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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章御花園 文 / 天淨沙秋思

    隨著人群,進了夜色下景色雅致的御花園。

    剛進門,入眼處,便是宛若天上花園的美景。

    嶙峋的怪事,雅致的假山,清如明鏡,折射著清冷月光的湖水。還有湖面上,隨風波動,微微蕩漾的荷葉。

    湖邊,百花綻放,熏香襲人。

    一條條碎石小徑,穿插在花海竹林中。有燈籠各色燈火閃爍,星星點點。

    與天上明月相接,天地一色。

    位於湖邊的亭台樓閣中,傳來輕柔的絲竹聲,和歡聲笑語的勸酒聲。

    目光遠眺,憑藉著天上清冷的月色,還有亭台樓閣中,那迷離幻彩的燈火。清晰可見,遠處那座巨大的亭子裡,身著明黃龍袍,白髮蒼蒼的皇帝,懷抱著一個容貌傾國,卻有些羞澀,楚楚動人的女子,正哈哈大笑著,與眾臣推杯換盞,神采飛揚。

    皇帝的右邊,一個艷光四射的中年女子,錢笑吟吟的與大臣們,含笑點頭示意。

    偶爾目光,略過被皇帝抱在懷中的那女子,眼中笑意更勝。

    待到大臣麼行禮完畢,離去後,這女子,才收斂了笑容。

    這時,一個青衣太監,捂著臉,走了過去。

    低聲在那女子耳邊說了些什麼。

    這艷麗的女子,淺笑瑩瑩的臉上,一抹陰狠之色,一閃而過。

    隨後,她便將目光,投向了御花園的入口處。

    「諾,那就是馬貴妃!」閻立本拱手對望過來的馬貴妃行了一個,低聲對身旁李牧說道。

    李牧放下了手,眼中滿是清澈明淨之色靜靜的看著,那已經移開了目光,正捏著一個小櫻桃,往皇帝嘴裡送去的女子,點頭笑笑。

    「雖說你與她有過節,不過,也用不著太擔心,魏王殿下也在呢!」李牧笑而不語,閻立本還以為李牧在擔心什麼,隨後,抬手指了指正與皇帝說話的魏王,低聲說道。

    李牧聳了聳肩,點頭恩了一聲。

    便在這時,一個小太監急匆匆過來了。

    見到門口的李牧二人後,愣了一下,隨後,便看著李牧,試探道:「您就是李牧,李書郎大人?」

    李牧微微訝然,抬起頭看了一眼亭子裡的魏王和皇帝。

    見魏王正抬手指著這裡,李牧神色微微一怔,但隨後便反應過來了。

    他笑了笑,拱手道:「在下正是李牧!不知公公找在下何事?」

    見李牧點頭承認,公公笑了笑,熱情道:「陛下讓你過去呢!」

    李牧皺了皺眉頭,轉過頭來,與閻立本對視了一眼。

    閻立本攤開手,苦笑道:「看我幹什麼,去了不就知道了?」

    想想也是,李牧挑了挑眉,微微一笑。

    拱手與這公公行了一禮後,李牧不動聲色的從袖子裡,取出了一張銀票,偷偷的塞給了太監:「這,不知陛下,找我何事?」

    公公看了一眼四周,見無人注意這裡後,飛快的將李牧遞過來的銀票,收入了囊中。

    銀票在手,公公的態,更加熱切。

    自來熟的上前來,拉著李牧的袖子,低聲道:「剛剛馬貴妃說,您是白雲書局的老闆,是有名的大才子,這不,陛下今天心情好,便令在場的才子們,為此次中秋詩會寫一些詩詞呢!」

    太監看了一眼四周,然後低頭笑了笑,壓低聲音道:「要說,您還真是好運氣,要知道,很多人想在陛下面前露臉,都沒這個機會呢。馬貴妃對您還可真是好啊!」

    對我好?

    如此趕鴨子上架,放在火上烤,這還對我好?

    李牧聞言,無奈搖頭笑了笑。

    「煩勞公公帶路!」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李牧索性也不去想這些亂七糟的東西,過去以後,見招拆招才是正理。

    跟著小公公一路經過嚴格盤查,到了亭子外。

    「微臣,見過陛下,陛下千歲!」

    站在亭子外,李牧看了一眼,那正與眾臣推杯換盞,偶爾看一眼,一旁學子包含筆墨,奮筆疾書的樣子的皇帝陛下,輕咳一聲,拱手低頭道。

    聞言,亭子裡眾人,紛紛轉過頭,朝著這邊看來。

    待看到亭子外,一襲白色青衫,相貌俊朗,氣質卓然的李牧後,不由的眼前一亮,心中暗讚一聲,好男兒。

    尤其是那些嬪妃宮女們,在看到李牧後,掩嘴淺笑,美眸中神采連連,卻不知想到了那裡,俏臉微紅。

    坐在一側的魏王,看到李牧後,放下了手中茶盞,笑著對李牧招了招手:「慕白,快些進來=!」

    隨後,他轉過頭,抬手指著走進亭子裡的李牧,笑著對頭髮花白,微微醉意的皇帝道:「這位便是臣弟的小友,雲中李牧,李慕白!」

    皇帝聞言,淡淡一笑。

    轉過頭,看著眼前這俊朗的書生,哦了一聲,放下酒盞後,淡淡道:「聽說,你頗有文采?」

    這他媽誰說的?

    李牧心裡罵了一句,但臉上,卻依然是謙虛有的樣子,不卑不亢道:「陛下繆站,有文采的,是臣下書局裡的那些秀才,在下,並無文采!」

    皇帝皺了皺眉,神色淡淡的看了李牧一眼,隨後轉過頭來,看著魏王,歎氣道:「老三,看來,你這幕僚,也不行啊!」

    魏王聞言,眼中一抹無奈之色,一閃而過。

    見皇帝眼中興趣泛泛的樣子,魏王拱手道:「李牧,所擅長之事,不在詩詞,而是經營!」

    一旁,馬貴妃笑了笑,突然插嘴笑道:「殿下可真是謙虛,能吟誦出,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如此意境優美句子的人,豈是無才之人?」

    「哦?」皇帝明顯被這一句詩,提起了興趣,轉過頭來,看了一眼李牧,詢問魏王道:「竟有此事?」

    魏王愕然。

    他從未見過李牧吟詩,更別說什麼落下起飛了。

    一時間,看著興致勃勃的皇帝,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站在亭子外的李牧,聽到馬貴妃說出這兩句詩詞後,低著頭,眼中神色閃了閃。

    呵,王志遠!

    亭子裡,看到魏王,這一臉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馬貴妃隱晦一笑,隨後,她伸手抱著皇帝的胳膊,咯咯嬌笑著道道:「陛下,殿下文采天下第一,想來他府上的人,也差不到那裡去!」

    皇帝聞言,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貴妃說的有道理,白雲書局的校書郎,若是不會詩詞,那豈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

    他也不管魏王臉色,轉過頭,看著李牧道:「李牧是,沒聽見貴妃的話嗎,還不快寫來?。」

    寫你媽!

    李牧心中暗罵了一句。

    ……

    馬貴妃明擺著是借題發揮,自己若是做不出詩詞來,這位昏庸到了極點,又殘殺到了變態的皇帝,肯定不會讓自己好過。

    而且,馬貴妃還可趁機數落魏王一番。

    接著這段時間來,魏王殿下籌措糧草不利的時機,趁機打壓魏王,奪取魏王手中的權柄。

    要知道,這段時間來,朝廷中,反對和突厥人聯合的最強音,便是魏王發出的。

    馬貴妃早已對他懷恨在心,現在,有這麼好一個機會,豈能放過。

    這個女人,真是可惡,其心可誅啊、

    而皇帝,哎……

    看著那已經花甲的皇帝,一臉腎虧的蒼白表情,李牧已經不想說他什麼了。

    此人登基以來,昏庸不堪,好大喜功。

    先是不顧老臣反對,發兵攻擊突厥。

    結果,被人打了個落花流水,倉促逃跑。

    也正是那一次慘白,使得北漢元氣大傷,年年向突厥納貢,到如今,也沒恢復過來。

    而且,此人心胸狹窄。

    在他執政期間,幾乎將朝廷中,反對他的聲音,全部剷除。

    如今,若不是魏王是他的親兄弟,還有當年先帝金口玉言封下的鎮國親王封號做護身符。

    魏王怕是早就被他幹掉了。

    對外,軟弱無能。對內,嚴刑酷法。

    說實話,這個皇帝,在李牧的眼裡,就是一坨狗屎。

    而且還是風乾的!

    至於說,這些年,如履薄冰的魏王,李牧不知該說什麼。

    他是李牧的忘年之交,而且才德雙全,人品沒的說,李牧很是敬重他。

    但是,他卻有著,這個年代的人,人人都有的陋習,那便對先後兩代皇帝的死忠。

    郡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就是魏王,一個才得兼備,人品浩然,卻有有些酸腐的北漢王爺。

    不過,不管如何。

    他是自己的好友。

    如今,他被人擠兌,尷尬不堪。

    自己理當出手相幫。

    想明白這點後,李牧心中無奈輕歎一聲,搖搖頭,走了過去。

    看到這白衫書生,依然沉穩淡然的氣質,馬貴妃眼神閃閃,心中隱隱感到不妙。

    而被皇帝抱在懷中,百般寵愛的那女子,轉過頭,偷偷看了一眼馬貴妃那似笑非笑的神色,轉過頭來,眼中滿含期待的看著李牧。

    皇帝面不改色,淡淡的看著李牧。

    見李牧已經走到桌案前,他淡淡一笑,抬手擺了擺手。

    站在桌案前的書生學子們,連忙低下頭,推到了一側。

    這其中,心中最為複雜的,莫過於魏王了。

    看到李牧停在桌案前,拿起飽蘸墨水的毛筆後,微微沉吟,卻不下筆。

    魏王還以為李牧,真的做不出來詩詞。

    心中無奈輕歎一聲後,放下了手中茶盞。

    「陛下,臣弟請辭……」魏王整理了一下身上王袍,拱手無奈道。

    話沒說完,就聽桌案邊的書生,驚呼聲而起。

    魏王一愣,看著李牧從容落筆,瀟灑遊走的樣子後,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陣狂喜。

    「你說什麼?」皇帝轉過頭,看著魏王道。

    魏王輕咳一聲,笑道:「良辰美景,國泰民安,恰逢陛下在御花園,舉行中秋詩會,此等盛世,豈可無酒,臣弟請陛下賜予李牧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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