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
李牧猛地一拍桌子,指著一旁哼哼唧唧,一臉不滿之色的李思君,大喝了一聲。
李思君頓時一愣,無限茫然。
等回過神來,才知道李牧這小子竟然朝自己呲牙,李思君頓時大怒,怕的一拍桌子,就要站起來。
「哎,好了好了!」杜石連忙勸架,拉著李思君道:「李牧還小,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
「為什麼讓我讓著他,他為甚不尊老愛幼?」李思君瞪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裝老好人的杜石,指著李牧道。
「他……額!」杜石張了張嘴,最後哈哈一笑,拍著李思君的肩膀道:「他這不是挺尊重我和衛將軍的嘛!」
李思君聞言,差點噴出一口血。
那是你們,不是我啊。
我也是老人好不好?
「好了好了,別說了!」杜石連哄帶騙,壓著李思君的肩膀,將他按在了椅子上,見李思君一副氣哼哼的樣子,杜石無奈道:「你看,衛將軍都在笑話你呢!」
聞言,李思君凶狠的轉過頭,果然看到衛虎正毫無形象的躺在椅子上,捂著肚子哈哈大笑。
李思君頓時面黑如炭:「你笑屁啊!」
衛虎的笑聲戛然而止,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思君。
我,我剛剛聽見什麼了?
這,李老匹夫竟然罵我?
眨了眨眼睛後,衛虎終於反應過來,哇呀呀的跳起來,擼起袖子就要衝上去,暴揍李思君一頓。
「媽的,**竟敢罵老子……」
見到衛虎發飆,李思君搜的一下站起來,躲到了一邊,比兔子還快。
「好了!」看到衛虎還不依不饒的張牙舞爪,累的滿頭大汗的杜石,頓時沉下了臉,喝了一句:「有完沒完了?想打出去打,打不死不算完,行不行?」
「呸!」李思君最賤,賠了一聲,斜眼看著杜石道:「又不是打你,說得好聽!」
杜石差點被這句話噎死,面黑如炭的看著李思君,嘴角抽抽。
「各位大人!」李澤民終於坐不住了,忍著笑意站起來,伸手按著杜石的肩膀,將他安在椅子上,隨後,又起身好說歹說,讓衛虎坐下。最後又把躲在一旁的李思君,拉了過來。苦笑著看著三位氣哼哼,誰也不看水的元老,苦笑道:「咱們還是聽李牧怎麼說,好吧?」
「哼!」
三人齊齊哼了一聲,算是作答。
見三位終於不再吵架,李澤民連忙對,坐在一旁的李牧使了個眼色。
看到李牧,打著二郎腿,端著茶水,悠閒的品著,一臉愜意之色,李澤民頓時無語。
這,還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嘖嘖嘖!」李牧放下茶盞,砸吧著嘴,讚歎道:「真是激烈啊!」
「你更不是東西!」李思君見這廝竟敢嘲笑自己,嘴一撇,哼了一聲道。
李牧:「……」
不跟你計較!
李牧沒好氣的瞪了李思君一眼,看到李思君不甘示弱的瞪過來,連忙咳嗽了一聲後,移開了目光。
「那我就開始說了!」李牧輕咳一聲,端起了茶盞。
但想了想,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媽的,剛剛被這三人一打岔,連說什麼都忘了。
李牧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輕聲詢問李澤民道:「剛剛要說什麼來著?」
「治貪治國!」李澤民強忍著笑意,吭哧吭哧的回了一句。
「哦,對!」李牧拍了拍腦袋,笑道:「對,就是治貪!」
輕咳一聲後,李牧看著衛虎和杜石道:「打個比方吧,其實,在李某看來,治貪治國,其實跟治軍一樣!衛將軍乃我大周柱石,鎮國將軍,如何治軍,他是行家。」
李牧不動聲色的抬了衛虎一把,果然,衛虎聞言,眼睛頓時一亮,輕咳一聲,挑釁似得看了李思君一眼,昂首坐立。
「這般說法,倒是新奇!」杜石想了想,好奇的看著李牧道。
李牧笑了笑,拱手一禮,對衛虎道:「李牧請問將軍,治軍的根本,是什麼?還望將軍賜教?」
衛虎輕咳一聲,撚鬚傲然道:「治軍,根本在治將!將令通達,三軍才能擰成一股繩子,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將軍所言極是啊!」李牧接話道:「所以跟治軍一樣,治國的根本,其實就是治吏!」
此言一出,杜石頓時陷入了沉思。
而李思君也驚訝的看了李牧一眼,沒有反駁。
「沒錯!」良久之後,杜石輕歎了一聲,指間輕輕咳著桌面道:「慕白說的沒錯官吏治民,而,君主又靠各級官吏治國,這般說法,很對!」
「這些我們知道!」李思君陷入了沉思,抬起頭看了李牧一眼後,擺手道:「別停,你繼續說!」
李牧與李澤民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絲笑意。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後,李牧輕咳一聲,繼續說道:「既然各位都認同這個觀點,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如何治吏了!」
「這其中,李某將其分為兩個方面!」李牧微微一笑,環顧了一眼三人,笑著說道。
「那兩個方面?」李澤民與李牧一唱一和,順嘴接話道。」一方面,是官吏的評比選拔。另一方面,是對官吏監督!「李牧侃侃而談道:「科舉取士,舉孝廉,政績評比,百姓口碑,這些都是選拔官員的方法。而且,國家在這方面也形成了這方面的機制,這些咱們暫且就不說了!咱們重點說,官員的監督!」
「衛將軍!」李牧將話鋒轉到了衛虎身上,拱手一禮道:「若是在戰時,軍官明知故犯,違抗軍令導致戰事不順,甚至影響戰局,當如何處置?」
「軍法從事,絕不含糊!」衛虎眼神一冷,哼了一聲,殺氣四溢道。
「若是高級軍官呢?」李牧笑了笑,繼續問道。
「高級軍官又怎樣?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更別說是高級軍官!」衛虎冷笑道。
「那若是皇子,在您麾下犯錯怎麼辦?」李牧笑著追問道。
衛虎瞇著眼睛,看著李牧,淡淡道:「老夫領兵多年,從不帶皇子打仗!」
李牧聞言,驚訝不已。
這怎麼可能?
這個年代,皇子進入軍中,帶兵打仗,賺取軍功,積攢政治資本乃是常事。
而衛虎貴為鎮國將軍,打仗無數,麾下怎麼可能沒有加入進來的皇子?
杜石看出了李牧的疑惑,端起茶抿了一口後,笑著點頭道:「這點,老夫可以替衛老將軍作證。他從軍多年,陛下也曾說過,讓太子進入他軍中鍛煉一番,但卻被老將軍拒絕了!」
「您老怎麼說?」聽到還有這等事情,李牧頓時對這位鐵面無私的老將軍,肅然起敬。
「還能怎麼說!」衛虎翻了個白眼,哼道:「老夫對陛下說,打仗死人是常事。若是太子死在戰場上,您可別怪我!」
噗……
李牧的一口茶水,頓時噴了出來。
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