子的新規定,想必你師兄已告知你了吧。我們如今人在屋簷下只能默許。如果」盧羽生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你最終不能成為我門下弟子,你我亦只能說是有緣無份,只盼你這段時間好生在文朔閣學習,就算能得到一些防身的法訣,也不枉你我師徒一場。」
陸陽的實力盧羽生清楚地緊,不只是擔心幾乎可以肯定陸陽一定無法通過十護法的招收規定。
盧羽生這樣認為陸陽也不以為怪,畢竟自己修為確實不濟。即便實力大漲後距離幻神境界仍有一定距離。若是以之前聚元境界的修為作為參考,通過新規定進入魂影,簡直可無異於癡人說夢。
「師父師兄都待我極好,弟子一定不會給你們丟臉。」
瞧得陸陽說得鄭重,盧羽生頜首微笑心中卻極為淒苦。他打心底喜歡陸陽,可是最終怕也是有緣無份。十護法的新規定非但生生將陸陽拒之門外,更有甚者三弟子秦玉也極有可能被驅逐出門。
盧羽生不想再往下想,現如今只有不斷穩固自己在赤陽城的勢力,才不至於被十護法他們擠兌出去,門主所托之事才有轉機可能。
陸陽本欲認識廖晨秦玉二位師兄,卻因兩位師兄要打理丹藥鋪和萬寶閣,未能如願。
看到陸陽身體並無大恙後,盧羽生和葉洛亦匆匆離去。
陸陽自也不願閒著,文朔閣三個字多次聽盧羽生和葉洛提及,陸陽也來了興致。豈知剛進入文朔閣不久,西苑的兩名弟子也跟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