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牧沒有去秦王府,而是去了金鳳樓。
雖然時候尚早,但金鳳樓中,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看到這麼多人齊聚金鳳樓,其中不乏一些長安城的文人雅士、
李牧好奇之下,拉過一個夥計問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今天正好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賽。
長安城內,各大青樓裡,艷明遠播的女子,今天將齊聚金鳳樓,展示才藝,表演舞蹈。
而這些拱手相互行禮,但嘴角卻掛著一抹誰也不服誰的表情的文人雅士們,顯然是各大青樓花重金請來的,為姑娘們寫詩詞的才子。
原來如此,李牧恍然大悟。
隨手賞了小二幾兩碎銀子後,李牧帶著林平之,逕自朝著金鳳樓走去。
在身著便衣,守在門口的王府侍衛帶領下,李牧徑直走上了二樓雅間。
昨日離開的秦王府的時候,李牧已經和李澤民約定好了,今天要在這裡,請大週三位元老,看一齣好戲。
雅間是一層位於二樓的圓拱形的結構,坐在雅間中,可以俯視整個一樓大廳。
此時天雖然剛亮,但樓下已經是人滿為患了。
帶到賓客們坐下後,台上便有一些不太出名的女子,出來暖場獻藝。
帶到女子們衽衽一禮,走下台後。台下的達官貴人們,紛紛出手闊綽,揮金如土,打賞一番。
「到了,大人!」守衛恭敬一禮,對正一邊走,一邊看著樓下,舞台上正在跳舞的女子的李牧道。
李牧收回神思,點了點頭,朝著雅間走去。
推開雅間的門後,李牧首先就看到了,坐在李澤民身邊,三個面容嚴肅,輕抿著香茶的老者。
李澤民則一臉淡然笑容,坐在一旁,跟那三個老者聊著什麼。
看到李牧走進來,李澤民微微一笑,起身走過來後,笑道:「慕白,你來了!」
李牧點頭笑笑:隨後,將目光移向了那三個老者,拱手道:「下官,見過三位大人!」
「你就是李牧?李慕白?」一個鬚髮皆白,精神矍鑠的老者,站了起來,好奇的打量了李牧一眼,出聲詢問道。
「正是!」李牧點了點頭,平靜的回應道。
「哈哈,沒想到這麼年輕。我還以為能做出沁園春的主人,是個老頭子呢!」老者撚鬚一笑,看著李牧的目光中,驚訝之色更重。
李牧含蓄一笑,拱手一禮:「大人過譽了!」
「都別站著了!」這時,李澤民站了起來,笑著招呼著道:「坐下吧!演出一會兒就開始了!」
說著話的時候,李澤民很隱秘的對李牧挑了挑眼睛。
二人對視一眼,齊齊露出了一絲心有靈犀的笑容。
「來,慕白,我先給你介紹一下!」李澤民拉著李牧的手,笑著指著之前詢問李牧的白髮老人道:「左僕射,杜石,杜大人!」
「杜大人!」李牧拱手一禮,微微點頭笑道。
「小小年紀,能被秦王殿下如此看重,擔任長史一職。李牧,你真是年輕有為啊!」杜大人起身,撚鬚笑著,目光如炬的看著李牧,點了點頭,讚了一句。
「大人過獎了!」李牧笑了笑,拱手道:「這都是殿下信任慕白,慕白不勝感激,自當殫精竭慮,輔佐殿下了!!」
一邊,李澤民聽到李牧這番話後,心中更喜,哈哈大笑了起來。
隨後,李澤民抬手再指,指著一個面無表情,眼瞼微垂,滿臉皺紋的老人道:「|右僕射,李思君,李大人!」
李牧拱手一禮,點了點頭。
李思君撩起眼皮,看了李澤民一眼,然後眼睛微瞇,盯著李牧道:「老夫聽說過你,北漢魏王的死,就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此言一出,在座之人頓時心中一凜。就連那兩個老臣,都側目看了李思君一眼。
李牧沉默片刻後,點頭道:「是!」
李牧沒有隱瞞,而且,隱瞞也隱瞞不住。
這老頭是大周的右僕射,主管御史台。這天下的風吹草動,什麼東西能瞞過他的眼睛。
在他面前撒謊,只能是自取其辱了。
「若是老夫沒有記錯的話,魏王應該是你的主上吧?」坐在椅子上的李思君,身體前傾,盯著李牧,沉聲問道。
「是!」李牧沒有否認,點頭道。
「好,你明知他是你的主上,還敢刺殺與他,這不是以下犯上嗎?」李思君冷冷一笑,站起來,指著李牧的鼻子,冷哼道:「身為臣子,自當為主上盡忠,肝腦塗地,在所不惜。李牧雖然你文采無雙,但你沒有一點忠君之意。老夫看不起你。」
李牧皺了皺眉,瞇著眼睛看了一眼眼前,這怒氣沖沖的老頭。
難道,他今天專門是在這裡等著我,來訓斥我一頓的嗎?
李牧沉吟片刻,搖頭道:「孟子說過,君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仇寇。魏王欲置李某於死地,李某為了保命,刺殺與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這麼說,若是秦王殿下想讓你死,你也會先殺死秦王殿下不成?」聽到李牧這番大義凜然的大不敬之言後,老人氣的渾身發抖,抬手指著一旁,一輛尷尬的李澤民,怒斥李牧道。
「秦王殿下不是那種人!」李牧笑了笑,直視著老人道。
一旁,李澤民看到這二人掐了起來,頓時著急。
輕咳一聲後,連忙上前勸解道:「李大人,慕白與孤是好友,孤與他以平輩相交、再說了,難道在大人的眼裡,本王連那北漢的魏王都不如嗎?」
「殿下,你如此袒護這個賣國求榮的賊子?」李思君大怒道。
「李大人!」李澤民的臉色冷了下來,盯著李思君道::「本王再說一遍,李牧是本王的朋友,你可聽清楚了!」
見李澤民竟然因為這個賣國求榮的傢伙,跟自己翻臉,李思君頓時大怒,氣的手指都在顫抖。
「好了,慕白,本王給你介紹下一個!」李澤民冷冷的瞥了李思君一眼,哼了一聲後,不再理會他。而是拉著李牧,朝著下一個,正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的魁梧老人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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