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策馬往城內狂奔而去,一路,驚得行人紛紛躲避。
不消半柱香的時間,李牧一行人騎著馬,便回到了小院出。
這時,鄭大官人帶著人,已經來到了小院外。
數十個身著長刀的武士,神色嚴峻的把手在小院各個角落,將小院包圍的水洩不通。
凝重的殺氣,籠罩在小院上空,聚而不散。
見李牧急匆匆回來,正在和一個身著綠色官袍的人,低聲竊竊私語的鄭大官人,用力的拍了拍那官員的肩膀後,便邁步朝著李牧走了過來。
李牧勒停戰馬,翻身下馬,隨手將韁繩交給身旁的武士。
見從馬背上下來的李牧,有些狐疑的看著那綠袍官員。
鄭大官人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在李牧耳邊道:「京兆尹褚大人,自己人!」
李牧點了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那官員拱手行了一禮。
官員微微一笑,拱手還禮。
隨後,李牧馬不停蹄的朝著小院走去。
看到院子裡,擺放的整整齊齊的三十多具屍體後,李牧眉頭緊皺,轉過頭,詢問身旁的鄭大官人道:「是什麼人幹的,有線索嗎?」
鄭屠夫搖搖頭不語。
李牧心中頓時一暗。
而就在這時,那隨著眾人走進小院的綠袍官員褚大人,走了過去。
蹲在屍體邊,翻看了一眼屍體身上的刀傷後,神色凝重的站了起來。
「兇手下手,極為狠辣,而且乾淨利落,幾乎都是一刀斃命!」褚大人神色凝重的說著,隨後,轉過頭來,看著李牧詢問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氣,低聲道:「倒像是血衣堂的手筆!」
「血衣堂?」
鄭屠夫聞言,頓時色變。
血衣堂三字一出,瞬間,小院中,被一種冷徹入骨的氛圍,所籠罩。
「怎麼,你知道?」
李牧目光沉沉的看著鄭屠夫,平靜問道。
看著書生一臉壓抑著的怒火陰沉,還有那因為憤怒,而微顫的手。
鄭屠夫也感到頭皮發麻。
聞言後,嚥了一口口水,沉聲道:「血衣堂是漢朝境內,最神秘的殺手組織。他們不聽從任何人的號令,只是拿錢辦事。血衣堂中,殺手數目無數,而且,個個身手高強。據說,他們當中的絕大部分,都是來自退伍的邊軍!」
「這麼說……」李牧並沒有被血衣堂的名頭嚇住,聞言後,瞇著眼睛,思索一番,冷笑道:「是有人花錢雇了血衣堂的人,要對付我了?」
「應該是這樣的!」鄭屠夫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那麼,血衣堂在什麼地方?」李牧轉過頭,看著褚大人,沉聲問道。
「血衣堂是個代號,並無具體地點。他們之間的聯繫,也是單線聯繫!很難查找!」褚大仁身居京兆尹一職,對河東府內,三教九流之人的行事方式頗為熟悉。
他皺了皺眉,沉聲說道:「不過,若是想要找到血衣堂的人,也不是沒有辦法!」
「請賜教!」李牧拱手,對褚大仁說道。
「血衣堂凶名再盛,也是拿錢辦事。只要找到熟人,便能搭上這條線!」褚大人摸不準李牧在李澤民麾下的地位,不過見鄭屠夫對此人態度十分恭敬,他也不敢太過得意。聽到李牧詢問後,態度放得很低,拱手還禮回答道。
「褚大仁您的意思是,找到這條線,然後順籐摸瓜。找到血衣堂的總部負責之人?」李牧想了想,便猜中了褚大仁的計策。
「正是如此!」褚大人點頭笑了笑,恭敬回答道。
「那麼,目前最急需解決的問題,就是如何搭上這條線了,是吧?」李牧背著手,在原地走了兩步後,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褚大人,拱手道:「既如此,便拜託大人了!」
雖然沒有詢問,但李牧還是從褚大人那,胸有成竹的表情上,看出了端倪。
褚大人身居京兆尹一位,對治下各個黑白組織,自然有著他自己的瞭解和聯絡方式,這一點,根本用不著懷疑。
故而,想到此處後,李牧毫不猶豫,便將此事托付給了褚大人。
「放心吧!」對李牧認為自己能搭上這條線,而且非常篤定的態度。褚大人微感好奇。不過,他倒也沒有否認,只是點了點頭,拱手承下了李牧的托付。
「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派人通知你的!」說完這番話後,褚大仁拱手道別,帶著僕從裡去了。
畢竟,他的職位敏感,無法再次多留。
若是讓有心之人看到,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要知道,最近這一段時間來,已經有很多大周密探,被漢朝朝廷揪了出來。
這其中,不發一些朝廷大員。
待到褚大人離去後,在李牧的示意下,鄭屠夫屏退了左右。
隨後,二人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你有懷疑對像?」
看著李牧臉上的凝重之色,鄭屠夫上前一步,低聲詢問道。
「嗯!」李牧猶豫了一下,終是點頭。
「誰?」鄭屠夫壓低聲音問道。
「一個是皇帝,一個是!」李牧坐在桌邊椅子上,拎起茶壺,抿了一口,面無表情。頓了頓後,李牧抬起頭,看著鄭屠夫,一字一句道:「魏王」
「怎麼會是這樣?」鄭屠夫震驚道:這怎麼可能?魏王可是你……「
「這些日子,其實也能夠看出來,魏王殿下是把我當做了一把刀,一把殺人的刀。而現在,這把刀有了自己的想法,不聽話了。」李牧苦澀一笑,短期茶盞抿了一口,神色間雖然無奈,但卻並不見蕭索,而依然是那般平靜漠然的樣子。他輕歎一聲,轉過頭,看著一臉震驚,依然沒有回過神的鄭屠夫,苦笑道:「若你是魏王,你會怎麼辦?」
「你是說……」鄭屠夫神色凝重,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恍然之色,顫聲道:「你是說,魏王將借白姑娘,要挾你為他去辦事?」
李牧點了點頭,苦笑道:「最合理的解釋,就是這個了,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不過,或許是我多慮了,畢竟,這件事,皇帝也有很大的嫌疑!」李牧笑了笑,短期茶盞,自嘲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