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雅間中走下來的時候,一樓的書生們,紛紛對胖三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更有甚者,甚至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彷彿,地上鋪的不是地磚,而是那胖子一樣。
一路走過,各種謾罵聲,不絕於耳。
不過,胖三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嘿嘿笑著,點頭哈腰的走著。
「幹嘛對他們這麼客氣?」
飛鷹看了一眼那些一臉鄙夷,指著胖三辱罵不停的書生,不解問道。
「他們尊敬的是老大!」胖三一邊對著一個書生點頭,一邊抽空回答道:「而且,這兩天還要他們發力呢!」
「發力?」飛鷹狐疑的看著胖三。
「老大說的!」胖三微微一笑,淡淡道:「他說,這是,額,什麼輿論的力量!」
飛鷹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什麼是輿論。
到了最後,索性也不想了。
出了門,飛鷹壓低斗笠前言,看了一眼街上穿行而過的一隊隊士兵,沉聲道:「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胖三想了想,沉聲道:「先去城門!然後,去賈似道的作坊,我在哪兒定了一樣東西!」
飛鷹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並沒有詢問其中緣由。
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李牧就已經告訴了他。
若是,他被官兵抓起來。
就讓飛鷹去找胖三,並且,一切聽從胖三的調。
此時,見胖三一副沉穩有的摸樣,飛鷹不安的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胖三轉過頭,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身旁簇擁著的狐朋狗友。
擺手道:「都散了,老大我有要事去辦!」
「老大,你幹嘛去?」一個身材消瘦,一股風都恐怕能吹倒的一個**,不解問道。
「當然是去辦大事!」胖三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
「老大,你又去搶誰家的姑娘,要不要兄弟幫忙?」**摩拳擦掌,躍躍欲試道。
「滾你大爺的,老子去東方,**的要不要幫忙啊!」胖三瞪眼,怒斥道。
「老大你自己來,自己來,嘿嘿!」**縮了縮脖子,嘿嘿笑著退後,攤手道。
「德行!」
胖三呸了一口,轉身離去。
身後,飛鷹看了一眼那**,聳了聳肩膀,轉身離去。
二人騎著馬,不多時,便來到了城門前。
此時,正值上午。
城門口,進進出出的人,甚是許多。
有南來北往的客商,也有進出城門的小販,更有賣柴的農夫。
城門兩側,擺著各式各樣的吃食小攤。
店老闆脖子上打著白毛巾,一個勁兒的招攬著客人。
除此之外,城門兩側,幾個士兵,手持著長矛,斜靠在城門口,一邊搓著手哈著熱氣,一邊肆無忌憚的品評著城門口,進進出出的那些稍有姿色的女子,一副鬆鬆垮垮的樣子。
「喲,這不是鄭老闆嗎?」
聽到馬蹄聲後,士兵停止了交談,轉過頭,齊齊望了過來。
見勒馬停下,翻身下馬的人,竟然是經常來此的胖三後,眼見的官兵,頓時笑開了懷。
「鄭老闆,這是去哪兒發財啊!」
「啥時候也關照一下兄弟我?」
「去去,一幫大頭兵,湊什麼熱鬧!」這時,守城官從樓門上的階梯走了下來。看到手下一群兵,圍著胖三打轉,頓時面色一沉,怒斥道。
官兵們聞言,頓時一哄而散。
「兔崽子們,有好事兒也不想著老子,還敢搶老子的財神,呸!」守城官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然後轉過頭,看著胖三,立即換上了一副開心的笑容:「鄭老闆光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啊!」
「哈哈,李兄哪裡話,你這裡要是寒舍,那在下的書局,豈不是成了乞丐窩了?!」胖三抬手指著頭頂上的城門樓,笑著說道。
「哈哈!李老闆快人快語,真乃妙人啊!」守城官李建成笑著說道。
你才是秒人,你家都是妙人。
胖三一臉開懷大笑,但心裡卻在惡狠狠的誹謗此人。
「咦,這位相貌不凡的兄台是?」李建成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戴著斗笠的飛鷹,驚訝道。
不知為什麼,看到此人後,李建晨不由的打了個寒戰。
他從此人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氣質。
此人,應該行伍出身?
李建成深深的看了一眼飛鷹,然後將狐疑的目光,投向了胖三。
胖三一臉隨意道:「我堂哥,去年從軍中退下來的,回家種了幾天地,發現沒前途,就來投奔我了!以後,河東的這片生意來往,就由他來負責了。李兄,還望你多加關照啊!」
聞言,李建成也不疑有他,哈哈大笑著,大包大攬道:「沒問題,咱們什麼關係啊!」
胖三哈哈一笑,點頭道:「既然李兄看得起鄭某,那鄭某自然也不能虧待了兄弟你!」
「哦?」聽出了胖三話中之意後,李建成眼睛一亮,壓低聲音道:「鄭老闆,最近有活兒?」
「有!」胖三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道:「有,今天晚上,我想往城外,送幾個人。不知方便不方便!」
「今天晚上?」李建成聞言,眉頭頓時皺成了川字行。
「怎麼,有困難?」胖三皺眉道。
「不是兄弟不幫你,若是平時還行,但這兩天怕是不行啊。這兩天上面嚴令,各城門官嚴格盤查出城之人。並且派了人,對我們實行監督。你又是半夜出城,這個,一旦被上面的人知道,在下小命不保啊!……」李建成一臉為難之色,滿臉掙扎。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查的這麼緊?」胖三睜大眼睛,好奇問道。
「你不知道?」守城官驚訝道。
「我怎麼會知道,我一個時辰好幾萬兩銀子進賬,哪有時間操這份閒心呢!」胖三一臉鄙夷,隨後,又好奇道:「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連你李大本事,都這麼謹慎?」
「你的老上司,李慕白,因為通敵被抓了,這兩天,城內正在抓敵國奸細,這事兒,你不知道?」李建成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胖三,震驚道。
「我還真不知道!」胖三愣了一會兒後,搖頭道:「不過,也活該他被抓,得罪了三爺我的人,從來都沒有好下場!」
「這麼說,你跟那李慕白,不對付,是真的了?」李建成聞絃歌而知雅意,立即卦之心熊熊燃燒了起來。
「那還有假?」胖三哼哼道。
「快給兄弟講講!」李建成一把拉著胖三的手,好奇起來了。
「說來話長啊……」
於是乎,二人一邊說,一邊勾肩搭背,踏著階梯,走進了城門樓。
身後,飛鷹看著勾肩搭背,而又各懷鬼胎的二人,莞爾一笑,跟了上去。
……
一個時辰後,醉意微醺的胖三,一搖三晃的從城門樓中走去。
城門樓門口,李建成一臉歡喜之色,擺著手,目送著胖三離去。
待看到胖三二人,消失在了騎著馬人群中後,李建成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難看起來。
草泥馬,姓鄭的,你敢陰我!
李建成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大人,怎麼了?」
身旁士兵聞言,連忙上前噓寒問暖,獻慇勤道。
「滾,管你鳥事!」李建成轉過頭,狠狠的瞪了那士兵一眼,背著手,朝著城門口大步走去。
「草,一個不入流的小官,拽什麼拽!」士兵抬手抹掉臉上的吐沫星子,不屑的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望著走遠的李建成,一臉鄙夷之色。
……
「你確定,那藥管用?」
去往賈似道作坊的路上,胖三壓低聲音,詢問著身旁的飛鷹道。
「放心,醉生夢死,乃我獨創藥,天下除了我,誰也解不開這種毒!」飛鷹看到對面有官兵走來,不動聲色抬手壓低斗笠,酷酷的說道。
「真是好東西!」想起剛剛李建成得知自己喝下毒酒後,那精彩的表情,胖三幸災樂禍道:「你剛剛看到李建成那雜碎的樣子了,真他媽的痛快!」
「怎麼聽你這話,那李建成,好像得罪過你?」距離作坊還有一段路程,閒來無事之下,飛鷹也聊了起來。
「倒是跟我沒什麼過節!」胖三搖頭,隨後,惡狠狠道:「不過,這廝絕對是個人渣,搶奪良家女子,賣入青樓。這種缺德事,他沒少干!」
「你不也一樣嗎?」飛鷹冷笑道。
「嘿,兄弟,這你可冤枉我了。我做的那些,都是跟姐妹們商量好了,做的戲而已了!」胖三嘿嘿一笑,摸索著光華的下巴道。
「姐妹?」飛鷹不解道:「鄭大人什麼時候,有女兒了?」
「青樓的!」
「噢!」
……
說話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賈似道的作坊。
下馬後,胖三直接邁步走進了作坊內。
一進院子,胖三就扯開嗓子喊道:「賈似道,賈似道,出來!」
韓了好幾聲,一個人影也沒有。
偌大的院子,空空蕩蕩的,竟然有點陰森。
「這老東西,哪兒去了!」
胖三撓撓頭,疑惑的自言自語道。
「走,去書房看看!」
胖三回頭對飛鷹說了一句後,便邁步朝著書房走去。
邁步走上台階,推開門的那一刻,正對門的屏風前,賈似道果然坐在椅子上。
不過,卻是被人綁在了椅子上。
嘴巴裡塞著一塊破布,賈似道正像個被綁起來的泥鰍一樣,不斷的扭動著自己的身體。
嘴裡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看到這一幕,胖三頓時大樂:「老賈,你在玩什麼?挺刺激啊!」
而一旁的飛鷹,看到這一幕後,陡然臉色大變。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